第74節(jié)
“人類調(diào)香師?”宋風時怔住了,“什么意思?” “哦,你不知道嗎?”中年男子有些訝異,“我們這兒是ai調(diào)香實驗室?!?/br> “ai?!”宋風時驚訝萬分,“人工智能嗎?” “是的,”中年男子微笑,“我們會根據(jù)客戶送來的樣本,來打造客戶喜歡的氣味。” 宋風時接過了中年男子遞來的樣本,毫無懸念地在樣本列表上看到了自己使用的香水。原來,金蘭殊將宋風時喜歡的香水都交給了實驗室,讓ai香水調(diào)配系統(tǒng)打造一款符合宋風時喜好的香水。 這還真的是…… 讓人有些感動呢。 宋風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輕易地被打動了。 “天啊,我居然覺得這樣還挺浪漫的?!彼物L時說,“我一定是有病。” 中年男子讓宋風時試香。宋風時懷著好奇的心理試了幾回,便覺得真的就是完全符合自己的喜好,但聞起來又和自己之前用的都有微妙的區(qū)別。 “太有趣了?!彼物L時驚訝地說,“這些我都喜歡。”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那就好。金先生讓我跟你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打賭你就輸了?!?/br> 宋風時真的很無奈,便說:“真是……” 中年男子又說:“哦,還有,香水瓶的設(shè)計,你也過目一下吧?!?/br> “也是ai設(shè)計的嗎?”宋風時說。 “不是,是金先生自己畫的稿,當然,我們也有專人負責后期潤色。”中年男子將畫稿遞到了宋風時面前。 宋風時心中便立即充滿好奇:金蘭殊自己設(shè)計香水瓶? 香水瓶的大概樣子,宋風時心里是有了初步的預期的。 因為金蘭殊說過,要搞絲巾香水,所以香水的瓶頸上一定是系著絲巾的。 但是,當畫稿放到宋風時面前的時候,宋風時還是心跳為之加快了。 絲巾香水的絲巾,和金蘭殊送給宋風時的那一條水綠絲巾一模一樣。 當年,金蘭殊將絲巾系在了蘭花上,送給了宋風時,作為了他的第一份禮物。 而此刻,香水瓶是蘭花的造型,瓶頸上和當年一樣系了一條水綠色的絲巾。 往事涌上心頭,宋風時感慨萬千。 他又忽然想起,自己戴著那條水綠色絲巾和金蘭殊見面,金蘭殊說:“你穿這個顏色很丑。” 宋風時內(nèi)心的感動就立即消失了百分之八十。 這真是個糟糕的人類啊。 但宋風時已經(jīng)感覺到了金蘭殊的努力。 金蘭殊還真的是打算“哄一哄”自己的。 “選好了嗎?”中年男子問道。 “選好了?!彼物L時微微一笑,指了指帶著清新蘭花香氣的那一份香水樣品,“我喜歡這個?!?/br> 中年男子點頭,說:“這個屬于中性香,男女都可以用,是一個很好的商業(yè)香選擇?!?/br> “是的?!彼物L時說,“我相信這會成功的?!?/br> 一切選擇停妥之后,宋風時便回撥了金蘭殊的號碼:“我已經(jīng)挑好了?!?/br> 金蘭殊的語氣里帶著幾許歡喜:“那打賭是我贏了,你不許再生氣?!?/br> “我再想想吧!”宋風時說。 金蘭殊立即泄氣:“你這人怎么這樣!耍賴!” 第八十章 宋風時搖搖頭,說:“那么這個香水推廣的計劃……” “這個你不用管?!苯鹛m殊說,“你把自己手上的項目做好就行?!?/br> “為什么我不管?”宋風時不悅,“你要將我投閑置散嗎?” “這是送你的禮物,”金蘭殊說,“你只管享受就行?!?/br> 宋風時還是有些不放心,待金蘭殊掛了電話之后,宋風時又發(fā)信息問歐文和曹大頭這款香水的推廣計劃怎么搞。 他得到的答復都是一致的:“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是金總自己全權(quán)負責的。我們想插手都說不上話。真奇怪,金總怎么忽然這么親力親為了?” 這個說法還是讓宋風時有些暗地里的歡喜的。 好像金蘭殊對他真的很用心一樣。 宋風時在巴黎這邊工作著,忙碌之余,偶爾想起這瓶香水也會感覺愉快。 因此,他又免不了多番問曹大頭等人,這款香水的推廣進度怎么樣。 曹大頭的嘴巴倒是很嚴實,只說:“這個項目的推廣全權(quán)由總裁負責。我們都沒得過問?!?/br> “雖然是沒得過問,但這只是表示你們沒有決策權(quán)啊,可不代表你們沒有知情權(quán)?!彼物L時說道,“而且,印海報、做包裝這些也要委托下面的人去做啊。我可不信,這款香水保密到每一瓶都是金總裁一個人負責灌裝、印刷、貼街招?” “唉,宋總啊,”曹大頭無奈地說,“你明知道金總裁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你就別問了?!?/br> 宋風時無奈的很:“那么金總裁真的不擅長營造‘驚喜’!他都被我知道了有這么一件事了,還保密干什么啊?” 曹大頭便說:“你問我也沒用啊,金總裁的思路誰跟得上???” 宋風時也算被說服了,金蘭殊的思考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總之呢,”曹大頭也是很疲憊了,說,“你要問就問金總裁,別問我。別為難小人??!” 宋風時笑著搖頭,說:“唉,我就隨口一問嘛,何必說道這個份上!我和你都是平級的。” 雖然曹大頭和宋風時都是一樣的級別,但那也只是職務上的同級別罷了。誰都知道,在金蘭殊的心里,沒有人是和宋風時一個級別的。 宋風時將巴黎這邊的手尾跟好,便打報告說要回國。 金蘭殊那邊檢查了一遍,準備首肯,并讓歐文給他訂好機票行程。 “你會來接我的飛機,對吧?”宋風時問道。 金蘭殊回答:“當然,親愛的。如果沒有別的安排的話,我會去的?!?/br> 這話聽起來真叫人不爽。 可是,作為下屬,宋風時還是相當體貼地回答:“當然,如果和工作上的安排沖突了,那肯定是工作為重!” 金蘭殊又說:“如果我去了,會好好歡迎你的。” 宋風時心里有了不詳?shù)念A感,只說:“你千萬別搞什么‘驚喜’,抱著玫瑰花大聲說愛你那種……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 “你以為我就受到了嗎?”金蘭殊挺不在乎地說,“我也沒這個臉皮在公共場合這樣子啊?!?/br> “哦……”宋風時也算放心了些。 他還真怕金蘭殊受到什么網(wǎng)上視頻的啟發(fā),來玩這一套。 金蘭殊又說:“你放心,我是不會在公眾場合搞什么大告白的。我可是比誰都怕丟人。” “唔……” 聽到金蘭殊這么說,宋風時反而有些不高興了。 他宋風時不喜歡公共示愛是一回事,但是金蘭殊說他也不喜歡、怕丟人,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宋風時自己別扭起來,便不多說話了。 金蘭殊也沒察覺到宋風時心里那點彎彎繞繞,自說自話地說:“看在我這么用心哄你的份上,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鬧別扭了。” “什么用心?”宋風時嘟囔說,“就那個香水嗎?還是ai調(diào)出來的,虧你好意思說,真會偷懶!” 金蘭殊挺驚訝的:“ai調(diào)出來怎么樣了?那燭光晚餐的蠟燭還要我自己灌注嗎?吃牛排還要我養(yǎng)大一頭牛嗎?送玫瑰花還要我自己施肥嗎?我覺得我挺夠意思的了?!?/br> “親愛的老板,你放屁呢?!彼物L時說完就掛了電話。 金蘭殊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一臉悶悶不樂的:這個小宋越來越會擺款了! 宋風時收拾好了巴黎這邊的東西,便坐飛機回國。 經(jīng)過長途的飛行之后,宋風時也頗感疲憊,洗了把臉才下飛機。 下了飛機之后,宋風時重新打開手機,看到了金蘭殊發(fā)來的信息:“我有個酒會,不能來了。我讓歐文來接你了。” 宋風時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今天是星期日,便回復:“算了,你放過歐文吧!我自己認路回家的。” “我放過他?不可能,加班申請都已經(jīng)批了。” 宋風時真替歐文感到疲憊。 有這樣的老板,怪不得歐文都無法脫離單身。 宋風時領(lǐng)取了行李,順著電梯到了機場大廳,一抬頭,便看到了機場墻壁上大幅的廣告海報。 海報上赫然是那蘭花系絲巾造型的香水,商標也是“云想”的那朵小祥云。 “這是……”宋風時頓足在香水廣告牌前面。 香水的名字放得很大——金風。 “這款香水……叫做‘金風’?”宋風時定定看著廣告牌。 金……風…… 他低頭一看,見到廣告語還尤其動人: 當君相思十六夜,火落金風千重高。 他是……在說想念我嗎? 宋風時并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 金蘭殊也沒想到自己會變得那么酸氣。 居然寫這種酸里酸氣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