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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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中冒出黑煙,氣味嗆鼻,隱隱傳來凄厲的鬼叫聲,我心中一陣快意。 “媽的!竟然惹到老子頭上了!” 我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火焰頓時熄滅,地面上剩下一個人形焦痕。 季節(jié)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半晌問我:“李老師,都解決了?” 我點點頭:“解決了。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劉海洋是被鬼纏了,所以才會墜樓而死。這孩子太可惜了。不過這鬼也被我除了,魂飛魄散!” 這時候,晚自習(xí)下課,學(xué)生們回到寢室。 趙虎幾個人推門走進來,見到我和季節(jié)也不意外,看來季節(jié)已經(jīng)給他們提前打過招呼。 “李老師,那個鬼你搞定了沒?” 趙虎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怕劉海洋聽到。 “劉海洋.” 我的語氣一頓。 我雖然殺了鬼手機里騙我的鬼,但是劉海洋的鬼魂卻被那個黑影帶走。那個黑色鬼將,肯定不是鬼手機里的鬼。因為,鬼將沒那么弱,不會被我這么輕松就除掉。 不過,劉海洋在寢室里面徘徊,是為了找那個鬼手機。 劉海洋的事,還沒有結(jié)束。不過,現(xiàn)在鬼手機被我除掉,劉海洋沒有道理再回516寢室。 我想了想,對趙虎幾個人說:“這是小事一樁,我已經(jīng)把劉海洋超度。你們可以安心睡在寢室,以后都不會遇到他?!?/br> 趙虎對我千恩萬謝,悄悄塞給我一條中華。 我假意推了兩下,這才收下,在學(xué)校門口值了一會勤,又到門口吃了點夜宵,十二點回到宿舍睡覺。 學(xué)校的保安工作很清閑,不需要跟地下停車場一樣,夜里一直要清醒著,隨時都要給車主開門登記,可以回宿舍睡覺。 我本以為,鬼手機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事情遠(yuǎn)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保安宿舍里面只有我一個人。 我剛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就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哀怨的京劇唱腔:“我本是陽世人相隔山后,卻緣何你來至在這酆都城樓.” 目連救母! 又是這鬼戲!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翻身坐起來,把燈打開。 宿舍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 但是,女人哀怨的唱戲聲卻沒有停止,一直在宿舍里面回蕩。 饒是我膽子大,也是渾身汗毛直立,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從后背涌過來。 我找了半天,終于在枕頭邊找到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我的手機鬧鈴響了。 不知道是哪個狗娘養(yǎng)的,給我手機定了鬧鐘,而且鈴聲換成了這段戲詞。 我很確定,沒有人動過我的手機。更沒有人吃飽了撐的,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不是人,就只有鬼了。 “去他媽的!” 可能是那只鬼裝成小云騙我,我今天特別暴躁,直接將手機關(guān)機,丟到墻角的垃圾筐里,關(guān)燈把被子蒙住頭,準(zhǔn)備繼續(xù)睡。 “我本是陽世人相隔山后,卻緣何你來至在這酆都城樓.” 又是我剛睡著,女人哀怨的京劇唱腔又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只跟我隔了一張被子,就像是有人站在床邊,在我耳朵邊唱戲。 “我他媽的,真的服了!” 我實在是受不了,再次翻身坐起,愕然發(fā)現(xiàn),那臺白色的蘋果手機躺在我枕頭邊,屏幕亮著,有人給我打電話,名字換了,不是楊小云,而是李玉翠。 第371章 校園傳說 李玉翠? 我愣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李玉翠就是玉翠姨。 玉翠姨的死,我一直心中有愧,耿耿于懷。 不過,我在陰司已經(jīng)見過玉翠姨。她過的很好,還幫了我。 我知道,玉翠姨沒有怪我。 況且,算算時間,玉翠姨在枉死城的時間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夠了。她可能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不可能再給我打電話。 我冷冷一笑,滑動手機屏幕,接通電話。 “森子,你來找我吧。森子.” 電話里面是玉翠姨的聲音,說的話跟之前小云的電話差不多,都是讓我去找她之類。 吃一塹長一智,我知道這是有鬼在后面搞事情,自然不會再被迷,罵了兩句,就掛斷電話,拿打火機出來,把紙手機再次燒掉。 然而. 我剛關(guān)了燈,目連救母的戲聲就又響了起來。 我煩的要命,只好再次打開燈,發(fā)現(xiàn)白色的蘋果手機就放在桌子上,屏幕閃爍著光芒。 這一次的電話,是王本初打來的。 王本初就是醫(yī)院里面的那個王醫(yī)生。我從他身上得了鐘馗吃鬼圖,搶了他的造化。 說實話,如果不是王本初,我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 王本初也確實是因為我而死。 但我心中沒有一點愧疚。我這人的想法很簡單,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好人自有好報。做壞事,就是該死。 我本來不打算接這個電話,但是是看王本初打過來的,就忍不住,接通以后,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將電話從窗口丟出去。 果不其然,我只要一關(guān)燈,電話就又響了。 我被這個鬼手機,硬生生的鬧了一夜。 不管我想什么辦法,用什么法術(shù),甚至在窗戶和門上用斬孽劍刻下天地正氣符,完全沒用。 白色的蘋果手機,在我關(guān)燈之后,就會從我房間中的某一處冒出來,一個我認(rèn)識的死人,就會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找他們。 小云、玉翠姨、王本初,甚至是我已經(jīng)去世的爺爺奶奶。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我真是又疲倦又憤怒。 說實話,我被劉十八欺騙的時候,都沒有這么憤怒。 也由此可見,這鬼手機實在是邪門的很。 我本來準(zhǔn)備去找安長河問問,他見多識廣,一定能看出鬼手機的來歷。安長河如果不知道,我就去找秦觀魚,或者是陳瞎子、壽紙匠??傊?,一定有人知道鬼手機的來歷,還有我的殺鬼術(shù)為什么對它沒用。 但是我走到學(xué)校門口,又回來了。 我堂堂鐘馗傳人,天下道門公認(rèn)的道魁,竟然被一個鬼手機鬧了一夜,而且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事要傳出去,我的臉面往哪放。 以前聽老人說,誰誰誰為名所累。我那時候不明白,為什么人能被虛無縹緲的名聲連累。 現(xiàn)在我明白了,人生在世,名利二字。我是術(shù)士,謀財圖利不過三更。不管我用什么法術(shù)賺來的錢,只要到當(dāng)天三更不花完,就會有災(zāi)劫降身。既然利圖不得,那就只剩下個名。天底下其他的術(shù)士,也大抵如此,視金錢如糞土,清高的很,卻為一個“名”字,搶的頭破血流。 這個鬼手機惹到我頭上,我只能自己去解決。 上午第三節(jié) 課大課間,學(xué)生們?nèi)ao場上做廣播cao。 我去找到季節(jié),問他:“昨天晚上怎么樣?516寢室沒再鬧鬼吧。” 季節(jié)一臉崇拜,連連點頭:“李老師,你可太牛了。昨天沒鬧鬼,趙虎他們都說,好久沒睡過這么安穩(wěn)的覺了?!?/br> 我嘆了口氣,給季節(jié)看我眼睛里的血絲,又從口袋里將那個白色的蘋果手機拿出來,在季節(jié)面前晃了晃:“我牛個屁!我被這鬼東西纏住了,昨天一夜沒睡!” 鬼手機在晚上是紙殼子,白天卻是手機的樣子,能正常開機關(guān)機,打電話聊> 我只能確定,這不是紙扎術(shù)。 因為天底下沒有這么厲害的紙扎匠!壽紙匠也做不出如此以假亂真的東西。 季節(jié)一看我手里的蘋果手機,頓時臉色就變了,壓低了聲音說:“李老師.這東西,怎么到你手里了?” 我搖搖頭:“這東西邪門的很,我快被它給煩死了。關(guān)于這東西,你知道什么,跟我說說。” 季節(jié)說:“我還真知道一點。其實,鬼手機的傳說,在一高已經(jīng)流傳了好多年了。” 我皺眉:“這蘋果手機才上市多久,怎么就流傳好多年?” 季節(jié)解釋說:“李老師,你聽我慢慢說。一高是百年老校,民國到現(xiàn)在了。我有個叔叔以前也是一高的。他告訴我,他上學(xué)那會,就流傳著一個傳說。有一種信,白色信封,紅色信紙,沒有寄信人,沒有郵戳,但是收信人的名字很詳細(xì)。信里面只有一句話——收到此信者,必須在七天內(nèi),將這封信寄給七個不同的人,否則就會橫死?!?/br> “鏈子信嘛,無聊的東西。我上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也有人傳。我還收到過呢?!?/br> 我搖了搖頭,覺得季節(jié)扯得有點遠(yuǎn)了。 關(guān)于鏈子信,我并不陌生。 在新苑小區(qū)的時候,我在一個叫劉恒的古董商人手中,曾經(jīng)用一塊錢買到一塊陰沉木,里面是一柄手掌大小的桃木小劍,那把桃木劍幫了我不少忙。 鏈子信,是一種詛咒,一傳十,十傳百,確實很惡毒。 但是我并不認(rèn)為,劉海洋的死跟鏈子信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就告訴我,這手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劉海洋家里那么窮,怎么拿到的這手機?!?/br> 我擺了擺手,對季節(jié)說。 “哦哦哦。這事我聽同學(xué)說過。說是這手機是劉海洋在竹林里面撿到的。”季節(jié)連忙說道。 “竹林?哪個竹林?”我問季節(jié)。 “男生宿舍樓下的竹林。”季節(jié)壓低了聲音:“那竹林里面全是墳,據(jù)說劉海洋是在一個墳頭上,撿到的這手機?!?/br> 我一聽頓時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