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說實話,我不想去林月兒家里,主要是不想見到她勢利眼的父母。 不過,我跟林月兒畢竟同生死,共患難過,情義還是有的,所以我還是買了點水果和糕點去林月兒家看看。 到了林月兒家里,她的父母居然很客氣,還做了一桌子菜。 林月兒的父親很是憔悴,看來是最近的生意并不順利。 林星兒將我悄悄拉到房間里面,跟我說:“我jiejie出事了?!?/br> 我詫異道:“三天前,我還跟她一起,她好好的啊。怎么忽然出事。” 林星兒說:“就是從三天前出事的。那天jiejie回來之后,整個人都不對勁,把自己悶在屋里。我媽看不慣,去說了她幾句,結(jié)果被她拿斧子趕了出來?!?/br> 我微微一愣,擺手笑道:“你說的是被鬼迷的癥狀。你姐是走陰人,有鬼魂護體,尋常的鬼怎么敢纏著她?” 林星兒說:“如果是不尋常的鬼呢?我有陰陽眼,但是暫時封了,不過還是能看到一點點,纏著我jiejie的鬼,很不一般?!?/br> 我站起來說:“行,那我去看看你jiejie?!?/br> 林星兒帶我上樓,指著一間緊閉房門的屋子,對我說:“我jiejie就在這里??墒情T上鎖了,你有什么辦法,能把門打開嗎?” 我攤攤手:“我可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叫門?!?/br> 我走上去,敲了兩下門,頓時一股冰寒從我的手心傳過來。 我打了個哆嗦,皺眉說:“屋里面果然不干凈?!?/br> 這時候,我聽到樓下忽然熱鬧了起來,林月兒的父母正在招呼客人。 我奇怪道:“你jiejie都這樣了,你父母還有心情招呼客人?” 林星兒咬著牙說:“其實我爸媽不想讓你來,也不想讓徐瞎子來。他們信不過你們兩個。是我偷偷叫你過來的?!?/br> 我聽得一時語塞,上一次,我和徐瞎子幫了他們林家多大的忙,徐瞎子差點連命都搭在醫(yī)院。這兩個勢利眼的家伙,居然不信任我們。 可是,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林月兒的父母挺和顏悅色的啊。 看來,他們兩個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對我很不滿意。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死心的問道:“他們做了那么多的菜,不是款待我嗎?” “當然不是。他們另外請了個高人過來。”林星兒低聲說:“是我父親生意上的伙伴,據(jù)說還是個外國人,很有本事的?!?/br> “外國的術士?!蔽依淅湟恍Γ骸拔业故且娮R一下?!?/br> 我從樓梯上走下去,就看到林月兒的父母正在招呼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很是眼熟,我看了半天,終于認出來,這不是前一段,在新苑小區(qū)威脅我,說讓我等著的那個男人嗎? 中年男人也看到了我,用很不標準的漢語,怪聲怪氣的說:“你怎么也在這?” 我冷笑道:“這是你家?你管我在哪?” 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呵呵,兩位看來認識啊。”林叔叔慌忙出來打圓場。 我和中年男人都是冷哼一聲:“不認識?!?/br> 林叔叔很尷尬,不過他畢竟是生意人,反應很快,說道:“不認識,我正好介紹一下。” 林叔叔指著我:“他叫李布森,是我女兒的朋友,是一個保安?!?/br> 然后,林叔叔介紹中年男人:“這位是安倍玄,是一位日本友人,也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同時,安倍先生是.” 林叔叔說出了一大串頭銜。這些頭銜聽起來都很唬人,顯然這位安倍先生是一個大人物。 而我的介紹,只是簡簡單單的保安。 看樣子,林叔叔是故意的羞辱我,想讓我羞愧的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同樣是術士,兩個人的身份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可惜,我的臉皮很厚,一直笑嘻嘻,一點都不生氣。 安倍玄冷哼一聲,用眼角在看我,很是看不起人,半晌才說道:“李布森,我不知道你的師傅陳群很厲害,曾經(jīng)破了我的法術。但是,你不行!” 我笑了:“這位日本友人,你搞錯了一件事情,陳群并不是我的師傅。破了你法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安倍玄微微一呆:“那個詛咒娃娃.你不知情?” 詛咒娃娃? 我一聽,心里就火大。 原來,幫助那個負心的數(shù)學老師,害死了吳麗的術士,居然是眼前的這個日本人。 他的臉皮也太厚了吧,被我破了術法,居然還不知難而退,還敢來找我報仇? 不過,安倍玄以為破了他術法的是陳群,并沒有把賬算到我的頭上。 我看著安倍玄一副自大的樣子,淡淡的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手下敗將。對不起,破了你法術的不是陳群,而是我。” 安倍玄整個人都愣住了。 第146章 式神術 安倍玄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連魂魄都不穩(wěn),怎么可能破了我的法術。一定是你師傅陳群。” 我已經(jīng)看出來,安倍玄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只要他認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改變。 我想讓他認錯,顯然是不可能了。 再說,我用釘頭書咒死數(shù)學老師這件事,也不是什么好事。用咒術傷普通人,在術士中很大的忌諱。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我免不了麻煩。 因此,我也懶得跟安倍玄爭辯。 林叔叔讓我上桌吃飯,又讓林星兒到樓上去,叫她jiejie林月兒也下來吃飯,順便見見客人。 林星兒上樓敲了半天的門,悻悻下來,說道:“jiejie不開門,她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br> 安倍玄笑著說:“不用擔心。你jiejie是中邪了。等我用了餐,自然幫你們解決這件事?!?/br> 林叔叔聽了大喜,拿出他珍藏的茅臺酒,給我倒了一杯,也跟安倍玄倒了一杯。 席間的氣氛十分的尷尬,我其實都想一走了之呢。但是,我放心不下林月兒,還有我實在是想看看安倍玄有什么本事,所以我才硬著頭皮留下。 林叔叔給我敬酒,我給他面子,一飲而盡。 林叔叔的臉色好看了一點,生意場上能喝酒的人,總比不能喝酒的人容易接近一點。 林叔叔又給安倍玄敬酒,但是這個日本人卻搖搖頭,冷聲道:“我是修行之人,戒了葷腥,不沾酒水。我喝了酒,會影響我的修為?!?/br> 林叔叔慌忙拍馬屁:“安倍先生遵守戒律,修行的人就應該是這樣?!?/br> 安倍玄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我看你抽煙喝酒,滿口的污穢之氣,就你這樣的人,怎么口誦咒語,請求神明護佑。” 我實在是懶得搭理安倍玄,我修行的是鐘馗傳下來的法門,哪有什么清規(guī)戒律,盡管的大口喝酒,大塊吃rou。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心存正氣,分得清善惡忠jian,斬得盡魑魅魍魎。 安倍玄吃了幾口素菜,就已經(jīng)是雙目低垂。也不提幫助林月兒除邪的事情。 林叔叔頓時醒悟過來,離席回到屋子里,拿了一個信封出來,塞在安倍玄的手里。 安倍玄假意推辭了幾下,居然是收下了。 信封里面是什么,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是錢。 而且看起來厚厚的一沓錢,不是個小數(shù)目。 安倍玄這個人除邪是要收錢。 當然,術士除邪收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佛家也有說法,法不輕施。茅山道除妖,也一定要收取金銀作為報酬。 可是,我看不慣安倍玄這個人,一身的銅臭味,還裝的很清高。這不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嗎? 我冷冷一笑,對安倍玄道:“安倍先生。你的口氣雖然清新,但是滿身的銅臭味,這樣的人,神明也會護佑嗎。” 安倍玄的臉色頓時一變,勃然大怒,將懷里的信封拿出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對我說:“你在侮辱我?!?/br> 我淡淡的說:“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安倍玄指著我:“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這次除邪,我們兩個各自施展本領,如果誰能成功,就算是誰贏了。你若是贏了,這信封就是你的。我若是贏了,你就帶我去見你師傅陳群,我不想欺負你一個小輩?!?/br> 我頓時無語,天底下不要臉的人多,像是安倍玄這么不要臉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信封,明明是林叔叔給的除邪報酬。 到安倍玄的口中,怎么就變成他的東西,還作為賭資,拿出來跟我對賭。 無論是輸贏,這個叫安倍玄的家伙,什么損失都沒有啊。 我用指節(jié)敲了敲桌子:“安倍先生,你是長輩,就不要玩這些不要臉的小心眼。如果我贏了,這信封自然是我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br> “什么事?”安倍玄問道。 “詛咒娃娃那件事,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情。但是,你害死了一個女孩,還有她的孩子。我要你跪在她的尸體前,給她道歉!”我冷冷說道。 “不可能!”安倍玄斷然拒絕:“我們?nèi)毡救耍饑来笥谏?。你讓我跪下道歉,我不如剖腹自殺?!?/br> “你以死謝罪也行?!蔽依淅涞恼f。 安倍玄很生氣,頭發(fā)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指著我:“小輩,你不要不知好歹。行,我就給你賭一場。我是不可能輸?shù)?!?/br> 說完,安倍玄就站起來,讓林叔叔帶他到二樓,去看林月兒到底怎么了。 我跟在安倍玄的后面,并沒有著急,我沒有見過東洋術士的本事。不過我聽說過,東洋術士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法術并不在中國術士之下。 安倍玄到了林月兒的房門前,很是禮貌的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回應,轉(zhuǎn)身問我:“你能把門打開嗎?” 我聳聳肩膀:“我又不是小偷,怎么會開門?” 安倍玄笑了:“小輩,你還太嫩,且看我的手段?!?/br> 我們都很好奇,想看看安倍玄怎么把房門打開。 只見安倍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白紙,就是那種很普通的白紙。他有條不紊的撕著,三兩下,就撕成一個人形。 安倍玄拿著紙人,口中念了幾句日文的咒語,朝著上面吹了一口氣。 紙人居然是站在他的掌心,開始活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