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跟林月兒這樣的美女一起乘車旅行,我很是高興,一路上,我們兩個聊了很多。 我猜的沒錯,林月兒雖然漂亮,但是因為走陰的關系,在學校人緣也不怎么好,平時很少有人跟她說話。 她自己本性又比較活潑,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一邊開車,一邊跟我亂七八糟的扯東扯西。 我感覺跟林月兒很投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們兩個很默契,沒有提林月兒走陰失魂的事情。但是,從她的話語之間,我能感覺到,她很感激我。 我們開車出了市區(qū),車子開上高速公路。 我昨天晚上是夜班,一夜都沒有睡覺,雖然很想跟林月兒多聊幾句,但是眼皮重的很,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下面道路顛簸,忽然驚醒,往車窗外一看,外面都已經(jīng)黑了。 出門的時候,明明是上午,怎么天忽然就黑了? 我心知不對,問林月兒:“我睡了多久,這天怎么黑了?” 林月兒的小臉煞白,低聲說:“才半個小時,外面不是天黑,是快下雨了?!?/br> 我一聽立馬坐起來,看看外面,還真是天陰了,不過車子已經(jīng)不在高速公路上,而是在城鄉(xiāng)公路,公路被過路的拉煤卡車糟蹋的夠嗆,到處都是坑坑洼洼,很是顛簸。 “你怎么從高速路上下來了?”我問林月兒。 “你以為我愿意啊。前面出車禍,高速路堵死了,我只好從高速路上下來。這條路難走的要命?!绷衷聝亨街欤坪跤悬c生氣。 既然出了車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反正距離林星兒的學校不遠,就算是不走高速,等一會兒上了國道,一樣在中午前就能趕到。 我打了個哈欠,眼睛無意中掃過后視鏡,忽然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發(fā)現(xiàn),車的后座上,多了三個人。 一個是穿著紅色校服的女高中生,一個是穿著破夾襖的老頭,一個是穿著旗袍的少婦。 這三個人的模樣古怪的很,臉色慘白,跟紙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和林月兒的脖子,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們都不是活人。 我嚇得差點跳起來,臉色大變:“林月兒,我知道你走陰,也不能大白天就搞這個吧。‘ 我以為這些鬼是林月兒順道捎上的鬼,那這輛車,不就成了靈車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咱們能不提走陰的事情嗎?”林月兒有些生氣,對我說。 “不是你捎上的?”我感覺自己搞錯了。 “什么啊,我都不懂你在說什么!”林月兒穿的很清涼,一陣涼風在車里憑空吹起,她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這鬼天氣,怎么忽然這么冷,我沒開空調(diào)啊。” 我這才知道,林月兒根本看不到她背后的那些鬼。 林月兒是走陰人,但是她沒有陰陽眼。晚上,她靈魂出竅,能看到鬼魂,但是白天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林月兒見我臉色不對,詫異的盯著我:“后面座位上有什么?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小的很?!?/br> 走陰人怕鬼?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我見到林月兒的臉色煞白一片,嬌軀顫抖,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也不想繼續(xù)嚇她,只好說:“沒事,我看錯了,什么都沒有,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呢?” 林月兒點點頭,低聲說:“其實,我也感覺到不對。一出市區(qū),我就感覺身后有東西,朝我脖子上吹氣。沒什么就好,沒什么就好?!?/br> 林月兒說著,眼睛卻不住的看后視鏡,她并是不信我的話。 第54章 趕著去投胎 我從后視鏡里面,看著后座的三個鬼,他們肯定都是來找我的。 林月兒是走陰人,鬼都要求著她,甚至要保護她。但是我不一樣,我一離開地下停車場太遠,就有鬼主動找我的麻煩。 我有點后悔答應去林星兒的學校,我現(xiàn)在沒有楊道長給我的本命金符,沒有護身的東西,這些鬼如果忽然發(fā)難,我怕招架不住。 我思來想去,得編個借口讓林星兒停車,把那幾個臟東西趕下去,不然的話,他們坐在我身后,我心里瘆得慌。 “前面停車?!蔽抑钢贿h處的一塊玉米地。 “干嘛呀?”林月兒開口問,還是把車停下來。 “不干嘛,憋得慌,上個廁所?!蔽译S口說道。 車子剛停穩(wěn),我還沒來得及下車,就有人來拉車門,是一個駝背老太太,稀疏的花白頭發(fā),癟著嘴,嘴里已經(jīng)沒有牙齒,手里握著一個拐杖。 我一看這老太太,發(fā)現(xiàn)她穿著黑紅相間的壽衣,臉色煞白,腮幫子上卻擦著紅彤彤的胭脂。她朝我笑了一下,嘴巴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泥土的腥味。 我看著玉米地不遠處,有一座墳,知道這老太太也不是活人。 她擠進來,坐在后座上?,F(xiàn)在,后面擠了四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鬼。 我本來準備下車撒尿,現(xiàn)在一看,去發(fā)現(xiàn)沒法下車了。 我一下車,這些鬼一個個擠上車,把我的位置坐了,我怎么辦?難道我跟鬼擠在一個座位上。 林月兒見我不動,問我:“你怎么不去呢?” “我忽然不想去了,開車走吧?!蔽覈@了一口氣說。 “奇奇怪怪的。”林月兒不知道我苦衷,只覺得我很難伺候,沒有多說什么,發(fā)動車,繼續(xù)沿著城鄉(xiāng)公路向前開。 車上做了四個鬼,都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原來活潑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 我本來想說幾句俏皮話緩解一下氣氛,但是,我張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有誰被鬼盯著,還能開玩笑的? 我反正沒有這個本事。 大概開了十公里,林月兒忽然加速減速,嘴里罵罵咧咧。 “居然敢超老娘!”林月兒杏眼圓瞪,嘴里罵著。 我連忙朝著左邊的車窗看過去,發(fā)現(xiàn)并排有一輛轎車正在跟我們的車并駕齊驅(qū),在互相的飆車。 林月兒剛剛稍微減速,我就看到一輛凱美瑞轎車從我們的右邊超到前面去了。 鄉(xiāng)間公路很窄,轎車剛才超車很危險,落在林月兒的眼里,更是猶如挑釁一樣。 林月兒見狀,更生氣了,小皮靴猛踩油門,跟著那輛車追趕。 我開車好幾年了,知道林月兒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醫(yī)學上說,這叫路怒癥。 平時一個溫文爾雅的人,開車的時候,可能就會滿口臟話,十分暴躁,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原來也以為,路怒癥是一種心理上的病癥,每個人都會有,但是輕重不一。但是我現(xiàn)在才知道,路怒癥不僅僅是一種心理焦慮,而是因為司機被車禍橫死的冤魂纏住了。 我看到剛剛上車的那個老太太,枯瘦如柴的手搭在林月兒的肩膀上,咧嘴對我一笑,嘴巴成了黑洞,沒有舌頭。 這條城鄉(xiāng)公路經(jīng)常過拉煤的大卡車,加上公路上沒有路燈,往往發(fā)生交通事故。 常有農(nóng)民扯著白色的橫幅,攔住道路。他們的旁邊就放著棺材,甚至沒有棺材,只是一張席子卷著死者的尸體,斷肢殘骸,鮮血臟腑都能看到。 農(nóng)民可能跟死者非親非故,他們是向過路的車輛要錢,一塊兩塊五塊十塊,給了錢,才能放行。 沒有司機不給錢的。 開車的人,都很忌諱這種事。 兩三天的時間,死者的喪葬費就能湊出來,然后草草下葬。 尸體是葬下了,但是肇事者卻依然逍遙法外,而且連一分錢喪葬費都沒有出。 那些死者,心中自然不甘,就一直徘徊在公路上,尋找倒霉的司機報仇。 他們這種行為,跟水庫河流里面,找替身的水鬼是一樣的。 林月兒已經(jīng)被這種車禍橫死的冤鬼影響,心情變得很暴躁,如果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 幸好,前面有個火車道口,橫欄已經(jīng)放下來,閃爍著警示燈,剛好有一列火車要開過來。 前面那輛轎車減速,開的慢了一些,林月兒駕駛著我們這輛凱美瑞,接近了那輛轎車,越來越近。 這是一輛銀色的凱美瑞轎車,很常見,車牌被泥水遮住,看不清楚數(shù)字。 林月兒趕上了這輛轎車,因為前面道口警報聲也響了起來,遠處的火車鳴笛聲已經(jīng)能夠聽見,甚至可以感覺到地面在輕微的震動。 前面的轎車更慢了,看起來,林月兒非要超了這輛轎車不可,就算是知道轎車會停在道口前,她也要超車。 女人爭強好勝的心理,比男人還要強。 不過,我松了一口氣,只要車速降下來,后面的橫死鬼也不能把我們給怎么樣。 這時候,我們的這輛車跟那輛轎車已經(jīng)再次平行,而且在慢慢超越,我從車窗向外看去,正好看到旁邊車的最后一個作為的車窗。 車窗的玻璃反著光,從林月兒的位置,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對面的車窗玻璃上,映出一張人臉。這張臉,仿佛是貼在玻璃上面,故意讓我看到似得。 白慘慘的女孩臉龐,稚氣未脫! 我大驚失色,這張女孩的臉,不就是我們車上那個穿著紅色校服的高中生嗎? 我向后看過去,那個女高中生坐在相同的位置,而且,她同樣的姿勢,把臉貼在車窗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不寒而栗,慌忙把頭轉(zhuǎn)過去,看那轎車的車廂玻璃,那個女高生,咧開嘴,對著我凄然一笑。 我猛然醒悟了,對林月兒大叫:“停車,快停車,你超個什么車啊,那不就是我們的車嗎?” 林月兒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大罵道:“居然敢超老娘,還別我的車,你們趕著去投胎?。 ?/br> 我聽了林月兒這句話,不由的感覺到心驚rou跳。 他們可不是趕著去投胎嗎? 我已經(jīng)看清楚了,那輛轎車,就是我們的這輛銀色凱美瑞,同樣的顏色,一樣的車型,甚至是同樣的乘客。 我已經(jīng)看清了那輛車上的幾個乘客,就是一個老太太,一個穿破夾襖的老頭,一個穿旗袍的少婦,還有一個紅色校服的女高中生。 他們和我身后的幾個鬼一樣,坐在后面,他們知道我在看他們,一個個把臉貼在車玻璃上,冷冷的看著我。 兩輛凱美瑞一模一樣,已經(jīng)完全的平齊,我可以看到他們那邊的駕駛位上,開車的是一個妙齡女孩,身材玲瓏,穿著性感,正是林月兒。 不過,副駕駛的位置,也就是我所在的位置,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