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文薰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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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樣的氛圍沒有持續(xù)多久,也許是因為林夢看凌故森看得太入神了,所以完全沒有看清楚凌故森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把藥弄好了,她甚至不知道那些藥材是怎么樣就變成了一顆藥丸,當(dāng)凌故森把一顆黑不拉嘰的藥丸在林夢晃了晃的時候林夢還以為看錯了,指著那顆藥丸,不可置信的問道,“這,你怎么把它弄成藥丸的!” 凌故森看著林夢驚訝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他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忽然多一種叫做虛榮心的玩意兒,想他凌故森活了二十五年有余,從小就活在別人的贊揚聲中,根本不需要虛榮心這種東西。后來長大以后他離家獨自定居青石鎮(zhèn),又有了一個極其仰慕他的侍女,壓根就沒有被人看不起過。 但是林夢是個例外,她給自己的生命中帶來了太多變數(shù)。 不過這樣的變數(shù),好像,自己還很喜歡。 凌故森想著,直到林夢喂喂了好幾聲,他才晃過神來,笑著對林夢道,“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內(nèi)力嗎?” “內(nèi)力?那不是武俠小說才會出現(xiàn)的詞語嗎?”林夢心中疑惑極了,不由得問道,“那我怎么從來沒見赫連嗣和林沫使過內(nèi)力?” “使?”凌故森笑了笑,反問道,“林姑娘,你告訴我,你理解的內(nèi)力是什么?” 聽到凌故森的提問,林夢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興奮的說道,“當(dāng)然是那種打架的時候嗖的一掌過去,像光一樣的內(nèi)力跟著掌風(fēng)就一起過去了,如果對方?jīng)]有內(nèi)力,那么就會被打個半死,如果對方也有內(nèi)力,就能用內(nèi)力畫一個盾擋住這一掌,至于誰贏誰輸,就看誰的內(nèi)力更強了?!?/br> 凌故森看著林夢指手畫腳的樣子和她說出的話不由得笑了,這時候他看林夢才覺得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他等林夢說完了才接口道,“真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誰告訴你的?” 林夢吐了吐舌頭,問道,“那你說的內(nèi)力是什么?!?/br> “內(nèi)力其實就是一種身體里的……怎么說呢……”凌故森撓了撓頭。 “是不是就像氣功一樣?”林夢插口道。 “氣功?恩,這詞用的倒也算合適。每個人活著就是一個精氣神,有些人年紀(jì)不大,但你看他沒什么精神,這就是精氣不足。所以也經(jīng)常有人說練武功能延年益壽,就是因為練武功會練出內(nèi)力,能讓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大大提升,自然能活的久一些?!绷韫噬忉尩馈?/br> “哦。”林夢明顯有些失望,她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內(nèi)力和現(xiàn)代里那些小說里寫的一樣,打架總是帶著七彩的光,經(jīng)常不用什么武功招式,就靠自己的王霸之氣就能讓對方被震得吐血。凌故森看到林夢的樣子又笑了,伸出手,手掌向上,凝聚出了一團霧狀的東西,道,“你是不是想看這樣的東西?” 林夢看著那團霧狀的東西,雖然和想象的略有出入,不過畢竟也讓她高興起來,起碼在現(xiàn)代從來沒見過有人能靠氣功弄出這樣的東西來,她便問道,“那你剛才制作這藥丸也是這樣做出來的?你這內(nèi)力還能干什么?”凌故森看到林夢興奮的樣子,撇了撇嘴,轉(zhuǎn)手背到身后,道,“是用內(nèi)力做出來。至于還能做什么……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反正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沒人能把內(nèi)力練到這個地步。對了,你還管不管你那個朋友了?” 林夢這才想起馬車里的文薰,不過有了凌故森在,她就似乎覺得文薰已經(jīng)性命無憂,便不由得多耽擱了一會,聽到凌故森的話,林夢不好意思的鼓了鼓嘴,從凌故森手上拿走小藥丸,回到馬車旁,對眾人挑重點復(fù)述了一邊剛才自己和凌故森的對話,便走進馬車里,紫苑和玉兒也拿著水跟著進了馬車。林夢把藥丸正要放進文薰的嘴里,忽然想起來文薰和赫連嗣……然后便撩起簾子對馬車外的赫連嗣道,“喂!誰來幫個忙呀!文薰昏迷著,藥丸喂不進去?!?/br> “怎么會這樣?”赫連嗣率先著急道。 林夢假意思索了一下道,“赫連嗣你過來,幫我個忙?!焙者B嗣只顧擔(dān)心文薰的安危,沒看到林夢臉上那略微顯露的笑意,便上了馬車,急道,“讓我?guī)褪裁疵???/br> “我思慮再三,既然藥喂不進去,那便找人用……用嘴喂好了?!绷謮舻?,看赫連嗣臉色一變,又趕忙繼續(xù)道,“喂喂,我們這幾個女的你就不用想了,女子和女子之間這樣多怪異呀!若是讓男子來,希爾遙禮肯定是不行,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找凌公子好了!”林夢故意這樣說道,看赫連嗣臉色變幻不定,就裝作要下馬車的樣子,赫連嗣一把就拉住了林夢,黑著臉道,“你別去找那家伙!我喂就是了?!?/br> 林夢趁赫連嗣不注意對著馬車里的紫苑玉兒偷笑了一下,然后道,“那好吧,我和紫苑玉兒就先出去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好再觀看了……”說著便去拉紫苑和玉兒,紫苑和玉兒也掩著嘴笑了。赫連嗣看三人的樣子,就知道林夢定是說了謊,不過既然自己說出了那些話,就不好再收回了,只得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做聲。 林夢和紫苑玉兒把藥丸和水交到赫連嗣手里,笑著下了馬車。 赫連嗣并不白皙的臉上卻出現(xiàn)了兩篇明顯的紅暈,他來到文薰身邊坐下,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然后捏起了文薰的嘴把藥丸塞了進去,接著一只手扶起文薰,慢慢把水一點一點潤進文薰的嘴里??粗幫璞凰拖氯ィ虐盗R林夢,明明可以喂進去,這他x的不是戲弄自己嗎?不過看著文薰慘白的臉龐他卻生不出太多心思去罵林夢,又小心翼翼的把文薰的頭重新放到枕頭上,生怕文薰收到一點顛簸。 赫連嗣正準(zhǔn)備下馬車就罵林夢一頓,卻看到文薰眼睛的睫毛微微動了動,赫連嗣一下子緊張起來守在文薰身邊一動不敢動,就看文薰的眼睛先是似乎微微睜開了些,然后又重新閉合起來。赫連嗣心里一陣忐忑,不過幸好沒過多久文薰的眼睛終于睜開來,有些呆滯的看向上面,然后過了好久似乎才清醒過來。 這段時間里赫連嗣一聲不敢吭,生怕打擾了文薰,文薰又會陷入昏迷――雖然他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害怕。他看著文薰慢慢轉(zhuǎn)頭看向自己,才慢慢露出一個笑容,甚至連笑容都不敢笑的太大幅度,怕驚到文薰。雖然他很想大笑出來,喊一聲,終于他娘的醒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文薰看著赫連嗣,眼神開始有些迷茫,然后她費力的開始回憶,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想起來發(fā)生過什么,然后看到赫連嗣的笑容,她也笑了,張開嘴輕輕道,“你沒事吧?”因為昏迷的時候一直沒吃過食物,就連水也很少喝,因為紫苑她們給文薰喂水,文薰卻總是喝不進去,再接著眾人便都去給文薰采藥了,所以文薰的聲音聽上去和以往的清甜天差地別,有些沙啞低沉,聲線變得有些粗。赫連嗣聽到文薰的聲音和話語,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這個女人為自己擋了一掌,如今性命堪憂,如今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問自己有沒有事。赫連嗣活了二十幾年,大小的事情也經(jīng)歷過不少,也許是因為身在皇室的原因,他得到的溫暖遠不如普通百姓。他父王總是忙著這樣那樣的國事,自己的母親又早早便去世了。 他有些朋友,但是說不好聽的那都是些狐朋狗友,這些年來他感受到的溫暖屈指可數(shù),甚至那一點點溫暖都被他珍藏。所以他遇到林夢之后才會愿意留下來,否則在后來有那么多次機會他可以逃回突特,但是他都沒有。 如果說是因為他對林夢的保證,那簡直就是扯淡。在國家面前,什么都不值得一提,他是突特的王子,回到國家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高于一切的,但是他沒有。因為在他心里,林夢身上有他所需要的。 以前他以為是那個女人,后來他知道那個女人便是林夢,他有過一段時間的迷茫,他開始不知道自己需要的什么,不知道自己跟隨林夢的選擇對不對,可是現(xiàn)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想明白了,他所缺乏的所渴望的,便不過是那些許的溫暖,關(guān)懷和愛。 文薰看著赫連嗣有些發(fā)怔,不由得感覺有些奇怪,她甚至都準(zhǔn)備好了被赫連嗣冷嘲熱諷一番,但是赫連嗣卻在發(fā)呆。文薰有些掙扎著坐起來,赫連嗣這才從思緒里掙脫出來,看到文薰仍然蒼白的臉龐和有些發(fā)白的嘴唇,心里不由得酸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把手里的水遞給文薰,不知所措的答道,“我,我沒事?!?/br> 文薰看到赫連嗣的樣子覺得驚奇,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赫連嗣,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在自己要跟著林夢他們之后,赫連嗣一直都表現(xiàn)出非常厭惡的樣子,只是文薰不知道,其實赫連嗣雖然接觸過不少女人,但是真正接觸感情卻是沒有,之前看到文薰對自己的感情,自己便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才做出那樣的反應(yīng)。 雖然每次赫連嗣一個人的時候,都會為自己對文薰的冷淡和兇巴巴感到自責(zé)。這些文薰自然無從知曉了。赫連嗣此刻看著文薰的樣子,才真正明白了感情的意義,更明白了那天林夢對自己所說的話。文薰拿起水抿了幾口,與赫連嗣兩個人呆在馬車里,一時之間沉默無言。文薰忽然問起,按理說被打了一掌也不至于這么嚴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連嗣一時有些慌,不知道該不該對文薰說實話。雖然文薰有權(quán)利知道事實,但是他不忍心說。一時之間赫連嗣的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文薰看赫連嗣的樣子心中便生出的疑問,繼續(xù)道,“你但說無妨?!?/br> 赫連嗣看著文薰仍然澄澈的眸子,才吞吞吐吐的開口,把之前凌故森所說的簡單跟文薰陳述了一遍,文薰聽罷卻并沒有露出過多的情緒,只是淡淡的樣子。赫連嗣不由得有些驚奇,這個女孩并不大的樣子,聽到自己的可能死掉的消息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便下意識問道,“難道你不怕嗎?” “怕?”文薰淡淡的笑了道,“怎么不怕,可是怕了就能改變什么嗎?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不知差點被綁架過多少次,也不知被刺殺過多少次,可我慶幸我活了下來,然而即便是我現(xiàn)在就死去,也并不覺得遺憾,我覺得我能多活這么久已經(jīng)是上天對我最大的仁慈了?!?/br> 聽到文薰的話,赫連嗣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個人相望無言,過了許久,赫連嗣才道,“你剛醒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通知一下大家,免得他們還在擔(dān)心。”文薰點點頭,赫連嗣猶豫一下,還是扶著文薰躺下了,文薰露出一個笑容,覺得這次受傷雖然性命堪憂,但是能得到赫連嗣這樣的關(guān)心也是好的。 赫連嗣看到文薰重新躺下之后,沉默的看了文薰一眼之后便下了馬車,去通知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