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猛鬼夫君要亂來、惡魔寶寶囂張媽咪、閨中錄(重生)、至尊盛寵:逆天九王妃、重生之千面色妃、冥王狂妃、她每天想著從書里出來、冷王的腹黑醫(yī)妃、穿成虐哭大佬的白月光[快穿]、豪門女配道系日常
過了一會兒楚千淼的手機又響起來。她撈起一看,意外看到來電顯示居然跳躍著任炎的名字。 她綿長地吸口氣,接通電話。 任炎聲音冷淡,直接對她說:“你作為嘉樂遠ipo項目的另一位簽字律師,不去參加敲鐘儀式和答謝酒會,不遺憾嗎?!?/br> 楚千淼依然平靜地告訴他:“任總,我那天確實需要出差,不信您可以問何律師?!?/br> 任炎在那邊默了一瞬,說:“好,我問問他?!?/br> 掛斷這通電話后不一會兒,何偉就給楚千淼打了內(nèi)線電話,叫她到他辦公室。 “千淼,到我這來一下。” 楚千淼一進去,何偉就對她說:“是這樣,力通證券那邊任總給我打了電話,問我你在嘉樂遠敲鐘那天是不是確定不能出席,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有點懷疑是我不想讓你去參加敲鐘儀式和答謝酒會?!鳖D了頓他說,“但咱們那個項目,也確實需要一個人到現(xiàn)場,不是你去就得是我去?!?/br> 楚千淼連忙說:“何律,我去項目上出差吧,您去參加敲鐘儀式?!?/br> 楚千淼從何偉辦公室里出來,給任炎回電話,告訴他:“任總,我確實需要出差,不是何律強行安排的,是項目上的確排不開?!?/br> 任炎又默了一瞬,才說:“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楚千淼掛斷電話時稍稍有那么點莫名其妙。 過完周末,何偉去深圳參加敲鐘儀式,楚千淼搭上去上海出差的飛機。 她在項目上熬了三天回到北京。三天里她幾乎沒怎么睡覺,把五天的出差行程和工作量生生壓縮到三天。 回到北京辦公室,她發(fā)現(xiàn)何偉紅光滿面,像有喜事盈門。 同事悄悄告訴她:“何律去深圳參加嘉樂遠的上市酒會,然后總部的領(lǐng)導(dǎo)也去了,總部領(lǐng)導(dǎo)夸何律嘉樂遠的項目處理得很及時很妥當(dāng),上海的項目也做得好、效率高,說他做完上海項目之后今年有望從薪酬合伙人升權(quán)益合伙人!” 楚千淼聽完心里微妙地一跳。 當(dāng)天下午,她把到上海項目上的出差進度向何偉匯報。她告訴何偉,項目方等著他們出一份律師工作報告。 何偉讓她來寫。 楚千淼加班到晚上九點,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九點半的時候,何偉來到律所,他頭發(fā)還濕著,手里拎著個運動包??礃幼邮侨ソ∩砘貋怼?/br> 他把東西放回到辦公室,轉(zhuǎn)出來問楚千淼:“報告寫得怎么樣了?” 楚千淼連忙回他:“快寫完了,何律。” 何偉于是說:“發(fā)給我吧,都九點半了,趕緊回家吃飯去吧!” 楚千淼把文檔發(fā)給何偉,說了聲謝謝何律,收拾包包離開。 半夜十一點的時候,她收到一封郵件。是何偉把那份工作報告發(fā)給項目方老板,抄送了律所老大,又抄送了其他幾個人,抄送名單的末尾有個她。 從郵件正題內(nèi)容看,上海項目的出差進度、這份工作報告完成的高效,完全是何偉的工作成果,和她楚千淼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楚千淼看著郵件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何偉是把所有她付出的勞動都轉(zhuǎn)化成了他自己的功勞。 她想起何偉說過,項目會加上她的名字。不過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兌現(xiàn)。 到了第二天,項目方回郵件表示,工作報告里有一處錯誤,請解釋。 楚千淼打開附件文檔看了下,那處錯誤是何偉后來寫的收尾部分里的。他沒有到項目現(xiàn)場去,所以有個細節(jié)他不清楚。 但何偉卻要求由她回復(fù)郵件解釋,并且抄送律所老大。 楚千淼當(dāng)即明白,何偉這是把錯誤推到她身上,讓她來承擔(dān)了。 她忽然覺得王駿有句話說得是對的,何偉這個人,沒有她想象中那么仗義。 她有點懷念起張騰。暫且不論他生活作風(fēng)怎么樣,工作上他的確是一個好老師,好領(lǐng)導(dǎo),好的職場領(lǐng)路人。他不會搶下屬的功勞,也不會推鍋讓下屬去承擔(dān)錯誤。 她又想起任炎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希望你的決定是正確的。 她想任炎在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已經(jīng)參透了全部吧。 楚千淼覺得自己又學(xué)到了一課。原來王駿說的不都是假話。原來看起來仗義的何偉不是那么的仗義。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職場,人人真真假假,處處虛虛實實。 她想起自己之前意氣用事地決定,就算嘉樂遠上市了,也要幫何偉做完項目再離開。再回想起這個決定,她覺得它看起來有點像一個笑話。 她暗暗地想,假如任炎知道這件事了,一定要冷笑著揶揄她:看吧,這就是你推崇的職場上該有人情味的理念。看吧,你被你的人情味理念再一次反噬了。 她站在窗口向窗外眺望,看著遠處光禿禿的樹枝枝椏,問自己,這個人情味理念她現(xiàn)在動搖了嗎? 她有點迷茫了。 她回到辦公室,按照何偉的要求就錯誤問題回復(fù)了郵件。關(guān)掉郵箱頁面后,她點開文檔,選擇標(biāo)題居中,打下“辭職信”三個字。 楚千淼把辭職信交給何偉的時候,她從何偉眼中看到一絲錯愕。 何偉抬頭挑眉,看向她問:“千淼,不至于因為讓你回一封解釋錯誤的郵件,你就要辭職吧?你這有點小題大做了。” 楚千淼從何偉眼中看到了他的真實想法——因為這么一點事,你就失望了覺得受委屈了?你到哪里去工作,這樣的事不是司空見慣的?因為這就是職場。你不是來做小公主的,你是來給老板打工的。不然團隊養(yǎng)著你們是干嘛用的? 楚千淼微笑著告訴何偉:“不是的何律,我只是想換一個工作環(huán)境了。還有何律,謝謝您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我覺得我成長很快?!敝x謝了,讓我認(rèn)識到了在這個職場平靜溫和的表象下,其實還暗藏著狡詐和詭局。人人都不該安逸,人人都得警惕。 似乎在職場上,耍心機并不是原罪,不去提防別人的心機,才是原罪。 嚴(yán)格說,何偉的心機耍得并不離譜。但她確實不想再留在鑫豐這個地方了,哪怕她還沒來得及找好下家。 她不想再留在這里,在這個有限的空間里,看有限的幾個人,在能力有限的范圍內(nèi),勾心斗角,互相詆毀,暗做算計。 她想去更大的地方,見識、學(xué)習(xí)。哪怕勾心斗角,她也想看點大格局的。 楚千淼提交辭職報告后,有一個星期的項目工作交接時間。她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開始往各個券商投行部投簡歷。 但投出去的簡歷有點讓她意外,它們都極度沒有親情,投出去了就一去不回了,也不給她帶回點音訊來。 楚千淼其實知道投行不好進,尤其目前的投行更不好進。投行本身門檻就高,對從業(yè)人員的基本要求也高,不是高學(xué)歷或者有豐富工作經(jīng)驗的,基本入不了投行的門。加上最近大環(huán)境不景氣,很多投行都在降薪裁人,楚千淼雖然有兩個ipo項目履歷加身,但本科畢業(yè)的非高學(xué)歷、僅從業(yè)三年的尚淺薄的工作經(jīng)歷,讓她并不得投行招聘人員的太多待見。 但她不氣餒,堅持投著簡歷,耐心等著消息。把網(wǎng)漫天地撒下去,總能捕到條魚。 這天晚上她留在律所加班處理項目材料。律所今晚有聚餐,她沒去。她想盡快把項目所有情況都厘清,交接給其他同事,這樣她也好盡快全身而退。 秋末冬初,窗外的天開始變短,早早就黑透了。她一個人坐在辦公區(qū),只點了自己頭上的一盞燈。一隅光明從滿室昏暗里突圍,整個辦公區(qū)顯得神秘又安靜。 她估摸著加把勁兒的話,今晚應(yīng)該就能把交接工作弄得差不多了。 正加班時,她接到張騰的電話。 張騰說他從何偉那里知道了她打算辭職,特意打電話過來向她詢問一下。 “千淼,辭職以后想好去哪里了嗎?”張騰問。 楚千淼告訴他:“張律,其實我還沒找好下家。” 張騰問她:“想不想到我這里?周書奇那小子跟你比,差了你十條街,還是你給我干活,我省心省力!” 楚千淼謝謝他的夸獎,但告訴他:“張律,我不想再在律所干了,我想進投行。” 張騰怔了下:“投行可不好進,況且最近投行不景氣,很多公司都在降薪裁員,就更不好進了?!?/br> 楚千淼笑起來,說:“是的張律,這個我知道。但我還是不想再在律所干了。其實我們在律所做的也都是證券類業(yè)務(wù),投行不景氣,連帶著律所的證券業(yè)務(wù)也必定受影響。反正都是不景氣,我想選擇投行的不景氣?!?/br> 張騰嘆口氣,也笑起來:“行吧,千淼,有事給我打電話?!?/br> 張騰放下電話,對雕花餐桌前的另外兩個人說:“這會兒她正加班呢,確實打算要辭職了,說是想要進投行?!?/br> 雕花餐桌是放置在一個包間里的,包間隸屬于一家高檔餐館。 張騰正在高檔餐館的包間里,和雷振梓、任炎共進晚餐。 他和雷振梓早就認(rèn)識,當(dāng)初他能拿到瀚海家紡的上市項目,還是雷振梓幫他向任炎引薦的。 眼下他打完電話,正對任炎說:“任總,現(xiàn)在投行不好進得很,你那邊要是有可能的話,不如你就把千淼招過去吧,這姑娘絕對是好苗子,能力強,人聰明,越有壓力越能把活給你干得漂亮!就是有時候太純粹了,眼里不容沙子。因為我出軌,她不想跟著我干了??伤_實是好孩子,值得好好培養(yǎng)!” 雷振梓也在一旁翻著桃花眼地幫腔:“對啊對啊,阿任你把千淼招你那去不就完了嗎,皆大歡喜?。 ?/br> 任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雷振梓嚷嚷著讓他換酒,他不搭理雷振梓,只回了句:“開車了 ?!?/br> 放下茶杯后,他沉吟了一下,做了決定:“她要是往力通投簡歷的話,我一定收?!?/br> 張騰松口氣。 雷振梓卻翻出個桃花白眼:“得了吧,千淼她怎么可能往你那投簡歷?她都讓你給撅了!” 張騰不明所以,問:“什么給撅了?” “就是……哎我去!”雷振梓剛要說,被任炎在桌下踩了腳。 “我這雙鞋新買的,限量,任炎你個畜生!” 任炎不理他,對張騰說:“沒什么,私事上有點意見分歧?!鳖D了頓他說,“但我相信她是個撇得清的姑娘,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她應(yīng)該沒必要因為我避開向力通投簡歷?!?/br> 雷振梓一臉的受不了:“我天!你不婚就對了!這榆木腦袋,這奇葩思路,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嘖!不僅能氣死姑娘,連姑娘之友的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任炎還是不搭理他。 張騰看看手機,抬頭說:“我原來鑫豐律所的那些同事在隔壁聚餐呢,發(fā)信息叫我,我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張騰出去后,雷振梓把胳膊肘往桌上一拄,手背撐在下巴頦上,sao氣兮兮地看著任炎。 任炎正伸著筷子夾盤子里的蝦仁吃,姿態(tài)優(yōu)雅極了,不像是在吃東西,像在表演餐桌禮儀。 雷振梓看著他的側(cè)臉。眉目堅毅,鼻梁挺直,無比英俊,但……一派清冷。 雷振梓翻個桃花眼笑起來:“阿任,你不是不出來應(yīng)酬的嗎?我今晚叫你出來你本來也不肯出來,怎么一聽說張騰也來,你就出來了呢?是想打聽誰的消息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任炎:雷振梓你沖著我sao你妹?!信不信我你鞋給你踩出窟窿! 第58章 再動她試試 任炎的聽力功能像是對雷振梓精準(zhǔn)關(guān)閉了。他絲毫不搭理雷振梓的花言挑釁。 他只是細細品著嘴里的蝦仁。他實在沒覺得這個被冠名為翡翠蝦仁的菜怎么好吃, 味道質(zhì)感跟小時候嚼久了的泡泡糖似乎沒什么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是這東西嚼過了可以咽。 可他不懂為什么每次企業(yè)請客吃飯,有個人總盯著這一道菜眼睛放光。 任炎一邊吃著蝦仁, 一邊任由雷振梓逼逼叨。自動過濾掉廢話,他從其中聽到一句重點。 “阿任, 你理理我能死嗎?我跟你說我過一陣子要出國做項目了, 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呢!”雷振梓有點幽怨地翻楞著桃花眼對任炎說, “所以這頓你請,算是給我踐行!” 任炎冷淡地“嗯”了一聲,交代著:“去國外少惹點情債,少做點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