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武帝將那睡衣穿在了身上,只見前胸上繡著一只黃黃的匹卡丘,十分卡哇伊戴斯乃。 武帝皺眉研究的半天,轉(zhuǎn)頭看到周云見的屁股上也頂著一只黃黃的匹卡丘,便釋然了。既是配套的,那便是皇后的心意。既是皇后的心意,朕不能拂了。 于是一左一右兩個匹卡丘并排躺在了床上,周云見順勢一翻身,摟住了武帝的腰。武帝低頭,剛好看到周云見屁股上匹卡丘的尾巴。一時手癢,上前摸了一把。剛要收回去,卻被周云見握住,翻身抱在了懷里。 武帝:…… 抱也就算了,他竟還……騎住了!這是什么睡覺習慣? 第42章 武帝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枕著胳膊了,只有這一次如坐針氈。畢竟那拇指的一側(cè),正不知觸在了哪個關(guān)鍵小家伙兒的身上。他試著往回抽著手,卻被周云見死死的摟著, 抽都抽不回來。 最后他放棄了,本以為這樣睡是肯定睡不著的。沒想到嗅著周云見發(fā)間微香的氣息, 竟這么睡著了。只是醒來時情況不太妙, 好在那人已經(jīng)換了個睡次,不再摟著自己的胳膊。只是一條腿壓住了自己的尷尬,簡直比之前更要命。 不及細想, 武帝便匆匆起身, 自己套了衣服, 去開行殿沐浴更衣。早朝時,文武百官又多等了一柱香的時間。不過武帝向來勤勉, 從不遲到早退, 今日來晚了, 定是有要事給耽誤了。 一早工部章大人便上奏:“風力水車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制做。水庫畜水工作,不日便可提上日程。各地土豆都已下苗, 最早一批種下的, 已經(jīng)長及六七片葉子。山東河山干旱處,也種下了土豆。雨水下了三天三夜,總算緩解了旱情。此次旱情得以迅速緩解,全仗皇上的體恤愛民,以及皇后殿下的賢德?lián)嶂?。臣上表?nbsp;當嘉獎皇后殿下賢德之名,昭告天下!” 武帝的嘴角抽了抽,心道:賢德?你們要是見過他那樣子,就說不出這句話來了! 當然這句話武帝是不能說的,他想了想,說道:“皇后賢德,理所應(yīng)當,若因這點小事便召告天下,那豈不是如同兒戲?朕之國,便是后之國。他既與朕結(jié)為伉儷,便是與朕一體的。除非大功,不必請詔?!?/br> 雖然工部章大人的上表對駁回了,但他還是很高興。下朝以后拉著周崇不肯放手,三句話不離皇后殿下:“周老弟你這是藏私!這么好的兒子不給我引見,讓我生生和他錯過了這么些年!你可見到那風力水車了?他不該生在你吏部??!若是生在了我工部,早就名揚天下了!” 周崇滿頭黑線,說道:“我就帶你見了個老大,他未及八歲你便惦記著把你剛出生的女兒許給他!如今他二十有二,中了狀元,整個晏京城都知道你章大人和我周家有婚約!連個議親的人都沒有!別人家的兒子二十二孩子都滿街跑了,我們雪嵐呢?到現(xiàn)在還在打光棍兒!” 章大人笑呵呵的說道:“哎,周兄莫生氣!再說了,雪嵐八歲的時候,我嫻兒也三歲了。今年嫻兒恰好十七,嫁過去剛剛好。我回去和夫人合計合計,不如就找個吉日,給他們把婚事辦了吧!” 周崇其實這些年來也認了,他這位故交是出了名的咬住一口不撒嘴。他既看中了他的大兒子周雪嵐,那是肯定要招來做女婿的。前些年周雪嵐一心功名,雖然章家提了幾次,都被他以嫻兒還小為借口搪塞過去了。如今周雪嵐狀元也中了,章嫻宜也大了,周崇和章大人都惦記著抱孫子的事兒了。 這一點周崇倒是沒有太大的意見,首先周雪嵐是狀元,小兒子又是當今皇后。求陛下賜一個婚,應(yīng)該是不在話下的。 只是最近陛下國事繁忙,除了背疆重開榷商的事,還有邑人的動亂。雜七雜八的一些小事,不知為何,紛至沓來。國事不寧,陛下卻又不知道在秘密的計劃著些什么。他總覺得最近大晏是山雨欲來,也許要變天了。和章大人分開后,周崇心里思忖著,好長時間沒見小兒子了,不如晚些去見見他。 一早便來到京郊別院的周云見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什……什么意思?” 色侍手里拿著那死侍的口供,說道:“昨天他倒是招得很痛快,說他們從小就被秘密養(yǎng)在山上,每天精心訓練,供大祭司驅(qū)使。但他們并不知道大祭司是誰,也從未見過他長什么樣子,只知道他每天戴著一個面具,面具上面有一朵血色的曼珠花。” 周云見皺眉道:“那這跟沒審出什么來有什么區(qū)別嗎?” 色侍沉吟著,說道:“有,至少有一個線索是有效的。” 周云見問道:“什么線索?” 色侍指著那朵由死士口述,他畫出來的血色曼珠花說道:“少主可認得這個?” 周云見看了一眼那朵花,忽然覺得有些眼熟,猛然便想起來了,說道:“這不是傳說中的曼珠沙華嗎?傳說中開在地獄黃泉路上的花,佛經(jīng)有云,花開不見葉,出葉不見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痹谥卸≌f中,曼珠沙華是最常見的憂傷代表花。其花語更是透著蛋蛋的憂傷,代表生死兩隔,永不相見。 色侍點頭道:“沒錯,這種花是邑人的圖騰。如果那人口中所說的大祭司真的戴著曼珠沙華的面具,那么,他極有可能就是邑人的大祭司?!?/br> 又是邑人?周云見皺眉沉吟:“最近這個邑人,很刷存在感??!” 色侍沒聽清,問道:“教主您說什么?” 周云見說道:“哦,是這樣。我最近在宮里,也時常聽到關(guān)于邑人的消息。說是邑人那邊近期時常發(fā)生動亂,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就是sao擾邊境,搶奪草原天狼部族的牛馬羊,或者大晏邊境百姓的糧食布匹。這可不像是邑人的行事作風,據(jù)說他們向來與人為善,不知道最近這是怎么了?!?/br> 色侍若有所思,說道:“教主,我和書侍跑一趟吧!既然審到了邑人這里,那這件事必定與邑人有關(guān)。說不定,能查到當年我們源水村滅族案的始末?!?/br> 周云見皺眉,搖了搖頭道:“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兒,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好像故意有人把我們往邑人那邊引,不僅僅是我們,就連朝廷那邊,也都在往邑人那邊引呢。晏朝國內(nèi)近期大大小小幾樁事件,都把矛頭指向了邑人。就連我被行刺,也指向了邑人。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點兒?” 色侍說道:“教主的意思是說,有人在針對邑人?” 周云見說道:“邑人彈丸小國,連我大晏半座城池都不到,針對他們有什么好處?陛下當年北征,都不屑將它拿下!” 色侍滿臉的問號:“陛下……北征?” 周云見卡了卡殼,一不小心混淆了。武帝肅清內(nèi)部問題以后才開始北征的,將北疆版圖全部劃歸大晏境內(nèi)。卻唯獨沒有將邑人部落拿下,歷史上都說武帝大胸懷,根本看不上邑人部落那一小塊沙地。如今周云見卻又有了別的想法,也許其中另有內(nèi)情也不一定。 尷尬的咳了咳,周云見說道:“我是說……陛下當年在北疆駐軍,都對邑人不設(shè)防的,可見他們也濺不起什么水花?!?/br> 色侍點了點頭,又重新恢復了一籌莫展:“那照教主這么說,我們的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周云見想了想,說道:“……也不能算斷了,也許你們可以跑一趟北疆,但目的不是查始作俑者,而是查誰在控制那些鬧事的人。” 色侍明白了,她點了點頭,說道:“屬下知道了,我這就去找書侍?!边€沒等周云見答應(yīng),色侍便起身走了。周云見也算見識到了,色侍阿姨竟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可他還有話要問,那天武帝和他說過的,關(guān)于北疆念慈鎮(zhèn)的事,他還想找五侍了解一下。 于是他便去找棋侍了,剛好色侍在和棋侍交待事情:“別院這邊,務(wù)必做好防守。還有教主的田莊那里,也盡量做好陣法。田莊雖然人來人往,有些難以防守。但終歸是教主活動的關(guān)鍵區(qū)域,我們還需多多上心?!?/br> 棋侍點頭道:“你和書侍放心去吧!這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一定護好教主的安危?!?/br> 色侍點頭,又說道:“那個死士,我給他下了個蠱惑,暫時他會忘了自己是誰,把自己當成院內(nèi)的灑掃小司。安全起見,也給他易了容。他自己能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沒有我那個蠱也不會解除,倒是不用管他。只要仔細著別讓他出了別院,我擔心他那邊的人還在盯著他?!?/br> 棋侍又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也記下了。” 該交待的都交待了,色侍便和書侍出發(fā)了。 周云見便上前拍了拍棋侍,棋侍轉(zhuǎn)頭向周云見行了個禮,說道:“棋侍拜見教主,教主找棋侍有事?” 周云見說道:“是有點事,棋侍前輩在忙嗎?” 棋侍低頭道:“還好,晚些要布置玲瓏陣法,教主有事盡管吩咐。前輩實不敢當,教主直呼屬下棋侍便可?!?/br> 周云見知道這些下屬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十八年來從未放棄尋找,那便成全了他們的忠心,便說道:“那就棋侍先生吧!如果直呼您為棋侍,我心理上實在有些過不去?!?/br> 棋侍便沒有再堅持,點頭同意了。 周云見接著說道:“棋侍先生對我們司水教眾人的武功路數(shù),可清楚?” 棋侍應(yīng)道:“那是自然清楚的,我們八侍從小一起長大,都是圣宗教主把這些武藝傳授給我們的。這八類心法最終歸我們司水教所有,所以連同我們八侍,都是司水教的私有財產(chǎn)。雖然我們各修一門,但另外幾門的套路都清楚。” 這一點倒是讓周云見很意外,他一直以為八侍就是聚攏在一起的江湖義士,沒想到他們竟是師承司水教。而且這八種武功套路,都是屬于司水教的。這樣他們對司水教忠心耿耿,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于是周云見問道:“那,我們八侍中,可有一侍的武功套路仿佛死神收割機?” 這個形容聽得棋侍一愣,皺眉道:“這是……什么套路?” 周云見想了想,敘述道:“就是……所到之處,所有人仿佛都被死神扼住了咽喉。草木枯萎,花葉凋零。所有的東西,都仿佛失去了生命氣息?!?/br> 棋侍一聽,臉上的表情露出十足的驚駭,立即問道:“教主您……確定是這種武功路數(shù)?” 周云見說道:“是,……我聽當年經(jīng)歷過那場戰(zhàn)役的老人所描述,幾位教侍到之前,他們所經(jīng)歷的就是這種場景。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恐懼感覺,他們至今都如身臨其境?!?/br> 棋侍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凝重,說道:“但愿我的猜測是錯誤的?!?/br> 周云見問道:“先生想到了什么?” 棋侍的思緒仿佛回到了久遠的時候,他一派凝重的說道:“江湖勢力排行榜,是由江湖武林聯(lián)盟每年根據(jù)他們的武功套路,及殺傷力,還有在江湖上的口碑所排。我司水教雖不大,八侍卻都榜上有名,且排在了前二十。其中畫侍最高,排在了第三名。第二名沒有名姓,據(jù)說他被師門除名,從此不配擁有姓名,江湖中人便稱他為空二??斩斈昱c畫侍同歸于盡,他們的名姓便被封存了起來。封存的時候,畫侍升至第二,空二變成了空三?!?/br> 周云見好奇的問道:“那……排名第一的呢?” 棋侍答道:“我要說的,正是這排名第一的魑離!” 周云見皺眉,魑離,一聽這名字,便是至jian至邪之輩。惡鬼之首,魑魅魍魎中的魑魅! 棋侍繼續(xù)說道:“魑離其人……只聞其名,未見其形。這世間,見過其形的人,都死了。他出手便如教主所說,仿佛死神……收割機!所到之處,盡是一片殘骸!因其太過殘忍,江湖聯(lián)盟曾全合力剿殺。但不知為何,忽然有一天,魑離銷聲匿跡,再無音訊。說起來,這是差不多三十年前的事了。教主所說的事情,是五年前念慈鎮(zhèn)大劫。一個消失了二十五年的鬼怪,卻在北疆出沒,這……恕屬下閱歷淺薄,實在難辯真?zhèn)??!?/br> 這還真是……越來越曲折離奇了! 如果有導演,周云見直想問問,你這究竟是想讓我怎樣?從宮廷升級記,到種田打怪篇,又到家恨滅族史,又到江湖志怪譚!接下來,是不是還要來個國仇家恨相殺錄??? 周云見心累的按了按眉心,表示劇情多到有些頭大,理也理不清了。 能不能倒帶,繼續(xù)回去搞宮斗種田? 然而棋侍接下來說道:“不過……教主,這種伎倆,也不是不能作假。棋侍的玲瓏陣法,配上色侍的蠱術(shù),也能造出一個差不多的現(xiàn)場來。只是當初我們都在忙著劫殺晏淮,不可能去做這樣的陣法?!瓡钦l呢?” 周云見深吸一口氣,說道:“不論如何,希望色侍和書侍這一行能有所收獲吧!” 應(yīng)付小李子,就已經(jīng)足夠他頭大,周云見真心不想管這些。于是下午,他便套了車,回了清云山莊。一到清云山莊,卻見一個人正在堂屋里等著他。 周云見下車上前,一臉疑惑的問道:“您……您怎么來了?” 第43章 一時忘了行禮, 周云見走近后才對對方躬了躬身道:“父親大人?!?/br> 以往是父親大人,如今身份卻大不一樣。君是君,臣是臣。就算周云見是周崇的小兒子,他見了對方也要行君臣禮。于是周崇起身, 躬身便拜。周云見哪里肯讓他拜?立即上前把人扶住,說道:“父親, 在宮外何必拘泥于這些繁文縟節(jié)?兒子是您的兒子, 這輩子都是您的兒子。” 周崇倒不算迂腐固執(zhí),他從小將這孩子疼愛長大,也算全了他的一片孝心。于是點了點頭, 說道:“為父很長時間沒見你了, 今天過來看看你?!?/br> 周云見說道:“父親母親可安好?聽母親說, 大哥要議親了?是不是工部張大人家的千金?有機會,一定要親眼見見這位未來嫂嫂?!?/br> 提起周雪嵐的婚事, 周崇也是高興的, 他捋須笑了笑, 說道:“你大哥二十二了,也該議親了。兩個哥哥, 倒是趕在了你后面。云兒在宮里過得可還舒心?皇上……待你還算親和?” 周云見的鼻子忽然一酸, 眼圈兒微紅,多久沒有這種被親人關(guān)懷的感覺了?上輩子他也是養(yǎng)父母,和這一世一樣,養(yǎng)父母待他如親生子。讀書教育不偏不倚,供他讀最好的大學, 讓他選自己最喜歡的專業(yè)??吹街艹纾阆氲搅松陷呑拥酿B(yǎng)父,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老知識份子。養(yǎng)母是一名舞蹈老師,美麗又溫和。他們養(yǎng)育他,教養(yǎng)他,哪怕他透露出不想結(jié)婚的意愿也沒有逼迫他。 周崇一看他的樣子,輕輕斥道:“都是大婚的人了,可不能再哭鼻子了?!?/br> 周云見點頭,答道:“是,父親大人?!?/br> 父子兩個要敘敘家常,元寶便搬著那一箱的小樹苗去種樹了。周云見交待,種稀疏一點,不需要規(guī)劃地塊兒,只需要看到莊子里頭哪里有空地便種上幾棵。待到花開之時,滿樹滿樹的蘋果花,也是漂亮得很。 不遠處,周崇和周云見走在莊子里,周崇看著這生機盎然的莊子,忍不住贊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竟能把田種這么好?也是怪我和你母親,一直把你關(guān)在家里,快關(guān)成個女兒了?!?/br> 周云見說道:“怎么能怪爹爹和娘親呢?你們是因為疼愛我,所以才會盡可能的保護我。”這一點周云見猜想,應(yīng)該是怕他萬一被發(fā)現(xiàn)長得酷似原司水教教主,可是一樁大麻煩,也是大禍患。 周崇知道周云見從小乖巧懂事,許多事自己不說他都能明白,只是有些事,在他心里梗著,總不是個滋味。他看著漫山莊的莊稼,說道:“你娘……也很愛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秧苗莊稼?!?/br> 周云見停住腳步,抬頭問道:“我娘?” 周崇說道:“不是你的嫡母,是你的親生娘親,盛夫人?!?/br> 周云見跟上周崇,猜想,周崇應(yīng)該是要給他說往事了。果然,只聽周崇嘆了口氣,說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你一個妾室生的,卻可以掛在嫡母名下養(yǎng)著,還被寵得比兩個哥哥還要多些?” 周云見點了點頭,說道:“這些話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傳,母親只當耳旁風,從未理會過?!?/br> 周崇笑了笑,說道:“當年,為父初入官場,還是御史臺的一個中丞。當時南部官員貪墨,先帝派我前去肅清。身為御史中執(zhí)法,自然要查清這一系列官員貪墨的事實。該革職的革職,該查辦的查辦。結(jié)果還未到任,在半路便被劫殺。隨從死傷過半,可謂慘烈。我由小廝護著逃進了稻田里,剛好遇到一個在田邊戲水的漂亮小哥兒。那小哥兒,十五六歲的樣子,看到我后也不慌張,只是指了指身后的茅草屋,讓我躲了進去。” “接下來,我便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身后的追兵追至水塘邊,逼問少年是不是看到了一個穿著官服的官員。少爺不搭話,對方便連個孩子都要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子被他們殺了,便出門阻攔。卻見少年手中持著一個藍色水珠,將水塘里的水瞬間引來,結(jié)成一個水網(wǎng),將那些歹徒困住。而那水網(wǎng),又結(jié)成了冰繩,將歹徒牢牢鎖死。后來我才知道,他竟是司水教教主。我情急之下,誤闖了源水村邊緣?!?/br> “那真是一樁奇緣,本以為我就此命絕。沒想到,卻被他救下了。少年名叫盛傾雪,長得也是……冰雕雪砌般的一個好看娃娃。我當時把我周家的家傳玉佩給了他,說日后如果他有難處,便到晏京周家找周崇。哪怕是要命的差事,我也二話不說。本以為就此別過,畢竟司水教里都是高人,誰還能用得著我一個四品小官?沒想到四年后,一個叫盛雪的有孕婦人,帶著我的信物找到了周家。婦人不太說話,都是下人代為傳達。當時司水教已經(jīng)被全國通緝,我知道后心急如焚,趕快把她請進家中。對外便說……便說我惹了風流債,找上門來了。當時你母親,還和我鬧了好幾天?!?/br> 說到這里,周崇還無奈的笑了笑,接著便道:“我便將我這一樁奇緣說給了你母親聽,我出事時,你母親正懷著你大哥。當她得知我?guī)缀跻夭粊?,差點令他們母子守寡時,便對盛姑娘無微不至起來。她說我的救命恩人,便是她的救命恩人。你應(yīng)該猜到了,盛雪,便是盛傾雪的夫人。應(yīng)該是化名,但并不重要。我知道傾雪賢弟,應(yīng)該不在人世了。盛雪夫人肚子里的,應(yīng)該就是他的遺腹子?!?/br> 聽到這里,周云見的眼中滿是震驚。他震驚的并不是自己不是周崇的親生兒子,而是周崇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把真相告訴他了?果然如他所料,父親大人,原來對他的身世一清二楚。 周崇的眼圈兒微紅,說道:“云兒,你是不是很意外?沒錯,你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你就是我那救命恩人司水教教主盛傾雪的遺腹子!我現(xiàn)在告訴你,就是知道,你的身世,必定瞞不住的。你娘走前亦有遺言,若你已滿十八周歲,可以將這段前塵往事告知于你。但,切記切記,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