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可怕的噩夢
“我一路追隨那黑影而去,追到棧的墻角時,那黑影竟然穿墻而過,可以肯定,他不是人?!毖雍游罩璞氖治⑽⒂行╊澏丁?/br> 蘭千月明顯感覺到了延河的緊張,“后來,你又遇到了什么?” 延河的眼神放空,直直的望著屋子里的木床,半響,轉(zhuǎn)過頭,看著蘭千月,一字一句道,“蛇,密密麻麻的蛇。” 蘭千月一怔,鳳凰的外貌特征是雞頭,燕頷,蛇頸,作為鳳凰后代的延河,對蛇不應(yīng)該會懼怕到如此的地步。 “那些蛇冒著黑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土地腐蝕,而且反應(yīng)極其的靈敏。我隱藏的很是隱蔽,卻不想還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我只好一路逃回了棧,卻不想我剛剛踏上了棧的地板,那些蛇竟然四散離去了,沒有再追趕上來?!?/br> 延河已經(jīng)緩了過來,臉色恢復(fù)了不少。 蘭千月手托香腮,在地上踱步,那些蛇冒著黑氣會引得延河這般的害怕,想來是大兇大惡極其陰暗之物,在一想到這棧老板未說完的話以及這種種奇怪的現(xiàn)象,想來和這群蛇脫不了干系。 蘭千月拍了拍延河的肩,“行了,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蘭千月說完,徑直的躺在了床上,閉起眼睛,呼吸均勻。延河左右張望,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只好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根繩子。 蘭千月睜開一只眼,偷偷的瞄了一眼,扯了身邊的一床被子,扔了下去,延河看著落地的被子,再看了看裹著被子睡的香甜的蘭千月,撓了撓后腦勺,將被子在地上鋪平,迅速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床上的人睜開雙眼,輕盈的跳下了床,蹲下身看了看延河睡的很沉,從空間里拿出一包硫磺,放在了延河的身邊后,推開窗跳了出去。 蘭千月剛剛平穩(wěn)的落地,只聽見四周傳來嘶嘶的蛇吐信子的聲音,蘭千月扔出斷剎彎刀,踩了上去,驅(qū)使著向郊外飛去,這個方向也是寒山所在的方向。 蘭千月運轉(zhuǎn)著幻影決,速度飛快,卻不想那群蛇速度也不慢,和蘭千月只余一步之隔,蘭千月終于體會到了延河所講的那種驚心動魄了。 周圍的房屋愈來愈少,四周的景色被高大的樹木代替,蘭千月眉頭皺起,若是在這里動手,這些樹木對自己是百害而無一利,一咬牙,驅(qū)使著斷剎加快了速度。 那些蛇借助樹木,從樹干上猛地起跳,紛紛從四面八方向蘭千月?lián)淙?,竟能口出人言,“你是逃不了的?!?/br> 蘭千月猛地向上一沖,隨手扔下一個火球,不少蛇類躲閃不及時,瞬間被烤熟了,散發(fā)著烤rou的香味,蘭千月站在高空俯視,那些蛇竟然將自己的同類分食掉了,散發(fā)著黑氣的烤rou瞬間消失殆盡。 蘭千月忍住惡心,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派來的?” 周圍的蛇,挺直了身子,高昂著頭,對著蘭千月嘶嘶的吐著信子,尖銳的冒著森冷白光的利齒對著蘭千月示威,竟是沒有一條再開口說人話了。 蘭千月知道就是將這里所有的蛇全部烤熟也不會了解到最真實的情況,嘆了口氣,驅(qū)使著斷剎飛回了城里,這次,蘭千月是高空飛行,再加上天色已經(jīng)開始犯亮,那群蛇并沒有追上來。 延河正在屋子里左右搜尋著蘭千月的身影,早上醒來的時候,床上不見了蘭千月,延河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轉(zhuǎn)身,蘭千月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叫延河嚇了一跳。 “圣女,你去哪了?”每當(dāng)延河和蘭千月討論公事,或者對蘭千月不滿的時候,就會稱呼蘭千月為圣女。 蘭千月揉了揉陣陣作痛的頭,“這星宮不是我們想的那般的簡單,別說我們不知道星宮主人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就單單是這一群蛇便看出他并不是個好相與的。” 延河一驚,“你不會是出去找那群蛇了吧?”看著蘭千月點點頭,延河突然竄到了蘭千月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蘭千月,發(fā)現(xiàn)蘭千月身上完好無損并未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圣女,你可知道那些蛇并不僅僅是普通的毒蛇,你不為自己,不為鳳谷考慮,難道也不顧及君無邪了么?”延河的口氣生硬。 蘭千月眼眸一閃,笑了笑,“延河,你怕是忘了,我得到了鳳神的傳承,這些陰晦之物只會怕我。” 延河臉色黑沉,看這樣子是不想和蘭千月對話,蘭千月嘆了口氣,“我看還是向店老板了解些情況才是。” 延河沒有說話,蘭千月轉(zhuǎn)身下樓,延河跟在蘭千月的身后亦步亦趨。蘭千月?lián)P起了嘴角。 樓下的老板,正在柜臺之后算賬,見蘭千月兩人下來,微不可見的皺了眉頭,待兩人走至身前,又馬上露出了笑意,“二位,昨晚休息的可好?” 蘭千月看著外面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止,怎么也不會想象的出昨晚那副凄涼的模樣,棧中有不少食,面色如常,看來對于昨晚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老板見蘭千月只顧的四處張望,清了清嗓子,“看來,姑娘休息的不錯,既然如此請二位登記一下姓名吧。最近城里不太安穩(wěn),我們這樣做也是圖個安心。” 蘭千月皺著眉,點了點頭,接過了老板的筆,龍飛鳳舞的留下了幾個大字,千月,大河。 延河看著蘭千月臨時起意給自己改的名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圣女,你改名字能不能不要那么隨意。 老板顯然沒有注意到延河一臉的苦笑,對著蘭千月兩個人拱了拱手,“原來是千月姑娘,大河公子啊,失敬?!?/br> 延河瞇起眼,突然貼近老板,“你知道我們?” 老板一愣,看到延河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突然想起了昨晚蘭千月手持彎刀,仿佛地獄修羅的駭人模樣。渾身一顫,低下頭,故作專心致志看賬本的模樣,“二位,自便?!?/br> 蘭千月橫了一眼延河,“老板,我們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老板可否將昨晚未講完的故事說完?” 老板一僵,擺了擺手,頭也不抬的拒絕道,“我現(xiàn)在很忙,怕是沒時間說故事的。” 延河一把將老板手里的賬本搶走,“老板,你這賬本上只記了兩三個人,這么些賬需要算多久呢?” 老板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大堂上零星的幾個吃飯的人,“你看,我這還需要招待他們?!?/br> 蘭千月笑了笑,對著延河使了眼色,延河即刻會意,隨手抄起了一條白色的抹布,搭在了肩上,守著那幾桌人去了。 蘭千月挑了挑眉,“老板,這下你的后顧之憂也沒了,可有時間講了?” “我…我…”老板支支吾吾仍然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蘭千月冷了臉,必有的時候她不介意采取一些強(qiáng)制的手段。“老板這是不肯說了?” 老板也沒有想到蘭千月這么纖瘦的身體里能有這么大的氣勢,只是這么一句話,差點將自己的心臟給嚇出來,老板嘆了口氣,臉上帶著苦笑,“不是我不愿說,是我不能說啊?!?/br> 蘭千月銳利的眼神想兩把刀子般射向了店老板,“昨晚你能自愿說,現(xiàn)在便不能說了?” 老板苦笑著搖了搖頭,“哎,說也可以,你們必須保證我得生命安全,對,還有我的店。” 蘭千月皺著眉點頭,“說?!?/br> 老板繞出了柜臺,對著蘭千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借一步說話?!崩习鍘еm千月來到了后院的一間隱蔽的屋子,老板謹(jǐn)慎的打量四處無人,這才將門關(guān)的死死的。 蘭千月面無表情的揮手,蠟燭瞬間點亮,老板看著蘭千月這般干凈利落的身手,情不自禁的干咽了一口口水。 “我們這里以前不叫不昏城,也是有黃昏的,這還是要從那件事說起?!崩习迥抗夥趴?,思緒回到了過去。 “那是十年前,這座城叫做星辰之都,星宮主人邗朔是星辰之都的城主,那時的星辰之都合樂安康,百姓生活富足,星宮在華夏享有崇高的地位,星辰之都也是商旅俠的向往之地。 可是,好景不長,邗朔的妻子顏珂去世了,那個我們不曾瞻仰過真容的城主夫人在嫁給城主三年之后,香消玉殞了。 從那以后,邗朔性情大變,星辰之都終日被黑氣籠罩,黃昏也突然的不再降臨,星辰之都的璀璨之光熄滅了。 靈氣稀少,游罕至,我們這些居民想要離開這座可怖的鬼城,卻被邗朔下了禁制,生生世世的禁錮?!?/br> 蘭千月皺眉不語,難道愛妻早逝讓邗朔性情大變,成了變態(tài)?“邗朔在你身上下的禁制讓你一下子老了十歲?” 老板一愣,點頭,“也可以這么說,當(dāng)時,邗朔不知用了什么功法抽了我們所有的靈力,給我們下了禁制,一夕之間,我不但失去了修為還使得青春早逝?!?/br> 蘭千月有些怔然,緊緊是因為愛妻逝世而遷怒他人么?那這些手段也太過狠辣了些,“晚上出沒的那些帶著黑氣的蛇也是邗朔的作為?” 老板一驚,從椅子上騰的站了起來,“你看到了幽冥蛇?”說著,瞇起眼精打量著蘭千月,“你竟然沒事?”口氣生硬的夾雜著嫉妒。 蘭千月抱著肩,“難道我該出事?” 老板臉色一窘,看來是自己太松懈了,怎么忘了眼前坐的可是一尊煞氣十足的女煞神,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太震驚了,畢竟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幽冥蛇的追捕?!?/br> 蘭千月對星宮宮主大概有了些了解,看著老板臉上皮笑rou不笑的神情,頓時沒了聊下去的興致,起身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老板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還不忘在蘭千月身后追著囑咐道,“不要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br> 兩人走回棧前面,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不見了,只余下幾個驚慌失措收拾著攤位的小販,七手八腳的抱著貨物,也顧不上攤位了,撒開腿就跑。 蘭千月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外面的情景,老板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插緊了門栓,蘭千月皺眉,不解的問道,“老板,現(xiàn)在天還大亮呢?!?/br> 老板臉色蒼白,額角滑落幾滴冷汗,顫抖著說出一句話,“邗朔,邗朔來了?!?/br> 蘭千月一驚,就聽到外面的人高聲喊著,“是誰烤了我的蛇。”清冷的男音帶著陰暗之氣,聽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