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既來之則安之
楚涼月自從再一次被安北辰抓回來,就再也沒有任何要逃跑的跡象,即使是這樣,安北辰卻還是讓人把她緊緊的看住,生怕出現(xiàn)上一次那種情況。 “楚姑娘,你需要什么盡管提出來?!鼻赜^面無表情的對著楚涼月說道。 秦觀對楚涼月的印象大有改觀,他們都把楚涼月小瞧了,這個女人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也有對活下去的信念。 楚涼月穿著一身簡單的白布裙子,未施粉黛,清麗佳人。 “沒什么好提出來的,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的食宿也有人承包?!背鲈聺M不在乎地說道。 “再加上歐陽冥現(xiàn)在還沒有醒,我一個人跑了也沒有用?!背鲈挛⑽⑿Φ溃磻?yīng)平淡,讓秦觀有些詫異。 楚涼月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不用覺得驚訝,我只是照我自己所想的去做。” 楚涼月最近的心情很是煩躁,但是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現(xiàn)。 秦觀不再說話,這個女子她看不透。 楚涼月為自己沏茶,思緒卻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心中的煩躁不斷的加重,她有些氣惱的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怎么了?!卑脖背降穆曇魝鱽怼?/br> 穿著淡藍色的絲質(zhì)長袍,面帶微笑,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 “楚姑娘對這里可還滿意?”安北辰毫不氣的坐在她對面,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安北辰給楚涼月安排的是最好的房子與院子,把守也是最為嚴密的。 “還可以,六皇子對我那么費心,我還真的很不好意思?!背鲈滦Σ[瞇的說道,冷嘲暗諷。 安北辰卻是絲毫不在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遣退了秦觀。 “楚姑娘火氣也不要那么大,在下也只是想盡地主之誼罷了?!卑脖背綔\唱了一口,放下杯子說道,“你泡茶的技術(shù)真的不怎么樣?!?/br> 楚涼月哼了一聲,不去理會他。 她的泡茶技術(shù)如何與安北辰有何關(guān)系。 “身為六皇妃,這樣可不行?!卑脖背秸f出這句話后,楚涼月“騰”的一下就站起來。 “你剛才說什么?!”楚涼月火了,把自己當成玩物一般好玩嗎。 “安北辰,我勸你還是早日打消你這個念頭!”楚涼月目光陰冷的說道。 安北辰冷笑一下說:“你沒有權(quán)利拒絕,歐陽冥的性命還在我的手里?!?/br> 楚涼月怒目圓瞪,安北辰現(xiàn)在是抓到了她的弱點,知道她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我并不是要你與我真的成親,我們也只是走一個形式,形式一過去,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安北辰很是鄭重的說道。 楚涼月冷笑一下說:“你在我這里沒有一點信用?!?/br> 安北辰j(luò)ian詐如狐,利用你之時微笑,不用你之時,狠狠地推開,這種人沒有辦法成為一名合作的伙伴。 楚涼月翹起了二郎腿吊兒郎當?shù)恼f道,“你現(xiàn)在也不過只是狐假虎威而已,你需要歐陽冥,要不然你也不會把他拐到這里來?!?/br> 她想不通,把歐陽冥拐到這里是理所應(yīng)當,但是她身上卻沒有什么寶物,難不成是為了那一支白玉簪子? 楚涼月的念頭剛一升出來就被她打消。 “楚姑娘,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樣呢,現(xiàn)在你無法逃出去,你也只能乖乖的聽我的話,我親愛的榮王妃?!卑脖背叫皻獾奶羝鸪鲈碌南掳停Φ暮苁莏ian詐。 楚涼月拍掉他的手,冷聲說:“我楚涼月還沒有窩囊到讓人隨意擺布的地步?!?/br> 安北辰點點頭,很是贊同的說:“對,沒錯,但是吧,你現(xiàn)在也只能配合我,我不會弄死歐陽冥,但我有上千種折磨人的方法。” 楚涼月的手上爆出了青筋,最后只能點頭。 “你要我做什么?!背鲈滦闹心匕堰@口氣咽下去,她忍了,以后找機會一定要把這些全都討回來。 安北辰滿意的笑笑說:“楚姑娘果然還是識時務(wù)的,半月之后,父皇的生辰就要到了,我在父皇面前下過軍令狀,一定要把婚事定下來,所以你的任務(wù)就是假扮好我的王妃,這對你來說不難吧,榮王妃?!?/br> 楚涼月心中一陣陣煩躁,怎么這種事情那么喜歡找到她,難不成她天生就有這個命嗎。 “好,可以,只要你承擔一切責任?!背鲈曼c頭,反正現(xiàn)在所有的拒絕都是徒勞的那還不如答應(yīng)下來。 “楚姑娘放心,我當然承擔一切?!卑脖背近c頭。 “楚姑娘也不要一天到晚都想著怎么脫離這里,這里不是你可以逃出去的,楚姑娘還是安心在這里養(yǎng)病。”安北辰說完,笑著離開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但是楚涼月的心情卻是差的可以。 該死的! 楚涼月心里面暗罵一聲。 蕭夜?jié)〉那闆r屬于時好時壞的狀態(tài),歐陽熙把所有的醫(yī)書都翻完,也就只能找到緩解的方法。 蕭夜?jié)≡僖淮瓮鲁鲆豢谘?,臉色愈加的蒼白。 歐陽熙將醫(yī)書上面說的在腦中再一次演練一次,深吸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稍有不好,蕭夜?jié)〉男悦荒芟А?/br> 莫愁在一旁守著,神經(jīng)一直是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 歐陽熙拿出九寸長的金針,其中一枚,扎在咒文之上。 蕭夜?jié)〉娜矶奸_始有些顫抖,咒文不斷的變化,由深變淺,由淺變深,蕭夜?jié)〉淖彀臀?,胸口不斷的起伏?/br> 咒術(shù)是個巫師本人鏈接在一起的,安北辰馬上就注意到咒術(shù)的不對,有人在強行的壓制咒術(shù),而且這人的實力還不弱。 安北辰冷笑一下,和歐陽熙斗了起來。 歐陽熙也覺察到了,更是嚴肅,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滲出了汗水。 蕭夜?jié)〔⒉缓檬?,兩面夾擊,一口鮮血再一次噴出來,之后就是猛烈的咳嗽。 但是歐陽熙卻沒有辦法放松,生怕咒術(shù)徹底種在了蕭夜?jié)〉纳砩?,到那個時候,蕭夜?jié)〉男悦褪莿e人掌控了。 安北辰有些吃力,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懂得壓制咒文的方式,讓咒術(shù)無法深植于蕭夜?jié)〉纳砩稀?/br> 蕭夜?jié)∶悦院?,感覺到了外界發(fā)生的一切,抓住了歐陽熙的手腕,一個用力,就把金針全都插了進去。 安北辰被一股強大的外力干擾,不得不收手。 諒你們也沒有辦法翻出風浪來。 安北辰剛才用力過大,有些虛弱的想道。 歐陽熙微微有些喘氣,即使剛才蕭夜?jié)∧且幌掳涯俏讕熃o震退,但這種強制的方法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蕭夜?jié)∶土业目人灾旖菨B出血絲,胸口處的咒文稍微淡了一些。 “感覺好一些嗎。”歐陽熙問道。 蕭夜?jié)∥⑽Ⅻc點頭。 歐陽熙心中的大石頭暫時的放下了一些,輕聲說:“你先休息,有什么再叫我們?!?/br> 蕭夜?jié)↑c點頭,慢慢的合上了眼,安神香的香味不斷的撫慰他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的進入夢鄉(xiāng)。 他看到了楚涼月身穿粉色衣裙,正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身后是一片花田,楚涼月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 “涼月!”蕭夜?jié)『苁羌樱胍焓直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楚涼月還在對著自己笑,但是卻是離自己越來越遠。 楚涼月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蕭夜?jié)∫恢痹诖蠛爸?/br> “阿月!”蕭夜?jié)”惑@醒,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冷汗。 與此同時,楚涼月也被夢中的蕭夜?jié)樞眩偷木妥似饋怼?/br> 蕭夜?jié)喩硎茄?,她想要問,但是卻沒有辦法張嘴,看著蕭夜?jié)∫恢痹诳蓿粩嗟碾x自己遠去,而她也一直在喊,卻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楚姑娘,洗漱了?!蓖忸^傳來秦觀的聲音。 秦觀是安北辰最為信任的人,派到楚涼月的身邊,美名其曰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她,其實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監(jiān)視楚涼月。 楚涼月下了床,揉了揉自己微疼的太陽xue,剛才的夢還讓她心有余悸,太過真實。 楚涼月打開門,秦觀穿著紅色的勁裝,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大早上的,能不能不要繃著個臉?!背鲈潞軣o奈,從她第一次見到秦觀開始,就一直是繃著一張臉,從來沒有見她笑過。 秦觀依舊是淡漠的看著她說:“做不到。” 這個回答也真是個性。 楚涼月也無奈的接過水盆說:“我自己來?!闭f完就關(guān)上了門。 等她再一次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觀還一直保持著原來那個姿勢,動也不動。 楚涼月懷疑,她的面骨已經(jīng)是被人打碎過了。 “皇子在等你吃飯?!鼻赜^冷冷的說道。 楚涼月點頭,跟著秦觀走了出去。 安北辰早就坐在飯桌上等著她來,穿著月牙白的長袍,笑的和善。 “楚姑娘,昨晚睡得可還好。”安北辰笑著問,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楚涼月坐了下來說道,“托你的福,一切都還好,如果你能不找我吃飯那就更好了?!?/br> 安北辰笑著說:“楚姑娘真的是想多了,你都快要稱為皇妃了,一起吃飯也是理所應(yīng)當?!?/br> 楚涼月冷笑一下,不再說話。 “歐陽先生這幾天應(yīng)該就能醒了,到時候我?guī)闳ヒ娨??!卑脖背降恼f道。 就算是安北辰不提,楚涼月也會提出來,但如今他說了,那么自己也省了好多麻煩。 楚涼月并不了解南齊,安北辰只允許她在六皇府里活動,不斷去到哪,都一定會有人跟著。 楚涼月心中煩躁,但也硬生生的忍了了下來,她要讓安北辰逐漸的放松警惕,這樣子能走的機會才會更大一些。 幾天之后秦觀用一塊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楚涼月有一個很棒的本領(lǐng),就算是蒙住了眼睛,她也能通過記住步子的多少,準確的找到方向。 這個本領(lǐng)救了她很多次,這一次她也要憑借這個去救自己和歐陽冥。 楚涼月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密室,走了一百步左右停了下來,楚涼月一直在記著,最后他們停了下來。 最后是石門打開的聲音,楚涼月被推了進去解開布。 楚涼月一時之間適應(yīng)不了光線,慢慢的睜開眼,歐陽冥正躺在床上。 “這個人不愿意醒過來,主子希望你能把這個人叫醒?!鼻赜^冷淡的說道。 楚涼月心念急轉(zhuǎn),走到了歐陽冥的面前,正好擋住了秦觀的目光。 一直醒不過來的歐陽冥突然睜開眼睛,朝楚涼月眨巴了幾下眼睛。 楚涼月心領(lǐng)神會,有些悲涼的說:“老頭子,你快點醒過來好嗎,我們再一起下棋?!?/br> 楚涼月是天生的演技派,說的一番話也讓人有些心酸就連秦觀的臉都稍微都有些動容了。 楚涼月似乎哭了出來,歐陽冥差一些憋不住笑意。 “你怎么還不醒啊,我真的好想你?!背鲈乱贿吥ㄑ蹨I一邊說。 楚涼月的偽裝是最好的,很多人都可望不可即,而如今更是發(fā)揮到了極致。 秦觀打斷了楚涼月的悲情戲碼,冷聲說:“楚姑娘,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br> “老頭子,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背鲈聹I眼婆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