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見義勇為
青紗帳輕輕飄動,上面的珠簾隨風擺動,剛剛走過的一人,自是帶著煞氣。 蕭夜?jié)∑沉艘谎勰呛煄?,有了剛剛那討厭人女子的打擾,此時竟然覺得這地方都不干凈了。 再見面前這女子,黛眉清眸,微挺的鼻梁,櫻桃紅唇,皮膚白皙,仿佛剛剝了殼的煮蛋,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掐出水來。 她微微一笑,眉眼彎彎,白皙修長的手指拿過酒壺,自斟一杯,隨后又遞給他。 楚涼月放回酒壺,面帶笑意的看著他。 “她對你還真是格外用情呢?!碑斎赵诩已缰?,楚涼月就看出來,只是一眼,她就知道這女子對蕭夜?jié)∈遣粚こ5母星椤?/br> 蕭夜?jié)〔徽Z,表情淡然。和他不相關的女人,他向來不是很在意。 “喂,那可是堂堂湘夫人的女兒啊,娶了她,富可敵國,你這榮王不也是高枕無憂嘛?!背鲈滤坪鯖]有看到蕭夜?jié)⊙壑械呐?,繼續(xù)調笑著說道。 “你可否在意?”他似乎沒有聽見她的那些調笑的話,反而在意的是水沉煙喜歡他這件事她又是否在意。 “我?”楚涼月倒是聽成,如果他也娶了水沉煙,她是否會在意。 “當真娶了她的話,未嘗不是羞辱莫容與的一個好辦法?!背鲈乱琅f帶著笑意,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慕容與和水沉煙關系要好,這是眾人皆知的,而莫容與和蕭夜?jié)〉年P系,向來不合。若是娶了他的紅粉知己,或許慕容與會氣的七竅生煙吧。 但是湘夫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大女兒嫁給那個病怏怏的榮王,更不會允許她邁入任何一家貴族的大門。湘夫人的用意,還不在眾人所猜測的范圍之內。 聽了楚涼月這話,蕭夜?jié)〉拿嫔蝗蛔兊秒y看起來。 他端起來的酒杯并未送到嘴邊,動作都變得僵硬了許多,隨后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看著她那若無其事的笑臉,他的心里突然變得有些冷。 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酒杯,直接握到骨節(jié)發(fā)白。他輕咬牙關,對她怒目而視,可是又生怕把她嚇到,憤怒的目光不由得收回,只是盯著手中的酒杯。 “王爺……”楚涼月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只是礙于這么多人在場,并不好上前說什么。 蕭夜?jié)¢L長的吁一口氣,握著酒杯的手指越發(fā)收緊,一瞬間,酒杯破裂,只是攤在手掌中,并沒有發(fā)出聲音。 “啊,王爺?!背鲈乱惑@,正要看看他的手有沒有受傷,卻見一滴又一滴的鮮血順著他手掌的紋路滴下。 酒杯死死的扎進手掌,但是他卻渾然不覺。而是站起身,看著楚涼月,低聲道:“你這是侮辱本王對你的一片真心?!?/br>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掌還在滴血,那一點一滴的鮮血,隨著酒水,灑在桌子上。 他的眼里帶著濃厚的怒氣,往日里一潭清水,今日泛起了漣漪,而且好像根本沒有人能夠讓他的怒意消失。 這種如發(fā)狂一般的眼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身體為之一顫,不由得又向后縮了縮。 “額……”楚涼月啞然。他是在用這種方法宣告自己的感情嗎?真是個幼稚的家伙! “王爺,您的手在流血?!背鲈聫淖约阂路铣断乱豢|布條,將要給他纏上,卻見他起身,憤然轉身離開。 他走了? 楚涼月秀眉微微皺起,并未來得及追上前去,只是那晃動的青絲紗帳,宣告著有人離開。 楚涼月有些無力的癱坐在酒桌旁,看著桌上那一點一點的鮮血已經(jīng)和酒水混合在一起,慢慢的氤氳在整個桌子上,而旁邊的飯菜早就失去了原有的香味,看上去也毫無食欲。 叫他娶了水沉煙?自己真是愚蠢! 楚涼月不由得自責,也帶著深深的惱怒。這個男人,這樣簡單的一個玩笑,他竟然當真。 楚涼月嘆了一口氣,也轉身走出酒樓。 大街上,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現(xiàn)在,并沒有他陪伴在自己左右。楚涼月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悠著,并不想現(xiàn)在就回到府上。 賣面具的小販還是一家接著一家,卻沒有剛才蕭夜?jié)〈鞯哪菑埩恕?/br> 她轉身往回走,打算去剛才那家看看。 “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賣我啊,爹……” 楚涼月正往前走著,卻聽的前面一聲凄慘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聲音已然嘶啞,似乎是在拼了命的叫喊。 “爹,爹我求求你,你不要讓我進萬花樓啊。我去府上做丫鬟,卻別處做牛做馬,一定給您夠湊銀子,但是爹,您千萬別賣了我啊。嗚嗚……” 那哭聲越來越凄厲,聽的楚涼月心頭一震。 好不容易擠上前去,只見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委屈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給一個老漢磕頭。那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正是當出嫁的年齡,生的倒是端莊秀麗。 而她的面前,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漢,正一手拿著竹條,一手拉著她的胳膊,狠狠的往她的身上抽打著。 “老子養(yǎng)了你十幾年,供你吃供你喝,現(xiàn)在讓你去給老子換點錢,有什么錯。不聽話是吧,不聽話就打死你,老子打死你?!崩蠞h一邊叫罵著,手中的竹條已經(jīng)落了下來,狠狠的抽打在姑娘的身上,每一下,就引起姑娘一陣陣的哀嚎,而她的身上,已經(jīng)大大小小的有了好多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十分可憐。 “爹,求求您不要再打了啊,女兒一定會為您還上聚財賭坊的賭債的,求求您,別……”這姑娘喊著,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被打的神經(jīng)錯亂,竟然昏厥了過去。 真是欺人太甚!為了還上賭場的債,竟然要把自己的女兒賣到青樓去,天下哪里來的這般狠心的爹! 楚涼月再也看不下去了,手腕一抖,三顆進針已經(jīng)落如指縫。 “畜生,住手!”這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從人群中跳出,幾個翻身跳后,利落的站在那老漢和可憐姑娘的面前。 楚涼月微微一愣,這是哪家的好漢,做好事竟然搶在了自己的前頭。 “呦呵,哪里來的小丫頭騙子,敢來管老子的事?!蹦抢蠞h一見是個打扮秀麗的女子,一點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依舊口出狂言。 “你管我是誰,只當是把這姑娘放了。做父母的,哪里有這般狠心!”黑衣女子冷冷的說道,周圍的人們紛紛看的過癮,對這黑衣女子刮目相看。 不是他們不想出手相救,無奈這老漢是這邊的地痞無賴好多年,今天誰若是惹到了他,明天家里的東西肯定會少一些,或者是自家的姑娘小子就別想安寧了。更何況他今天是欠了聚財賭場的債,那樣的賭場,更不是普通百姓能惹的起的。 楚涼月見這黑衣女子有些眼熟,聽她說起一番話來,才知道這是榮王府里的莫愁。 而莫愁今天這一身黑衣打扮,明顯就是四大影衛(wèi)的樣子。原來榮王府不光外面有眾多家丁下人把手,在暗中,更有四大影衛(wèi)長期守護在蕭夜?jié)蓚取w蕊L,魅影,莫愁,莫離,今日這莫愁,便是蕭夜?jié)√匾馀稍诔鲈律磉叡Wo她的。 老漢站起身,緊握著手中的竹條,看樣子是要對莫愁動手。“這是我自己的女兒,關你屁事!” “啪——” 莫愁并未出手,只是輕輕一抬腳,那黑色的鞋印便打在那老漢的臉上。“出言不遜,該打!”莫愁狠聲說道。 “你……”老漢并沒有想到,這個黑衣女子的身手不凡,剛才只當她是哪家愛管閑事的大小姐呢。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楚涼月見狀,跑到那老漢對面,扶起已經(jīng)昏過去的姑娘。而莫愁,死死的盯著那老漢,不給他一點傷害楚涼月的機會。 楚涼月跟隨那鬼手神醫(yī)閻羅學了幾月醫(yī)術,雖然不精,但是處理一些基本的救急還是不成問題的。楚涼月先是狠狠的掐了幾下她的人中,隨后又在幾處重要xue位用金針放血,只是一會兒,那姑娘便醒了過來。 “哪里來的兩個野丫頭,敢來壞老子的好事!”老漢本想趁著女兒昏迷之時,把她賣進青樓,卻不想攔路出現(xiàn)了楚涼月和莫愁,耽誤了他的大事。 他怒吼著,手中的竹條揮舞起來,就要對楚涼月和莫愁下手。 “莫愁,處理掉他,我扶這姑娘去休息?!背鲈路愿溃瑑蓚€人對視一下,心照不宣。 一個只會幾招三腳貓功夫的老漢,怎能敵的過榮王府的影衛(wèi)。只是三兩下的功夫,莫愁便把那老漢踢到再地,讓他起不了身。 “好啊,算你們有本事!”老漢氣呼呼的叫到,“不過別高興的太早,你們斷了聚財賭坊的來前路,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br> 楚涼月扶著那姑娘,只見她一邊低語道謝,一邊踉踉蹌蹌的走著。 “謝謝,謝謝你們!”姑娘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站住!”楚涼月光顧著扶她走路,卻沒有注意到,前面已經(jīng)有不下十幾個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見義勇為的美女?哈哈!”帶頭的一個小痞子模樣的男人看著楚涼月,目露色意就要把自己的爪子往她的肩膀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