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虛子
西域,西部城隍府內(nèi)。牛存義和程碩等人正在緊鑼密鼓地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這時,門口來了一個老和尚手持一根竹杖,求見城隍爺牛存義,奇的是,這和尚看著年紀一大把,還衣衫襤褸,他的三角眼里卻透出這個年齡的人或者鬼都沒有的精光。 “老和尚,你前來所為何事?”牛存義表情冷漠地問道。牛存義雖說是個粗人,卻對和尚深惡痛絕,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太平盛世之時,隨處可見禿驢化緣做法事。恰逢亂世,這賊禿便緊閉山門不出。還是道士好,平日修行在山中,亂世下山。” 牛存義這個偏見的產(chǎn)生主要源于他麾下的刀子,刀子生前便是個道士,逢了亂世,下山殺敵,死后被牛存義看中,納入麾下。 咳咳……扯遠了。 話說,老和尚被牛存義請入府中,面對牛存義劈頭蓋臉的一句“前來所為何事?”,他笑笑道:“貧僧先謝過城隍爺不打不趕不殺之恩?!?/br> “額……什么意思?” “貧僧來此的目的,城隍爺恐怕早就已經(jīng)看出,卻對貧僧不打不趕不殺,讓貧僧少了一頓皮rou之苦,貧僧豈有不謝之理?” 牛存義聽完哈哈大笑:“你這和尚倒是有趣,不過你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老和尚蹙著眉頭,苦笑道:“城隍爺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牛存義撓了撓頭,粗聲粗氣道:“你這禿驢倒也奇怪,我說了不明白,還硬說我明白?!?/br> “城隍爺,你本在酆都任職,為何會跑到西域這種不毛之地來?怕是為了裂土分疆,成就一番霸業(yè)吧!”老和尚緊緊地盯著牛存義自問自答道。 牛存義臉上一僵,悶聲道:“禿驢,我警告你話可不要亂說。” 老和尚輕撫胡子淡然道:“城隍爺莫惱,你既有問鼎西域的心,怎么連承認的膽都沒有嗎?” 牛存義答非所問:“老禿驢,你是漢人?” 老和尚見牛存義不作答,反而發(fā)問也不惱,自顧自繼續(xù)說道:“西域雖是彈丸之地,卻有各方勢力割據(jù)。城隍爺想要完全吃掉,恐怕也是不易。貧僧現(xiàn)有一計能為城隍爺分憂,不知……” “說!” 老和尚見牛存義已然心動,清了清嗓子道:“城隍爺現(xiàn)在手下應該有一千兵馬左右,其中兩百人說是戰(zhàn)死沙場,這兩百人應該是讓城隍爺由明轉暗了吧!要收復西域也就可以因為這兩百人實現(xiàn)?!?/br> 牛存義心中大驚,這老和尚看著慈眉善目的,不料心思如此縝密,將他之后的布局竟說了個大概,要不要殺了這個和尚。 老和尚仿佛看透了牛存義的心中所想,笑道:“城隍爺該不會是想著殺了老僧吧?老僧于城隍爺可有大用呢!” 牛存義嘿嘿一笑:“我老牛怎么會想著殺掉你呢?牛某是個粗人,還想聽聽老禪師如何幫我取得西域?!?/br> “無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爾。城隍爺打下惡魔的地盤,現(xiàn)在還未吃下吧?” 牛存義點頭。 老和尚繼續(xù)道:“既然沒有吃下,索性便拋出去當做誘餌,只要鎮(zhèn)住藏傳佛教的人,任由各方小勢力爭搶廝殺便是了?!?/br> 牛存義一拍腦袋道:“我怎么就沒想到這茬。可是如何讓藏傳佛教的人不插手呢?” 老和尚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道:“藏傳佛教的人,城隍爺不用勞心,交給貧僧就好?!?/br> 牛存義聽到這里,不禁對眼前看似慈眉善目,眼中卻發(fā)出陰鷙而狠辣精光的老和尚肅然起敬。 牛存義一改之前傲慢的態(tài)度,因為憑這和尚的幾句話,牛存義的想法不是殺掉就是留作己用。老和尚有心投誠,牛存義自然海納百川。 “敢問老禪師尊號?!迸4媪x起身拱手道。 老和尚笑笑:“老僧逃虛子?!?/br> “哈哈,有意思,明明是個和尚,偏偏取了個道士名,還逃虛……你是姚廣孝?。?!你這等人物不是應該在九幽絕域嗎?” 姚廣孝,幼名天僖,法名道衍,字斯道,又字獨闇,號獨庵老人、逃虛子。長洲(江蘇蘇州)人。明朝時期的政治家、佛學家、靖難之役的主要策劃者。 可以說,明成祖朱棣能當上皇帝就是他一手所為。成祖繼位后,姚廣孝擔任僧錄司左善世,又加太子少師,被稱為“黑衣宰相”。永樂十六年,病逝慶壽寺,追贈推誠輔國協(xié)謀宣力文臣、特進榮祿大夫、上柱國、榮國公,謚號恭靖。 姚廣孝輕撫長須道:“九幽太小了,容不下我?!?/br> “得君輔助,西域可安矣!”牛存義對著姚廣孝長長的作了一揖。 “城隍爺不必多禮,藏傳佛教的人盡管交給貧僧就是,三日之內(nèi)必有結果?!?/br> “有勞大師了?!迸4媪x再次拱手。 三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姚廣孝去了三日,牛存義等了三日。 第三天,姚廣孝風塵仆仆地回到西部城隍府。 “藏傳佛教三百人全部愿意歸順城隍爺,不過他們也有條件。” 牛存義喜出望外,原本以為姚廣孝頂多能拖住藏傳佛教的人,不料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了。三百人的歸順可以讓他瞬間掃平西域,西域稱王也不再是句空話。 “什么條件,說!” “藏傳佛教愿意歸順,不過他們不求地盤,也不愿動刀兵,只求自治。” 牛存義冷哼一聲:“倘若我去征討其余勢力,他們背后捅一刀的話,豈不是要害我?!?/br> 姚廣孝三角眼眨了眨,笑道:“城隍爺盡管放心,他們絕不會背叛的。” “為何?” “貧僧給他們所有人都下了毒,他們?nèi)缬蟹葱?,必定魂飛魄散。” 牛存義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做到的!” 姚廣孝正欲解釋,卻被牛存義打斷:“姚大師,要不你也和其他勢力的人談談,然后下個毒什么的?” 姚廣孝滿頭黑線,哭笑不得心忖:“我不過是個謀士,牛存義竟然將我當殺手用。” 牛存義見姚廣孝木呆呆地一動不動,換上一副笑臉:“姚大師莫怪,是老牛我孟浪了。藏傳佛教的條件,我答應了。” “是貧僧孟浪了,貧僧已經(jīng)替城隍爺答應他們了。” 這回輪到牛存義一臉黑線地發(fā)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