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鄭長恩有孕了
“見我?”蕭成碧唇角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你之前不是不想見我嗎?” 白俊神色遲疑,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是,成碧,那是因為我接受不了,所以才會那么做,請你原諒我……” “小女子何德何能,”蕭成碧漫不經(jīng)心道,“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想說什么?一次性說清楚了,省得日后糾纏不清?!?/br> 白俊震驚的望著她的臉,曾經(jīng)那個溫婉可人的蕭成碧仿佛消失了,只剩下眼前這個雙手環(huán)胸,神色淡漠,眼角眉梢都帶著諷刺意味的女子。 “成碧,你不要這樣……”白俊不自覺的喃喃道,神情帶著悲痛。 “這樣?”蕭成碧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撩了撩臉頰邊的長發(fā),唇角勾了勾道,“沒準(zhǔn)這樣,才是我的本來面目呢?只是你原先一直都不了解我而已……” “成碧,夠了!”白俊一步上前,猛地攥住了她的手。 蕭成碧冷然看著他,白俊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無措的放開了她的手,后退了幾步,終于想起自己此行來這的目的,便緩和了神色,語氣哀求道:“成碧,你跟我一塊回去吧,我們成親,以后生幾個孩子,我也不考取功名了,就守著你和孩子,過簡單的日子?!?/br> 蕭成碧看著他神色急切的模樣,表情微微有些恍惚起來。 曾經(jīng)她也這么希冀過,只是這一切都在那一日的下午全部破滅了。 “不可能。”蕭成碧斷然拒絕道,“白俊,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改變心意,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太子妃,和她一塊去忻州,你死心吧?!?/br> 太子妃?白俊微微睜大了雙眼,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蕭成碧便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 見她回來,連玥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成碧?!?/br> 蕭成碧神色淡淡,走到她跟前,別開了視線道:“我跟白俊說,我會和你一塊去忻州?!?/br> 連玥愣了愣,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道:“正好,善堂里缺人手,你去了忻州可以去善堂幫忙?!?/br> 善堂?蕭成碧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隨即冷哼了一聲,算是應(yīng)了下來。 “不過……”連玥頓了頓又問道,“你不打算和你爹娘道個別嗎?” 蕭成碧遲疑的咬了咬下唇,這時青兒緩緩上前,緊盯著蕭成碧,似乎是有話想跟她說。 “去吧。”連玥笑了笑,轉(zhuǎn)身便回了歐陽鐸身邊。 看到他臉上那熟悉的無奈的神色,連玥忍俊不禁,上前摟住了他的手臂。 蕭成碧和青兒聊了一會,便很快回來了。 青兒臉上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明媚,緊摟著蕭成碧的手臂,兩人十分親密,似乎是將一切都說開了。 馬車已經(jīng)備好,眾人簡單的休整了一番后便上了馬車,后又轉(zhuǎn)上船回到了忻州。 剛到太子府門口,連玥便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讓我進(jìn)去見太子妃!” “這位姑娘,我說過很多次了,太子妃去宣州了還沒回來,你等過幾天再來找太子妃吧?!?/br> 聽到熟悉的聲音,慶城疑惑的透過窗戶望出去,便見夏至正想往府里沖去,卻被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給攔了下來。 “嫂嫂,是夏至。” 夏至?連玥挑了挑眉,在夏衣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朝夏至走去,問道:“夏至,怎么了?” 見到她,夏至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猛地攥住了連玥的肩頭,急切道:“連玥,長恩、長恩昏倒了!” “昏倒?。俊边B玥瞳孔驟縮,轉(zhuǎn)身便朝善堂走去。 夏至抿了抿唇,連忙跟上她的步伐。 “書云!”歐陽鐸攥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她急切的模樣,蹙眉問道,“你要去哪?” “聽說長恩昏倒了,我去一下善堂?!边B玥神色凝重。 歐陽鐸微微頷首,道:“本宮和你一起去?!?/br> 連玥搖頭:“殿下,你還得進(jìn)宮面圣,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妾身一個人去就好了。” 見她堅持,歐陽鐸也不勉強(qiáng),只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br> 連玥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和夏至朝善堂的方向跑去。歐陽鐸朝凌霄使了個眼色,后者肅穆的微微頷首,也跟了上去。 幾人趕到善堂,谷雨已經(jīng)將鄭長恩抱到了床榻上躺著,孩童圍站在床榻邊,一臉焦急的看著昏迷過去的鄭長恩。 聽見腳步聲,眾人喜出望外的轉(zhuǎn)過頭來,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們進(jìn)去。 連玥在床榻邊坐了下來,將手搭在鄭長恩的脈搏上,屏息凝神。 夏至的胸脯微微起伏,焦急的看看鄭長恩,又看看連玥。 很快,連玥睜大了眼睛,神情震驚。 谷雨看她這個樣子,心底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安,連忙問道:“她怎么了?” “沒事,長恩只是因為低血糖昏迷了過去。”連玥站了起來,轉(zhuǎn)頭朝夏至道,“廚房有紅糖嗎?” 夏至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頭往廚房走去,拿紅糖兌熱水熬了碗紅糖水端回了廂房。 “小姐?!边B玥抬頭,朝夏至笑了笑,接過她端著的紅糖水,用勺子輕輕攪了攪,吹冷了給鄭長恩喂下去。 只是鄭長恩緊抿著唇角,湯水溢了出來,夏至忙掏出絲帕給她擦拭唇角。 喂著鄭長恩喝下紅糖水,連玥便給她掖了掖被角,朝谷雨和夏至使了個眼色,幾人便退了出去。 直到午后,鄭長恩才慢慢蘇醒了過來,看到坐在床榻邊,關(guān)切的看著她的連玥,鄭長恩臉色蒼白,語氣虛弱道:“只是暈倒而已,勞煩你專門跑來一趟了……” “沒事?!边B玥微微一笑,用探究的眼神望著她,淡淡問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鄭長恩吃力的坐了起來,聽到她這話神情一愣:“什么?” “我剛才給你把脈,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有喜了?!边B玥直言不諱道,“已經(jīng)一個多月,也就是我離開之前,你就已經(jīng)有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為什么不請大夫來看看?” 說到后來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懷孕三個月前很容易流產(chǎn),可鄭長恩卻一點(diǎn)都不注意。 聽到大夫兩個字,鄭長恩的身體不自覺的微微一顫,臉色愈發(fā)蒼白。 她勾起了一抹勉強(qiáng)的笑容,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用這么麻煩?!?/br> 身體怎么能拿來開玩笑?連玥有些氣惱,堅持道:“不行,長恩,你現(xiàn)在正是非常時期,必須多加注意,一會我就讓人去藥鋪給你開點(diǎn)安胎的藥,你這段時間就好好歇著,不要隨意到處走動。” “不行!”鄭長恩語氣立刻焦急起來。 如果她不在,那些孩童要怎么辦?他們正在啟蒙的關(guān)鍵階段,功課不能輕易落下。 “別擔(dān)心?!边B玥安撫道,“你可以繼續(xù)上課,但是那些重活就不要干了?!?/br> 鄭長恩松了口氣,慢慢收回了揪著連玥衣裳的手。 “好了,你歇著吧?!边B玥再次替鄭長恩輕輕掖好了被角,便起身退了出去。 守在廂房外的谷雨和夏至見連玥出來,便立刻迎了上去:“長恩怎么樣?” 連玥神色復(fù)雜的將鄭長恩有孕的事說了,夏至恍然,自責(zé)的咬了咬下唇道:“難怪她之前表現(xiàn)那么反常……” 但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好鄭長恩沒有出什么事。 “你也別多想了,”連玥寬慰道,“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們好好照顧長恩了?!?/br> 谷雨肅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自然。” 連玥點(diǎn)了點(diǎn)頭,派人去把蕭成碧找來,讓夏至帶著她熟悉善堂里的事,又親自去藥房,找大夫給鄭長恩開了些保胎安神的藥。 結(jié)果剛要出藥房,連玥便和一個男子碰到了一塊,手中的藥包也掉到了地上。 “抱歉……”男子弱弱道,忙蹲下身去,替連玥將藥包撿了起來遞還給她,卻在看到她的臉時愣住了,喃喃道,“是你……” 連玥恍惚了片刻,隨即想起他便是鄭長恩的相公,便朝他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撿起藥包往回走。 男子抿了抿唇,在她身后喊道:“長恩她……現(xiàn)在還好嗎?” 連玥轉(zhuǎn)過身,淡淡道:“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她不就好了么?” 連玥目光銳利,男子愣了愣,微微頷首,神色遲疑的看著連玥離開。 想起她手中方才拿著的藥包,男子轉(zhuǎn)身往藥房中走去,掌柜的立刻迎了上來,氣的問道:“這位官,你想買什么?” 男子看了看他身后滿柜的草藥,遲疑的問道:“剛才出去的那姑娘買了什么藥?” 掌柜的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是……” “我是她朋友?!?/br> “哦,”掌柜恍然,笑開了道,“也沒什么,就是些安神保胎的藥。” 安神保胎?男子微微睜大了眼,心神不寧。 掌柜的看他這樣子更加疑惑:“官,這后邊還有人呢,你想要些什么草藥?” 男子猛地回神,忙提出自己想要的草藥,在掌柜的轉(zhuǎn)身去打開柜子時,再次陷入了沉思。 買了藥草,男子便離開了藥房,還未進(jìn)家門,他便聽到屋子里傳來了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男子忙推門而入,在婦人背上輕輕拍了拍,關(guān)切道:“娘,你沒事吧?” 婦人擺擺手,男子忙去把藥煎了,端著藥到她面前,喂著她親口喝下。 見他心神不寧,婦人冷哼了一聲道:“你哭喪著一張臉干什么?我還沒死呢!” “娘,瞧你這話說的,我沒那個意思。”男子漲紅了臉,想起方才掌柜所告訴他的,便遲疑道,“我方才去藥房時,碰見上回將長恩帶走的那姑娘了?!?/br> 提起鄭長恩婦人便一肚子火氣,語氣不善道:“你突然提她干什么?該不會……” 話落婦人又換上了懷疑的眼神,不滿道:“你想把她帶回來吧?我可告訴你,這事你想都別想,咱們程家不收留那些吃干飯的。過兩天吶,我叫媒婆給你再找?guī)讉€身家清白的,爭取早日為咱們程家開枝散葉!” 男子聞言,黯然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