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葉白川也用了化鬼符暫時變成了鬼怪形態(tài),跟在兩個孩子身邊。 原本他是想要隱形的,后來又發(fā)現(xiàn),就算隱去了身形,在人流量如此密集的地方,總會有人碰觸到他,到時候鬧出來的動靜可就不能輕易收場了。 火車終于進了站,一群人立刻涌上前去,最中間的那幾個被擠得臉都變了形,就仿佛罐頭里的沙丁魚一樣,白果仗著自己是修真者,身體素質(zhì)過人,哪怕是拉著田漁這個拖后腿的,也硬生生從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路,率先進入了車廂里,按照車廂里的指示牌尋找她們兩人的座位。 這是田漁第二次坐火車。 上次坐火車時候,家里人都在,人流量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多,這次可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做大城市的特色,要不是有白果拉著,她自己一個人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擠上火車,至于這個位子到底能不能保住也夠嗆的。 學(xué)長學(xué)姐們和她說過,火車上什么人都有,好多人根本就不講道理的,看到有一個空位就坐下了,哪怕那位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也不肯起來,每年都有同學(xué)被搶了位子,不得不站好幾個小時趕到學(xué)校,腿肚子都打哆嗦。 白果原本是準(zhǔn)備把行李放在自己身邊的,畢竟無論是從哪方面來看,由她來照看行李都比交給田漁照看行李更安全一些,只不過看到外面那人流量,她又改變了主意,把兩個行李箱摞在一起,放在了田漁身邊。 她怕有人坐在田漁身邊,對小姑娘動手動腳。 田漁一開始還有些弄不清狀況,可很快地,她就反應(yīng)過來了,明白白果這是在保護她,兩個行李箱正好把她和外界遮擋住了,哪怕有心懷不軌的想要接近她,也得先從兩個行李箱那邊擠過來,她心里面感動的很,卻還是站起身來: “白果,我比你大一些,應(yīng)該是我保護你,你到這邊坐吧。” “不用?!?/br> 白果用法術(shù)把兩個行李箱和田漁身下的座椅黏在一起,除了修真者,普通人別想移動這兩個行李箱。 “怪沉的,我不想再搬過來搬過去了,你坐下就是了,再說了,我能一個打八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吃虧的?!?/br> 田漁知道白果有本事,可她還是不想看白果吃虧,見白果沒有反應(yīng),便準(zhǔn)備自己把行李箱拖過去,明明十幾分鐘之前她還能拉著健步如飛的行李箱,這會兒哪怕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有移動半步,反而是把自己給累的不輕。 白果這會兒已經(jīng)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醬鴨腿和泡面來,用茶缸泡了,美滋滋吃起來。 兩人買的是中午的車票,為了及時趕上火車,連午飯都沒吃呢。 這兩樣?xùn)|西,味道不算是最好的,可卻很香。 田漁的動作漸漸就小了。 白果把自己的書包遞過去。 “書包里還有,想吃什么自己拿。” 田漁不客氣地接過來,正準(zhǔn)備翻一翻呢,就聽到身旁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 “哎呀?。∵@小年輕素質(zhì)怎么這么差的?。》判欣钕湔甲坏模?!讓別人都沒地方坐,好意思的嗎?” 田漁:…… 她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呢? 這大媽說的人,好像就是她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田漁:白果坑我??! 怪不得白果不坐在行李箱那邊,原來是因為這個?。?/br> 白果:……我也沒想到這明明是九十年代,竟然也有這種大媽 ———————— 感謝在20200314 22:38:34~20200315 21:14: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浮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8章 小姑娘家家的臉皮子薄, 就算自己明明給行李箱買了票, 沒有占用多余的空位,田漁也不由得小臉一紅,連忙站起身來, 想要和她解釋這個位子是她們多花了錢買的, 哪成想她這邊才站起來, 那大媽就上了手。 她直接就抓住最上面的行李箱, 手臂和腰部用了力, 準(zhǔn)備把行李箱給拿到地上來, 自己坐到位子上去。 田漁原本還想著好聲好氣和這大媽解釋解釋,這會兒直接就氣笑了, 也沒出聲提請她這行李箱多重, 就站在那邊冷冰冰看著。 那大媽心里面竊喜,覺得小丫頭片子八成是怕了自己了, 手下越發(fā)用勁兒, 沒想到行李箱仍然是紋絲不動, 這可讓她覺得丟了面子,兩個小丫頭都能搬得動的行李箱, 她怎么可能拿不起來呢,索性就狠狠心, 腰腿合一,猛地向上一使勁兒—— “嗷——我的腰啊——” 嚎得震天響,周圍的乘客都被嚇得一個哆嗦,連隔壁車廂的乘務(wù)人員都跑來了, 緊張地問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同志啊!你可得給我做主??!我這個腰傷著了,都是她們兩個害的,你可一定得給我做主??!” 那大媽惡人先告狀,在她看來,自己可是實實在在傷了腰的,只要她開口,那兩個小丫頭再怎么也得給自己賠不是,再賠點錢的。 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周圍的乘客們都看不下去了,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乘務(wù)員白果也在這個時候站起來,主動出示自己的三張火車票證明她們的清白,冷靜又有條理地和她解釋道: “我們兩個是大一的學(xué)生,是第一次單獨坐火車回家,學(xué)校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都說火車上人多人雜,讓我們兩個盡量看好自己的行李,于是就多買了一張車票,用來放行李?!?/br> 白果頓了頓,看了那一手捂著腰叫苦連天的大媽,一字一頓:“沒有占用多余的公共資源。” 田漁也忍不住和乘務(wù)人員訴說她們的委屈:“可這位沒見過的嬸嬸上來就說我們占座沒素質(zhì),還沒等我們兩個和她解釋,她便沖過去準(zhǔn)備拎我們的行李,結(jié)果沒有拎起來,就這樣了。” 那乘務(wù)人員接過白果的三張車票看了看,神色明顯是緩和了下來,再看那捂著腰的大媽,臉色就不怎么好看。 “人買了車票了,人家當(dāng)然能在上面放行李箱了,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過去拉扯人家的行李箱,也就是看她們是兩個小丫頭,好欺負(fù),要是換成兩個小伙子,你還敢上去直接拖人家的行李箱?你想要啥說法?走道上還有人要來往呢,你先往旁邊站站,別擋在路中央?!?/br> 九十年代的乘務(wù)員和零零年代的乘務(wù)員不一樣,這個時候的公職人員可沒有那么強烈的服務(wù)態(tài)度,更何況是對著這種沒事兒找事故意給自己增添工作量的,這時候公職人員在尋常人眼里就是高人一等,那大媽被這么說了這么一頓也不敢發(fā)脾氣,便唯唯諾諾的。 “我,我這個腰……” 她算是看出來了,想讓這個乘務(wù)員幫著自己多弄些錢是不可能了,可她就要個最基本的賠償,總行了吧? 腰要是傷著了可了不得,怎么都得給她賠償個一兩百,讓她喝三個月的骨頭棒子湯吧? 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我這個腰,確實是傷著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就問這兩個小丫頭要個一百塊當(dāng)賠償,不過分吧?” 一百塊真不貴,這乘務(wù)員也想著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就看向白果。 “你們兩個都是大學(xué)生,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也是不差錢的,一百塊應(yīng)該能拿出來,趕緊給她了事兒算了?!?/br> 田漁原本還想著這個乘務(wù)員挺講理呢,冷不丁聽到這話,一下子毛了,下意識就想抗議,被白果給拉住了。 田漁委屈的看一眼白果。 白果沖她安慰地笑笑,主動從自己的座位那邊走了出來,站在那兩個行李箱旁邊,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來。 “我們就是兩個小丫頭,能帶多重的行李?我都能一下拎起來兩個,怎么能閃著腰呢?這嬸子明明就是看我們兩個姑娘家,人單勢弱,故意來碰瓷的。” “呸!”那大媽激動的很,她確實是看兩個小丫頭好欺負(fù)才過去的,可這么被明晃晃點出來,還是覺得受到了侮辱,她氣的渾身顫抖著,“你們那兩個行李箱,我呸!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死沉死沉的,你說你能一下子拎起來兩個,你拎啊,拎?。 ?/br> 一個行李箱都死沉死沉的,還兩個。 這小丫頭為了不賠錢,連臉都不要了。 于是她就把話摞下來了。 “你今天要是能拎起來這么兩個行李箱,我就一分賠償也不要了,還給你二百塊?。】赡阋橇嗖黄饋?,你就得給我二百塊!!” 于是所有的人都盯著座位上的兩個行李箱,都好奇極了。 難道說這兩個行李箱是實心的? “嬸嬸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就拎給嬸嬸看看好了,正好乘務(wù)員也在這邊,剛才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很快就要發(fā)車了,我們也別耽誤人家乘務(wù)員的時間,直接這么一次性解決了好了?!?/br> 白果臉上帶著討喜的笑容。 看著她臉上那笑容,那從容不迫的氣度,那大媽猶豫了幾秒鐘,又恢復(fù)了自信。 這行李箱確實重,她親自體驗過的。 小丫頭這么說,八成是故意嚇唬她,想讓她跑走,這樣一來就不用賠錢了。 真沒看出來,長得這么漂亮一小丫頭,心腸這么黑。 她才不上當(dāng)呢! 于是她面帶嘲諷地催促道:“你倒是拎啊?!?/br> 白果:“那我就拎了?!?/br> 別人拎不動箱子,是因為她在上面加了法術(shù),對別人有用,對她可沒什么用,她甚至還特意用法術(shù)把兩個箱子變輕了不少,方便一會兒工夫有人不信邪地親自過來嘗試驗證。 于是周圍人就看著,那兩個看起來挺有分量的箱子被白果這個柔弱的女孩子輕輕松松拎了起來。 還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那輕飄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閃了腰的啊。 大家都看向那大媽。 大媽瞪大了眼睛,突然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趕緊說:“你力氣可能天生就大,你讓別人拎拎試試!” “行!”白果無所謂。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心里納悶兒,聽白果這么說,當(dāng)下就走出來兩個人:“那我們試試。” 白果和田漁的行李箱上面都有個把手,抓著那個就行,兩人抓住那把手的時候,那大媽還不放心地交代道:“這兩個箱子可沉,你們兩個可得使上全身的勁兒!” 那語氣可嚴(yán)肅,說的兩個人也不敢冒險,拎起來時候就使上了全身的力量,原本以為會很沉很沉呢,哪知道這一下直接就把箱子給掄上了天,整整在天上轉(zhuǎn)了一圈,連帶人都差點因為用力過猛摔個屁股蹲兒! 于是人們看向大媽的眼神更加微妙起來。 這兩個箱子,根本就不沉啊。 女孩子一人就能拎起來,剛才上去的那兩個因為使勁兒太大了差點兒摔倒,怎么看也不像是她說的那樣,能因為太沉了讓人閃著腰的啊。 八成是真看人家兩個小姑娘好欺負(fù),于是過來碰瓷兒的吧。 于是大家紛紛譴責(zé)她。 “真不要臉,欺負(fù)人家小姑娘?!?/br> “還閃了腰,我看這閃了腰也是假的吧?” “是誰說的,要是能拎起來給人家小姑娘二百塊來著?是誰說的???是人還是鬼啊?” 連乘務(wù)員都看不下去了,正好這時候傳來了列車即將出發(fā)的哨聲,她的臉色更加不耐煩:“趕緊的趕緊的,我還得去其他車廂里吹哨子呢,你要是再墨跡,我就直接攆你下車了??!” 其實她哪里有這么大權(quán)力,不過嚇唬嚇唬一般人,還是夠用了的。 那大媽可不敢在這時候被趕下車去,她這趟是去南方大城市給小兒子帶孫子的,小兒子那邊催的可急,半天都耽誤不了,這時候火車票至少得提前兩天才能買到,她這時候被趕下去,再買其他票,就耽誤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