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葉青山葉綠海:…… 還是帶上吧。 就這張破嘴,留在里面怕是回來的時候就只能給弟弟收尸了。 ———— 葉青山是當(dāng)大哥的,從小就被老太太拎著耳朵教育要謙讓女娃,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了,摸摸懷里孫巧巧臨走前塞給他的幾塊錢,再想想培訓(xùn)點包吃包住,葉青山就大大方方掏錢買了一包桃酥,兩個rou包,兩串糖葫蘆,準(zhǔn)備一會兒拿給小妹葉荷,讓她帶回家給白果吃去。 明天是葉荷休班的日子。 葉綠海也給小白果買了大白兔奶糖。 兩個當(dāng)哥哥的準(zhǔn)備要進派出所里面,出于對人民警察的畏懼,他們不太好意思帶著吃的進去的,便交給了葉白川,讓他先拿著這些吃的在外面等著。 葉白川也沒有要求跟著。 兄弟倆長這么大從來沒進去過派出所,磕磕絆絆好歹是把事情給講明白了。 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忠實的記錄下案情,告訴兄弟倆這事兒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會幫著調(diào)查的,一旦有了情報會第一時間和他們聯(lián)系,兄弟倆這才松了口氣,千恩萬謝的謝過了警察同志,走出派出所的大門來。 一出門,兩個當(dāng)哥哥的就傻眼了。 他們買給小侄女吃的東西,都被他們弟弟給吃了。 一包桃酥,兩個rou包,兩串糖葫蘆,一整包大白兔奶糖。 就他們進去派出所的這幾十分鐘,精光。 半點兒都沒給小侄女留! 作者有話要說: 白果:(盯) 白川:為父要先以身試毒 白果:那有毒嗎? 白川:……令人上癮 第11章 葉白川的臉皮確實挺厚的。 把小閨女的零嘴兒吃了個精光,他也沒覺得有啥不好意思的,那副表情特別平靜,一絲一毫認(rèn)錯的態(tài)度都沒有,弄得葉青山和葉綠海是哭笑不得的。 能咋辦的? 他們弟弟傻了,傻子能知道啥的? 就只能再掏錢買一份兒,葉白川癱著一張臉湊到人家小販那里去,就要伸手拿包子,被葉青山一巴掌把手打回去了。 葉青山瞪他:“想干啥?” 葉白川看著那皮薄餡大熱騰騰的rou包子,眼神深邃:“想吃?!?/br> “你吃屁!”葉青山接過攤主給他包好的兩個包子,緊緊摟在懷里,“這是給白果的!你閨女的!” 葉白川的眼神在他懷里的兩個包子和那一籠包子中徘徊,特別的不解:“還有如此之多,我食兩枚又如何?” 葉綠海也買好自己的大白兔奶糖了,他是真心疼啊,一袋奶糖那么貴呢,這會兒聽到葉白川這么說,他忍不住踢了弟弟一腳,從口袋里掏出錢來。 “你以為隨便拿呢?!這可都是要花錢的,不花錢就不是你的,曉得了不?” 葉白川皺眉。 他問道:“何為萬元戶?” 葉家兩兄弟還沒給他解釋呢,倒是賣包子的小販好心的給他解釋了:“就是身價有一萬塊的人家?!?/br> “聽說人家萬元戶,頓頓桌子上都有好幾個菜?!毙∝湹难劬飵е黠@的憧憬。 “那我要當(dāng)萬元戶!”葉白川斬釘截鐵的應(yīng)到,那股自信,那股淡定,要不是知道他腦子不靈光,在旁人看來還是挺了不得的。 可葉家兩兄弟都是知道他腦子有病的。 他們是真心沒把葉白川的話放在心上。 隨口應(yīng)了兩聲,就帶著人往瓷器廠那邊走,他們這縣城瓷器廠生產(chǎn)加工的瓷器質(zhì)量挺不錯,生意一年到頭都挺好,經(jīng)常有外地來的三輪皮卡從瓷器廠前面的那條路哐嘁哐嘁跑過。 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瓷器廠里面是不準(zhǔn)外人進去的,只能和看大門的報告,然后看大門的再去叫人,和看大門的大哥說了一聲,三兄弟就站在大門口等著,眼看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兩個當(dāng)哥哥的這會兒是放松下來了,葉白川卻提高了警惕。 他從纏繞著葉青山兩人的黑氣上看出,血光之災(zāi)很快就要發(fā)生了。 他提醒兩個當(dāng)哥哥的:“二位哥哥務(wù)必要提高警惕,災(zāi)禍即將降臨!” 葉綠海哪里肯信的。 他本來就是三兄弟里面最皮實的那一個,別看他如今已經(jīng)成了人父,沉穩(wěn)了許多,偶爾還是會幼稚一把的。 他不但不信,還拉著葉青山故意到了大路中間蹦跶了幾下:“哪里有啥事兒的?你別想得太多?!?/br> 他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到滴滴滴的車?yán)嚷?,還有周遭行人的驚呼聲,斜眼一瞅,葉青山差點兒沒尿了褲子! 瓷器廠大門口東邊不遠處是個上坡。 坡度不大也不小。 可不曉得今天這輛拉貨的皮卡是拉的太多了還是咋的,突然就倒退著往下滑下來了,那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葉青山當(dāng)時腦子里面就嗡的一聲,連跑都想不起來;葉綠海倒是好一點兒,還知道要跑,可抬起腿來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的腿軟的像面條,根本就跑不了多快,這皮卡速度又快,他們兄弟倆八成是要遭! 眼看這輛皮卡車就要從他們兩個身上碾過去,說時遲那時快,葉綠海耳邊猛地就傳來一陣破風(fēng)聲,腰上好像多了些什么東西,還沒等他低頭查看,從一旁的方向就傳來一股大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和大哥重新站在了瓷器廠的大門口。 那輛失控的皮卡車又繼續(xù)滑了好遠好遠,才勉強停下來,看地面上殘留的剎車痕跡,要是他們兄弟兩個沒有被拉到一邊來,估計已經(jīng)成了兩攤rou泥了。 葉綠海那張樸實的黑臉都給嚇白了。 葉青山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兩人都曉得,他們這真真實實是在地府那邊走了一個來回。 那皮卡見沒出什么事兒,也是松了口氣,停住之后過來又是賠不是又是要給錢的,兩兄弟也不好說啥難聽的話,想到他們也沒出事兒,也就沒要錢,等到皮卡車開走之后,兩人就立刻開始尋找救命恩人。 這么一找,傻眼了。 原本以為是瓷器廠里面的保安大哥見勢不對出來見義勇為,哪里想到入眼的卻是他們家已經(jīng)“傻了”的老三。 他們家老三就那么氣定神閑站在那里,手里拎著好長一條隨手從瓷器廠的墻壁上抓下來的爬山虎藤蔓。 剛才就是這么個東西,被葉白川揮舞著,搶在皮卡前面把他們救了下來。 這一手可把葉綠海給鎮(zhèn)住了。 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巴了好半天,吞吞吐吐的問道:“老三?” 葉白川看他:“何事?” “你啥時候?qū)W會的這個本領(lǐng)?” 葉綠海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他們?nèi)值軓男∫黄痖L大,他咋不記得老三會這么一手本領(lǐng)的? 葉白川一怔,望天:“從小便會,為了不打擊兩位哥哥便一直藏拙,暴露實屬無奈。” 他悄悄把爬山虎扔了去。 還用腳踢了一下,讓它被扔的更遠。 葉綠海:…… 葉青山:…… 兩個當(dāng)哥哥的半信半疑。 葉青山遲疑著問他:“白川,你還記得,有一年下大雪,綠海和你一起堆雪房子,結(jié)果房子塌了,你們兩個被埋到里面去了不?” 葉白川點頭:“自是記得,當(dāng)初大哥和二哥打賭,說這房子絕對能撐住一人在上面走動,為了證明自己所說極是便上去走動,誰料屋子倒塌,我和二哥被埋在其中?!?/br> 葉青山不再懷疑了。 這確實是他家老三。 葉綠海也偷偷試探。 “白川,你記得不?有一年,咱們?nèi)粡埓采?,然后你半夜尿了褲子,為了不被媽罵,就故意把大哥踢到那尿跡上面睡,哪想到媽第二天早上一摸褲子,發(fā)現(xiàn)是你尿的,把你直接揍了一頓的?!?/br> “二哥你怎么故意辱白川的清白。”葉白川皺眉,眼神犀利,連連搖頭,“這事兒,明明是二哥所為,怎么能算在白川頭上?” 葉綠海也不再懷疑了。 這是他家老三。 解除了對葉白川的懷疑,葉青山和葉綠海又有些怪罪他們自己的。 這么多疑做啥? 人家大醫(yī)院里面的大夫都說了,他們弟弟這是被雷劈了,腦子有損傷了,說話做事和以前不一樣甚至性情大變都是正常的事兒,他們竟然有一瞬間懷疑這不是自家兄弟,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葉青山便主動道謝:“老三,剛才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我和老二恐怕就要變成rou餅子了?!?/br> 葉綠海也笑,臉色漸漸恢復(fù)了正常,甚至還有心思和葉白川開玩笑的:“真是,這就是白川你說的血光之災(zāi)吧?現(xiàn)在我和大哥一定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了吧?” 葉白川瞥了二人一眼,正打算實話實說,葉荷從瓷器廠里探出頭來,兩個當(dāng)哥哥的眼里頓時沒了他的存在,樂呵呵就湊了過去。 哪成想就那么巧,地上有個冒著尖兒的碎瓷片,正正好好扎到了葉青山的腳心里。 孫巧巧摳門兒,葉青山穿的不是布鞋,是草鞋,鞋墊子質(zhì)量也不太好,這么一下下去,盡管沒有扎的多厲害,也確確實實是見了紅,葉青山叫了一聲,條件反射的抬起腳來查看情況,卻沒穩(wěn)住重心,眼看就要朝一邊歪倒,情急之下的葉青山一把拉住了葉綠海的胳膊。 葉綠海走在前面,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家小妹身上,哪里想到背后突然會傳來這么一股大力,一下子就被帶著歪倒了。 摔倒在地的時候他張著嘴,上下牙咔擦碰了一聲,咬破了腮幫子里面的一塊兒rou。 買給小白果的好吃的又掉了一地。 可把葉白川心疼壞了。 ———— 三兄弟一瘸一拐回到宿舍里的時候,其他人正在屋子里面吹牛打牌,看到葉青山和葉綠海不自在的樣兒,都不由得動作一頓。 大家都是要在一個宿舍里面生活半個月的人兒,一下午功夫足夠大家對彼此有個了解,葉白川“血光之災(zāi)”的事兒更是被當(dāng)做新鮮話題傳遍了宿舍,農(nóng)村的大家伙其實還是比較迷信的,有些人就來找棗溝村的那兩家子打聽,那兩家子就把白川是個傻子的事兒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