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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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林潔又是老話重提,她輕輕顰著眉頭,一雙秀氣的大眼睛不贊同的看著孫巧巧,用心良苦的說道: “孫大姐,您的兩個兒子都是特別有天分的人,真的,你看這首詩,我教了三天,班級里會背的孩子們只有一半兒,您家的兩個孩子一天學(xué)都沒上過,就是路過幾次,都會背了,這絕對是有天賦!您可不能耽誤了孩子!學(xué)費(fèi)才幾個錢???” 孫巧巧沒有被林潔的彩虹屁迷昏了眼。 她堅信這位林老師是看中了她家的錢。 至于她家的老二老三有學(xué)習(xí)天賦這件事,孫巧巧嗤之以鼻。 她肚子里面爬出來的,有沒有天賦她這個當(dāng)娘的能不知道? 平日里孫巧巧能忍著耐著,可今天不成,她接二連三受了多大的刺激,只想著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吹吹風(fēng),緩解緩解心情,可不想再聽人逼逼,哪怕這人是紅旗小學(xué)的老師也不行,孫巧巧后退一步,當(dāng)著林潔的面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林潔不死心的推了推門,沉重的木門紋絲不動,她抬手想要敲門,被老葉家的鄰居黃嬸叫住了。 這黃嬸是葉家多年的老鄰居,也算是從小看著葉家三兄弟長大的,兩家子走的也親近,她看著葉家的三兄弟真和半個兒子差不多,聽說葉白川被雷劈了,她心里也擔(dān)心的緊,這會兒看到葉家大門外發(fā)生的事情,連忙就和林潔解釋起來。 “林老師,你別生氣,白川出事兒了,去醫(yī)院了,他們家人心情不好,你消消火,別生氣,我和你說說發(fā)生了啥事兒?!鄙铝譂嵱洺?,黃嬸子解釋的很清楚。 聽完了黃嬸子的解釋,林潔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她抿抿下唇從馬扎子上站起來,溫聲細(xì)氣的和黃嬸子道謝,又讓黃嬸子幫著她和孫巧巧道歉: “我沒想到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是我太唐突了,嬸子,他們是去了哪家醫(yī)院?葉家人鮮少進(jìn)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在城里有同學(xué),可以幫幫他們……” 黃嬸子也沒多想。 他們農(nóng)村人確實(shí)對城里不怎么熟悉,如果能有個熟人在里面幫襯著點(diǎn)兒再好不過,也就把聽到的醫(yī)院名字告訴了林潔,看著林潔遠(yuǎn)去的身影,她心里面還感嘆,人家林老師不愧是文化人兒,心眼子就是好。 孫巧巧陰差陽錯還真猜中了一件事兒,這個林潔確確實(shí)實(shí)是沖著錢來的;孫巧巧還是猜錯了不少,人家看中的可不僅僅是她家兩個孩子的學(xué)費(fèi),人家看中的啊,是她的小叔子葉白川。 ———— 遭雷劈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有的人直接化成飛灰,有的人只是留下一道焦痕,葉白川還算是命大的,沒當(dāng)場被劈成灰,可一條腿也被劈成了醬黑色,直接昏迷不醒了。 嚇壞了宋擁軍和葉家人,也嚇壞了縣醫(yī)院的大夫們。 棗溝村這一片兒落后的很,縣城醫(yī)院的條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看看這個癥狀,再聽說這是被雷給劈了,里面的大夫連說看不了,連忙給寫了個條,轉(zhuǎn)到了市醫(yī)院里頭。 緊接著就是一系列檢查,連忙推到了搶救室里。 老頭老太太不識字兒,蘇若鳳又只知道六神無主的哭,宋擁軍帶著葉綠海跑前跑后的辦手續(xù),交醫(yī)藥費(fèi),忙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總算能坐下來喘口氣兒。 老太太看著急救室上頭亮著的大紅燈,只覺得往日里看著分外喜慶的顏色顯得是這么的不吉利,想想她可憐的老三,想想可憐巴巴盼爸媽回去的小白果,老太太又想哭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被雷劈了呢,咱家三兒也沒做啥虧心事啊。” 宋擁軍:…… 宋擁軍不敢接這個話。 他要是敢在這時候站出來說,是因?yàn)樗桶状ㄩ_玩笑,隨口一說,結(jié)果白川就被雷劈了,他敢用他爹最后的兩顆牙發(fā)誓,他宋擁軍今兒絕對就別想走出市醫(yī)院的大門。 宋擁軍便轉(zhuǎn)移話題:“嬸,你先別哭,白川兄弟他一向福大命大,應(yīng)該沒事兒的,嬸,這是市醫(yī)院的檢查單子,我和人家大夫問過了,他們說,白川的情況還算好的,應(yīng)該能搶救過來的?!?/br> 他沒完全說實(shí)話。 人家大夫說的是,搶救過來的可能性也就有五成,就算救回來了,也得有后遺癥。 可老太太聽了這話卻如釋重負(fù),雙手合十連連念叨:“有命就行,有命就行,菩薩佛祖玉皇大帝的保佑,保佑我家白川,我回去給你們燒香……” 沒人笑話她,大家的心態(tài)都和愛子心切的老太太差不多,葉老頭愁眉苦臉坐在醫(yī)院的凳子上,抬頭看著紅色的燈光,心里尋思著是不是他平日里不重視兒子的報應(yīng),當(dāng)哥的心情也絕對談不上好,宋擁軍那就更是后悔得想扇自己兩巴掌。 唯獨(dú)蘇若鳳,拳頭握緊又松開,手心汗津津,心思仿佛波濤中的小船起伏不定,又盼著葉白川這次搶救失敗直接長睡不醒,又盼著他能盡快醒來露出和往常一樣沉穩(wěn)樸實(shí)的笑容。 只有他一睡不醒,自己那個見不得人的秘密才能永遠(yuǎn)不被人知曉,可若是他從此長睡不醒,只有她一個女人,能夠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們嗎? 蘇若鳳心中充滿迷茫。 林潔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市醫(yī)院。 看著滿臉迷茫的蘇若鳳,她的眼里閃過幾絲嫉妒。 這輩子,她一定要過得比這個女人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蘇若鳳:我還有秘密? 蠢作者文案上自己暗示的這么明顯,我還能有啥秘密? 我就沒見過這樣缺德的作者的,把人家的秘密到處寫。 這什么人啊這。 第4章 村里人都以為林老師是舍不得他們村里的孩子們才留在村里的,是他們棗溝村的大恩人,可林潔自己知道,她留下來才不是為了吃苦受累呢。 她留下來啊,是為了搶走蘇若鳳的男人,從此過上闊太太的好日子的。 林潔,是重生的! 她知道葉白川以后會成為霸道總裁,也知道蘇若鳳的爸媽會回來認(rèn)親,她還知道很多很多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看著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滿臉無措的蘇若鳳,林潔低下頭去,用額前的碎發(fā)掩飾自己眼底深處的憎恨。 哪怕已經(jīng)重生了好些年,曾經(jīng)令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的場景也仿佛就在眼前,林潔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壓制住了自己的恨意和妒意,做出一副焦急擔(dān)憂的樣子,走上前去握住蘇若鳳的雙手。 這兩人的感情在別人眼里是相當(dāng)好的。 林潔是下鄉(xiāng)知青里年齡最小的那一個,大家都照拂她;蘇若鳳也不例外,加上林潔重生一次,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正中蘇若鳳的靶心,遠(yuǎn)離家人的蘇若鳳直接把她當(dāng)成了親meimei,什么事兒都想著她。 只可惜,這姐妹情深完全是單方面的,林潔從頭到尾只想著取代蘇若鳳上位。 可蘇若鳳不曉得啊。 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娘家人”,蘇若鳳忐忑茫然的心情安定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溫柔憂傷的眼眸蕩漾著哀傷:“meimei,你說白川他,他怎么就碰到了這樣的事兒呢?” 蘇若鳳是真想不明白,怎么還能有人大白天被雷劈了的;她更想不明白,怎么她的男人們一個兩個都出事兒的? 難道她就是鄉(xiāng)下女人們說的克夫命? 蘇若鳳是怎么想的,別人猜不出來,林潔可是能猜出幾分來,要不是葉家人還在場,她八成能忍不住笑出聲來,饒是如此也已經(jīng)憋得紅了眼眶,憋得渾身顫抖,好半天才消停下去,雙臂略微用力,托著蘇若鳳站起身來。 “jiejie,人活一輩子誰能一帆風(fēng)順呢,你得堅強(qiáng)起來,白川大哥那么疼你,看到你這樣子一定會心疼壞的。” 她又轉(zhuǎn)過頭來對老兩口笑:“叔,嬸,我先帶我姐去那邊走一走?!?/br> “哎,去吧去吧,好好陪陪若鳳?!比~老太以為林潔是要開導(dǎo)自家兒媳婦兒,好說話的很。 …… 一路來到了市醫(yī)院三樓的廁所里,先是看了看廁所里面有沒有人,再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嘩嘩的流水聲足以掩蓋任何聲音,又警惕的朝走廊上看了看,確定沒人經(jīng)過,林潔才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jiejie,有件事,我一直想找個機(jī)會問問你,這會兒沒有外人,我就問了,箐箐和一帆他們是白川大哥的親骨rou嗎?”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于晴天霹靂,蘇若鳳差點(diǎn)兒軟倒在地,幸好身后就是洗手臺,她才穩(wěn)住了身子,嘴唇瞬間煞白,額上也冒出了冷汗,半晌才不自在的咧了咧嘴,努力想要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來。 “這,這話,這種話,這種話,不能亂說……不對,你是,你是聽誰說的?” 蘇若鳳是真怕啊。 因?yàn)椋潴浜鸵环@對雙胞胎,真的不是葉白川的種??! 葉家的血脈,從頭到尾就只有小白果一個。 至于箐箐和一帆,是她和另一個男知青的種。 她和那男知青是地下戀愛,什么都做過了,肚子里面都有了人家的崽了,原本是準(zhǔn)備在一起結(jié)婚過日子的,結(jié)果一個意外導(dǎo)致兩人分開,斷了聯(lián)系。 她實(shí)在舍不得打掉肚子里面的rou,便精挑細(xì)選,在追求她的鄉(xiāng)下男人中選擇了葉白川這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買了些安眠藥下在洞房的交杯酒里,弄了豬血在床單上,雙胞胎長得小,足月也和不滿月似的,加上葉家稀罕孩子的緊,還真被她瞞過去了。 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蘇若鳳簡直不敢想她要面臨的是什么樣子的日子,單是一想到她要帶著孩子們被掃地出門,她都覺得渾身如墜冰窟。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屬菟絲花的。 蘇若鳳真的是不知道她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了。 她不傻,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想到找個老實(shí)人背鍋,正是因?yàn)樗簧?,她自然就能想到,自己的秘密今兒能被林潔知道,改天可能就會被葉家人知道,后果她不想承受,可讓她帶著孩子們離開葉家,她也找不到活下去的辦法。 蘇若鳳這會兒才真的感到了絕望。 看著蘇若鳳眼底的絕望,林潔只覺得心里樂開了花。 她很了解蘇若鳳,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和秉性,別看蘇若鳳長得柔弱沒主見,其實(shí)骨子里很是頑固,不把她逼到走投無路,她是萬萬不會聽取別人的意見的。 心里面爽夠了,她才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來:“jiejie!你怎么這么糊涂???這種事情是能夠隱瞞得住的嗎?” 蘇若鳳不說話,只是捂著臉哭,哭她的命運(yùn)到底有多悲慘。 好端端從大小姐變成了農(nóng)民,面朝黃土背朝天,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如今還要被男人趕出家門。 到底哪里能給她一個安身的地方呢? 林潔蹲在她面前看了半天,猛地嘆了一口氣,仿佛實(shí)在是拿她沒有辦法了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放在了蘇若鳳面前。 “這是我同學(xué)寫來的信,信里說和她一起下鄉(xiāng)的一位男知青一直在尋找被迫分開的知青戀人,年齡姓名都和jiejie你吻合,jiejie你看一下,是不是他?!?/br> 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蘇若鳳的雙眼驟然明亮了起來,幾乎是用搶的把信搶到了手里,一目十行的瀏覽一遍,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把信貼在胸口。 “是,是他?。≡瓉硭惨恢睕]有忘記我,他已經(jīng)是城里有正式工作的人了?。 ?/br> 城里正式工作在這個時代還是挺吃香的,蘇若鳳的語氣里隱約帶著幾分驕傲。 林潔心里忍不住嗤笑。 城里正式工作了不起哦? 這正式工作能做幾年? 過個七八年工廠改革,大半兒的工人得下崗,哪里比得上葉白川這個白手起家的大老板的? 為了這個大老板,她找人的十幾塊錢花的挺值! 不把蘇若鳳擠兌走,她還怎么趁虛而入成為葉白川的新妻子的? 可她面子上仍然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來:“jiejie,你這事兒做的不地道,葉家在棗溝村也是大戶人家,你這事兒要是曝光了,葉家人肯定不會饒了你,雖然這樣做不太好,可誰讓你是我jiejie,我當(dāng)然站在你那邊……” 她頓了頓,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jiejie,你,你帶著箐箐和一帆他們跑了吧!趁著白川大哥最近要住院,家里人少,你跑了吧!” 跑了? 蘇若鳳被她這話嚇了一跳,可又不得不承認(rèn),林潔這個提議正正好戳中了她的心里。 棗溝村的人都說她找了白川,嫁進(jìn)葉家是享福了,她也好像對這個男人挺滿意,看起來一切都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nèi)心對這個男人并不是那么滿意。 她蘇若鳳是城里大家族的閨女,還念過書,葉白川雖然長得英俊帥氣,可就和所有農(nóng)村男人一樣沒情趣,土的冒泡,怎么能配的上她? 天意弄人,天之嬌女被拉下凡間,被迫給了土包子機(jī)會,為了隱藏自己最大的秘密,她被迫和土包子結(jié)為了夫妻,心里的委屈和無奈,又有何人能夠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