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丑態(tài)畢露蘇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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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得令人壓抑的迎親隊伍,不若來時那般透著愉悅與喜慶,街道二旁圍觀的百姓們均像是感受到了整個隊伍的沉悶,不自覺得便安靜了下來,更有甚者覺得此次前來觀禮以期沾沾福氣,偏生遇到這般的情況,莫讓自己福氣沒沾上反而染上晦氣了吧? 蘇沫看著那大紅色的隊伍漸行漸遠,心里的壓抑卻是漸濃,是的,這一場鬧劇,她與潘少華是旁觀者,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擔憂竟成了真,心里更是說不出的滋味。 那種感覺,就像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自己而已?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將這樣可笑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腦袋,卻不想,這樣,只是越發(fā)讓自己心虛罷了。 “走吧?!迸松偃A一把拉過蘇沫的右手,一個轉身,便朝著街道的另一頭而去,“莫要將一些與已本無關的事,強加在自己的身上,徒惹心事?!?/br> 蘇沫明白潘少華話里的意思,只是,雖然是明白,卻也不能阻止自己心頭的在意如藤蔓一般緊緊纏繞著自己的心,讓她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壓著塊巨石一般,厚重到讓自己快要窒息。 “是,可……” 罷了,罷了,有些事,并不需多想,還是,順其自然些吧。 她輕嘆了口氣,最終沒有再出一聲,只是輕扯住了潘少拉著自己的手,待他回頭望向自己的時候,道:“少華,我仍是要回去,此次惹下這樣的事來,父……蘇丞相必然會來尋我出氣。” 潘少華止住了步子,他明白蘇沫話里的意思,雖然仍可讓段小北他們頂替了她呆在蘇府,只是,讓他頂了她的罪,似乎確實也說不過去。 可是,他確實也不愿意讓她回去。 “可是想好了?” “是的?!彼c了點,看向那面上透著喜氣,其實沉悶的蘇府。 “即如此。”潘少華說著,便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個玉符來,放到了蘇沫的手中,“若有事,以此喚我?!?/br> 蘇沫伸手,接過玉符,它的涼意透過指法滲進了她的心,卻意外的讓她煩悶的心,漸漸平穩(wěn)了起來,她五指收攏,緊緊握住這玉符,對著潘少華輕輕點了點頭,“謝謝。” 除了這二個字,她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對我,不用稱謝?!迸松偃A抬手,在她的額間輕輕一點,而后,便是微微一笑,“自己小心?!?/br> 然后,也不等蘇沫回應,便輕開了蘇沫的手,一個轉身,慢慢離去,蘇沫站在原處,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街頭轉角,而后,這才抬步,朝著蘇府的后院小邊門,走去。 曾經的她,不被允許從那朱漆大門進出,于是,在那段備受欺凌的歲月里,她與她娘,便靠著那一扇小小的門,將自己的一些繡品賣出,換得一些錢財與吃食,這才,保下了一條命,茍延殘喘。 只是,那蘇墨怎么這個時候就回來了?她記得,上一世,他是在她及笄的前一天,回來了。 蘇沫的眉頭不覺得皺得更深上一分,這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她猜的不錯,蘇丞相與蘇陳氏在司徒凌帶著蘇溪離去之后,第一個反應,便是去找蘇沫,不止是找她出氣,更多的是想知道一些內幕。 他們覺得,這小妮子定然是知道為何司徒凌會在那樣堅持的請旨求婚之后,卻在今日大鬧了這樣的一場,雖然,蘇溪仍是看似風光嫁出,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日后,關于蘇溪大婚之是險遭夫君拋棄之事,便會傳遍整個京都。 屆時,要讓蘇溪再怎么做人! 二人怒氣沖沖得推開了清和院的大門,入眼的,是蘇沫坐在小池塘邊,看著水中魚兒游走的悠然之姿,二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更加憤怒得沖了上前。 特別是蘇陳氏,她恨不能撕碎了眼前這個一派風清云淡的蘇沫,自己的溪兒正受著苦,而這個小蹄子居然還能這般悠然,當真是不可原諒! “蘇沫,是不是你害了溪兒!”一聲怒喝之后,蘇沫站起了身,翩翩然得轉過身,臉上先是一驚,而后才似乎極害怕得搖了搖頭,滿臉的無辜。 “夫,夫人,我并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 “你會不知道!”看著眼前似乎是全然無辜的蘇沫,蘇陳氏的心頭火氣便更盛了起來,直接大步上前,抬手便朝著她的臉龐揮了過去。 “夫,夫人,我,我確實不知?!碧K沫在蘇陳氏的手朝著自己揮來之時,適時的一個彎腰,既讓自己表現(xiàn)得更加害怕與惶恐,也讓蘇陳氏的手直接從她的頭頂掃過,未沾上她的身子半分。 蘇陳氏這一揮落空,先是一愣,怎么可能?蘇沫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過自己的手掌??!她不信邪得繼續(xù)朝著蘇沫揮去,這一次,她是直接朝著她微彎的背部向下拍去,她卻是不信了,她還能躲? “還敢給我狡辯!”邊拍,蘇陳氏邊吼,聲音如鐘,洪亮無比。 “夫人,我一直在這院中,并未出去過一步,確實不知夫人所指何事??!”蘇沫‘啪’跪了下來,身子再一次壓低,蘇陳氏顯然沒有想過蘇沫會來這樣一招,而這一擊又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氣,這樣一個落空之后,身子便直接向前一傾,朝著蘇沫倒了下去。 “啊~”蘇沫似乎再一次受到了驚嚇,身子整個一斜,往旁邊倒去,似乎是本能得抬起雙手,擋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那往她身上倒的蘇陳氏被她伸出的雙手這樣一撐,便直接滾在了她的腳邊。 “夫人?!币恢睕]有開口的蘇丞相見狀,便下意識得伸手去拉蘇陳氏,只是,到底離得有些遠,等他奔過去,蘇陳氏滾成了球狀。 “你個賤人!”居然敢推她!蘇陳氏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體之后,抬眼便朝蘇沫剜去,“還不給我跪下!” “夫人,正事要緊?!碧K盛況顯然也并不相信剛剛的一切均是巧合,因為一次是巧,二次也勉強像是巧,那么第三次呢? 突的,蘇盛況的目光一凜,打量著眼前這個自己甚為陌生的女兒,眼前的她,容貌清麗絕艷,雖是因害怕而泛白,卻無損于她的美貌,反而讓其更添了幾分病弱之美,她的目光中除了驚恐,似乎也沒有其他的神色,倒也不像是在裝。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 蘇盛況將蘇陳氏拉了起來,而后陰惻惻得盯著蘇沫,“起來?!?/br> “是,父親?!碧K沫此時表現(xiàn)得就像是一朵寒風中獨自飄零的落花一般,脆弱,卻又絕塵,將害怕與惶恐演繹得惟妙惟肖。 “說吧,你可認識司徒凌?!碧K陳氏到底也是個沉不住氣的,雖然之前被那冒牌的蘇溪整治過一段時間,可是,一旦這危機解除,她便又故態(tài)重現(xiàn)了。 再加上,她此時滿心滿眼里,想著的,均是蘇溪之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悲慘境遇,每想一種可能,她的心里便多添一份沉痛,于是也就對蘇沫更加的恨之入骨。 就是因為她,我的溪兒才會有這樣的境遇。 “夫人,您,您是知道的,我自出生便在府中,此后,便隨著師傅學醫(yī),對于京中之人,確實并不認識?!碧K沫的話,也確實大大的實話,因為她并未用自己的原來身份,與司徒凌結交,所以,自然可算做不識了。 而蘇沫這樣一說,蘇盛況也確實無話可說,因為,這個女兒別說京都其他人,就連他自己都沒甚映像,或許,真的就如她所說的一樣,根本不認識。 那么,司徒凌此前那一番話,又是何意? “你還裝!”蘇陳氏卻是不饒,繼續(xù)盯著蘇沫,逼問,“要是互不相識,他會問到你嗎!” 她越說,口氣越差,也是越急,盯著蘇沫的雙眸甚至染上了絲絲血色。 “我……”蘇沫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按在胸口,臉色更加白一了分,身子不覺的發(fā)顫,似乎,很,害,怕。 “母親,或許這位meimei真的不知?!蓖蝗唬K墨的聲音自一旁傳來,蘇沫聞聲望去,卻正好對上了他暗沉透著懷疑的探究目光。 果然,一脈相承,跟里說的,與心里想的,都是二回事兒。蘇沫在心里不屑得啐了他一口,臉上卻是不顯半分,只是帶著感激的神色,望向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兄長。 “墨兒,你……” “是啊,夫人,或許,蘇沫真的不知道?!碧K盛況打斷了蘇陳氏接下來的話,他的語氣極平,聲音略低,眸色微暗,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這一個二個均這樣說了,她蘇陳氏也不好太過為難這個庶出的女兒,畢竟,這面上的功夫,仍是要做的。 “可,可是溪兒……”蘇陳氏雖說是不再逼問蘇沫,但,再一開口,卻仍是圍著蘇溪,似乎是想讓蘇盛況不要忘記了蘇府的嫡女,此時正可能受著的委屈。 “司徒一家暫時還不會為難溪兒,夫人放心?!?/br> 蘇丞相對著蘇陳氏輕搖了下頭,表示不用擔心,他清楚即使是再看溪兒不順眼,看在他的面子上,再加上陛下的圣旨,諒他司徒老匹夫也不敢明目張膽得刁難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