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番外四情之一字最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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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宇最終還是帶著越云落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當然,身后的那幾個尾巴也是不可少的,這是他們最后的妥協(xié)。 當然,最終陳司宇用什么樣的辦法讓他們妥協(xié)的,越云落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醒來,是在一處不知名的山莊,這里,是屬于陳司宇的地方,這讓她的心,雀躍起來。 那段日子,大約是越云落所能想到的,與陳司宇相處的最和諧與歡愉的時間了,那個時候,陳司宇每日均會回這處山莊,看她,跟她聊聊天,說說事,日子過得平和又淡然。 可是,這樣的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她的傷,終究還是會好,山寨的事,也還是得由她來處理。 當她離開這里的時候,陳司宇并沒有來送她,甚至連最后一眼,也都沒有與她相見,似乎,她只是一過,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而那些時光,似乎也只是存在于夢境。 周莊曉夢,大約也是如此。 于是,他與她之間的關系,似乎又回到了這個原點,沒有改善一分。 她仍是山寨里的當家,而他仍只是官差,時不時沖突一下,時不時,打上一架。 但,感情,抱歉,他似乎對她,半分沒有。 她知道,陳司宇是厭惡她的,不止是因為她是匪,他是兵,還因為,那一晚,她強硬得與他發(fā)生了不應該發(fā)生的關系。 不過,雖然讓他討厭了,但她不悔,因為,若是沒有那一夜,她就真的與他,什么也不是了。 時光,匆匆,數(shù)年已過。 她的山寨已經(jīng)洗白,成為一方巨富商賈,而他,也成了宮中紅人,似乎也是大大的有名。 她在京都也置辦了一處房產(chǎn),就在他的宅子與進宮的必經(jīng)之路上,每天清晨,她都會早早得坐在窗口,看著他騎著馬兒,從東頭慢慢而來,又會在晚間,坐在這里,看著他踏馬回家。 不過,有一日,他與那個司徒凌二人一起離開了京都,不知為了什么,但看他們的神色,似乎是相當?shù)木o張的,她好奇,悄悄得跟在了他們的身后,不是跟蹤,只是因為害怕與擔心。 但是,她跟上前看到的,卻是他們二個人與另外一個明顯是女子所扮的少年站在一起的和諧畫面,那個少女,面容嬌好,神采飛揚,周身還透著一股出塵的氣質。 她是誰? 越云落看著陳司宇看向少女時,柔和的目光,心里不是滋味,他,還沒有對她這般和善得笑過呢。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這里是一個即將被官府舍棄的村子,這里面的村民都染了瘟疫,情況危急,她沒有想太多,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心急如焚,在他回府的夜晚,將他擋在了他家的大門口。 “你來做什么?” 陳司宇的語氣居然是不耐煩的,甚至,還是透著冷意與疏離,明明,對待那個少女并不是這樣的。 越云落的心里一陣苦澀,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今天她來,并不是因為為了此事,她是因為那個村子。 “陳司宇,你,你不能再靠近那個村子了,那里,那里太危險?!痹皆坡鋲阂种约盒睦锏碾y過,把話一口氣說完,看向陳司宇的眸底,帶著讓人動容的深情。 “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陳司宇卻沒有如她想像中那樣心存感激,只是用懷疑得眼神看著她,然后,“你還是賊性不改?” 一句話,將越云落從云端扯落,她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可以這樣冷酷得對待她,還說出這般帶著嚴重偏見的話來。 “我只是關心你,你為什么總要這樣曲解我!”她吼了出來,眼里的淚,慢慢溢了出來,她一向堅強,可是在面對陳司宇時,卻總是不再的軟弱。 只因為,她愛他。 “村子的事,乃是機密,你現(xiàn)在能夠知道,你說,我要怎么想?”陳司宇心里一抽,看著越云落這般難過,似乎也有些不忍,但他看著她的眼神里,卻沒有一絲的溫情,余下的,只有冷意。 轟的一聲,讓越云落怔在原地。 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她確實是動用了山寨的力量,但,她并沒有在意,特別是在知道那個村子帶著不可預知的危險的時候,更是急切得奔向陳司宇,其他的,一概沒想。 卻不知,竟是有這樣的事情。 “我,我真的只是關心你?!彼G訥得開了口,卻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再說,她知道,當一個人完全不信任你的時候,你就是說再多,也只會被認為是越描越黑,沒有更多的作用。 “像你這樣的人,哪里懂得什么叫關心,快走吧,今天我只當沒有見過你,下一次,你便沒有這樣的好運了?!闭f完,陳司宇竟是打算越過她,直接走進去,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再看過她。 越云落就這樣看著他,慢慢越過自己,他無情的舉動,就像是在她的心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傷痕,那種蝕骨的疼痛,讓她再也無法沉默,她突然沖著陳司宇的背影,低吼一聲。 “陳司宇,你就真的這樣討厭好嗎!” 陳司宇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她并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樣的,等待的時間,似乎非常長,長到,越云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停擺。 “不是討厭?!?/br> “那……” “是厭惡?!?/br> 轟,如九天驚雷,越云落呆呆得站在那里,失魂落魄。 “所以,記得,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否則,下一次,便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了?!?/br> 陳司宇腳步堅定,看上去仍舊是風清云淡,越云落就站在那里,看著他家大門打開,又關上,他真的再沒有看過她一眼,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那么,我這樣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么?”越云落眼里的淚,止不住得往下落去,最后,她竟是癡癡得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說厭惡,你說不想再見我,我偏要天天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彼穆曇敉蝗坏土讼聛恚耙驗槲沂钦娴南矚g你啊,陳司宇?!?/br> 這天之后,她是真的沒有再出現(xiàn)在他的跟前,只是不遠不近得跟著。 她看著他與司徒凌在那個少女的面前談笑風聲,也看著他們二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慢慢染上了溫情,她的心,在那樣的溫情里,再一次被傷的無一塊好地。 陳司宇,你笑起來,是真的好難看,為什么還要笑? 特別是對著別的女人笑的時候,簡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她悶悶得喝著酒,腦海里卻仍全是陳司宇的笑容,不停得翻滾,直到她醉倒在一旁。 小二看到她倒在一旁,馬上上前為她收拾翻倒的酒瓶,剛要搖醒他,卻看到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她的身旁,輕輕嘆了一聲。 “小二哥,她的酒錢付了嗎?”男人的聲音非常好聽,帶著溫潤的,還有儒雅。 “付了的?!毙《粗?。 “嗯,天字號房還有嗎?” 外面天色已晚,回去,恐怕已經(jīng)不現(xiàn)實了。 “有的,您是要一間還是二間?” “一間吧?!蹦凶诱f話間,已然將她打橫抱起,看向小二,“帶路吧?!?/br> 小二也沒有多問,畢竟人的事,也不是他可以過問的,他帶著他們來到了天字號房,然后,退了下去。 而這個男人在將越云落放下之后,就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她。 “你為一個男子,失魂落魄,我卻只為你,魂牽夢縈,你我其實也算是般配,為何,你不肯看我一眼?” 男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伴隨著無可奈何,還有憂傷。 夜,漫漫,風,蕭蕭。 第二日,當越云落扶著疼痛無比的頭,醒轉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是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桌子上壓著的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她拿著銀票,心里一時五味雜陳,“你可真夠無聊的,明明跟你說的很清楚了?!?/br> 她的心,還有身子,皆是陳司宇的,他為何不明白? “我以為你理解我,所以,應該可以明白執(zhí)念的可怕?!痹皆坡鋵y票收好,輕搖了下頭,推門而出。 小二在看到她下了樓之后,馬上迎了上來,“姑娘可需用膳?” “不用了?!痹皆坡洮F(xiàn)在只覺得難受得緊,沒有一絲的胃口,“那個房間,退了吧,需要多少銀子?” “房錢那位公子已經(jīng)結清?!毙《o出了她意料中的答案,不禁再一次讓她苦笑連連。 “如果,你還能見到那位公子,請幫我跟他說,謝謝?!彪m然這樣的機率,似乎不大。 “好咧,小的一定傳到?!毙《樟四莻€男子不少的小費,這點小忙,幫起來自然也是格外的賣力的。 “謝謝。”越云落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越過小二,走了出去,門外陽光明媚,只,也刺眼的很。 陳司宇,如果,你也能對我這般細心周到,該有多好? 難道,這世間,果真是先愛上的,最是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