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自侵底子,乖龍單身百年】
蒼遲一直盯著喬紅熹的,婦人男子出現(xiàn)的時候,他蹙起眉頭,道:“爹爹和阿娘是要當(dāng)黑白無常嗎?” 蒼遲突然出現(xiàn),蒼冥被口水揢住了,猛咳幾聲,神色自若收起珍珠,與身旁的妻子把臂起身。 姜淺畫脫掉臉上的白紗,露出那張姣好的臉龐,下死眼兒看喬紅熹笑道:“你這是哪兒找的姑娘,看見這般多珍珠也不心動,還是毅然決然地要與你一起。遲兒,你小茶下了,還得下一次禮,快快成婚生個花下子。俺的兒媳真俊吶,俺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這眼兒水靈靈的,可真好看?!?/br> 喬紅熹禁不住夸,慢挪到蒼遲身后藏身。蒼冥也動手脫紗,蒼遲用語言填扎他:“爹爹你別脫了,滿臉褶子有礙觀瞻?!?/br> 蒼冥吹胡子瞪眼回罵,一拳錘在蒼遲頭上:“你個臭小子,怎這般與爹爹說話?!?/br> 蒼遲不甘示弱,朝他噴了一口火,黑紗著火便燒,黑紗燒光了,蒼遲口中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便露出。 喬紅熹偷偷看去,哪有什么褶子,分明俊俏如少年郎,嗯……長著長胡子的少年郎。 蒼遲和爹爹打起來了,從海次打到海里。蒼遲打不過蒼冥,一直處于下風(fēng),但他氣不過,就跑去和衛(wèi)賜打。貓兒穿在二人之間勸架,蒼遲一個不小心,將貓兒踹到海里游泳去了。 姜淺畫眼睛不曾離開喬紅熹,仔細打量了許久,她驚呼,道:“你可是十四年前,在樹林里迷路的那個小姑娘,當(dāng)時你是不是摔了一跤?” 姜淺畫露出臉后,喬紅熹一直沒心沒想,不大敢看她,語及樹林里的事兒,喬紅熹模模糊糊,半截半截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進來,在天上的龍與大雁相撞的光景,穿著繡鞋的婦人……這些記憶都能順利串起來了。 “哎呀,不對,當(dāng)時俺已經(jīng)把你記憶抹去了,你應(yīng)該是不記得?!?/br> 未等喬紅熹答話,姜淺畫苦惱道了一句:“早知就不把你記憶抹去了,讓你記得蒼遲那鄉(xiāng)瓜子心狠手辣,竟然拽一個小姑娘的提跟子,氣死俺這個當(dāng)娘的人了。“ 喬紅熹嗯了嗯,道:“我記得的,記得零零碎碎,是您牽著我走出樹林里的?!?/br> 姜淺畫更加吃驚,低頭沉思,道:“這……是我沒抹干凈嗎?嘖嘖,怪不得蒼遲說唯獨你看的見他,或許是我用錯法術(shù)了,天賜良緣也?!?/br> 喬紅熹稀里糊涂的先有了太子妃的稱呼,見過蒼遲爹娘,蒼遲作順水推船,這稱呼似乎就定在身上,礙難取下來。 東海龍王母的生辰辦得歡鬧,喬紅熹今日算是大開眼界,看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生靈,生鱗的長翅的,吐沫的噴火的……都見識到了。 回到家中,蒼遲落地就與她弄了一場。 喬紅熹拴不住心猿意馬,熱情更勝十倍,最后罷頓不已,蒼遲精力足,擁著她在耳邊唼哫不休,熱氣噴在耳外,濕熱的,什么生蛋孵蛋……喬紅熹沒聽清。 喬紅熹當(dāng)晚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東海生靈。還是一只菇奶奶,巨型菇的奶奶,因為有毒方圓十里無人敢靠近,只有衛(wèi)賜不懼毒靠近,誰知他身上的刺把她給扎出了好幾個洞,然后她漏氣了,瞬間癟成一張皮。 不過被扎了幾個洞竟然沒流血,這是喬紅熹醒來思考的一件事情。 喬紅熹一連歇息了好幾天,死樣活氣躺在床上不想動,狀若半身不攝之人。虞蠻蠻身上的魚鱗厚,所以臉皮也厚,第叁天打包自己的行李和小鶴子的行李上門,整整四大個包袱,道:“這個冬日,蠻蠻要打擾jiejie了?!?/br> 伏雙兩手空空也住下,蒼遲這回沒有反對,也沒有反對的空子,倆人計劃著什么,蒼遲到雙日的半夜會離開,伏雙到畸日的半夜會離開,神神秘秘,晨雞鳴叫前會回來。 春節(jié)將到,喬紅熹一天清閑過一天,著手備年貨,這年貨第一件事兒就是扯布子做件新衣裳和新鞋子。 陸母差陸平歌送來了許多布料,讓她從里頭挑一匹,喬紅熹推辭不過,挑了一匹看起來價最廉的。 陸平歌噗嗤大笑:“哈哈哈哈我娘就知道你會挑這匹?!?/br> 他展開布匹,價廉的不料里頭竟然是一匹上等顏色的綢緞,喬紅熹眼睛都直了,道:“不行,太貴重了。” 陸平歌傲然一笑,拿著其它布匹離開:“既然收下了就收下了,不能還回來了。還回來,我娘會打斷我的腿的,你不想看到?jīng)]腿的陸哥哥吧?沒腿的陸哥哥很慘的。” “陸哥哥!”兩下里總欠情,捫心想想過意不去,喬紅熹喊住陸平歌道謝,“謝謝。” 陸平歌倒步走回去,望望四周沒有人,抬手去摸喬紅熹的頭,說:“我聽公人說了,你有小情郎了,這酒我要喝,別忘了我的份兒,你不能忘吧?!?/br> “嗯……好?!标懫礁枋謩艃捍螅瑔碳t熹頭發(fā)被摸亂。 自打蒼遲賣海鮮以后,陸平歌很少來找喬紅熹,也算是主動避嫌。喬紅熹抱住布匹回屋,蒼遲從頂上倒掛下來,疑猜著問道:“嬌嬌你剛剛是挨光了嗎?” 許久沒見他使這個倒掛勢子,今日故伎重演,喬紅熹真實被嚇了一跳,失去叁魂七魄,聲色相加罵道:“你怎么總是喜歡嚇人?” 屋檐的寒珠滴溜到脖子里,蒼遲吃酣沒看去搭理,跳下來,眸子低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那我也要去挨光,即刻就去?!?/br> 說的這是什么變色之言,不惹人吃醋倒惹人發(fā)松與可嗔。喬紅熹斜著眼看要出門的蒼遲,重拾笑容,也不知對誰笑:“你去吧,本來我今日想帶你去見我爹爹和阿娘,你要去挨光,這樣我只能找陸平歌陪我去了。” 蒼遲耳朵動了動,學(xué)陸平歌倒退回來,一揮衣袖,侃快道:“走!現(xiàn)在就去?!?/br> 喬紅熹去胞廚提了一個盒子出來,里頭裝著精雅的糕點,蒼遲鼻子靈,一樣樣道出糕點名兒:“小胡桃糕,綠豆芝麻餡兒糖糕,檸檬酸煎藕糕……” 狗鼻子!喬紅熹睩睩然看蒼遲,臉上不覺齒粲,失笑了。 虞蠻蠻好挑口,不像其它人,可以各種食物花花搭搭地吃,她呢,只吃饅頭,再多好吃的擺在面前,餓死都不吃一口。喬紅熹每晚沐浴前都要做好饅頭,第二日起鍋餾一餾就能吃。 住到家里來的人沒一個容易養(yǎng)的。喬紅熹出門前把午飯備好,留下紙條,帶著蒼遲出門:“先去一趟市槽?!?/br> 蒼遲不樂意,纏住喬紅熹,話里帶著刺問:“嬌嬌要去市槽見刺猬!” “你說話別這么帶刺……” “那你去市槽干什么?就是要去見刺猬?!?/br> 被滿腹牢sao的蒼遲纏著,喬紅熹最終耐下心解釋:“走過去太遠了,要找匹馬來騎,你會騎馬嗎?不會的話你與共騎一匹吧?!?/br> 爹娘的葬地在城外,徒步過去天都黑了,市槽有雇倩馬兒的店,騎馬過去不過兩叁刻。別看喬紅熹是個姑娘,她把勢不賴,使捕腿拿腰時,受攻的人是要跪地求饒的。她的馬術(shù)也算精湛,幾年前陸平歌閑得無聊教她的,說是往后遇到什么危險,兩腿跑沒用,要騎馬跑才能脫險。 蒼遲抖抖身,一個晃神變成龍,邀喬紅熹騎上來,伶俐道:“有龍不騎騎什么馬……” 喬紅熹再次失笑,撩起裙子,分開腿跨上去。 待背上人坐穩(wěn),地上起陣旋風(fēng),蒼遲直接起飛:“嬌嬌有事時,從來不會第一個想到蒼遲。 “ 醋氣兒還縈繞胸口,說話做事都有股醋勁兒,原本的清眉秀目也沒那么清,那么秀了,帶著朦朧,看起來似睡似醒。 喬紅熹見狀不但不加聲色,還溫言解釋:“我與陸平歌自小就認識,不過是哥哥與meimei般,沒有什么瓜葛的,若有情我與他早成夫妻了。” 對這個解釋,蒼遲不大滿意,在半空顛簸著飛:“就算這般說,可嬌嬌總是待虧蒼遲……我讓嬌嬌隨身帶撥浪鼓兒,嬌嬌只當(dāng)是耳邊風(fēng)?!?/br> 心上漸漸地喜歡蒼遲不過,喬紅熹也有了絲忽醋意,喪聲歪氣道:“蒼遲,你活了好幾百齡,你往前聯(lián)絡(luò)的姑娘我都未與你算賬……你現(xiàn)在是來和我尋氣?” “我沒用聯(lián)絡(luò)過姑娘。”蒼遲打斷喬紅熹的話,直接把話說得明白清楚,“誰和你說我有聯(lián)絡(luò)姑娘了?我這些年除了阿娘和烏龜婆婆,還有那兩只聒噪的拖狗皮,都沒和姑娘說過話,一句也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