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乞巧節(jié)
蒼遲不是第一次聽見豆姑兒和瓜哥兒的叫聲,沒有像伏雙那般陽精立刻遺地,但他鎮(zhèn)定鎮(zhèn)定如恒不代表喬紅熹能鎮(zhèn)定如恒。 “有人?啊啊啊……”想到在外頭干房中的事兒被人看去,喬紅熹下方鎖死鎖緊,rou壁不斷向內(nèi)擠壓與蠕動。 “不是人,是青蛙,別夾了……”聽著井底兩只叫聲不絕的青蛙,蒼遲繼續(xù)插動。他說是青蛙,喬紅熹夾得更起勁,臊根在里頭瞬間被笮出了白露。 溫熱的陽精抵住花心射出,喬紅熹身子亂抖,等射訖,看到翕翕然的xue兒流出的東西羞得無地自容,合起粉股也不能阻止東西流出來。 白露緣股流到紅紗膝褲上,紅白分明。紗料子是不吸水的,白露稠稠的自然也不吸。白露就和絲線一樣,掛在紗褲上。紗褲穿在身上褶子多,絲線斷斷續(xù)續(xù),又流到不同的地方去。 蒼遲撩起袍子,拍著喬紅熹的腿道:“腿分開,擦擦。” 喬紅熹雙腿軟無力,蒼遲一拍即開。 袍子的布料柔軟,上面有刺繡,刺繡在衣服表面凸起,摩擦在皮rou薄嫩的xue兒上,是腳底磨上沙石的感覺,沙沙的癢。 蒼遲給她擦干凈xue兒,才坐到躺椅尾處擦起自己胯下那根半軟半硬的東西,道:“那不是人,是青蛙,下回別夾那么緊了……” 喬紅熹不知怎么面對眼前人,眼前人把這種事兒當作稀松的事兒了,沉默著整理好衣裳,道:“沒……沒有下次了吧。” 說的不堅定,她換上堅定的聲氣,道:“不會有下次了?!?/br> 常言道事不過三,過三就不得了了。 蒼遲渾身一僵,停止動作,反壓上喬紅熹,道:“汝出爾反爾!汝怎能出爾反爾,說好一根一xue,汝竟想另尋根?” 蒼遲力氣大如牛,猛地壓上來喬紅熹呼吸斷了一下,道:“不是,有話好好說你別壓我啊……” “為何想另尋他人之根?”蒼遲窮追不舍。 喬紅熹被壓得胸口悶,感受到軟物貼在腿上,腦子一混沌,脫口道:“因為你……不夠硬?!?/br> 蒼遲面子掛不住,道:“是汝夾軟的!” 喬紅熹臉蛋兒紅,瘋狂亂叫,攮開蒼遲,歇息一會,拿起工具去修墻上的壁竇。 青蛙憑借一己之力,從井底跳出來,它們相對的蹲在井沿上,張腹叫對方名字。 蒼遲因喬紅熹的話,心里在暗暗生氣。瞟見兩只綠油油的黑花斑青蛙,氣更多了,他腳下連踩西番蓮,起身去抓青蛙。 青蛙攜手跳出墻,蒼遲翻墻追去,剛剛還熱熱鬧鬧的院子,眨眼間只剩下喬紅熹一人。 喬紅熹淡然修著墻,自言自語道:“希望這幾日,莫下雨才是……” …… 轉眼到了乞巧節(jié),人間歡樂,天上神靈聚一塊,地上神靈聚一塊,吃起車輪會。 蒼遲和伏雙關系不如何,到了乞巧節(jié)這天是相當和睦。 那天蒼遲追青蛙追到了龍王廟,因為青蛙的事情,和伏雙又打了一架,最后兩人以乞巧節(jié)將到,需得和睦相處的理由收了手。 蒼遲時不時去找喬紅熹,可喬紅熹一連三日不在家,也不知道去哪兒,回來的時候滿身泥濘,和去挖墳了一樣。 喬紅熹確實是去挖墳了。 喬紅熹爹娘是在她十幾歲時走的。 喬紅熹的爹爹上天修屋頂時腳下一滑,腦樁子掉下來,人著地立刻沒氣。她的阿娘身子一直不太好,聽到這個消息兩眼一翻,氣沒轉過來,也就魂隨爹去了。 喬家底本不多,根本無錢津送,連棺材也買不起,只能隨便找個地方窩葬。 窩葬,顧名思義,就是挖個坑直接埋了,連棺材都不用。 越長大些,喬紅熹心里越過意不去。向陸平歌借到了錢,立刻買了兩口棺材,去白事店買了兩件壽衣,一些順溜紙。 白事店的老板與她相熟,不收銀,用楦子做了兩雙鞋子。喬紅熹意思一下,塞了點錢過去,最后她托熟,讓白事店老板介紹一個靠譜的地理先生,給爹娘重新尋塊風水寶地葬下。 白事店老板當日就介紹了一位開盤子不大的地理先生,地理先生給她看的地方是郊外的一處面朝小溪的林里。 前有水后有山,上有樹蔽日,下有地立腳,位置確實不錯。 過了十幾年,爹娘的尸骨與土壤都混成一團了,挖的時候一不小心,骨頭就會碎開。喬紅熹小心翼翼地挖了兩天兩夜,才把兩具尸骨完好無損地挖出來。 喬紅熹的舉動算得上是重新津送,但她沒把津送做得扯篷,她只想讓爹娘未寒的尸骨不再飽受土壤與蟲子的侵蝕。把挖出來的尸骨穿上壽衣放進棺材,再請幾個手腳靈活的客子釘上命釘,將棺材抬到寶地中葬下,也就完事。 看著簡單,喬紅熹從早到夕忙了好幾日,到乞巧節(jié)當天才回到家中。 街上掛滿了燈籠,她洗去一身塵埃,換上簇新的衣裳,等到天色擦黑,提著一盞燈出門湊熱鬧去了。 婦人日日都在求龍王下雨,唯獨今日不求,只求織女賦予她們智慧。 蒼遲難得耳根清凈。 伏雙帶著虞蠻蠻,虞蠻蠻牽著小鶴子,小鶴子抱著大肥貓,大肥貓爪子搭著蒼遲,四人一貓都戴了楸葉,在街上看熱鬧。 花臺奶奶穿著可人的衣裳列門首,手拿花瓜掠鬢邊,眼梢秋波引郎君,只見那路過的郎君神魂顛倒,擁住花奶奶解衣入紅羅帳,好生的熱鬧。 花臺熱鬧,yin店最熱鬧,一腿三牙的八仙桌今次列了六張,男子桌上放巧酥,女子桌上放花瓜,說書先生手拿聚頭扇,捋著半邊白胡子,笑悠悠開科:“乞巧乞巧,老夫覺得這個巧,真當好?!?/br> 從說書先生口中道出來的話,都是顏色話,底下有人起哄了:“莫要賣關子,直說便是!” 蒼遲沒有穿東海絡絲娘縫的那件衫子,凡胎rou眼皆能看見他,他控攝不住頭頂?shù)凝埥情L出,虞蠻蠻建議他裹一頂大桶子頭巾遮住。 蒼遲在yin店門首停下,沒有位置坐就站著,他身材高大,裹大桶子頭巾把后邊的人視線都遮住了。 后邊的人不滿,可蒼遲不肯走,也不挪個地方站,無奈下,他們只能自己挪位置。 小鶴子還小,聽不得這些yin書,今年輪到伏雙作東,他給了一些銀子讓虞蠻蠻和小鶴子去食坊中先等著。 說書先生飲一口茶,慢慢說道:“要說男子腰上那物可叫膫兒,臊根,左邊地,那話兒,可還有一種說法,叫做巧子,你知這是為何?” “這是為何?”底下人聞所未聞,吸著氣靜等下文。 說書先生打開聚頭扇,道:“乞巧乞巧,乞求智巧可離不得針線,你們仔細想想,干那事兒的時候,你那東西可是不是像婦人穿針引線那般?一會兒進去一會兒抽出?!?/br> “經(jīng)先生這番話,這個‘巧’字果真取得妙啊。”底下人送來一片熱烈的掌聲。 一片熱烈的掌聲中,有人不滿反駁:“針這般細小,比作根,可不是辱爺們的根兒小嗎?” 說書先生立馬從袖子里取出一副銀托子,接著道:“有粗大的,自然有細小的,粗大者用銀托子妙趣橫生,細小者用銀托子重整雄風?!?/br> 后來說了一段銀托子的故事,無非就是一個男子用銀托子,讓婦人欲仙欲死的事兒。 又是說著書來賣東西,有人看不下去了,罵罵咧咧掏出荷包銀子道:“我看你這個臭老頭就是個托!騙爺?shù)腻X?!?/br> “銀托子……”蒼遲摸摸腰上的順袋,摸出些碎銀子,不犯思量地買了一副八寸長的銀托子,拿在手上觀看。 銀托子捏不動,硬得不行。 伏雙不知鄉(xiāng)瓜子蒼遲已與人間姑娘有了首尾,不解問道:“你買這個干什么?掏耳朵用嗎?” 銀托子成半弧狀,與耳斡相似,伏雙問出這話來也是有理由的,蒼遲變成龍時身子巨大,耳朵也大,用一副銀托子來掏耳朵剛剛好。 蒼遲收好銀托子沒說話,伏雙趁機把撿到的行雨珠塞給蒼遲,道:“呵,再不下雨,小心被割耳朵,往后啊都不用掏耳朵了?!?/br> 蒼遲不情愿收下行雨珠,到了食坊,虞蠻蠻和小鶴子點滿了一桌食物,紅雞、油餅、巧芽面、巧餑餑…… 都是乞巧節(jié)吃的東西。 虞蠻蠻棄饅頭吃巧餑餑,小鶴子棄饅頭吃油餅,兩人吃得嘴角全是小花子,伏雙掏出手巾給虞蠻蠻擦嘴,又用手巾反面給小鶴子擦嘴,道:“慢些吃,沒人和你們搶?!?/br> 蒼遲愛吃糕點,長得像糕點的只有虞蠻蠻正在吃的巧餑餑,他趁著伏雙給虞蠻蠻擦嘴的時候順了幾個來吃。 拖狗皮當久了,臉皮也會變厚,虞蠻蠻端著巧餑餑與蒼遲相對而坐,道:“巧餑餑好吃,蠻蠻不想給哥哥吃?!?/br> 伏雙摸著她的頭,附和:“蠻蠻不用給他吃?!?/br> 小鶴子連續(xù)吃了三個油餅,正在吃第四個。吃到最后她有些逆口,把吃了一半的油餅遞給蒼遲,道:“那小鶴子的油餅給蒼遲大人吃?!?/br> 小鶴子腦袋儲存記憶的空間不多,大多時候只會記住好的,那些不好的記憶過幾天就會遺忘,比如蒼遲堵住墻不讓她進去的事,她那日回到河里就忘了,只記得衛(wèi)賜背她的事兒。 油餅被小鶴子啃得難以下口,上面還有她的口水,蒼遲別開眼,拗項看外頭,看著看著,頸上的青筋暴露,走到門首去了。 喬紅熹上身一件茶青春羅,下身蛋青裙,別一張紅青汗巾,手提一盞蓮花燈。衛(wèi)賜裝扮如故,頭上飄飄巾,肩上背箱籠,他隔著半臂距離走在喬紅熹身后面,兩人看似陌生但又似熟悉。 小鶴子忽然丟下手上的油餅,迅雷不及掩耳沖到街上掛在衛(wèi)賜腿上,道:“刺猬哥哥,刺猬哥哥,今日也背背小鶴子吧?!?/br> 街上嘈雜擁擠,喬紅熹沒聽到身后的聲響,提著蓮花燈不住腳地往前走,與前頭身穿蓮青直身的陸平歌劈面相遇。 陸平歌捏著嗓子道:“誒,前面是誰啊,原來是爺?shù)膯蘭eimei?!?/br> 喬紅熹習慣了陸平歌的言行舉止,佯打耳睜從他身旁走過:“怎的有蜜蜂在亂叫?” 衛(wèi)賜看著喬紅熹越走越遠,再看掛在腿上,滿嘴是油花子的小鶴子。 油花子蹭在衣服上,他再次掏出汗巾子,道:“要不你擦擦嘴?” 小鶴子搖頭,帶著哭腔道:“刺猬哥哥你背背小鶴子吧。” 衛(wèi)賜箱籠里都是水果,小鶴子吵著要坐到箱籠里,他只好一托頭倒出里面的水果,給小鶴子騰位置。他眼睛一轉,看到站在門首的蒼遲,心咯噔跳。 蒼遲沒看他,兩眼緊膠在喬紅熹身上,喬紅熹和陸平哥模樣都波俏,有說有笑地賞花燈,去剪楸葉,像極了一對眷侶。 伏雙走出來,他要帶小鶴子回食坊,蒼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道:“汝打雷,吾下雨。” 伏雙眉棱亂跳,甩開蒼遲的手,道:“乞巧節(jié)下雨,蒼遲你是有毛病嗎?織女jiejie和那個放牛的會被你氣死。” 說話間,小鶴子強行鉆進衛(wèi)賜箱籠里走了,一下子在人海中沒了影兒。伏雙覺不妙,披撥人群追上去:“哪來的妖怪,快放下爺?shù)男→Q子?!?/br> 只見坐在箱籠上的小鶴子朝伏雙笑粲粲地揮手。 食坊里的虞蠻蠻兩耳兩耳閉塞,巧勃勃吃得歡。肥貓剛剛偷飲了酒,四梢朝天,打著呼嚕醉倒在虞蠻蠻腳邊。 蒼遲走到暗陬處,脫下頭頂?shù)拇笸白宇^巾,周身藍紫光一放,叼著行雨珠沖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