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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讓反派痛哭流涕在線閱讀 - 第278節(jié)

第278節(jié)

    兩個黃毛已經(jīng)知道剛才那是她的提議,現(xiàn)在再見到她就有點打怵,擦了擦眼淚,說:“會改的!”

    “但愿吧。”燕瑯說:“我看了你們的檔案,都十七歲,馬上就要成年了。書讀不下去可以不讀,但人一定要好好做,不為了別人,也為父母?,F(xiàn)在你們靠他們,將來他們靠你,要是你們都靠不住,那叫他們怎么辦?老無所依,流落街頭?”

    兩個黃毛被說的低著頭不敢抬。

    “你們還這么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去學個手藝也好,找個工作從底層做起也好,只是別繼續(xù)跟那個什么棟哥鬼混了,”燕瑯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眼睛放亮一點吧?!?/br>
    兩個黃毛聽得點頭,燕瑯拍了拍他們的肩:“人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拘留十天算是長個教訓,你們父母都帶了錢過來,我沒要,這并不是說你們就不需要賠償了,而是等你們找到工作之后再分期還,晚一點少一點都沒關系,但總要做出點改變,叫人看得起你們,是不是?”

    警察帶兩個黃毛去拘留所,倆人剛轉過身去,又把頭扭回來了。

    “謝謝您?!彼麄冟嵵氐南蜓喱樉狭艘还?。

    “要學好啊?!毖喱樞χ鴩诟酪痪洌克退麄冏哌h了。

    回去的時候系統(tǒng)說:“你不怕他們賴賬不還?。俊?/br>
    “總共也就萬八千的錢,不是什么特別大的數(shù)目,如果能叫兩個社會青年幡然醒悟回頭是岸,也是一件好事,如果敢賴賬——”

    燕瑯冷笑著說:“欠我的錢是能隨隨便便不還的嗎?”

    系統(tǒng)說:“社會社會?!?/br>
    事情是在學校里邊出的,薛澤濤聽說之后就猜是棟哥找人干的,他有些惱火,打電話過去質問:“金老師那件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棟哥的火氣聽起來比他還大:“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件事老子折進去兩個兄弟?他們說了,這事了結之后就退出去,鬼知道那娘們的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

    “薛澤濤,”他冷聲問:“你是鐵了心要站在那小娘們那邊是吧?”

    薛澤濤說:“你嘴巴放干凈一點!”

    “好,好好好!”棟哥冷笑一聲:“咱們走著瞧!”

    電話掛斷,薛澤濤覺得不放心,就跑到物理組的辦公室去通風報信了:“老師,你最近得小心一點……”

    “老師,對不起,”他把自己跟棟哥的那點事說完,又歉然道:“要不是因為我,您也不會惹上他們?!?/br>
    “這怎么能怪你呢,”眼鏡蛇老師面帶微笑,身上散發(fā)著天使一樣的光芒:“你痛改前非好好學習這是好事,沒有錯,錯的是你口中的棟哥,不要把別人的錯誤強加在自己頭上啊?!?/br>
    薛澤濤感動壞了,完事之后又問道:“老師,你是怎么勸說那兩個混子改邪歸正的?”

    “我沒勸啊,”燕瑯低著頭批改作業(yè),聲音溫柔的說:“他們一心走歪路,滿口都是兄弟義氣,我一個外人說一籮筐話也不會有用的?!?/br>
    薛澤濤聽得面露疑惑,就見眼鏡蛇老師抬起頭來,笑瞇瞇的說:“那兩個混子進去了,賠償?shù)氖轮荒芙兴麄兊募胰藖磙k,大好年紀出去混社會的人家庭條件也不怎么好,罰金賠償金加起來有幾千塊。他們不是說義氣大過天不肯認錯嗎?簡單啊,我叫他們隔著單向玻璃看著,看自己爸媽一把年紀怎么跟人彎腰低頭,看自己爸媽怎么跟人認錯道歉,頭發(fā)花白的人為了幾千塊錢賠笑臉,紅著眼睛說盡了好話,除非是天生地養(yǎng)的畜生,否則總該有點觸動吧?”

    薛澤濤想象一下自己犯了事爸媽出去給人賠笑臉彎腰道歉的模樣,心肝腎都在抽痛,他爸是轉業(yè)軍人,山一樣為他遮風擋雨,從小到大都是他的偶像,要是真有一天他為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去跟別人低頭,于他而言那滋味真是比死還難受。

    “殺人誅心?!彼騻€冷戰(zhàn),看著面前的眼鏡蛇老師,情不自禁的說:“老師,你好毒啊……”

    燕瑯眉毛一挑:“嗯?”

    薛澤濤滄桑的嘆口氣,說:“我說我們老師人不僅長得美,還心地善良,真不知道誰有福氣能娶到家里去?!?/br>
    回到班里之后他就把這事跟同桌米延說了,說:“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別人是殺人,眼鏡蛇老師是誅心啊?!?/br>
    米延聽得笑了:“金老師善良而又富有鋒芒,既教訓了那兩個人,又叫他們改邪歸正,這不是好事嗎?”

    “對噯,”薛澤濤咂咂嘴,贊嘆說:“金老師牛批!”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要月考了,班級里的人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復習。

    此前盯著學生們上晚自習的都是語數(shù)英這樣的主科老師,要不就是班主任,不巧的是班主任羅老師前不久出了場小型車禍,這幾天上課都拄著拐,晚上還要去醫(yī)院換藥,實在是不方便,燕瑯見狀就主動請纓,替他接了晚自習的擔子。

    這天晚上燕瑯照常去班級里邊看晚自習,上課鈴響了班級里邊卻還是缺了五六個人,薛澤濤不在,米延不在,后排的幾個男生都不在這兒。

    她就問班長:“那幾個人請假了?”

    班長也是一頭霧水:“沒有?。 ?/br>
    燕瑯想起來前幾天薛澤濤說的棟哥那檔子事,心里邊兒就不禁泛起了嘀咕,可是怕什么就來什么,這么過了十來分鐘,班里邊一個男生急慌慌的沖進教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金老師,薛澤濤他們跟外邊那群人吵起來了,我看事情不對,趕忙回來送信……”

    班級里立即就炸開了鍋,女生們滿臉擔憂,男生們義憤填膺,燕瑯連說了幾聲“肅靜”,等班級里邊安靜下來,又叫班長維持紀律,自己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叫回來報信的那個男生帶路去找。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點晚了,但路燈還沒有亮起來,那條巷子又有點偏,趕過去就耗了點時間,等燕瑯找到人之后,就見自己班里幾個崽子的臉都腫了,好在看起來還沒怎么吃虧,因為對方幾個人臉上也都掛了彩。

    薛澤濤臉上破了一道,好像是被抓了一下,表情帶著點兇戾,就跟要過去給人開瓢似的,正準備往上撲呢,肩膀就被人按住了,回頭見是眼鏡蛇老師,怔楞之后又急了:“老師你怎么了過來了,這多危險??!”

    燕瑯聽得笑了,看看幾個學生崽,無奈道:“你們沒去上晚自習,我得來找啊?!?/br>
    棟哥那邊可不管來的是不是老師,看對方來的人女人,想也不想就抄著棍子過去了,薛澤濤嚇了一跳,正想把眼鏡蛇老師往后邊一拉,就見她反手抓住揮過來的那根棍子,手腕一翻就輕輕松松的奪了過來。

    薛澤濤愣在當場,那混混也傻了,下一瞬燕瑯反手一棍抽在他肩上,抬起一腳把他踹開,只聽“咔嚓”一聲,那根棍子已經(jīng)被折成兩截,混混卻已經(jīng)口吐白沫倒地不醒了。

    薛澤濤目瞪口呆,場上其余人也驚呆了,燕瑯把自己班里的幾個崽踢到后邊去,笑瞇瞇的說:“今晚的事要給老師保密哦。”然后就施施然走過去,把棟哥在內的混混們放倒在地。

    同樣一根棍子在混混們手里是兇器,在她手里卻成了藝術品,翻滾跳躍靈動的像是另一只手,但殺傷力卻翻了幾倍之多。

    學生們呆如木雞,薛澤濤更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眼睜睜看著眼鏡蛇老師踩著一個混混的腦袋,笑瞇瞇的回頭問他:“你說的那個棟哥,在嗎?”

    薛澤濤木然的指了指棟哥所在的方向。

    燕瑯溫溫柔柔的“哦”了一聲,然后拖著那根棍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路燈還沒有亮,巷子里邊光線昏暗,視力無法發(fā)揮作用的時候,聽力往往會異常敏感,棟哥聽到棍子在地面上劃過的聲音,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雖然知道這女人應該不會把自己給殺了,但此時此刻,他真有種即將被殺死的驚恐感。

    棟哥七手八腳的往前爬,但是畢竟不如兩條腿走得快,忽然間那種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停了,他怔楞一下,木然的抬起頭,就見那女人已經(jīng)到了自己身邊,微微帶著笑,說:“可能會有點痛哦。”

    棟哥下意識的打個顫,下一瞬劇痛襲來,就此暈死過去。

    ……

    “怎么回事,不是說有人行兇嗎?怎么現(xiàn)在都暈過去了?”

    這時候警局都下班了,過來的是幾個年輕的值班警察,帶隊的燕瑯還認識,就是之前她車胎被劃破時候的負責人。

    薛澤濤見狀就要搶先開口,燕瑯拉住了他,說:“情況是這樣,我的學生薛澤濤曾經(jīng)跟這群人結交過,小年輕嘛,腦袋一熱就向往著這種生活,傻了吧唧的覺得自己特別帥,但這孩子本質還是好的,老師和父母一勸,就知道改邪歸正,但是這群人不肯放過這棵搖錢樹啊,誰叫他家里有錢呢,于是就一直威逼、脅迫他,對薛澤濤進行敲詐,薛澤濤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保平安,不得不一直給他們錢,可是這群人貪得無厭,索要的數(shù)額也越來越大,終于超過了薛澤濤的承受能力,他不敢跟家里人說,就只能跟我傾訴,接下來的事情警官您就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蹦蔷旎腥淮笪?,說:“你讓他不要理會這群人的敲詐,也不要再給他們錢,棟哥知道之后惱羞成怒,所以叫底下人去扎你的車胎?!?/br>
    “對,就是這樣?!闭f到這里,燕瑯顯得十分愧疚:“我太過理想化了,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敢當眾行兇,差點害了我的學生們……”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流下了難過的眼淚。

    薛澤濤:“……”

    米延:“……”

    其余學生:“……”

    “金老師,您也別太難過了,”看一個姑娘哭的這么傷心,尤其是她長得好看,而且還心地善良,一身正氣,幾個警察紛紛出言安慰:“誰能想到這群人這么喪心病狂?不怪您?!?/br>
    薛澤濤也艱澀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聲情并茂的說:“老師,不怪您!”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顯得有點疑慮,說:“為什么薛澤濤不去找班主任,不去找級部主任,卻要對你說這件事呢?”

    不需要燕瑯回答,薛澤濤就搶先道:“因為金老師對我最好!”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他有點不好意思,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金老師是第一個夸獎我的老師,是第一個表揚的進步的老師,也是第一個愿意選擇我當課代表的老師,我,我……”

    薛澤濤低下頭,沒再往下說,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他家里有錢,零花錢也多,之前跟棟哥鬼混的時候花出去不少,為了了結這段關系,也給出去不少,現(xiàn)在那一筆筆轉賬記錄,都成了棟哥敲詐勒索的鐵證。

    這些天燕瑯也沒閑著,一直跟學校那邊溝通,希望受欺負的學生們能站出來指證,棟哥這群人敲詐勒索是常態(tài),打架斗毆也不少見,還有幾個渣滓猥褻女生,甚至有性侵事件發(fā)生,要不是這群人還沒成氣候,燕瑯都想給弄個黑社會性質上去。

    她把這些事情往上一說,警方就去學校那邊核實,學校那邊的人還沒過來,薛澤濤的父母就趕過來了。

    “哎呀,這是怎么弄的!”薛母一看兒子那張臉就是一聲驚呼,先拍了他幾巴掌,又心疼的細看他傷口:“我叫你好好上學,別惹事,你倒好!你要氣死我跟你爸啊!”

    燕瑯就說:“這次的事情真不怪他,要怪您就怪我的……”

    薛母已經(jīng)聽警方說了事情原委,對著兒子還能說幾句,對著燕瑯哪里還能說別的,當下就滿臉感激的說:“您就是金老師吧?一直想跟您吃個飯,只是沒找到時間!我們家澤濤真是謝謝您了!自從您到了十六班之后啊,他成績明顯就好了,回家之后也不出去打游戲和鬼混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激您才好……”

    薛父也說:“這次的事還要多謝您才行,哪里能怪呢!”

    “這不都是老師應該做的嗎,”燕瑯笑容溫柔,拍了拍薛澤濤的肩膀,憐惜說:“家長不僅要關心孩子的學習和身體,也要關注孩子的心理啊,薛澤濤看起來跟個鐵疙瘩似的,誰知道他心里憋著那么多事?他去找我說棟哥敲詐勒索他的事情,進門之后很久沒說話,我一問他就哭了,說不敢告訴別人,尤其是不敢告訴家里人……這孩子真是被嚇壞了!”

    薛母聽得難受極了,看著兒子呆愣楞站在旁邊的樣子,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你啊,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里說?就那幾個小混混你怕什么?你媽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薛父也是面有隱怒,見到兒子這表情之后,又忍不住嘆口氣。

    學校那邊的人這時候趕過來了,把這些天收集的情況講了,警方收了資料,最后才有點遲疑的說:“金老師,那群人現(xiàn)在都進了醫(yī)院,雖然你們是正當防衛(wèi),但是也有防衛(wèi)過當?shù)南右伞?/br>
    薛母聽得心急,正準備開口,卻被燕瑯拉住了。

    她笑著解釋說:“那群人沒事,就是暈過去了,我是個守法公民,只求自保,怎么會故意傷人呢,等醫(y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您再聯(lián)系我也行?!?/br>
    平心而論,警方也不怎么關系那群混混傷的怎么樣,聽她這么說就沒再提,薛父在警局這兒有點關系,專門找了人打點一下,這事兒就了結了。

    出了警察局,燕瑯就問幾個學生是想回家還是回學校,幾個崽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回學校。

    薛父薛母來的匆忙,什么東西都沒帶,這會兒趕忙去藥店買了點膏藥消炎藥什么的,叫這群孩子帶著。

    薛母臨走的時候還說:“澤濤,從前是mama太忽視你了,沒想到你遇到事都不敢跟家里說,你放心,mama會改的……”

    薛澤濤差點憋死,哽了半天之后什么也沒說出去,不好意思的抱了親媽一下,就趕快跑了。

    幾個人或多或少的受了傷,晚自習是沒必要去了,燕瑯叫那個帶路的學生去班里送個信,免得人心惶惶的,自己則帶著幾個學生去了男生宿舍,跟宿管大爺叫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幾個男生往里走,米延明天要去參加競賽,還得回教室去拿點東西,這會兒就跟燕瑯一起往教室走。

    校園里道路兩側的燈都亮著,樹影婆娑,有種外邊世界里不具備的恬然靜好。

    燕瑯就問米延:“狀態(tài)還行吧,會不會影響明天的考試?”

    米延一只手揉著下巴,說:“不會的?!?/br>
    燕瑯聽得笑了笑。

    米延側過臉去看她,腦海里倒放著巷子里發(fā)生過的事情,忽然間覺得金老師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輕輕叫了聲:“老師。”

    燕瑯漫不經(jīng)心的應了一聲,說:“怎么了?”

    夜風吹過,帶來了晚夏花朵的芬芳,他們并肩而行,她臉部的輪廓忽然間清晰起來,嘴唇薄薄的,鼻子很高,眼睫習慣性的垂著一點。

    米延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但他自己能感覺到有顆種子在這瞬間破土而出,夜色中迅速抽芽……

    第270章 追妻火葬場11

    雖然燕瑯離開之前特意安撫了幾句,但這個年紀的學生要是能被三言兩語按下去,那學校里也不會有那么多問題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