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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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去追,反倒弄巧成拙?!被魸櫩匆谎蹣窍略陝硬话驳淖】?,叫副統(tǒng)領(lǐng)跟自己進(jìn)屋說話:“那個齊管事明顯是來找人的,只是看這架勢,絕對不是主家丟了什么珍寶——即便是,那也是危及生死的珍寶。要么就是他主家犯了什么要命的事,被人拿住了把柄,這才匆忙來追?!?/br> 副統(tǒng)領(lǐng)不禁苦笑:“只是叫咱們碰上了,女君又匆忙離去……” 他急,霍潤只會更急,可他也知道這關(guān)頭急沒用,得穩(wěn)下來才行。 霍潤定了定心,便吩咐人騎馬離開驛館,帶著印信進(jìn)城,就近令人來援,剛安排下去,就見有禁軍匆忙而來,低聲說:“我們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之人,他說是要進(jìn)京去告御狀的,您看……” 原來是藏在這兒了! 霍潤并非暴虐之人,也知道此人如此行事,八成是有難處,可即便如此,聽罷也覺一股火氣直沖腦門。 怎么偏偏就叫他們遇上了! 就差了那么一點,但凡能早一點發(fā)現(xiàn),事情也不至于會鬧成這樣,皇太女更不會失落在外,生死未卜! 他壓抑著怒氣,道:“叫他過來!” 禁軍很快便帶了人來,是個年輕的小郎君,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神情驚慌,身上衣衫有些狼狽,但一雙手卻白皙,一看就知道絕不是奴仆出身。 被人捉住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見抓住他的并不是齊家人,這才松一口氣,等被押到霍潤面前之后,他雖覺面前之人并非凡俗之輩,但是想著事關(guān)重大,到底也不肯開口。 “我是要進(jìn)京去告御狀的,進(jìn)京兆尹府之前什么都不會說,”他看著霍潤,央求說:“這位公子,求你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到京城去吧。” 霍潤此時心急如焚,哪里還有閑心與他多做糾纏,拔劍出鞘,橫在他脖頸上,冷冷道:“要么你現(xiàn)在說,賭我能不能幫你主持公道,要么你就一個字都別說,我把你吊到外邊,想辦法引齊家人回來!” 說的冷酷一點,他死總比皇太女出事好,地方無論出了多大的動亂,難道會比皇太女出現(xiàn)意外對這天下造成的影響更大嗎? 劍鋒觸及肌膚,小郎君嚇得愣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齊家他是肯定不敢接觸的,遇見了就是個死,反倒是面前這個貴公子模樣的人,可以試著碰碰運氣。 他到底不算笨,見霍潤似乎極不喜他,趕忙道:“我說!” 說完,他從懷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一份文書,遞過去道:“懷吉郡豪強(qiáng)齊家、鄧家等人伙同郡守貪墨朝廷撥下去修建水渠的錢款,強(qiáng)征徭役,死傷者近千人,我祖父不愿同流合污,卻被他們暗害……” 說到這兒,他抹了一下眼淚,哽咽道:“臨終之前,他把證據(jù)交給我,叫我去告御狀,我這一走,家里其余人也不知怎么樣了。” 霍潤見他哭的可憐,所經(jīng)之事更是可憐,不禁一聲嘆息,接過那文書來翻閱一遍,鄭重道:“你放心,此事我必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不叫你祖父枉死?!?/br> 又吩咐道:“先帶他去換身衣服,好生看顧著?!?/br> 他雖覺這小郎君可憐,未曾印證之前卻也無法全然相信,遞個眼神過去,示意那禁軍顧看著他,也是監(jiān)視的意思。 那小郎君似乎還要再說,霍潤卻實在沒有閑心聽了,叫人帶他下去,自己對著窗外夜雨皺眉一會兒,道:“不能在這兒干等著,我們……” 他想帶人追上去,只是思及現(xiàn)實,又不禁苦笑著停了下來。 禁軍總共也沒有二十個,真打起來絕不是對方的敵手,不然他為什么要叫皇太女先行離開避禍呢,更別說對方明顯已經(jīng)被逼急了,明火執(zhí)仗的出來尋人,真見到自己一行人追上去,局勢只怕會更壞。 一拳打在窗框上,霍潤牙根緊咬,甚至嘗到了鐵銹的腥甜味:“上天庇佑,一定叫女君平安無恙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想睡小公子的,但是劇情寫不到那兒,社畜明早還要加班,不敢再往下寫了_(:3」∠)_ ps:而且霍公子都擔(dān)心壞了,燕瑯怎么好跟小公子醬醬釀釀 pps:差點忘了,大家元旦快樂! 第210章 我娘是龍傲天22 山洞外雨下的更大了,雨點噼里啪啦的打在樹葉上和灌木叢上,發(fā)出一陣細(xì)碎的輕響。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小公子卻沒有任何睡意,燕瑯也是如此,兩人心緒都有些雜亂,誰都沒有出聲說話。 就這么過了小半個時辰,山洞里的柴火便燒的差不多了,好在小公子身上的中衣已經(jīng)干了大半,即便柴火燒光,也不必?fù)?dān)心受涼傷寒,身著濕衣。 雨下的大了,兩人當(dāng)然不會冒雨去找柴火,這樣的天氣,即便找到了也沒法用,小公子最后挑動火堆幾下,叫它釋放完最后的余溫,兩人便在山洞中相對無言。 馬蹄聲自遠(yuǎn)處傳來,然后越來越近,兩人都聽到了,臉色不禁為之一變,不約而同的站起身將僅剩的火星掩蓋住,屏氣息聲靜聽外邊動靜。 這場雨來的匆忙,叫燕瑯二人無法趕路,然而禍兮福之所倚,雨勢漸大,也將二人留下的腳印抹去,齊家人追來之時,他們留下的痕跡早已消失。 夜色深深,那山洞的位置又隱蔽,齊家人雖執(zhí)著火把,一時之間卻也發(fā)現(xiàn)不得,更不必說他們正騎馬出行,速度極快,怎么可能走幾步就停下觀望。 燕瑯聽見那陣馬蹄聲漸近,等真的到了山洞附近,卻也不曾多做停留,略微頓了一會兒,便聽馬蹄聲再度響起,那群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 他們沒有貿(mào)然出去查看,只繼續(xù)留在山洞中等候,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才確定是沒有問題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東方出現(xiàn)魚肚白的時候,霍潤此前派遣出去的禁軍終于帶著并州駐軍趕來,與霍潤一行人匯合,封閉各處要道,全力搜尋儲君蹤跡。 禁軍抵達(dá)州府時已經(jīng)過了三更,郡守早已入睡,門房見來人手持東宮印鑒,不敢怠慢,匆忙去回稟此事,連夜將郡守叫起來了。 郡守今年也五十多歲了,覺也格外的淺,剛被人吵起來時臉上還有怒火跳躍,聽人說完之后,卻險些從床榻上掉下來。 他知道皇太女前不久剛剛大婚,卻不知她一行人輕裝簡行到了并州,如果她在并州地界上出了事,那自己全家只怕都要掉腦袋! 郡守想清楚這一節(jié),就半點困意也沒有了,匆忙下了床榻,命人去集結(jié)本地駐軍,命令一條條的吩咐下去,偌大的并州就像是一座縝密的機(jī)器一樣,迅速的活動起來。 那禁衛(wèi)前邊引路,郡守帶人隨從在后,一路到了霍潤等人停留的驛館,便立即將周遭控制住,自己則入內(nèi)去向霍潤問安。 皇太女失落在外,霍潤如何有心思與他寒暄,三言兩語將昨日之事講了,便叫幾個禁軍留守此處,自己則親自帶隊,順著昨日皇太女離去的那條山路去搜尋。 郡守勸道:“外邊剛下過雨,路滑難行,您還是在這兒等消息吧……” “殿下尚且在外,我如何能安心,”霍潤一抬手,堅決的止住了他的話頭:“再則,我知道齊家人是為尋進(jìn)京告御狀之人,殿下卻不知道,若是你們?nèi)チ耍尚氖堑胤缴铣隽俗児?,未必會貿(mào)然露面?!?/br> 郡守只得應(yīng)聲,又加派人手,叫好生顧看著這位儲君之夫婿。 燕瑯與小公子眼見齊家人匆忙追去,等待許久之后也不曾有異樣,便知自己二人暫時度過了那一關(guān)。 好容易挨到天亮,雨稍微小了些,小公子持刀護(hù)衛(wèi)在洞口之前,忽的回頭去看她,出聲道:“殿下,我們是離開此地去尋駐軍,還是繼續(xù)留在這兒等待?” 燕瑯道:“這群人雖來勢洶洶,卻不像是有追蹤經(jīng)驗的,怕不是沖咱們來的,現(xiàn)在我們沒有坐騎,只靠兩條腿還不知要走多久,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躲都來不及。” “且等等吧,”她微微一笑,道:“再過些時候,想必便會有人來尋咱們了?!?/br> 小公子見她微笑,不覺也跟著展露笑容,輕輕說了聲:“好。”又將鋪在地上的大氅撿起來,披在她肩上。 燕瑯昨夜雖也冒雨趕路,卻也沒淋到多少,反倒是他衣衫單薄,似乎是受了寒氣,此刻面上隱有青白,看起來不甚康健。 她搖搖頭,不容拒絕的將那大氅披在他肩上,神情擔(dān)憂道:“只是不知昨晚驛館之中發(fā)生了什么,霍郎又是否安好……” 小公子溫言寬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您別太擔(dān)心了?!?/br> 兩人在山洞中靜坐了大半個時辰,就聽外邊再度有馬蹄聲響起,唯恐是之前追蹤己方的那波人,便不曾貿(mào)然走出山洞。 這么又過了半刻鐘,燕瑯便聽見了霍潤的呼喊聲:“女君!女君可在此處?并州駐軍已至,諸事無恙!” 這聲音有些沙啞,但的確是屬于霍潤的,燕瑯聽得心頭一跳,忽覺心酸,站起身來,舉步走出山洞。 小公子隨從在后,揚聲道:“女君安好,霍郎勿憂!” 霍潤見齊家從懷吉郡一路追到并州,甚至不惜對抗驛館差役,便知道他們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唯恐泄露皇太女身份,招致意外,便特意叮囑郡守,吩咐時便說是儀國公府的女郎出行,以女君稱呼便是。 他唯恐皇太女信不過別人,堅持要自己隨行,每到一處便出聲呼喚,走到此處時,嗓子已然啞了。 小公子出聲應(yīng)答之時,霍潤幾乎以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覺,下意識扭頭去看,便見皇太女正含笑站在山坡之下,神情柔和的注視著自己。 霍潤怔了幾瞬,旋即喜笑顏開,匆忙間翻身下馬,僵硬的手掌險些沒抓住韁繩,踉蹌了幾步方才落到地上。 燕瑯知道他未曾習(xí)武,身體不似常人強(qiáng)健,也不等他下來,便撐住山坡上的幾棵矮樹,三兩下登了上去,人剛到路邊,便被霍潤擁住了。 “虧得殿下無恙,”霍潤聲音哽咽,似是感慨,似是歡欣:“否則臣要怎么辦才好呢!” 燕瑯察覺到他身體的輕顫,心下生憐,柔聲道:“這不是沒事了嗎?霍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可別哭?。 ?/br> 霍潤聽得失笑,卻道:“哭便哭了,誰生下來沒哭過幾聲?別人想取笑便取笑吧,眼見殿下平安無恙,我歡喜尚且來不及,哪有閑心去顧及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br> 都說是小別勝新婚,這夫妻倆分別一夜,驚了一場變故,較之此前更加親近起來,不約而同的握住對方手,察覺皆是一般冰冷之后,便齊齊笑了。 既是夫妻,霍潤也不拘謹(jǐn),察覺到她手掌冰冷后順勢往上一摸,便覺她小臂也正泛涼,他目光順勢往后一掃,見小公子身披大氅,不禁面籠寒霜:“阮侍郎,危機(jī)之時我將殿下托付于你,你便是這樣顧看殿下的?!” 小公子聽得神情一凜,忙稱罪道:“是臣有罪,敬請主君責(zé)罰。” 燕瑯低聲解釋道:“大氅是我給他的,昨夜風(fēng)雨大作,青元冷的臉都白了……” 霍潤卻不買賬,看她一眼,少見的疾言厲色道:“殿下覺得自己便沒有錯嗎?您是皇太女,是儲君,如果臣下的一時病痛可以凌駕在儲君之上,那昨夜臣為何要叫殿下先行?!” 燕瑯聽他聲音沙啞的厲害,臉色也不比小公子好看多少,不禁心下一酸,拉著他手,誠懇道:“是我錯了,你不要動氣。” “儲君是不會做錯的,錯的永遠(yuǎn)是臣下,”霍潤道:“阮侍郎,你護(hù)從不力,杖三十,你可心服?” 小公子斂衣行禮道:“心服口服?!?/br> 霍潤行使的是儲君之夫的權(quán)力,燕瑯并不與他作對,待他說完,小公子也應(yīng)聲之后,這才道:“昨夜之事究竟如何?” 霍潤出發(fā)前便叫人帶了暖爐,一路上仔細(xì)包裹著,現(xiàn)在仍是熱熱的,取了來遞給皇太女,一道上馬之后,又將昨夜她離開之后驛館中發(fā)生的事情慢慢講了。 燕瑯在山洞中枯坐一夜,連京城事變、禍及并州這樣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卻沒料到這竟是一場烏龍,自己只是被殃及的池魚。 她有些啼笑皆非,又問霍潤:“那個打算進(jìn)京告御狀的少年呢?” “我把他留在驛館了,”霍潤道:“至于他所狀告之事是否為真,懷吉郡中所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便要殿下自去查探了……” 燕瑯靜靜聽他說完,神情中不禁染上幾分傷惘:“我猜測他所說多半為真,倘若是誣告,齊家不會這樣氣急敗壞,更不會豁出一切,叫府兵帶人連夜追殺,到了并州境內(nèi)也不肯罷手?!?/br> 她搖搖頭,憐惜道:“斬草便要除根,齊家都坐到這一步了,怎么可能留下他家人性命?此刻只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br> 霍潤思及昨夜之變,心中仍有怒氣未消:“若非因此人貿(mào)然前往,殿下如何會遭這一難?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 后邊的話太不吉利,他未曾說出口。 霍潤向來是溫潤君子,極少會這般尖銳,燕瑯心知他是憂心自己,不僅不會見怪,心里反倒暖融融的,莞爾一笑之后,又勸慰道:“我現(xiàn)下平安無恙,便是最大的福氣了,至于那少年,他也有他的苦楚?!?/br> “至親被人所害,他帶著全家人的希望逃走,既要躲避齊家人的追殺,又要擔(dān)憂家中父母兄弟是否安好,也是個可憐人?!?/br> 霍潤原就不是兇戾之人,聽罷不禁一聲長嘆:“是臣太過……” 燕瑯笑著止住了他的話頭,將手里的暖爐塞到他手里,道:“關(guān)心則亂,我明白的?!?/br> 霍潤不肯接那暖爐:“殿下,您……” “拿著,”燕瑯道:“這是命令?!?/br> 霍潤道:“您還記得我為什么會責(zé)罰阮侍郎三十杖嗎?” 燕瑯聽得暗暗一嘆,放柔聲音,道:“我已經(jīng)暖過來了,你拿著吧,別叫我擔(dān)心?!?/br> 霍潤不意她會這樣講,微微怔了一下,冷了將近一日的面頰便慢慢熱起來了。 輕輕應(yīng)了聲“是”,他接過了暖爐。 一行人催馬回到驛館,較之昨夜,卻是另一番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