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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讓反派痛哭流涕在線閱讀 - 第194節(jié)

第194節(jié)

    吳洋被氣笑了:“這他媽關(guān)我什么事?我昨晚根本就不在這兒!”

    “難道是那幾個學生撒謊?你覺得他們有這個膽子?”

    齊校長冷笑,書桌上的電話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聽了一分鐘,撂下一句“知道了”,就冷冷的掛斷了電話。

    “昨晚值班的保安說了,你夜里來過一次,呆了兩個小時才走,你總不能說是那幾個學生跟保安串通了,要一起冤枉你吧?”

    齊校長目光森寒:“你再瞞下去,別怪我不留情面!”

    吳洋真是掉進坭坑里,怎么都洗不干凈了。

    故意殺人啊,這是多大的罪過,他怎么可能認下來?

    現(xiàn)在要是點了頭,即便這事兒能被齊校長按下去,他也得被后者挾持一輩子,老老實實當牛做馬。

    更別說人根本就不是他殺的,憑什么認罪啊。

    吳洋臉色也不好看了:“那就報警好了!我沒做過的事,誰都別想著強按著叫我應(yīng)下來!”

    ……

    徐棟談了一個女朋友,但是還沒結(jié)婚,他這會兒正跟自己爸媽一起住。

    一個毫無人性,惡意折磨學生、甚至參與強/jian學生的老師,還能指望他父母有什么良好的道德準則?

    別做夢了。

    燕瑯去弄了個號碼,改變聲音之后打電話給徐棟的母親:“阿姨,你是徐棟的mama嗎?他出事了!”

    這話立馬就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徐母打麻將的手僵住,尖聲道:“你說什么?我兒子出事了?你是誰?!”

    “阿姨,我現(xiàn)在的處境也很危險,我長話短說!”

    燕瑯道:“您知道徐棟在哪兒上班吧?他知道了學校齊校長的一些虧心事,齊校長要殺他滅口!他留了一份錄音給我,說他一旦出了意外,就叫我聯(lián)系您,從昨天開始,我就跟他失去聯(lián)絡(luò)了……”

    徐母呆滯了整整一分鐘,然后她猛地站起身來,掛斷電話開始聯(lián)系徐棟。

    電話打過去,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接連三次之后,她覺得自己眼前開始發(fā)黑。

    重新?lián)艽騽偛诺哪莻€號碼,徐母顫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說一遍?!?/br>
    燕瑯語氣急切,內(nèi)容詳實的向她介紹完一切,然后就直接把錄音和照片用快遞送到了徐棟家。

    徐母和徐父聽完錄音,半天沒說話,他們一點都不在意徐棟承認的那些罪行,只記住了最后幾句。

    有個被老師們強/jian的女學生自殺了,兒子很愧疚,也很痛苦,他想要向警方舉報齊校長和學校高層所犯下的罪行。

    但是他太害怕了,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被齊校長知道,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現(xiàn)在兒子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很可能……他已經(jīng)被齊校長殺了!

    “這群毫無人性的畜生!”徐母面孔扭曲,眼底迸發(fā)出仇恨的光芒:“我要他們給我兒子償命!”

    第187章 我以世間惡意為食24

    徐母就這一個兒子,陡然得知噩耗,真恨不能立即殺到學校,生撕了那群害死她兒子的畜生才好。

    “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

    她紅著眼睛,恨意濃烈的要從眼眶里溢出來似的:“我們辛辛苦苦把小棟帶大,看著他會走路,會說話,考上大學,當了老師,眼見著就要結(jié)婚生子,最后卻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那些害他的畜生!”

    “你先冷靜一點?!?/br>
    徐父也是老淚縱橫,情緒卻比妻子要鎮(zhèn)定一點:“你不是也聽過錄音嗎?小棟說他害怕,他想報警,但是又不敢,他怕那個齊校長??!他為什么怕齊校長?因為之前有記者去采訪過,最后卻死的不明不白!人家能當記者,關(guān)系肯定比我們倆硬,這樣的人都死了,我們倆貿(mào)然登門,那能落到什么好處?”

    徐母聽他這么一說,也回過味兒來了,悚然道:“你是說那個齊校長會把我們倆也一起殺人滅口?”

    徐父有些煩悶的點了根煙,冷冷道:“你覺得呢?對于那種人來說,只要是擋了他的路,他是絕對不害怕殺人的!”

    徐母紅著眼睛,憤憤不平道:“所以我兒子就活該去死?憑什么!”

    “這也是我的兒子啊,我怎么會不心疼!”徐父抽煙的手在抖,他目露兇光,道:“咱們得想個萬全的辦法才行?!?/br>
    ……

    徐棟死了,學校里也亂了,領(lǐng)導(dǎo)們暫時還沒有就此事下結(jié)論,結(jié)果就是整個校園都人心惶惶的。

    這學校的位置很偏,行人也少,學生們說是在這兒進行心理輔導(dǎo),實際上卻跟囚犯無異,而齊校長這個最高領(lǐng)導(dǎo)者,就是毫無疑問的土皇帝。

    徐棟是昨天晚上死的,這都下午了,消息愣是沒泄露出去,隨便抬到一間空置教室里邊兒去,連報警都沒有。

    齊校長叫了幾個心腹來開會,抽著煙,臉色陰沉道:“老吳什么都不認,他說他昨晚上留在家里,根本就沒來學校,還說徐棟的死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個王八蛋!”

    “我問過那幾個學生了,都說是親眼看見吳主任到頂樓去找徐棟的,幾個保安也說的真真的,難為老吳還咬緊牙根不認,”副校長常凱冷笑道:“他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鬧鬼了,人家假扮成他的樣子來把徐棟殺了?”

    齊校長目露兇光,眉宇間有兇戾的殺機跳動:“他怎么都不肯認,還說大不了就報警,叫警察來主持公道,媽的,這地方是能見光的嗎?他就是在要挾我,想叫我?guī)退堰@事兒給按下去!他殺了人,老子幫著擦屁股,吳洋個茍日的想得倒美!”

    其余幾個心腹也有些不滿,紛紛附和抱怨,齊校長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冷笑幾聲,吩咐說:“不管怎么著,先把小徐的事兒了結(jié)了吧,就說是意外墜樓,給他家里一點賠償,把事情遮掩過去?!闭f完,又安排了幾個下屬去辦這事兒。

    現(xiàn)在這局面,也只能這么辦了,總不能豁出去什么都不管,直接把警察給叫來吧?

    至于吳洋……大不了事后算賬。

    齊校長心里邊兒憋著火,吳洋心里也不痛快,今上午當著那么多老師的面,好幾個學生都出面指認他,到最后居然還有保安說他昨晚來過……

    我來你媽個蛋!

    吳洋有種憑空被人往腦袋上扣了屎盆子的感覺,班也懶得上了,開車回到家里,反手把門摔得咣當響。

    他老婆正歪在沙發(fā)上敷面膜,看了一眼,說:“怎么回來了?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齊磊那個王八蛋,八成是想過河拆橋,”吳洋把事情說了,扯開領(lǐng)帶,目光陰郁道:“我早就覺得他這陣子不太對,還想著法兒的叫我去外地學習,他這是想把我支開,自己獨攬好處啊!”

    吳妻把面膜從臉上扯下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他不會是想直接走走關(guān)系,把你給弄進監(jiān)獄去吧?!”

    “想得美!”吳洋冷笑:“他姓齊的防著我,難道我就不知道防著他?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齊校長跟吳主任鬧了矛盾,雖然還沒有翻到臺面上,但管理層的人都能察覺到,學校里的氣氛不對勁兒了。

    當天下午,齊校長的人打好腹稿,就打電話給徐父徐母了,先是表彰了徐棟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態(tài)度,然后才語氣舒緩的感知他們徐棟失足摔下天臺的噩耗,不等對方哭出來,立即就把賠償方案說了。

    一百萬,這件事就此了解。

    要是不滿意的話,還可以酌情增加。

    徐父跟徐母雖然猜到兒子八成已經(jīng)遭遇不測,但真的接到了通知,仍然覺得心如刀絞,按照之前商量的內(nèi)容,強撐著錄音演戲,掛斷電話之后,夫妻倆失聲痛哭。

    從他們的住處到那所學校,開車也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已經(jīng)不早了,但徐父徐母都急著去見兒子最后一眼,故而現(xiàn)在也不遲疑,掛斷電話之后,就開車過去了。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學生們下了課,就列隊去食堂吃飯,腳步慢吞吞的,不像是朝氣蓬勃的高中生,倒像是一群毫無生意的喪尸。

    熊樂波從辦公室出去,就見副校長常凱正站在樓梯口,兩手插在口袋里,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

    常副校長是齊校長的狗腿了,現(xiàn)在還閑的起來,可見徐棟的事兒也沒那么嚴重。

    熊樂波心里邊這么想,臉上卻掛起笑容,殷勤的走過去,問了聲好:“常副校長,不去吃飯???”

    常凱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他一眼,然后說:“我在等你啊?!?/br>
    “等我?”熊樂波有些莫名,左右看看,道:“您等我做什么???”

    “小徐沒了,空出來一個優(yōu)秀教師的名額,我覺得你就很不錯嘛,”常凱說:“就想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熊樂波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真誠起來了:“哎喲,您真是太抬舉我了!”

    正是下班的時候,站在樓梯口這兒,能看見下班的老師和學生們路過,常凱微微側(cè)了側(cè)臉,道:“走,咱們到天臺上去說,那兒僻靜?!?/br>
    天臺上剛剛才掉下去一個徐棟,熊樂波不禁有點忌諱,臉上這么一遲疑,常凱就看出來了,不悅道:“怎么,你還怕我把你推下去不成?”

    “不不不,”熊樂波忙道:“我真沒這個意思,就是那地方有點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常凱不以為然:“咱們都是生活在新時代的人,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怎么能搞神神道道的那一套?!闭f完,就邁步走上去了。

    他這個領(lǐng)導(dǎo)都不怕,熊樂波當然也不能慫,更別說面前還有評優(yōu)秀教師這個胡蘿卜吊著,由不得他不上鉤。

    徐棟死了之后,學校也沒報警,天臺作為兇案發(fā)生的第一現(xiàn)場,連個警戒線都沒拉,人站在上邊,能瞧見底下小小的行人成群結(jié)隊的去吃飯,暮色沉沉,有些蒼涼。

    常凱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沒等找打火機,心里邊就眼明手快的跑過去,殷勤的幫著點上了。

    常凱瞇起眼來,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看,然后指了指熊樂波腳底下的位置:“昨晚,徐棟就站在這兒。”

    熊樂波楞了一下,臉色立即就變了,下意識扭頭想跑,卻被人拉住外套衣擺,再也無法前行,下一瞬他身體凌空而起,重蹈了昨晚徐棟的覆轍。

    熊樂波怎么也沒想到殺死徐棟的人居然是齊校長的應(yīng)聲蟲常凱,掉落下去的時候,臉上尤且有未曾收斂起的驚慌與詫異,這也是他留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個表情了。

    “砰”的一聲巨響,他掉在了昨晚徐棟落下的地方,鮮血從口鼻涌出,濡濕了他的衣襟,也染紅了他身下的那幾塊地磚。

    吃完飯從食堂出來的學生們途經(jīng)這里,怔楞過去,不約而同的發(fā)出一聲慘叫,聲音凄厲,驚起了不遠處叢林里的一群飛鳥。

    燕瑯臉上帶笑,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電話給徐母。

    接通的那一刻,她語調(diào)驚慌:“伯母,齊校長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跟小棟做的事,他們要殺我滅口了!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徐母聽得心臟猛跳,正要追問一句,就聽電話那邊已經(jīng)掛斷,再打過去,卻再也沒有接通。

    徐父正在開車,見妻子臉色擔憂而不安,忙道:“誰的電話?”

    徐母說:“就是之前通知我們小棟死訊的那個人,他說,說齊校長也要對他下手了……”

    徐父猛地踩下了剎車,后背上全是冷汗:“他們就是一群瘋子,想殺誰就殺誰!我們這么過去的話,會不會出事?”

    徐母也有些害怕,只是兒子的死橫亙其間,她怎么也不能打退堂鼓。

    “不去學校了,”思量許久之后,她咬緊牙關(guān),道:“我們直接去舉報他們!”

    兩口子心里邊兒憋著一股勁兒,做事也有條理,徐父調(diào)轉(zhuǎn)車頭,先回家把所有證物都拿上,復(fù)制兩份之后,這才再度出發(fā),他將妻子送到了掃黑除惡辦事處,把人放下之后,自己掉頭去了公安局。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只要有一邊能接這個案子,那事情也就成了。

    徐母進了門開始哭,辦事處的值班人員趕忙近前去安慰她,詢問過情況之后,臉色立即嚴肅起來了,領(lǐng)著徐母進了專門進行問話的辦公室,他道:“您有什么證據(jù)嗎?”

    “有!”徐母趕緊把自己收到的照片的文書檔案遞過去,又哭著拿出了兒子錄下的那一段錄音,最后又再三重申,說出了之前那個記者和自己的兒子,第三個人也是性命垂危。

    如果她說的這一切屬實,那這所學校就涉及到故意殺人罪、強/jian罪、非法拘禁罪以及不可避免的行賄罪等等罪行,再看它的規(guī)模,妥妥的是個大型黑惡勢力組織。

    值班人員心里有正義凜然的憤慨,也有大業(yè)績來了的激動,打電話給辦事處的負責人,當天晚上就成立了專案組。

    另一邊,徐父也跟警局方面接上了頭。

    掃黑除惡辦事處跟警局的高層聯(lián)系過后,決定聯(lián)合對這起案件展開偵辦行動,前者負責將這個黑惡組織連根拔起,后者負責查清記者和徐棟的死。

    按照徐父徐母的說完,學校里有人曾經(jīng)想過要打電話報警,只是因為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最終不得不罷休,在徐棟死亡之后,齊某等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意圖報警的人,而他自己本身也察覺到了危險,那么現(xiàn)在他是不是還安好,就要進行嚴肅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