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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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思思作為獲得國際大獎、登上人民日報的普林斯頓學(xué)霸,身上所具有的的政治意義遠非那些娛樂明星可比,要是有小報敢跟官方喉舌唱反調(diào),公然說些有的沒的,怕不是嫌自家涼的太慢,想加個冰了。 再加上那份檔案又明顯的牽扯到個人隱私和權(quán)貴禁事,星耳娛樂拿到這個燙手山芋之后,怎么也不敢往外發(fā)。 周嘉嘉畢竟年輕,又有著任性妄為的名聲,星耳娛樂的老總覺得周家要整那位獲獎?wù)叩目赡苄院苄?,反倒是這位大小姐不知道在哪兒受了氣,要拿人家泄恨是真。 發(fā)出去這稿子,就是跟官方對著干,給央視和人民日報等大佬找不痛快,星耳娛樂打死都不敢這么干,但要是不發(fā),鬼知道周嘉嘉會怎么收拾他們,老總猶疑再三,還是悄悄的聯(lián)系了周家那位從商的二公子。 周明謙看著那份檔案,打眼掃了一下內(nèi)容,就嘆息一聲,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怎么能這樣?”他實在是傷心,老淚縱橫道:“即便是個陌生姑娘,遭遇這種事情后,她也不應(yīng)該隨便往外宣揚啊。即使她不是我們家的女兒,我們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總也是有些恩情的,怎么能這么對那孩子呢!” 周致寧沒吭聲,周致遠也一樣,后者取了根煙點上,就聽周致寧有些沙啞的說:“也跟我一根?!?/br> 周致遠就遞了一根煙過去,略微頓了一下,又遞了一根給父親,父子三人沉默的抽著煙,如同三尊煙霧繚繞的雕塑。 第二天還要早起,沐蘭筠跟鄭瑤看了會兒電視,就打算去睡了,臨上樓前,沐蘭筠反應(yīng)過來,問保姆道:“他們仨還沒出來?” “沒有,”保姆說:“二公子出來過一趟,很快又進去了?!?/br> 周明謙老成練達,很少會在家里邊說公事,兩個兒子也是一樣,這樣父子三人聚在一起長談的情況,近年來已經(jīng)很少見了。 沐蘭筠心頭一突,卻也沒有多想,到書房前去敲了敲門,說:“都早點睡,有事也可以明天再說嘛?!?/br> “不急,我還有點事要跟他們商量。”周明謙聽見妻子的聲音,便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個跟她十分相似的女兒,心頭忽然涌上一股窒息般的難過。 妻子要是知道周嘉嘉并不是周家的孩子,而親生的女兒卻在別人家飽受世間苦楚,心里該有多難受。 他強忍著說:“蘭筠,你先去睡吧?!?/br> “好吧,”沐蘭筠也不強求,只溫柔的囑咐了一句:“你們快一點啊。” 周明謙應(yīng)得輕快,書房里的氣氛卻沉重,父子三人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到最后,還是周致寧先受不了了,站起身來,去把窗戶推開了。 秘書就是這時候過來的,沉默著遞上了醫(yī)院送來的檔案袋,就微微躬一下身,退到外邊等候。 周明謙接過那薄薄的檔案袋,忽然覺得它似乎有千鈞重,他的手抖了一下,很快便定下心,堅定的打開它,抽出了里邊的鑒定結(jié)果。 顧不得去看前邊那些廢話,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紅色印章像是一張可怕的大嘴,猙獰著吐出一行黑字: 不支持雙方生物學(xué)親子關(guān)系! 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 周明謙痛苦的嘆了口氣,緩緩倚到椅背上,半晌過去,才說:“那個孩子,她,她這些年……” 說到這里,他不由得哽咽,難以為繼。 “我沒怎么細查,”周致遠低著頭,把弄著一只打火機:“實在是不忍心。”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能自欺欺人的。 袁思思才高二,暑假里就被王華芝催著去打工,剛一出事,就被趕出了家門,要說袁家人對她有多好,怕也沒人肯信。 周致遠眼眶通紅,合上眼,不叫眼淚流出來:“怎么能這么對她呢!” “都回去睡吧,今晚先別說,”最后,周明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說:“明天,等明天,叫我我跟你們mama好好的談一下?!?/br> 周致寧跟周致遠同樣起身,低頭應(yīng)了聲:“是?!?/br> 周明謙回房的時候,沐蘭筠已經(jīng)睡下了,聽見有人進來,迷迷糊糊的抱怨了聲:“抽了多少煙,味道這么沖?!?/br> 周明謙看著燈光下她有些朦朧的面孔,心臟一陣抽痛,他慢慢的說:“對不住,我再去刷一遍牙?!?/br> “都什么時候了,還折騰個什么勁兒,”沐蘭筠嘟囔了一聲,說:“快睡吧?!?/br> 周明謙滿心悲哀,輕輕應(yīng)了一聲,上床躺了下去。 第二天是周六,一家人原本是準備出去聽音樂會的,只是現(xiàn)在這關(guān)頭,除去兩個還不知真相的女人,其余人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心情了。 沐蘭筠起的很早,收拾齊整之后回到臥室去取披肩,就見丈夫穿戴整齊,正坐在床上抽煙,不禁皺起眉來:“怎么在這兒抽煙?” “啊,對不起,”周明謙恍然反應(yīng)過來,苦笑著把煙掐了,他拉著妻子在床邊坐下,說:“蘭筠,咱們說說話吧?!?/br> 丈夫從年輕時候起,就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更不必說屢經(jīng)歷練、登臨高位之后了,像今天這樣的失態(tài),實在是很少見。 沐蘭筠想起昨晚那父子三人聚在一起說話到很晚,心臟忽然有些發(fā)悶,再見丈夫如此慎重的態(tài)度,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不安來。 她平靜了一下心緒,在丈夫身邊坐下,說:“怎么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周明謙溫和的注視著她,道:“你應(yīng)該還記得小瑤拿回來的那張照片,那個女孩子,跟你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你說袁思思嗎?”沐蘭筠第一眼看見照片的時候,也覺得親切,像是偶然間窺到了年少時的自己,她不由得笑了,說:“確實跟我很像?!?/br> 周明謙看著她臉上自然顯露出的笑意,忽然間不忍心再說下去,深吸口氣,才繼續(xù)道:“如果我告訴你,那是我們的女兒呢?” 沐蘭筠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冷靜的打量著丈夫,眼底少見的有些慌亂:“你剛才說什么?” “蘭筠,”周明謙心頭發(fā)燙,也發(fā)酸,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淚來,他哽咽著說:“那是我們的孩子,出生沒多久,就被別人抱走的孩子?!?/br> 周明謙花了二十分鐘,向妻子講述這個有些離奇的真實故事,沐蘭筠聽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才聲音艱澀的問:“那個孩子,這么多年,她過得好嗎?” 她想起袁思思斬獲大獎,登上主流媒體的那張照片,青春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忽然間有些母親的欣慰和竊喜:“她一定很努力,很優(yōu)秀……” 周明謙看著妻子飽含希冀的眼睛,忽然間不忍心說出真相了。 沐蘭筠從他的緘默中讀出了幾分令她不安的猜測,顫聲道:“她過得不好嗎?” 周明謙起身走到書房,沐蘭筠緊隨其后,他從抽屜里取出周致遠昨晚遞給自己的那份檔案,遞給妻子之后,沉默的坐了下去。 沐蘭筠打開檔案袋的時候,手都在哆嗦,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女兒這些年的遭遇,但通過丈夫的言行舉止來看,隱約猜到女兒這些年過得并不好,忐忑與不安交織在一起,煎熬的心口發(fā)悶。 終于看見檔案內(nèi)容時,她一直提著的那顆心掉了下去,摔得稀碎。 袁思思小的時候,她的養(yǎng)母就不喜歡她,動輒打罵,再大一點的時候,就開始在小區(qū)里送報紙、牛奶,賺一點微末的零錢,等上了初中,就開始在附近的工廠、酒店打工。 高二那年暑假的時候,因為在酒店打工,她遭到了強/暴,被養(yǎng)母趕出家門…… 沐蘭筠看到這里,手哆嗦的拿不穩(wěn)那幾張紙,她把那薄薄的幾頁檔案丟開,忽然間痛哭出聲。 周明謙眼眶通紅,抱住了渾身戰(zhàn)栗的妻子,溫和的拍著她的背,給予她些許安慰。 “怎么能這么對她,怎么能這么對她呢!”沐蘭筠伏在丈夫肩頭,痛哭道:“她知道愛護自己的女兒,為女兒求一條生路,怎么連稍微對我的女兒好一點都不肯?哪怕只有一點呢!” 周明謙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撫著妻子的背,夫妻二人再也沒有說話,空氣中有種令人窒息的沉悶。 “我要見見那個孩子,”沐蘭筠顫聲道:“我想跟她說說話,想抱抱她,我不能再等了……” “我會安排的,蘭筠,”周明謙雙手溫暖而有力,他扶住妻子的肩,鄭重道:“你先冷靜下來,好嗎?我們來商量一下,之后該怎么辦?!?/br> 眼淚從眼眶滑落,沐蘭筠合上眼,再度睜開之后,已經(jīng)恢復(fù)冷靜。 她深吸口氣,堅定道:“沒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要認回我的女兒,要彌補她這些年來的缺失和委屈,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許她受任何委屈!” “我也是這樣想的。”周明謙溫和的點了點頭,又道:“而嘉嘉……” “她姓袁,不姓周,既然要接我們的女兒回來,那也請她去找她的母親吧?!?/br> 沐蘭筠恢復(fù)了頂級研究員特有的冷銳,目光平靜道:“我們養(yǎng)育了她這么多年,的確有感情,但現(xiàn)在,感情存在的基礎(chǔ)已經(jīng)被推翻了。從法理上來講,她是無辜的,但從情理上來講,從她頂替我的女兒、成為周家女兒的那一天起,就是帶有原罪的!” 說到這里,她神情中閃現(xiàn)出一抹痛苦:“我的親生女兒,本來應(yīng)該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長大,但是因為她的存在,被迫走上了另一條遍布荊棘的道路,飽嘗痛苦,那孩子這十八年來的苦楚,難道不是因她而生嗎?!” 第57章 我送總裁進監(jiān)獄13 “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怕你不忍心?!?/br> 周明謙將周嘉嘉私下找媒體,意圖曝光袁思思被強/暴那件案子的事情說了,這才慢慢的道:“我可以理解她知道真相之后的惶恐與不安,但這不是她試圖通過揭開別人的傷疤、來達成自己目的的理由,那樣的事情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即便我們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但撫養(yǎng)多年,終歸是有感情在的,她選擇這么做,實在是叫我覺得寒心,也覺得失望?!?/br> 沐蘭筠度過了最難過的時候,冷靜與理性漸漸回歸,她低下頭,摩挲著照片上女孩子青春明媚的面龐,說:“再去查一查吧,我想知道當(dāng)初兩個孩子被交換的原委,也想知道……” 說到這里,她有些痛苦的合上眼:“也想知道這些年,那孩子都是怎么過來的?!?/br> 周明謙拍了拍妻子的肩,溫和笑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查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沐蘭筠勉強笑了一下,點頭道:“好?!?/br> …… 周家人今天原本是要一起去聽音樂會的,只是到了現(xiàn)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鄭瑤起床洗漱,化完妝之后,正準備跟丈夫一起下樓吃飯,卻見他正站在陽臺上出神,連衣服都沒換。 “磨蹭什么呢,”她奇怪道:“再不準備,要遲到了?!?/br> “不用準備了,”周致寧回過身來,有些疲憊的嘆口氣,說:“今天不去了?!?/br> 鄭瑤想起昨晚丈夫回來的很晚,又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才睡,隱約猜到是出事了:“怎么了?” 周致寧又嘆口氣,把事情跟她講了,道:“爸媽心里不定亂成什么樣子,哪里還有心思去聽音樂會。” 這樣荒唐的事情,鄭瑤聽完也呆住了,腦海里回想起袁思思那張與婆婆相似的面孔,再想起相處了這么久的周嘉嘉,一時也覺得腦殼疼。 她畢竟是嫁進來的媳婦,有些事不好說出口,只低聲問丈夫:“爸媽是怎么想的?” “換肯定是要換回來的——那個王華芝,簡直就是畜生,”周致寧說起這個名字都覺得臟嘴:“她偷偷把兩個孩子交換掉,明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享用了周家的無限便利,卻連一點彌補的溫情都不肯給周家的親生女兒,剛發(fā)生那種事,她就把小妹趕走了,而嘉嘉……” 他臉上顯現(xiàn)出幾分嘲諷:“嘉嘉真不愧是她的親生女兒,知道真相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把那件事宣揚出去,叫小妹沒臉回國,叫周家礙于名聲,沒辦法把小妹接回來,而她,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周家的富貴,繼續(xù)做周家的小姐。” 鄭瑤聽得暗嘆口氣,撫慰的握住丈夫雙手,道:“好在是老天有眼,叫咱們知道了,否則,豈不是要被瞞一輩子嗎?” “是啊,平白無故的,誰會往這方面想?”周致寧苦笑道:“嘉嘉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檢查出有先天性心臟病,那時候誰都沒多想,畢竟這病可能是遺傳的,也可能是突發(fā)性的,誰也說不準,而她的血型,又跟爸爸一樣,要不是致遠機警,覺察出異常之后,叫人去查了,只怕真是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鄭瑤也覺得感慨:“只是可憐了小妹,長在袁家,受了那么多苦,那個王華芝,她自己也是母親,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就不肯以己度人,對小妹好一點?但凡她肯拿小妹當(dāng)自己的孩子對待,爸媽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恨啊?!?/br> 周致寧冷笑道:“她能做出這種事來,你還指望她有做人的良知?” 原本約定好的音樂會泡了湯,司機在外邊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出來,進門去問,周致遠就叫他回去了。 今天注定是個難熬的日子,周家的所有人,只怕都無心出門了。 廚房準備了早飯,但最后根本沒人下去吃,等到中午時分,一家人聚在餐桌上,也是神情黯淡,無人言語,勉強吃了幾筷子,就胡亂結(jié)束了。 “小瑤,那孩子那邊,還是要你聯(lián)系一下才好,”周明謙跟沐蘭筠已經(jīng)商量過了,現(xiàn)在就向唯一接觸過袁思思的鄭瑤道:“我跟你mama身份特殊,不能出國,老大也一樣,而這種事情,電話里根本說不清楚,思來想去,還是叫你跟致遠去美國走一趟?!?/br> 鄭瑤跟周致遠都點點頭,說:“好?!?/br> 沐蘭筠把那短短的幾分鐘采訪看了無數(shù)遍,此時再說起來,還是忍不住落淚道:“小瑤,她現(xiàn)在好嗎?在美國那邊,都還順?biāo)靻???/br> “挺好的,”鄭瑤回想起自己跟袁思思見面時候的場景,道:“小妹很聰明,人也干練,很像mama,跟同事們相處的也好,看她的精氣神兒,在美國過得不錯?!?/br> “就是有一件事,”鄭瑤頓了頓,才道:“我們曾經(jīng)請她就家庭做一個簡單介紹,只是被她拒絕了,那時候我覺得可能是家里邊情況比較復(fù)雜,就沒多問,事后去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她的監(jiān)護人不姓袁,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