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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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男孩子,跟紀(jì)城長的一模一樣,智商一百八,鬼知道袁思思是怎么給他上的戶口,總而言之,他們娘倆相依為命,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再后來袁思思到紀(jì)城的公司去應(yīng)聘,一眼就認(rèn)出了當(dāng)初強(qiáng)/暴自己的那個男人,紀(jì)城在短暫的怔楞之后,也認(rèn)出了她。 女人,我記得你。 你被我睡完之后,沒拿支票就走了,我很久沒見到你這樣清新脫俗的人了。 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燕瑯靜靜合上眼,一分鐘之后,才重新睜開。 她說:“我不喜歡這個世界?!?/br> 系統(tǒng)寬慰她道:“正常人都不會喜歡的?!?/br> “紀(jì)城的行為叫做強(qiáng)/jian,不是一夜情,也不是約炮,”燕瑯道:“這不是古代社會,他也不是王孫貴胄,怎么還有跟慕容晟那野豬一樣的毛?。俊?/br> “唉,”系統(tǒng)嘆了口氣,說:“霸道總裁嘛,大半都是腦子有病的,跟女主第一次見面,往往都是在床上?!?/br> “他沒救了,”燕瑯平靜道:“我要送這個人渣去吃牢飯?!?/br> 系統(tǒng)道:“很好,這很秀兒。” “有一點我很奇怪,”燕瑯道:“被強(qiáng)/暴之后懷上的孩子,作為母親,真的會期待它的到來嗎?” “……”系統(tǒng)為難道:“你不能指望一個無性生物回答這個問題?!?/br> “我覺得不會。沒有一個正常的女性,會在被強(qiáng)迫的時候感覺到快樂,更不要說喜歡上這場暴行的副產(chǎn)品?!?/br> 燕瑯道:“我不喜歡這個世界。因為從一開始,浪漫之下就裹挾著扭曲的倫理觀和價值觀?!?/br> “被強(qiáng)/暴并不可恥,受害者也沒有罪,社會和輿論環(huán)境都不應(yīng)該教導(dǎo)女孩子們在受到侵害之后只知道痛哭流涕,然后跑到浴缸里去用五十度的熱水從頭到腳搓一遍,嘴里說我好臟我好臟,這除了毀滅證據(jù)之外,沒有任何作用?!?/br> “要保留證據(jù),要報警,要通過合法的手段保護(hù)自己,要叫施害者付出代價?!?/br> “強(qiáng)/jian就是強(qiáng)/jian,跟施暴者是年紀(jì)、相貌、身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錢不能改變我的廉恥,也不能扭曲我的三觀?!?/br> “我的尊嚴(yán),是無價之寶?!?/br>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 加更進(jìn)度9/15 第46章 我送總裁進(jìn)監(jiān)獄2 燕瑯讓系統(tǒng)暫時屏蔽了自己的痛覺。 她掀開被子,就見這副少女的軀體上遍是可怖的紅痕,下身仍且有黏液存留,兩腿上尤有淤青,可想而知是遭遇了怎樣的對待。 袁思思在這家酒店里打了一個多月的工,對房間里有什么了如指掌,燕瑯從床頭柜里找到了封口袋,用紙巾擦拭過下身之后,小心的封了進(jìn)去,又將床上明顯不屬于自己的短發(fā)撿起,同樣存了進(jìn)去,最后才拿起手機(jī),走到浴室的鏡子面前,將自己身上的痕跡盡數(shù)拍了下來。 那手機(jī)是袁明用過的,價格并不算低,要不是袁明看上了一款新的,吵著叫王華芝給他買,這個舊的只怕還輪不到袁思思用。 不過這時候,有個手機(jī)的確很方便。 燕瑯點開通訊錄,找到趙琴老師的名字之后,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幾秒鐘,很快就被對方接起,一個中年女人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思思嗎?我之前給你發(fā)的資料,你都看完了?” 趙琴是袁思思高二的班主任,也是她灰暗前半生里少有的溫暖,原世界里袁思思被強(qiáng)/暴后,王華芝去給她退學(xué),趙琴就為此跟她吵起來了,再后來,也是趙琴幫著袁思思找的工作,一直接濟(jì)她們母子倆。 燕瑯聽見她的聲音,鼻子就忍不住酸了,這是袁思思?xì)埓娴那榫w,委屈,懼怕而又慌張。 她哽咽的叫了聲:“老師?!?/br> “思思,你是不是哭了?”趙琴有些著急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怎么回事,你mama又罵你了?” “不是,”燕瑯很快定了心神,帶著哭腔,顫聲回答她說:“老師,我被強(qiáng)/暴了……” 趙琴如遭雷擊,呆了好一會兒,才急忙道:“思思,你現(xiàn)在在哪兒?安全嗎?身邊還有人嗎?!” “我在打工的那家酒店里,房間里沒有別人,應(yīng)該是安全的,”燕瑯把房間號告訴她,又道:“老師,我怕極了,您說……我該怎么辦?” 這會兒是暑假,天氣又熱,趙琴正在家里做大掃除,她住的地方離那個酒店不遠(yuǎn),聽燕瑯說完,抓起鑰匙就出門了。 “思思,你別怕,先把門反鎖上,老師過去之前,誰叫門也別開!” 趙琴急匆匆囑咐她道:“別洗澡,別擦身子,什么都別做,等著老師過去!” 燕瑯聽她聲音中毫不掩飾的焦急與關(guān)切,心頭不禁一暖:“老師,您路上慢點,別急。” 趙琴一直都喜歡這個乖巧聰明的學(xué)生,拿她當(dāng)親閨女看待,聽完這話,眼淚差點掉下來:“先別管我了,思思,等著老師,不許做傻事啊!” 燕瑯輕輕應(yīng)了一聲:“好?!?/br> 趙琴去開了車,著急忙慌的往酒店趕,到了地方要上樓了又反應(yīng)過來,到不遠(yuǎn)處藥店里買了緊急避孕的藥和幾盒藥膏,這才匆忙往樓上跑。 燕瑯在房間里等了二十分鐘,就聽見有人在外邊敲門,趙琴焦急的聲音從外邊傳進(jìn)來:“思思,老師來了,你別怕,把門打開吧?!?/br> 燕瑯裹著浴巾,將門打開之后,一看見趙琴,眼淚就掉出來了。 “好孩子,別哭,別哭啊,”她一哭,趙琴也忍不住哭了,胡亂幫兩人擦了眼淚,強(qiáng)撐著道:“還不到哭的時候呢?!?/br> 她拉著燕瑯進(jìn)了房間,反手將門合上,走進(jìn)臥室,就看見床榻上一片狼藉,雪白的床單上沾了血跡,刺的人心頭發(fā)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趙琴怕她觸景生情,沒再叫她進(jìn)去,拉著她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坐下,忍著心酸,道:“別害怕,也別害羞,跟老師說?!?/br> 燕瑯就將袁思思所經(jīng)歷的講了出來:“昨天晚上,我照常去打掃衛(wèi)生,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有個喝醉了的男人出來,把我拖進(jìn)來了……” 趙琴看著床頭那張十萬塊的支票,再看一眼這間華麗的套房,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思思,”她問燕瑯:“你沒有洗澡吧?” 燕瑯搖頭:“沒有?!?/br> “那就好?!壁w琴從口袋里取出手機(jī),打了報警電話,說了事情和地點之后,謹(jǐn)慎的將她覺得以后可能涉及到的地方都拍了下來。 那個男人隨隨便便就敢把人拖進(jìn)門,第二天醒來之后,留下十萬塊的支票,就自若離開,住的又是這樣豪華的套房,可見不是什么簡單人物,趙琴怕學(xué)生吃虧,這才想著要留一手。 燕瑯看出她心思來,心里實在覺得感動——趙琴是個成年人,應(yīng)該能看得出來犯罪的男人身份不簡單,可她沒想著躲避,更沒有息事寧人,反倒堅決的站在學(xué)生這一邊,只這一點,她就值得尊敬。 房間里有礦泉水,趙琴擰開一瓶,從包里拿出緊急避孕的藥來,一起遞了過去,柔聲道:“女孩子要保護(hù)好自己,你還年輕,一輩子還長,別為這個毀了自己?!?/br> 燕瑯將藥吃了,哽咽道:“老師,謝謝你?!?/br> “沒事,”趙琴看她精神還好,心底微微松了口氣,笑著說:“誰讓你管我叫老師呢。” 警察很快就到了,或許是因為趙琴在電話里說明了案情性質(zhì),幾個男警察在外邊勘察情況,調(diào)查監(jiān)控,女警則在房間里搜查現(xiàn)場,隨隊的女醫(yī)生帶著燕瑯進(jìn)了房間提取□□、毛發(fā)證據(jù),最后,才是具體問話。 “孩子還小,遇上這種事情,已經(jīng)夠叫人心疼了,”趙琴特意去懇求幾個辦案警察:“能不傳出去,就不傳出去……” “您放心吧,”負(fù)責(zé)的警察寬慰道:“我們有經(jīng)驗,會照顧到受害者情緒的?!?/br> 趙琴略微松了口氣,怕燕瑯覺得拘束,又到房間里陪著她,聽那兩個女警察問話。 畢竟都是女性,對于這類暴行,兩個女警察更能感同身受,語氣溫和,努力不叫燕瑯覺得拘束,做完筆錄之后,又柔聲寬慰道:“好了,都過去了,小meimei,你別怕,法律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說完,又向趙琴道:“您帶她去洗個澡吧,多陪陪孩子?!?/br> 趙琴答應(yīng)了一聲,再三謝過她們,又問:“什么時候能出結(jié)果呢?” “很快,”年輕的女警女警神情嚴(yán)肅,道:“我們絕不會叫一個壞人逍遙法外?!?/br> 她把自己的手機(jī)號碼寫下來,遞給趙琴:“我叫歐陽靖,之后你們遇上任何問題,都可以打電話聯(lián)系我,又或者是去警察局詢問。” 趙琴又是一陣感謝,把歐陽靖的手機(jī)號碼存起來,又向他們道別,領(lǐng)著燕瑯去洗了個澡,直到坐上了車,才道:“思思,酒店這兒你暫時就別來了,先在家休息幾天,等等消息,好嗎?” 燕瑯沉默一會兒,輕輕說了聲:“好?!?/br> “別怕,”趙琴見她這模樣,更心疼了:“就當(dāng)是一場噩夢,都過去了?!?/br> …… 她們一走,歐陽靖就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一眼筆錄上的信息,痛心道:“才十七歲呢,那個畜生!” “誰說不是?”跟她一起問話的女警察也心疼道:“好在她不傻,知道保留證據(jù),家里人也沒瞞著,否則,煩人豈不是要逍遙法外了!” “不是誰都有勇氣把這種事說出來的。”取證的隨隊醫(yī)生嘆道:“女孩子遇上這種事,身體與生理遭受到雙重打擊,要是再宣揚出去,外邊人不知道會說的多難聽,在這一片就嫁不出去了,全家人都會被指指點點,這誰受得了?”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錯,憑什么啊!”歐陽靖心里有些難受,其余幾個人也沒再說下去,帶著筆錄和證物出去,正好看見去調(diào)查取證的幾個男警察過來。 隨隊醫(yī)生主動問道:“怎么樣?” “是個很乖的小姑娘,領(lǐng)班和同事都說她很老實,性格也好,怎么就遇上這種事了,”為首的警察臉色沉沉,痛心不已:“我們查了監(jiān)控,昨晚九點二十,她路過走廊的時候,被犯人強(qiáng)行拖到了套房里,監(jiān)控明顯的拍到了掙扎動作,跑不了了?!?/br> 幾人略微得到了些許安慰,沉默著點點頭,出門離去。 …… “你還知道回來啊?一晚上不著家,死哪兒去了?!” 王華芝一見趙琴領(lǐng)著燕瑯回去,臉色霎時間就陰了,狠狠把門甩上,沒好氣道:“翅膀硬了,想飛了,是不是?!” 趙琴看得皺起眉來,再想起袁思思昨晚的遭遇,愈加心疼,不贊同道:“王女士,你是思思的mama,她一晚上都沒回來,你不擔(dān)心,不打電話,不報警,只是急著在見到她之后罵幾句嗎?” 袁明剛中考完,只是他成績不好,王華芝花了幾萬塊的擇校費,托人找關(guān)系把他送到了袁思思在讀的高中。 也是因為這關(guān)系,現(xiàn)在見了趙琴,她略微客氣了點。 “趙老師,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兒,這也有錯嗎?”王華芝苦口婆心道:“一晚上不著家,這像話嗎?你沒有女兒,體會不到我的一片苦心啊……” 趙琴臉色不太好看,看王華芝這樣的做派,居然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了。 她不說,燕瑯也會說的,畢竟紙永遠(yuǎn)包不住火,她也沒打算把這件事瞞下去。 只是還沒等她說出口,王華芝就先反應(yīng)過來,皺著眉打量她一眼,問:“你昨晚上到底是去哪兒野了?怎么會被趙老師送回來?” 說到這兒,她警惕起來:“你不會是在外邊惹了什么事兒吧?” 燕瑯神情局促而可憐,目光卻是冷淡的,她低下頭,哽咽道:“mama,我,我……” 王華芝見狀,真以為她在外面惹事了,急的聲音都變了:“你個死丫頭,從來都不知道叫我省心,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趙琴實在聽不下去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袁思思到底是不是王華芝的孩子——天底下哪里有母親會這么對自己的女兒? 她扶住搖搖欲墜的燕瑯,沉聲道:“王女士,你冷靜一點,思思沒有做錯任何事,她,她……” 趙琴有點說不下去了,在受害者面前戳破那一層紙,無疑是殘忍的,但這么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住袁思思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