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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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五個兒子里有兩個是嫡出,楚王慕容晟是元后生的,晉王慕容安是繼后生的,儲位基本上會在這兩人之間決出,剩下的三個皇子雖也顯赫,卻也只能算是太子之爭中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綴。 可不管怎么說,就現(xiàn)在的沈家而言,這五個都是大爺,沒一個省油的燈。 林氏也瞧見幾位皇子看見繼女時的神色了,心下隱約有些擔憂,正想著是不是尋個由頭叫她避開,卻見燕瑯朝她微微搖頭,顯然是心里有底,便松口氣,歇了原先念頭。 “靜秋神色憔悴,面有倦色,可知近來辛苦,”慕容晟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端詳著燕瑯面容,關切道:“須知事情再忙,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多謝殿下關懷,只是……” 燕瑯輕嘆口氣,似乎是想說句什么,略頓了頓,終于還是咽回去了,話沒說成,眼圈兒卻紅了。 美人垂淚,總是惹人憐惜的,慕容晟也是如此,見狀聲音也愈加低柔:“可是出什么事了?” 燕瑯暗搓搓的開始給高陵侯夫人挖墳,臉上卻揉出一副委屈中蘊含堅強的柔弱神色,微微一笑,道:“沒事,叫殿下費心了?!?/br> 四公主向來自恃美貌,這會兒卻被她比下去了,心下已經(jīng)大為不快,再見她這般情狀,禁不住冷臉嗤笑道:“沈小姐別的不行,賣弄風情倒是有一套,鎮(zhèn)國公地下得見,也不知如何作想?!?/br> 燕瑯聽罷,卻不反駁,惟妙惟肖的偽裝成一朵嬌弱白花兒,凄然落淚道:“公主何出此言……” 一個盛氣凌人,一個弱不禁風,連晉王都看不下去了,皺眉道:“你若是再屋里呆得悶了,就出去走走,別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叫人心煩?!?/br> 四公主臉上閃過一抹怒意,還沒來得及開口,燕瑯便柔柔弱弱的道:“都是我的錯,晉王殿下不要怪罪公主,她還是個孩子呢,難免會不懂事些……” “與你有什么干系?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晉王愛憐的看她一眼,柔聲撫慰一句,又轉(zhuǎn)向四公主,道:“她都十六了,要不是父皇舍不得,早就該嫁出去了,還算什么孩子,不懂事就是不懂事。” “皇兄,你居然為了她訓斥你親妹子?!”四公主聽得炸了,目光凌厲的剜了燕瑯一眼,道:“這么短的功夫就把你收攏過去了,果真是好本事!” “夠了!”慕容晟見狀,忍不住道:“你真是太過分了!” 燕瑯神情中帶著些許不安,略微近前幾步,向四公主福了福身,婊里婊氣的道:“都是臣女的錯,公主不要動氣……” 一個女人是不是綠茶,只有女人看的最明白。 四公主見她這般情狀,心頭噴火,怒的說不出話來,猛地伸手推了她一把:“你滾開!” 燕瑯驚叫一聲,順勢栽倒在地,神情凄惶而又無助,眼睛里盈滿了淚珠。 “你現(xiàn)在就出去,”晉王見她動手,心下氣怒,一把將四公主給推出去了:“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后者一個踉蹌,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皇兄,你!” 連與她同胞所出的三皇子也皺著眉,道:“你還是先出去吧?!?/br> 四公主氣的哭了,惡狠狠的瞪了燕瑯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她瞪眼的功夫,慕容晟已經(jīng)將燕瑯攙扶起來了:“她就是那個臭脾氣,靜秋不要理她就是了?!?/br> “沒關系,她還只是個孩子,”燕瑯溫柔一笑,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圣母般的光輝:“我怎么會跟她生氣呢。” “唉,”慕容晟看得心都軟了,嘆口氣道:“你就是太善良了,如此下去,肯定會被人欺負的……” 系統(tǒng)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老哥你是魚嗎,記性這么壞,就這幾天功夫,肚子上的刀口都沒長好吧……” “哦,對了,”它明悟道:“你不知道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人稱蒂花之秀的趙秀兒。” 晉王看燕瑯的神色也有些復雜:這么單純良善的人兒,偏生是沈平佑的女兒,真是造化弄人。 其余幾位皇子沒說話,心思卻也通過神色表露的一清二楚。 系統(tǒng)看得連連搖頭:“這些腦袋瓜子,拿去墊桌腳吧,不中用了。” 燕瑯又跟這幾人說了會兒話,才算將人給打發(fā)走,林氏見她如此反常,不禁問了句:“靜秋今日為何……” “第一印象最是重要,只要先立下一個柔弱善良的印象在那兒,再跟人吵起來,別人也不會相信是我先挑事的,”燕瑯臉上柔弱神情一掃而空,美滋滋道:“那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出去挑事兒了?!?/br> 林氏:“……”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話到了嘴邊兒,沒等說出來,就聽外邊兒女婢前來回稟:“夫人,姑娘,高陵侯夫人前來吊唁?!?/br> 燕瑯看她神色有異,便多問一句:“她一個人來的?” “不是,”那女婢低聲道:“高陵侯夫人還帶了……帶了李福成來。” 林氏與李福成的關系,高陵侯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卻還是帶了他進府,可見是來攪局的。 燕瑯與林氏的臉色同時一沉,略頓了頓,方才道:“來者是客,請進來吧。” 高陵侯夫人一進門,就見燕瑯與林氏面色不佳,心知是為什么,暗自得意,假惺惺的湊過去寬慰那二人幾句,又搭著林氏的手,長吁短嘆道:“你也是個可憐人,從小親緣就薄,成婚多年,竟沒有一兒半女……” 說著,又喟嘆道:“這人啊,要是沒個孩子,這一輩子都不圓滿?!?/br> 燕瑯笑微微的瞅著她,道:“那舅舅完了,滿天下的男人都完了,他們到死也生不出孩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 高陵侯夫人生生給噎了一下,臉皮一抽,才繼續(xù)道:“我是說咱們女人?!?/br> “那就更奇怪了,”燕瑯道:“我不是母親的孩子嗎?哥哥不是嗎?怎么就是沒孩子了?難道在舅母眼里,我是個死的不成,眼瞎是病,得治啊!” “……”高陵侯夫人說了幾句,就被懟回去幾句,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兒給氣暈,臉兒都綠了。 燕瑯學著她的樣子,假惺惺道:“舅母這是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 “我沒事兒,”高陵侯夫人冷下臉,道:“就是見了那些不敬尊長的后輩,說話也忒刻薄,氣的我犯惡心。” 林氏聽罷冷笑,道:“女人犯惡心這事兒,說小也小,說大也大,夫人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若是吃壞了肚子,又或者是犯了胃病,那就不好了?!?/br> “母親你也真是,扯什么胃病啊,怎么也不知道往好處想?” 燕瑯聽得皺眉,反駁林氏一句,這才笑著向高陵侯夫人道:“舅母別往心里去,萬一你是得了不治之癥呢。” 作者有話要說: 高陵侯夫人:我有一句敲里嗎,不知當講不…… 燕瑯:不當講,咽回去,略略略略略~ 第16章 我要做皇帝16 就燕瑯那張嘴,死人都能給氣活,更別說高陵侯夫人這種菜雞段位了。 “靜秋,你這是怎么說話的?我可是你的舅母!” 她怒的臉色漲紅,先訓了燕瑯一句,又去瞪林氏:“靜秋她母親去的早,也沒教導過她,但你既擔了她一聲母親,怎么也不知多加管教?親朋之間也就罷了,見了外人若還如此,豈不叫人笑話!” 林氏畢竟是繼室,又不曾誕育兒女,這種時候終究尷尬,燕瑯握住她手,止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瞅了高陵侯夫人一眼,淡淡道:“母親很好,我也不覺得自己這脾性有什么不好。舅母可識字嗎?念過書嗎?懂禮義廉恥嗎?圣人講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你拿圣人的標準要求別人,拿賤人的標準要求自己,當然覺得全天下都欠了你的?!?/br> 高陵侯夫人何曾聽過這等粗鄙之言,心頭怒似火燒,哆哆嗦嗦的指著她,一口氣沒喘上來,白眼兒都翻出來了。 她身后的侍婢見狀不好,忙攙扶著她落座,又是順氣兒,又是撫背,折騰了大半日,才算給弄醒了。 燕瑯冷眼旁觀,端了茶要送客:“舅母還有事嗎?沒事兒就走吧,我們這兒還挺忙的?!?/br> 高陵侯夫人狠狠剜了她一眼,道:“當然有事?!?/br> 說完,又招招手,吩咐身后仆婢道:“去請李家老爺進來,一把年紀了,也怪可憐的?!?/br> 這說的便是李福成了。 “且慢!”林氏聞言一聲斷喝,叫住了那仆婢:“這是沈家,要請什么客人,見什么親朋,都是沈家人自己的事兒,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br> 她面露慍色,語出譏誚:“夫人若是想作威作福,只管回陸家去,怎么鬧騰都沒人管,只是在我們家的地界上,還請你規(guī)規(guī)矩矩的,真鬧起來,怕要傷了兩家情分,也打了你臉面!” 高陵侯夫人帶了李福成過來,就是有意想惡心林氏的,看林氏面露不快,心底反倒舒暢幾分,假惺惺的笑了笑,道:“至親骨rou之間,哪有隔夜仇?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說著,又苦口婆心的勸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當初再混賬,畢竟也是你的父親,這會兒他老了,快活不下去了,你這個女兒卻不認他,叫外人聽著,豈不覺得你冷血無情?連親生父親都不管,就更是叫人戳脊梁骨了。” 林氏在李家呆了幾年,就受過幾年的氣,李福成在外邊兒賭錢賭輸了,就回家打罵妻女出氣,下手從來不會留情。 她母親后來其實也懷過一個孩子,都五個月了,李福成喝醉了回去發(fā)酒瘋,硬生生給打沒了,林氏眼見母親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知,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一路狂奔到外祖家,叫了舅舅過去,只來得及救下母親性命,而她卻再也不能生育了。 后來外祖母又幫母親找了個人家,說是姓林,是個小官,年歲略微大些,但是人很和氣,品性不壞,從前也有過妻兒,只是一場時疫,雙雙去了。 母親對這人選頗為滿意,林氏也沒有異議,兩家商量過后,便低調(diào)的辦了喜事,很快成了一家人。 繼父脾性溫和,說話也輕,聽說她想識字,便從書房里取了筆墨,一筆一劃的教她,喝了酒之后,還會一句句給她背詩,林氏這才知道,原來也不是所有男人喝了酒之后,都會打老婆孩子的,初入林家的擔憂與不安,也很快消弭。 她悄悄跟母親說了聲,尋了個正經(jīng)日子,改姓了林,也跟李家斷絕了關系。 李福成在外邊兒欠了一屁股債,林家出了五十兩銀子,他就痛痛快快的在絕親書上按了手印,說從此再沒有這個女兒。 斷都斷了,這會兒再湊上來,不覺得惡心嗎? 林氏聽高陵侯夫人咄咄逼人,字里行間都說她不認這個父親,就是冷血無情罔顧人倫,只是一聲冷笑,吩咐人去取當年李福成按手印的絕親書來,道:“話是他自己說的,字是他自己簽的,這會兒又想改口?哪里來的道理!養(yǎng)育之恩大過天,我七歲到了林家,吃林家的飯長大,受了林家多少恩惠,現(xiàn)下再去認李福成,又算是什么道理?” 高陵侯夫人嘿然不語,林氏便嗤笑道:“陸夫人,這是我跟李福成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系,往大了說,也是林家、沈家跟李福成的事兒,同樣跟你沒有關系,你若是閑的發(fā)悶,就找個地方撞墻去,實在不行,就幫我把外邊兒院子掃掃,別整日里上躥下跳,挑撥是非!” “夫人可真是鐵石心腸。”高陵侯夫人給懟的說不出話來,綠著臉瞪了她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嘆口氣,搖頭道:“親生父親,竟也如此狠心……” 林氏聽罷,已經(jīng)懶得回應,只抬聲向門外仆從道:“我姓林,父親也姓林,這自無疑問,若有人敢打著我的名頭來沈家打秋風,只管亂棍打出去,無需留情!” 李福成原還涎著臉站在外邊兒,聽到這兒,也禁不住有些膽顫,訕訕笑了笑,到底還是悄沒聲兒的走了。 高陵侯夫人暗罵一聲廢物,眼皮子往下一耷拉,冷著臉,涼涼的道:“夫人既這般冷酷,我也無話可說?!?/br> 燕瑯越看這個事兒逼越心煩,真想把門一關,挖個坑直接給埋了,只是想著早就擬定好的計劃,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仔細想想,舅母先前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她不知從哪兒摸出把瓜子兒來,邊嗑邊道:“李福成年老無依,怪可憐的,只是母親早就與他斷絕關系,印信俱在,老死不相往來,也沒人能說是有錯,既然如此,咱們不如尋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高陵侯夫人被她懟的太多,已經(jīng)不敢貿(mào)然回話,滿面狐疑的看著她,下意識往后躲了躲。 林氏見狀失笑,接了她的話茬兒:“什么辦法?” “舅母向來仁善,心腸也軟,既然這么可憐李福成,不如就替母親認個爹,接他回去供養(yǎng)起來,”燕瑯笑吟吟的瞧著高陵侯夫人,道:“如此一來,李福成有家可居,舅母得償所愿,母親也免了煩擾,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高陵侯夫人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沒跳起來給她一門板,即便如此,也覺喉頭發(fā)甜,意欲吐血。 “我父親尚在,又與李福成非親非故,如何能認他作父?”她怒道:“沈靜秋,你簡直滿口胡言!” “你也知道這是滿口胡言,還敢到我家里來講?腦子呢?!” 燕瑯忽的冷下臉去,手中那把瓜子皮兒順勢一揚,撒了她滿頭滿臉:“舅母,西洋來的腦殘片,來幾個吃嗎?!” 高陵侯夫人險些跳起來,胡亂將身上瓜子皮兒拍打下去,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你,你!” “你什么你,話都說不利索,還敢出門!”燕瑯一把將她推開,冷聲喝道:“來人,把她給我打出去!” 高陵侯夫人變色道:“你敢!” 只可惜這是沈家,敢與不敢都是燕瑯一句話的事兒,林氏雖也詫異于繼女為何突然撕破了臉,卻也沒有作聲,默許了她的吩咐。 府兵守衛(wèi)在外,聞聲就進了門,二話不說便將高陵侯夫人架起來,半拖半拽的弄出去了。 林氏見人走了,這才有些擔憂的道:“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