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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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兒有《法華經(jīng)》嗎?”燕瑯體貼道:“要是沒有的話,我叫人送過去本。” 陸明芳敷衍的假笑一下,道:“你高興就好?!?/br> “不,”燕瑯道:“我想叫你跟我一樣高興。” “……”陸明芳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 陸明珠是受了刺激才暈倒的,身體倒沒什么大礙,大夫幫著扎了幾針,便悠悠轉(zhuǎn)醒,一瞧見守在自己身邊的母親,眼淚便流出來了。 高陵侯夫人心疼女兒,卻不好再刺激她,只得勸道:“沒事兒,孟寒風(fēng)沒了,也還有別人,我們明珠這樣出眾,還怕沒有好夫婿嗎?” 自己在金陵是個什么行情,陸明珠心知肚明,先前能找個秀才入贅,已經(jīng)是幸事一件,現(xiàn)下死了丈夫,肚子里還拖著個孩子,誰知道還能不能嫁的出去。 她心下酸澀,又恨又怨:“說到底,都怪沈靜秋,若不是她咄咄逼人,死咬著不放,寒風(fēng)也不會……” 說到這兒,陸明珠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淚。 她心里恨,高陵侯夫人何嘗不恨,平白丟了個女婿,還得跟小輩兒低頭道歉,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上哪兒說理去。 沈靜秋的生母還未出嫁,她便進了高陵侯府,姑嫂倆相處的不甚愉快,再想起今日燕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新仇舊恨之下,免不得狠狠咒罵幾句,沒等說完呢,就聽外邊兒有人來找——高陵侯請她過去。 高陵侯夫人應(yīng)了一聲,替女兒講被角掖好,匆忙到了正廳,迎頭就挨了個雷。 “二十萬兩?想錢想瘋了嗎?”她雙眼圓瞪,尖叫道:“沈家怎么不去搶?!” 高陵侯將手中茶盞狠狠砸了出去,“砰”的一聲脆響,高陵侯夫人一個哆嗦,卻見他神情陰鷙道:“是沈家要,又不是我,你鬼叫什么?!” 高陵侯夫人見狀,不禁生出三分懼怕來,略頓了頓,才低下聲音,既委屈,又不平的道:“寒風(fēng)生生被她給逼死了,她還想怎么著?就算是陸家對不住她,一條人命也該填平了!” 她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可憐我們明珠,驚懼之下,這會兒還起不來呢。” 她不說這事還好,一說起來,高陵侯卻是火冒三丈。 “你當(dāng)孟寒風(fēng)是個好東西?他從沈家掏出來整整五十萬兩,到了我跟前,卻說只有二十萬兩——足足三十萬兩的虧空!”他冷笑連連:“即便靜秋不說,我也要剁了這個狗雜種!” 高陵侯夫人原還垂淚,聽到此處,不禁變色:“怎么會?是不是靜秋故意夸大,誣賴寒風(fēng)?” “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高陵侯神情嫌惡,不耐煩道:“沈家人去搬運金銀財物的時候,當(dāng)場就清點了,只那處宅院里,就屯著三十萬兩銀子,跟他稟報的二十萬兩根本對不上!從沈家掏了五十萬兩銀子,給陸家二十萬,他自己個兒留三十萬兩……” 他冷冷一哂:“孟寒風(fēng)好大的胃口,也不怕?lián)嗡雷约?!?/br> “他怎么能這樣,真是喪了良心!”高陵侯夫人亦是怒道:“陸家有什么對不住他的?竟貪到自家人頭上了!果然該死!” 夫妻倆氣恨交加,將已死的孟寒風(fēng)罵了個狗血淋頭,卻忘了自己對沈家做的事兒,跟孟寒風(fēng)也沒什么兩樣。 高陵侯想起自己寫的那張欠條,心頭疼的在滴血:“去湊二十萬兩銀子出來,找個空還給靜秋?!?/br> 高陵侯夫人就跟屁股上被人剜了兩斤rou似的,疼的都坐不住了:“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再則,府上現(xiàn)銀又不多……” 整整二十萬兩銀子,摞起來也是一座小山了。 高陵侯何嘗不痛,神色略一遲疑,不禁松口道:“那便再等幾天吧,左右靜秋一慣是好性兒的……” “還有,你也別擺這副臉子出來膈應(yīng)人,”他看不上妻子那副貪婪模樣,哼道:“沈平佑父子兇多吉少,偌大的沈家,不全都是靜秋的?屆時請母親做主,將靜秋許給遠東,照樣是咱們家的?!?/br> 他口中的遠東,便是高陵侯夫人的幼子陸遠東,只比沈靜秋大幾個月。 “沈家都沒什么人了,怎么還叫遠東娶呢,”高陵侯夫人本就不喜歡小姑,想著要叫兒子娶她留下的女兒,更覺膈應(yīng),嘀嘀咕咕道:“平白失了一門得力的岳家。” “那是柱國大將軍府留下的孤女,我親妹子的孩子,難道還給你兒子做妾?”高陵侯沒好氣道:“你的腦子呢?當(dāng)腦花兒下鍋了?!” 高陵侯夫人給罵的不敢吭聲,心不甘情不愿的應(yīng)了一句,算是默認了此事。 …… 陸明芳壓根兒就不是個能吃苦的,抄了幾天經(jīng),便稱病停了,顯然是打算拖下去,將這事不了了之。 燕瑯聽人提及后,便專程登門探望:“表姐這風(fēng)寒來的也太巧了,剛開始抄經(jīng),就病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想躲避抄經(jīng)呢?!?/br> “怎么會呢,”高陵侯夫人守在一邊兒,假惺惺的擦眼淚:“大夫說是肺熱,不知要將養(yǎng)多久才能好……” “沒事兒,”燕瑯關(guān)切的笑:“多喝點開水就好了?!?/br> 高陵侯夫人聽得眼皮子一跳,陸明芳臉色也黑了,瞪她一眼,勉強忍著沒罵出來。 燕瑯見她為了裝病將被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腦門兒上都冒汗了,心下實在憐惜,幫著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諄諄囑咐道:“多冒點汗是好事,等表姐好了,又能繼續(xù)抄經(jīng)了。” 陸明芳看她的眼神兒活像是要吃人,高陵侯夫人也微露怒色:“我們這兒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靜秋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 她這話還沒說完,便見燕瑯緊盯著陸明芳壓枕的玉如意瞧,不像是再看玉如意,倒像是再看什么稀世珍寶。 高陵侯夫人給唬住了,小心翼翼的瞅了眼,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燕瑯緊盯著那柄玉如意,刻意壓低聲音,道:“舅母,你看那柄玉如意,像不像你們家欠我的二十萬兩銀子?” “……”高陵侯夫人。 她咬緊牙根,一字字擠出來:“明天我就湊齊給你!” …… 燕瑯人在陸家,卻半分都沒有松懈,一邊叫人打探邊關(guān)動靜,另一邊又叫老管家?guī)椭伊藥讉€教習(xí)師傅,修習(xí)沈家槍法。 沈靜秋身手原就不弱,燕瑯更是個中強手,兩下里一融合,自然學(xué)得迅速。 幾個教習(xí)師傅都是沈家人,想來也被老管家叮囑過什么,見她進步這般神速,又是欣慰,又是哀嘆:“姑娘資質(zhì)無雙,不比大公子遜色?!?/br> 燕瑯聽了不過一笑,訓(xùn)練時卻愈加努力。 系統(tǒng)看她揮汗如雨的苦練,頗覺欽佩,還勸了句:“差不多就行了,別太苦著自己。” 燕瑯笑道:“多學(xué)點東西總沒壞處,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到了。” 慕容晟在平州府停留半月,即將抵達京師,沈平佑戰(zhàn)死的消息也已經(jīng)傳到了宮里,只是還沒知會朝臣,她這個沈家孤女,有的是跟慕容晟碰面的機會;高陵侯府的人拼命想撮合她與陸遠東,以此吞并沈家;更不必說沈家朝中無人支撐,如同暴風(fēng)雨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這都是迫在眉睫的禍?zhǔn)?,她怎么能不努力?/br> 高陵侯夫人過去時,就見她正坐在藤椅上擦汗,旁邊豎著一桿木槍,勉強將臉上怨氣遮住,近前去喚了聲:“靜秋?!?/br> 燕瑯敷衍的行個禮,道:“舅母來了啊?!?/br> 高陵侯夫人便從衣袖中取出那二十萬兩銀票來,依依不舍的遞了過去:“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與你舅舅既應(yīng)了,便沒有不還之理,這不是,剛湊起來就趕忙送過來了?!?/br> 燕瑯接了一下,卻沒拽動,笑了笑,硬生生從她手里邊抽出來了,點了一點,確定無誤后,施施然收了起來。 高陵侯夫人神情扭曲的就跟被活體摘了一個腎似的,僵硬的笑了笑,轉(zhuǎn)了話頭:“靜秋這是在習(xí)武嗎?” “是啊,”燕瑯道:“強身健體,總是有些好處的?!?/br>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成日舞刀弄棍,文文靜靜的多好,”高陵侯夫人可算是找到地方下手了,略略帶著幾分責(zé)備,道:“不是我夸自己的孩子,你也該多跟明珠、明芳學(xué)學(xué)……” 燕瑯瞅了她一眼,道:“屎殼郎還覺得自己的孩子香呢?!?/br> “……”高陵侯夫人臉皮一抽,道:“靜秋,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說錯話了嗎?”燕瑯面露茫然,思忖過后,又隨意擺擺手,倒打一耙道:“都是親戚,舅母何必斤斤計較,傳揚出去,倒叫人笑話你小家子氣?!?/br> “……我小家子氣?”高陵侯夫人連假笑都維持不住了,冷下臉道:“若有人跟你說錯了話,你也能輕輕放過嗎?” “呵呵呵呵呵,”燕瑯“咔嚓”一聲,將手里槍桿掰成兩段:“那我就揍他!” 高陵侯夫人心里mmp,真想把她也“咔嚓”掰成兩截:“那你為什么要求我寬容你?” 燕瑯不好意思的笑:“你打不過我。” “……”高陵侯夫人氣的心血翻涌,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狠狠剜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燕瑯目送她含怒背影離去,向系統(tǒng)檢討道:“感覺我好過分哦?!?/br> 系統(tǒng)說:“秀兒,別sao?!?/br> “唉,”燕瑯嘆一口氣,道:“子不sao,安知sao之樂!”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抽二十個送紅包~ 第12章 我要做皇帝12 高陵侯夫人滿心怒氣的回了自己屋子,面頰尤且漲得通紅,侍奉的女婢見狀,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夫人這是怎么了?” 高陵侯夫人抬手一記耳光,發(fā)泄似的狠狠扇了過去,修剪的有些尖銳的指甲劃過那女婢的臉,留下一道血色傷痕,后者痛呼一聲,眼淚霎時間便下來了。 “賤婢,賤婢!”高陵侯夫人遷怒于她,又狠狠打了幾下,不住地罵道:“你也與我作對!” 那女婢哭的臉都花了,卻不敢有所怨言,高陵侯夫人身邊的王mama聞聲進門,見狀微微停頓,揮手叫那女婢出去,這才低聲道:“哪個不長眼的,惹了咱們夫人?只管趕出門去便是,何苦跟個小丫頭片子計較?!?/br> “若是個小丫頭,我早趕出去了,何必日日受她的氣!” 高陵侯夫人想著這幾日受的委屈,忍不住流下淚來,扯過絹子擦了一擦,恨恨道:“她母親在時,便與我不睦,留下個小賤人,還騎在我頭上撒野,我的命怎么這樣苦?!” 想起丈夫說過叫幼子娶沈靜秋為妻的事兒,她心下愈加不平:“老爺還說要親上加親,娶回來做兒媳婦,就她那等行狀做派,也配進陸家的門?老夫人在的時候,免不得護著她——即便是老夫人沒了,老爺怕也會庇護幾分,這哪里是娶兒媳婦,分明是個夜叉祖宗!” 王mama是高陵侯夫人的奶mama,待她如同親生女兒,聞言便感同身受的皺起眉來,略一思忖,忽的眼睛一亮:“老爺想成全這樁婚事,無非是為了沈家那筆家財,可無論娶不娶回去,她都是陸家的外孫女兒,任誰也說不出二話來,等沈大將軍的死訊傳回,她一個孤女,想要對抗繼母林氏,還不是要求著咱們家?guī)头??照我看,這婚事不結(jié)也罷。” 高陵侯夫人聽這話有些意思,身子不覺前傾幾分:“怎么說?” 王mama眼底精光一閃,笑道:“老夫人是疼愛表姑娘,但怎么也越不過咱們小公子,老爺再愛憐侄女,也不至于不顧惜親兒子?!?/br> 高陵侯夫人聽得皺眉,有些不悅的道:“難道你想叫遠東去求他們否決這樁婚事?無緣無故的,他們怎么會……” 說及此處,她忽的頓了一下,目光亮了起來:“你是說,叫那小賤人鬧出點幺蛾子來,順理成章的斷了老夫人和老爺結(jié)親的念頭?” “可不能在府里邊兒鬧,否則咱們家?guī)讉€姑娘,豈不是也會有所牽連?” 王mama神情陰狠,壓低聲音,道:“理由都是正好的,她不是從昌源那兒回來的嗎?聽說還跟隨從失散了,這一路上都是流民,誰知道路上出什么事了,咱們只管死咬著不放,她一個沒出嫁的姑娘,保管沒法兒做人了!” 高陵侯夫人聽她說完,渾身都舒坦了,搭著她的手,面色欣慰的感慨道:“還是mama疼我……” …… 昌源陷落的消息終究傳了回來,伴隨著沈平佑的死訊,鐘鼓一般,重重的敲在了朝臣們的心頭。 “昌源失陷,大將軍戰(zhàn)死,這并非無能,而是人禍!”自戰(zhàn)場得返的副將秦令眼眶通紅,神情憤慨:“是有人故意延誤軍機,又延遲糧草運送,方才導(dǎo)致此次大敗!” 朝臣們聞言,議論聲霎時間大了,御史們也變了神色,眉頭緊皺,目光探尋的在同僚們身上打轉(zhuǎn)。 皇帝面色沉郁,眉頭緊緊擰著,內(nèi)侍監(jiān)見狀,高喝一聲“肅靜”,朝臣們心下凜然,隨之靜默起來。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前線戰(zhàn)事,柔然南侵幾百里,決計不肯輕易罷休,是戰(zhàn)是和,總該有個決斷,”晉王慕容安出列道:“柱國大將軍為國戰(zhàn)死,理應(yīng)加以追封,再添哀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