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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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輩子未曾擁有,大抵也不會有擁有過卻又失去來得痛苦。溫眠離開后的那一個月里,鐘遠根本睡不著,無人的夜里他常常望著天花板發(fā)呆,他崩潰過,痛哭過,卻始終沒放過自己。 時光會慢慢消磨他臉上濃烈的情緒,當無法抹去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沉痛。他變得平靜與內斂,卻未曾放棄與時間、與記憶搶奪與溫眠有關的一切。 想起她會心痛,會有強烈的情緒起伏,以至于難以入睡。可若不想她,鐘遠做不到看著溫眠在他的回憶中慢慢失色。 更不要說睡夢中偶爾會夢到溫眠,他總會激烈地、瘋狂地想要拉住她,而往往下一秒,他會在安靜的房間里清醒,明白那只是一個夢。 有些感情,熬過了時間與回憶,并在那漫長的等待中燃成熊熊大火。 這輩子鐘遠總告訴自己,不要太急切,怕嚇走她,也怕她難過。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抓住了溫眠,可是在每個安靜的夜里,他無數(shù)次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這是否又是一個夢。 第46章 這當然不是一場夢。 溫眠從鐘遠身上下來, 同時把他拉了起來:“跟我來?!?/br> 鐘遠沒多問,乖乖跟在她的身后。 屋內并沒有開燈,月光透過客廳的窗戶照進來, 投下一地溫柔的銀光, 也照亮他們前進的路。臥室很暗, 不過沒什么大件家具,他們一路通暢地走到了床邊。 “你睡這邊。”溫眠指揮道。 鐘遠站在床邊沒動:“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溫眠直接把他按在床上, “別多想, 好好睡覺, 我一直都在?!?/br> 鐘遠拗不過她, 在床邊的這側躺下。他并未霸占很多位置, 反倒睡在最邊緣的地方。溫眠從另一側上床,慢慢挪到他的身邊, 然后伸手抱住他。 “別怕,鐘遠?!彼鲅园参?,聲音在安靜溫柔的夜里透出幾分沉靜的味道。 鐘遠沒說話,他伸手緊緊抱住了溫眠。 晚上睡不好的人變成了溫眠。 她心里記掛著鐘遠, 反倒沒了睡意,不過她也不吵人,閉著眼睛躺在他的身邊,思緒紛飛。 夜慢慢過去, 看不見時間的具體流逝,夜便顯得愈發(fā)漫長。不知道什么時候,溫眠感覺身邊的人呼吸一緊, 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大概是做噩夢了,他透出不安的情緒,仿佛在掙扎,卻始終沒發(fā)出聲音。溫眠顧不上多想,翻身抱住他,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哄著。 “我在的,不怕啊,眠眠在的?!?/br> 她一連說了幾遍,感受到懷里的人逐漸放松下來。不等她松口氣,黑暗中響起一道不確定的呼喊:“眠眠?” 嗓音帶著一點點的啞,還有幾分惺忪的茫然 “嗯,我在?!睖孛叩哪樫N著他的臉,安靜的夜里彼此抱著感受對方的溫度,“夢里都是假的?!?/br> “我抓到你了。”他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第一次抓到你?!?/br> 溫眠聽了這話覺得有些心酸,她抵著他的腦袋,輕聲呢喃:“嗯抓到了,再也不會消失了?!?/br> 她終于明白,她的離開給他留下了什么。 那天凌晨,他們抱著又說了很多話,最后兩人迷迷糊糊睡去,沒有人再驚醒。 早上六點左右,鐘遠先睜開了眼睛。 他感受到一點重量,有人半趴在他的身上,雙手雙腳纏繞著他,就像藤蔓一般,旁人覺得窒息,鐘遠卻覺得心安。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枕邊的人。意識慢慢回籠,他想起昨晚的事,也記得幾次驚醒她輕柔的安慰。她的身上有股讓人安心與平靜的味道,鐘遠抱著她,心中不再彷徨不定,難得睡久了一些。 不多時,溫眠也醒來。初時她仍有些困倦,手卻先于思想有所動作,輕輕覆在他的腦袋是,嘴里呢喃:“不怕?!?/br> “嗯?!辩娺h好心情地應了一聲,下一秒溫眠立馬睜開了眼睛:“你醒了?” “我睡得很好?!彼肀ё孛?,難得的好睡眠讓他整個人明亮起來,全身透出懶洋洋的氣息,“謝謝老婆。” 人一放松,說話就沒過腦子,親昵時喊的稱呼脫口而出。 鐘遠很快反應過來,他知道現(xiàn)在的溫眠不太喜歡這稱呼,正想解釋一番,沒想到溫眠卻回了他一句:“不用謝?!?/br> 鐘遠一愣,半撐起身來,低頭打量溫眠。 溫眠瞥了他一眼,動作也透著慵懶:“怎么了?” “我開心啊……”鐘遠又深深抱了她一下。 溫眠摸著他柔軟的頭發(fā),心里想著,睡眠的事還沒解決。 起床后,兩人各自收拾去上課。白天在學校,兩人交流并不多,鐘遠大概是怕影響到溫眠,并未頻繁過來找她,倒是每隔一段時間會過來看看,確信人就在眼皮底下,而后安心離開。 等到下午放學,再過來把人接回家。 兩人并不算低調,溫眠卻沒聽到什么傳聞。后來自己才想明白,四中并不是什么省重點,對學生疏于管教,里面的學生什么八卦謠言沒聽過,同住一起的事情并不值得他們大驚小怪。 更何況也沒人知道他們住一起。 溫眠想明白后每天都安心學習,她自制力不錯,在家里也能專心學習,因而在鐘遠搬過來時她便沒在自主去學校學習。鐘遠有時會帶書回來跟著她一起看書,大部分時間則是抱著電腦在客廳坐著,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 溫眠初時擔心鐘遠的成績,后來看他淡定又自信的神態(tài),也不再多說,總歸他也是重生回來的人,心理年齡更是比她大。但是再大的人偶爾也需要別人照顧,比如催他睡覺。 每天一到十二點,溫眠噔噔噔從臥室跑出來,叉腰站在他面前:“大總裁,睡覺啦!” 聲音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尤記得溫眠第一次過來喊他睡覺的時候,鐘遠還在推脫:“再等一會?!?/br> “那你睡沙發(fā)吧?!睖孛咧苯踊胤俊?/br> 鐘遠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溫眠輕哼了一聲,又聽他喃喃自語:“我以為只有昨天……” 她眉尾一揚,偏淺的眼瞳在燈光下顯得很亮,猶如琉璃一般:“所以你今天不打算睡了嗎?” …… 鐘遠立馬合上電腦,站起身來:“剛好有些困了?!?/br> 一分鐘后,兩人一左一右躺在床的兩側,規(guī)矩而安靜。 剛剛說困的人清醒躺在床上,半點睡意都沒有。溫眠知道他沒睡,側過身來看他?;璋档墓饩€中,隱約能看見他的輪廓,淺淺的呼吸傳過來,清淡的香氣也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她。 “剛開始都有些難熬?!彼?。 “嗯?!?/br> “我會陪著你的?!?/br> “你在我身邊就好了。”他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又收回去,語氣平靜,“不用陪我一起熬夜?!?/br> “不,我不困?!?/br> 半個小時后,鐘遠看著溫眠睡眠的面孔,忍不住輕笑一聲。 她的呼吸輕淺而有規(guī)律,睡著時乖巧得像只貓咪一樣,鐘遠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老婆晚安。” 而后他默默看著天花板發(fā)呆,耳邊是讓人心安的呼吸聲,他不知不覺也沒了意識。 睡覺前兩人各占一邊,睡醒時便變成了互相纏繞的親密姿勢。 半夜時分溫眠并沒有醒,但大概知道鐘遠似乎有被驚醒,下意識就伸手抱住他,哄沒哄她也不知道,反正鐘遠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朝氣從內而外透出來,又是一個是帥氣的青春少年。 溫眠日常學習之余會上網(wǎng)查些助眠的小妙招,她一路看下來,覺得鐘遠還差了一點運動。 總結下來就是十幾歲的少年滿身的精力,不消耗,晚上躁動得睡不著也不奇怪。雖然鐘遠并不是因為躁動而失眠,但總歸運動是一個好辦法。 下午時分,溫眠把鐘遠約到了學校cao場上。 “我今天要把你的精力榨干!”溫眠握拳,信心滿滿說道。 鐘遠并不熱絡地哦了一聲。 “你那什么表情啊……”溫眠不滿意他的反應。 “又不是我想象的那樣?!辩娺h嘆了口氣,不過他也沒多想這種事情,很快轉移注意力,自顧自把外套脫了,丟到一旁的看臺上。 “你跟我一起跑?!辩娺h活動一番,突然回頭看向溫眠。 溫眠微抬下巴:“那當然了,我可是來監(jiān)督你的!” 十分鐘后,cao場上傳來溫眠懨懨的聲音:“不跑了……呼呼……我真的不想跑了嗚嗚……” 她耍無賴一般抱著鐘遠的胳膊,身體大半重量都在他身上,如今近乎走的速度也是靠著鐘遠的帶動下才勉強運動著。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這么弱。 “不是要榨干我嗎?”鐘遠好笑看著她虛弱的模樣,這點運動量還算不上他熱身。 “跑不動了……” “那跑三圈好不好,還有半圈就結束了。” “嗚嗚嗚……” 鐘遠沒轍,妥協(xié):“好好好,不跑了,不過不許坐,跟著我走一圈。” 不跑就好!溫眠松了一口氣,扒著鐘遠走了一圈。 “你體力太差了。”鐘遠嘆了一口氣,“還好你提醒我了?!?/br> 以后必須好好監(jiān)督她運動! 溫眠:“嗚嗚嗚……” 后來的時間,溫眠坐在看他上,抱著他的衣服看著他繼續(xù)跑步。 橙黃色的夕陽染紅了大半片天空,cao場上奔跑著的少年,像是踩著風一般,矯健而靈活。他一圈一圈跑著,仿佛不知疲倦。他仿佛追著光,迎著風,一路向前,唯有經(jīng)過溫眠時,才稍駐足,與她對視,看她微笑對他加油。 當晚,跑了十幾圈的運動健將精神飽滿地躺在床上,心里盤算著明天是不是要加大運動量。一旁的運動廢材已經(jīng)安穩(wěn)地睡著了。 她睡得很香,仿佛什么都吵不醒她一般。鐘遠有些好笑地看著這一切,他看著她的睡顏,千百遍細細描繪她的輪廓,仿佛永遠不會厭倦。 最后他輕聲道:“晚安,老婆?!?/br>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白天溫眠都沒有收到鐘遠的消息,一到下午就接到鐘遠的電話。 溫眠接起:“我還不想這么早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