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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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得了拒絕,面上不露出什么神色,心里還有些不悅,但一聽自己被交給了柳暄,嚇得再也不敢多待,第二日就啟程回國了。 蕭定知道求娶失敗,思及背上的刺傷痕跡還在,心頭不免失落,可猛然間想起那是柳暄的公主,所有心思都褪得一干二凈。 而且,他之所以會敢求娶秦初苧,也是柳暄離開金國前與他約定好的,為了使太后答應(yīng)柳暄求娶秦初苧,他成為太子后先作勢求娶秦初苧,失敗后以太子身份大怒,大張旗鼓地發(fā)來書信,聲稱自己本打算絕不放棄求娶元昭公主,但既然柳暄已與元昭公主有婚約,自己也不好橫刀奪愛,只能含恨放棄。 這么一來,天下皆知因柳暄與元昭公主的婚約才阻止了一場極有可能的戰(zhàn)爭,若是元昭公主日后嫁給了旁人,他定會覺著被耍了,會更惱怒,這樣更不利于兩國關(guān)系。 太后知了這些,心想兩國若是因初初的婚事關(guān)系緊張,對初初的名聲可就不利了,眼下唯有答應(yīng)柳暄了,不由面色一冷,“召柳暄過來?!?/br> 圣上心道成了,及至柳暄過來,太后不想讓他見秦初苧,便讓秦初苧去了偏殿,秦初苧躡手躡腳地躲在屏風(fēng)后,聽著太后與柳暄針鋒相對,不由緊張地捏緊了帕子。 太后即便在圣上面前也不服輸,但事已至此,她都要答應(yīng)柳暄求娶初初了,為了初初放下架子也不是不可以,柳暄亦從不對旁人低頭,除非為了初初,殿中靜了會兒,突地傳來兩道異口同聲的嘆氣聲。 “為了初初……” 兩人聲音一頓,示弱的話即便沒說出,一切也不言而喻了,柳暄笑道,“太后可真是疼初初。” 太后終于松口,“柳暄,哀家承認(rèn)你是最配得上初初的,以后你定要真心待她,去吧,她在偏殿?!?/br> 柳暄往偏殿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初苧正欲逃走,才一轉(zhuǎn)身就被一只手扯住了衣角,她倉促回頭,面上既有歡喜又有羞赧,柳暄挑眉,“都聽到了?” 步步逼近,逼得秦初苧后退,直接退至角落里,她沒法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若蚊蠅地問,“師父不妨退退?” “不退。”柳暄手臂撐在墻上,將她攏在懷中,視線一垂,“退了,怎么向你求婚?” 秦初苧聽了,將腦袋垂得更低,一顆心撲通通地亂跳,“師父不覺著突然?”帶著些許疑惑,柳暄俯身,手指抬起她那張含羞帶怯的粉面,輕輕道,“不突然,出觀帶你去南屏?xí)r就確定了,你想嫁么?” 秦初命嘴唇翕動,興許太緊張了,一個嫁字在喉嚨里翻來覆去就是吐不出來,柳暄以為她在猶豫,狠狠皺起眉,“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不想認(rèn)賬了?” “沒有,認(rèn)賬!”秦初苧忙道。 “那還猶豫什么?嫁給我,成了親,我改可是你師父,教你一輩子,不好么?” “教什么?”秦初苧被男人的氣息籠罩。 柳暄低語,“你想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彼技八谧约好媲霸絹碓讲宦犜?,越來越放肆,還對此十分開心,就道,“教得你更無法無天,容你更加恣意妄為,快說嫁!” 秦初苧一頭扎進(jìn)他懷里,“嫁!” 這一聲,聽得柳暄神情滿足,唇角一勾,雙手擁緊女子,“如此,我得抓緊時間準(zhǔn)備了?!?/br> 求娶公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眾人萬萬沒料到柳暄早已準(zhǔn)備好了,及至太后說先建公主府再成親,他連宅子都選好了,“就在秦府這條巷子,初初也同意了?!?/br> 欲選宅子的太后:“……” 及至宮繡局準(zhǔn)備為元昭公主繡嫁衣,他命人捧來幾件快繡成的嫁衣,“公主喜歡這些,已快完成了?!?/br> 宮繡局:“……” 及至禮部談議婚事儀式,柳暄身著兵部尚書的赤羅衣,風(fēng)姿俊秀地進(jìn)了禮部,身邊劉牧捏著圣旨,“圣上已將此事交由世子爺?!?/br> 禮部:“……” 眾人義憤填膺,一致認(rèn)為:“柳元昭欺人太甚!” 而及至柳暄正式上朝,往那一立,好似把凜冽的寒氣森森的利劍,直鎮(zhèn)得整座大殿寂靜無聲,圣上在龍椅上滿意地露出笑容,就是苦了百官,緊張僵硬地上完了早朝。 一下朝,百官匆匆出殿,三五成群地拾階而下,竊竊私語,“我好想柳元昭回去修道!” 有人后知后覺,竟才發(fā)現(xiàn)封號一事,揚(yáng)聲一喊,“元昭公主封號竟與世子爺?shù)谋碜忠粯?,這與禮制不符吧?” 周圍一靜,眾人屏氣凝神地瞧著柳暄若無其事地撩起官袍下了臺階,路過那人身側(cè),笑道,“先帝所賜,我與公主共用,有何不好?” 那人面色一白,止不住地點(diǎn)頭,他瞇了瞇眼,眼尾笑意甚濃,“何況,我與公主即將大婚,日后便是夫妻一體,何須分這么清?” 眾人忍不住附和,“是,是!” 柳暄施施然離去好一會兒,一人扼腕嘆息,“為什么沒人參他一本呢!” 眾人道:“拉倒,縱使罵人你也罵不過他?!?/br> 百官對柳暄畏懼,兵部是又懼又喜,喜的是柳暄不過來了幾日,將兵部積壓政務(wù)一掃而空,便是向圣上戶部要銀子都快得多,懼的是他威勢太重,一起做事壓力太大,大氣不敢出一下,及至柳暄忙完了,踩著余暉出了兵部,眾人才敢松了口氣,瞧他上了馬車往長公主府去。 今日長公主府有宴,朝中女眷及年輕姑娘都來了,柳暄一日未見秦初苧,心里想得緊,邁步朝宴廳去,剛至門邊,他耳力驚人,很快聽到一道細(xì)碎女聲,“據(jù)說公主與世子爺曾單獨(dú)在宮觀待了一個月,國公夫人還讓她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什么事我是說不出口的,這才使世子爺脫離修道……” 秦初苧進(jìn)宮觀一事,也不是沒人議論過,只是私下罷了,圣上與太后心疼秦初苧,一直嚴(yán)禁旁人提起,眾人也就識相地不提,像這種仗著坐在門邊,長公主等人聽不到,不懷好意地提起的,還是頭一次。 天幕昏色彌漫,柳暄面色冷淡得似無欲無求,唯獨(dú)一雙眸子陰翳著,他緩步邁過門檻,薄唇一開,“我倒不知在宮觀里公主對我做什么了,不妨你說給我聽聽?” 他突地進(jìn)來,還說出這樣的話,廳中猛地一靜,秦初苧正要起身,秦夫人一手壓著她的衣角看向了柳暄,柳暄垂眸掠過適才說話的姑娘,像看死人一般。 那姑娘頭次離他這么近,癡癡地看著他的面容,直到帶她來的長輩一把扯過她伏地跪下,顫顫巍巍地道,“世子爺息怒!”連聲辯解都不敢說。 滿廳無人能敢出聲。 秦初苧被秦夫人壓著不動,柳暄朝她而去,及至跟前,見她欲張口,俯身捏起杯子,極為恭敬地送至嘴邊,“公主請喝水?!?/br> 眾人嘩然。 他到底要將元昭捧到何種程度? 秦初苧抿了半口,低低言語,“我不是渴?!?/br> “別出聲。”柳暄語罷,直起身子轉(zhuǎn)過頭,“有些事我不想提,竟不知傳言已誤人至此,看來是我自私了?!?/br> 眾人疑惑不已,又聽他揚(yáng)聲道,“當(dāng)初公主進(jìn)觀并非傳言那樣,而是我曾有緣見過公主一面,對公主一見傾心,于是趁公主落難,使母親逼她進(jìn)觀,我怕公主生氣才不提這些,竟不知這樣只會使公主受傳言之苦。” 呯得一聲,酒杯在他掌下碎成了碎片,他側(cè)目望著下面瑟瑟發(fā)抖的姑娘,容色冰冷,“我對公主求而不得已很久了,是公主心善憐憫我,給我機(jī)會,記著了么?” 第41章 原是問一個人,底下卻接二連三地響起應(yīng)聲,柳暄臉色稍霽,回身去問被他擋住神色的秦初苧,“累了么?”秦初苧被哄著嗯了一聲,而后就被他牽著手出了門。 身后秦夫人笑意盈盈地目送二人,散了宴,眾人行禮告退,從跪著的二人身側(cè)緩緩而過,無人低眼去瞧,更無人敢替她們求情,秦仲清正欲開口,被秦夫人制止了,“不是你我該管的?!?/br> 秋夜風(fēng)涼,柳暄送秦初苧至門口,秦初苧握著他的手不松,這已不是柳暄第一次為她出頭了,師父總護(hù)著她,不由垂頭偎依著在男人胸前,“師父今日累么?” “累,你若如何?”柳暄擁緊她。 秦初苧踮起腳尖,揚(yáng)起臉頰主動地親了親他的唇角,“這么行么?” “還不夠。”柳暄捏著她的下巴親了過去。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府中忙碌起來,昨夜跪著的王家姑娘及長輩還在廳中不敢離去,也無人敢到柳暄跟前求情,王家唯有求到宮中,又不敢去求太后,只能求了圣上。 圣上煩心,不該提的非要提,“蠢貨!” 又回,“既是柳卿所做,愛卿該到柳暄面前?!?/br> 傳至太后耳中,太后也道,“說錯了話,柳暄沒割了她的舌頭已是仁善了,還有臉面求到圣上面前?” 這是縱容了柳暄的行為,秦夫人過來陪她,將事一說,她終于展眉笑笑,“看來柳暄果真對初初是真心的,有他護(hù)著,哀家也就放心了?!?/br> 宮中不管,只能去求柳暄,王家沒那個膽子,求到了張府張載言面前,京中都說張載言與世子爺走得近,想來求他還有點(diǎn)希望,張載言聽了慢慢道,“不過跪了一夜,再等等吧?!?/br> 等至白日過去,已是傍晚,張載言去長公主府求見秦初苧,秦初苧許久也未見他了,命人請他到花廳,“張大人近日可忙?” 張載言:“算不得忙,公主可好?” 秦初苧點(diǎn)頭。 兩人禮節(jié)性地道了幾句,廳中默了默,張載言垂著眼,不敢瞧她的面容,秦初苧提前知了他的來意,以為他不好意思開口,笑道,“大人莫要為難,王家……” “我不是為王家而來!” 王家不過是來見人的借口。 秦初苧訝然地對上他的雙眸,心頭一震,張載言的視線頭次這般露骨直白,可已經(jīng)晚了,她已被許配給柳暄,再無轉(zhuǎn)圜之地,張載言喉嚨動了動,千言萬語都被秦初苧偏過頭這個避開的動作碾碎在心底,只能問出最后一聲,“公主心中可有世子爺?” 秦初苧側(cè)身撥弄著茶蓋,細(xì)語柔和,卻也堅(jiān)定,“我心中俱是師父,張大人見諒?!?/br> 張載言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秦初苧坐了會兒,命人去讓王家兩人起身,仆人去了,過了會兒回來,“公主,王家人要向您道謝?!?/br> “不必。”秦初苧沒有見她們的必要。 這時,又一仆人過來稟告,“公主,王家人暈過去了?!?/br> “讓王家人來接他們回去?!?/br> 王家人聽了消息,大喜過望,暈了不要緊,能活著回來就成了,趕緊派馬車去接,豈料馬車剛到長公主府,恰逢秦夫人從宮中回來,秦夫人微一皺眉,王家人心里一咯噔,忐忑地等了片刻,秦夫人道,“罷了,初初不與她們計(jì)較,我這個娘親依著初初就是了?!?/br> 甫一進(jìn)府,才容王家人抬著人出來,柳暄的馬車到了,王家人一瞧他冷下臉就顫著心,旁邊有人回稟,“公主允了她們回家。” 柳暄臉色稍霽,“那聽公主的?!?/br> 眾人暗暗心驚,元昭公主可真是他的心尖尖,他都縱容到這個程度了,只是王家抬著人才走兩步,柳暄問身邊人,“公主如何說的放人?” “奴才也不知,只見張大人來了一趟,張大人走了,公主就放人了。” 柳暄臉色不悅起來,“哪個張大人?” “張載言大人?!?/br> “讓王家人站那?!绷讶萆焕?,步履匆匆地到了秦初苧窗前,秦初苧才在窗前喂了鴿子,鴿子撲棱著翅膀飛了,她轉(zhuǎn)身整理著柳暄重新為她寫的信,一封一封地細(xì)心折好,放入匣子內(nèi),柳暄堵在心口的氣消了一半,隔著窗臺低低問,“張載言怎么求的你?” 秦初苧乍然聽到他的聲音,喜得一抬頭,“張大人沒求我?!?/br> 連求都沒求,她就為了張載言放了,柳暄心口又堵起來,面上不顯半分,只是一手捏緊了窗戶,那窗戶立即碎了,秦初苧一驚,轉(zhuǎn)瞬明白了,無奈道,“王家人還沒走?” “我為我未婚妻出氣,未婚妻轉(zhuǎn)頭就因旁的人給放了,我當(dāng)然不許他們走了?!?/br> 柳暄才說完,只聽啪得一聲,秦初苧關(guān)了窗戶,柳暄被甩了一臉風(fēng),氣得闔了闔眼,從門口進(jìn)去,這才看見秦初苧像寶貝一樣對待那些書信,火氣無影無蹤,一手壓在信上,“初初就任由為師氣著?” 秦初苧嘆了口氣,“先讓王家人走?!?/br> “好?!绷殉隽碎T喊人,吩咐一番,折回來瞧著秦初苧,秦初苧收好了信才道,“張大人不是為王家人來的,我放王家人也不是因?yàn)樗?。?/br> “那張載言來此做甚?” 秦初苧不語了,她不說,柳暄明了了,合著剛才為了芝麻大的事生氣,這后面才是重點(diǎn),他擰著眉,“我不問他說了什么,我只想知道初初答了什么?!?/br> 秦初苧仰起頭,“我說我心中俱是師父……” 話未說完,被柳暄半抱半拖地壓在了關(guān)起來的門板上,適才還摻著寒意的眉眼如遇春風(fēng),“初初,讓我親一親。” 他實(shí)在等不及了,公主府甫一建成,他就催著圣上太后定下成親之日,兩人定了十日后,他覺著過于慢了,硬生生縮短到了三日。 所幸先前準(zhǔn)備充分,便是時間太短,又是備受寵愛的元昭公主大婚,禮部也是毫不慌亂,此事在柳暄的命令下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及至成親那日,宮里宮外紅綢翻飛,喜氣盈天。 秦初苧從長公主府出嫁,秦夫人為其穿上嫁衣,瞧著鏡中姿容艷逸的面容,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嫁人了,我的女兒也就長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