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但姜小五的話,她卻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叫不相干的人,何秀婉周山海,即便是秦mama那樣買來伺候小寶珠的,他們都愿意給機會。這世上女人本就可憐,總要有那么一個人為女人說話,為女人出頭,為什么就不能是她? 她得不到的,她想看到別人得到! 她情緒激動,但看著姜小五,面色卻無比平靜。好一會兒,在眼淚滑落下來的時候,她主動摟住姜小五的脖子,親上了他的唇。 姜小五渾身一僵,即便不知道文若霞為何有這般轉(zhuǎn)變,但激動和欣喜卻是立刻傳了來。文若霞僅僅是獻上一個吻,他便忍不住手伸入了她的衣襟,就在馬車上,徹底的要了她。 到最后,他沒想到她竟還是處子。 云消雨歇,見文若霞滿臉是淚,竟還以為她是疼得。彼時馬車已經(jīng)停在安王府門口許久了,他小心擦掉她臉上的淚,溫柔的笑道:“別哭了,下回就不疼了。乖啊,回去本王親自給你上藥。” 文若霞開口,嗓子有些?。骸暗钕?,您一定會心想事成的,對嗎?” 姜小五點頭,豪情萬丈:“對,一定會!” 文若霞終于笑了:“好,那我等著那一日。” 姜小五此刻當(dāng)真是心都軟的像水一般,他輕輕捏了捏文若霞的鼻尖,寵溺道:“你放心,等那一日,本王一樣最寵愛你!本王……封你做貴妃!”后宮除了皇后,你最大,這是他的極限了。 文若霞沖他伸手:“我走不動了,你抱我。” 姜小五笑著將她抱在懷里,找了放在車上備用的外袍出來,蓋在了她身上。 文若霞將臉轉(zhuǎn)向他肩頭,臉上半點笑模樣都沒有了。她輕輕道:“殿下,小容年紀(jì)大了,我想送她去美人館做幫工,行嗎?今兒個我瞧那邊生意極好,也是需要人手的。再則,未來的王妃姓容,小容留下也會沖撞了?!?/br> 沖撞了改個名兒便是,有什么要緊? 姜小五正要這樣說,但懷中人兒身子軟綿綿,依附著他好似把他當(dāng)成唯一的依靠般,他又忍住了。想著這么久了,文若霞終于把身子給了他,還是處子之身,想來是真的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了吧? 既如此,那便依了她也無妨。 “行啊,小容是你的丫鬟,你做主就好?!?/br> 文若霞輕聲道了句謝。 待下了馬車,姜小五抱著她不顧下人異樣的目光大步往里走,而她卻透過他肩頭,迎上了秦二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鄙夷目光。 文若霞并未覺得難看,相反她輕輕笑了下。 用這身體換得小容離開,已經(jīng)賺了。 而之后,她還將賺到更多! 秦二卻有些慌張的扭了頭,一時間嚇得臉都有些白了。他的確是有些瞧不上文若霞和自家主子在馬車?yán)锇l(fā)生的事,可眼下怕是主子最新鮮的時候了,他可不敢得罪文若霞,萬一被告狀就慘了。 只不過后來很久都風(fēng)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而文若霞也還是和從前一樣安安靜靜,除了小容被送去美人館外什么都沒發(fā)生,他也漸漸忘了這事。 美人館的確缺人,當(dāng)三天的開業(yè)活動結(jié)束,安王府的丫鬟徹底走了后,即便生意冷清下來,多小容一個也絕對不多。 只不過起初小容并不開心。 她十歲出頭就跟了文若霞,十幾年的主仆情義,她是知道文若霞并不喜歡姜小五的。如今她被打發(fā)出來,想著文若霞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她就覺得心里難過。只不過她也知道,文若霞打發(fā)她出來,那必然是有一定要打發(fā)的理由,而她來到這美人館,有溫和的老板和待她很好的伙計,這已經(jīng)算是個很好的地方了。 而更好的,是胡偉喜歡上了她。 這事兒何秀婉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了后便在文若霞過來時悄悄說了。后來文若霞甚至都沒怎么問小容意見,就做主將她許配給了胡偉。 胡偉是周山海的六個小弟之一,他要成親,周山海甚至讓美人館歇業(yè)了一天。文若霞直接送了小夫妻一個一進的小宅子,他們成親的這一日,也是親自到了這邊,送小容上花轎的。 看著胡偉背起小容就走,文若霞眼圈一紅,偏開了頭。放心了,這一下她是徹底放心了,就算真有那么一日,小容已經(jīng)和周山海綁在了一塊,姜小五那個人有野心,自然也知道不能寒了為他賣命的人的心,所以小容這輩子,是徹底安穩(wěn)了。 “若若,你怎么還傷心起來了?”何秀婉突然開口,彼時已經(jīng)到了這一年的年底,大半年的相處,文若霞讓她稱呼自己為若若,何秀婉便這么叫了:“日后小容還是在這美人館做事,你只要來了就能看見,怎么還哭了?” 文若霞擦了擦眼淚,笑道:“喜極而泣?!?/br> 何秀婉笑笑,只不過想著姜小五大婚的日子就在年后正月里,不由又有些擔(dān)心:“安王要大婚了,你……” 文若霞還是笑:“好事兒!我沒事。” 的確是好事,也不知道宣文帝是不是故意要刺激太子的,容小姐出身將門之家,喻小姐的父親更是兵部侍郎,就連王小姐的父親都是清流文臣。有著這樣三位岳父,已經(jīng)可以想見姜小五的后臺將會擴大到怎樣的程度了,而姜小五……他真正的模樣,可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表露出來的那樣。想來,為了利益,這三家怕是都會在他身上投一份力賭一把吧? 哦還有,聽說宣文帝身體越發(fā)不好了。 文若霞的笑容里帶上了幾分期待,她輕聲道:“秀婉,我以后怕是不會再來了,王妃要進門,我得安份些,省得殿下難做?!?/br> 她說這話時,好像真是十分在意姜小五一般,可何秀婉卻覺得她有些怪,但又說不出哪里怪。 “若若,你……” “秀婉?!蔽娜粝即驍嗪涡阃?,拿了兩張銀票遞給她,“這里有兩千兩,如今除了京城還有周邊的,美人館似乎已經(jīng)有十家鋪子了吧?這是發(fā)給那些女人們的月錢,你先拿著,不夠我下回再給。” 來到京城后美人館便幾乎都只服務(wù)于女客了,因此每家鋪子里便都需要女人來做事,那么多女人總不能全靠買,所以后來便有許多都是向外招工。文若霞知道后便拿了錢來,吩咐說若是有那真心想學(xué)想來做事的,初始學(xué)習(xí)時也給發(fā)些月錢,這個錢她來出。她的身份擺在那,而周山海來自現(xiàn)代本就更容易接受現(xiàn)代女性那種生活方式,何秀婉是親眼看著何秀琴何秀蘭怎樣因為在美人館做事而改變的,夫妻倆都沒異議,姜小五也同意了文若霞的“胡鬧”,于是這事兒一做便已經(jīng)快半年了。 何秀婉接過銀票,有些擔(dān)心道:“你自己有錢嗎?王妃進門后,你的日子不會很難過吧?” 站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角度,未來的夫君在娶自己之前就有了極為寵愛的小妾,那兩人都會是對立面。何秀婉不能不擔(dān)心文若霞。 文若霞卻很自信的模樣:“不會,你放心?!弊铍y過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秀婉,明年興許京城會很動蕩,若是可以,你們把小寶珠送去個秘密地兒吧?!?/br> 何秀婉面色一凜,重重點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138章 動蕩來的比何秀婉想象的還要快,剛過完年姜小五迎娶容小姐為王妃之際, 竟鬧出來容小姐和太子有染的消息。這樣駭人的消息何秀婉和周山海自然沒法親眼見到, 甚至京城就沒幾個能親眼見到的人,可不知怎地, 這事兒好像有一雙手在推著般,眨眼間就全城皆知了。 正妃出身好, 她沒進門,側(cè)妃自然不能進。王小姐如今是美人館常客了,隔三差五的就跑來做個面部護理身體護理,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皮膚越來越好后, 簡直恨不得把何秀婉據(jù)為己有。 她來美人館做身體護理,提起這個事就道:“怪不得對于安王跟前有文若霞的事她半點兒不介意, 怪不得她也一次沒來過這美人館,合著是早就心有所屬呢!只是可惜啊,她沒那個做太子妃的命,如今鬧出了這事,哼!” 何秀婉沒出聲。 她倒也明白王小姐在哼什么, 無非是容小姐這般已經(jīng)是太不識抬舉, 容家可不止她一個女兒, 她這么鬧了一場,容家自可以換人嫁入安王府。 而她, 只怕就是什么都落不到了。 不過這事兒和她無關(guān), 她只想著文若霞的話,覺得這怕就是大動蕩的開始了。雖然看周山海和廖有為都很坦然, 但她卻忍不住擔(dān)心,王小姐走后的當(dāng)晚,就和周山海說要把小寶珠送走的事兒了。 周山海也沒猶豫,他道:“你帶小如和小寶珠一道,另外再讓胡偉夫妻跟著,還有你堂姐,你們一并去郊外的宅子里住著。等我的信,若是我沒過去,你們就待著千萬不要進城來?!?/br> 就在京城郊外,去年周山海就打發(fā)胡偉出面買了個鄉(xiāng)下小院。說到底,縱然姜小五給了保證,可為了妻女安全,他還是要留后手的。 “不,我不能走?!焙涡阃駭蒯斀罔F的拒絕了,她沒說多余的,只道:“來了京城后美人館對外就是我在負(fù)責(zé),我若是離開,目標(biāo)太大容易引人注意外,對你這里也不是好事?!?/br> 這是實話。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的這么迅速,周山海原都已經(jīng)做好十年往上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結(jié)果進京才不到一年,宣文帝身體越來越差,眼下御賜的安王妃容小姐那也出了事。 他縱不在朝堂,可也知道二皇子是如何咬著太子,而太子如今又是多么不得圣心的。眼下又出了這樣的事,想也知道這又是對太子的一個重創(chuàng)。 說這些和姜小五沒關(guān),傻子都不會信。 那么眼下,的確不適合有過大動靜。 “叫小如帶小寶珠走,胡偉夫妻領(lǐng)著,小秀和我堂姐也一道?!焙涡阃裉嶙h。如今美人館并不缺人,便一次走了這么多人也不要緊。 周山海點頭,握著何秀婉的手,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道:“放心,肯定沒事的。” 將人叫來一說,周小如倒是沒吱聲,何秀琴卻不肯走:“我不走!有小如和胡偉夫妻在,小寶珠的安全不用擔(dān)心,我就繼續(xù)留在美人館做事,你們都能留下,我有什么不能的?!?/br> 何秀婉著急:“大堂姐,是真的有危險!” 具體的事何秀婉也不知情,因此便只能這么說。 何秀琴仍是堅持:“我當(dāng)然知道有危險,有就有,我不怕。便是死了又如何,不過是一條命,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行了別說了,我反正不走!” 她又不傻,真要是有危險,美人館一次不見了這么多人,他們走了倒是安全些了,那留下的秀婉和周山海不就不安全了?在她最難的時候他們給了她活路,現(xiàn)在是他們遇到難事的時候,她總不能為了自己活命而給他們帶去隱患。 再則,她可是和離后活出新人生的女人,那安王寵妾文小姐都對她夸了又夸,她生命中的霉運定然早在和離之時就徹底沒了,剩下的日子她天生好運! 留下來不僅不會有事,還很可能要飛黃騰達了! 對,她堅信! 何秀琴倒也說對了,的確只是有危險,并不是說留下來就一定會遇到危險。她這般堅持,何秀婉便不好再說什么了。 何秀琴走后,周小如道:“三哥,三嫂,你們放心,我在,小寶珠就在。我不在,小寶珠也一定會在?!?/br> 她語氣平靜,但眼神卻堅定。 三哥三嫂不在小寶珠身邊,她這個親姑姑必須在,不然那么小的孩子,又是要換一個環(huán)境,如何受得了啊!再則,真要是有危險,除了三哥三嫂,她也是這世上第三個能為小寶珠豁出去不要命的。 周山海嘆口氣,如今的周小如都是個十九歲的大姑娘了,他還是不避忌的揉了揉她頭發(fā),輕聲呵斥道:“說什么傻話,你也要在,你是我meimei,和我的女兒一樣重要!你和她,誰都不能出事!” “嗯!”周小如大聲應(yīng)道,眨眨眼,眨掉了兩滴眼淚。 · 在胡偉帶著周小如和小寶珠離開的那天,宮里又有新的消息傳了來,說是姜小五長跪于御書房門口,堅稱相信兄長和容小姐,請求宣文帝讓他如期大婚。這事兒被太子知道,卻是在御書房門口對他動了手,聲稱自己是被冤枉了。 后來二人都被叫進御書房,但再出來時,姜小五毫發(fā)無損,太子卻被砸破了額角。而與此同時,宣文帝被氣得吐了血,姜小五緊張擔(dān)心的立刻召集了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 宣文帝被氣成重病,這一病就病了足足四個月。 這四個月太子被勒令不許進宮,姜小五卻被留在宣文帝身側(cè)貼身侍疾,堆成小山的奏折被送進宣文帝寢宮。最后處理這些朝廷政務(wù)的,到底是宣文帝還是姜小五,幾乎人人心知肚明。 太子再坐不住,領(lǐng)人直闖皇宮。 然而連內(nèi)宮都還沒進,就被姜小五帶人拿下,傳說中重病的宣文帝露面,當(dāng)場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將之永遠(yuǎn)圈禁了。 而等到天徹底熱起來,姜小五沒等來被冊封為新儲君的圣旨,但宣文帝卻駕崩了,留下遺詔——傳位于他! 這其中種種內(nèi)情別說何秀婉,就是周山海都知之不多,雖然在京城幫姜小五料理賭坊和酒樓生意有半年后,他還接了其他更近一步的差事,但到底不是站在姜小五身邊的。 不過惶惶了半年,如今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夫妻倆親自去了郊外,本就是靠近京城的村落,新帝登基的信兒也已經(jīng)得到了。兩人趕到的時候,胡偉正琢磨著要不要進城看看,而小容和周小如則帶著小寶珠和小秀去了地里。 去了地里? 得知這消息,周山海面色古怪,何秀婉也好不到哪里去。縱然他們都是出身鄉(xiāng)野,可小容卻是文若霞的婢女,那自然是從小到大都沒干過農(nóng)活的。而周小如……如今自然是不一樣了,但從前那可是個要她下地跟要她命沒區(qū)別的人。 所以這樣的兩個人,帶小寶珠去地里干嗎? 而等他們到了地里,便更吃驚了,她們竟是在收豆子! 這會兒的豆子還是青的,剝了豆米回去和小雞一塊兒燉了格外好吃,因為得了新帝是安王的消息,今兒個周小如和小容便拿了鐮刀來,打算狠狠割一波,回頭好帶去城里。 小寶珠和小秀則是坐在田埂上,提前剝起了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