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他也是這樣，根據(jù)社交網(wǎng)絡(luò)的幾句話，順藤摸瓜、抽絲剝繭，發(fā)現(xiàn)傅文瀾和燕冠霖的曖昧。王緒毅知道，自己的心思重得不像一個男人，而此前的幾任男友，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

    如果他不告訴吳驍盈，以吳驍盈的個性，應(yīng)該也不會發(fā)現(xiàn)吧?？墒?，偏偏已經(jīng)向他“舉例說明”，他卻只覺得他厲害而已。王緒毅哭笑不得，回過神又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開始懂得“以吳驍盈的個性”做判斷了。

    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當中，自認為了解吳驍盈了嗎？

    吳驍盈果然在寵物醫(yī)院里為嗚嗚挑選各種生活用品，王緒毅光是想到買回家后如何放置就頭疼，借口說自己上網(wǎng)買，讓吳驍盈別管，這才收住了他花錢的手。

    因為打疫苗，嗚嗚有了屬于自己的寵物手冊，上面有它的姓名，標注它是個女孩子，手冊上需要留家人聯(lián)系方式，吳驍盈讓醫(yī)生把他和王緒毅的名字都寫了上去。

    王緒毅在一旁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開口，醫(yī)生便道：“咦？您叫吳驍盈？和hvbc的老板同名同姓。該不會，你就是本人吧？哈哈！”

    “當然不是了。”王緒毅立刻搶白道。

    吳驍盈錯愕，不解地看他，反而被他剜了一眼。

    “吳總怎么可能養(yǎng)一只串串，想也知道。何況，就算養(yǎng)，也會自己雇醫(yī)生的?！蓖蹙w毅說得有鼻子有臉。

    醫(yī)生樂呵呵地說：“也對。他們應(yīng)該什么都有私人訂制的吧？既然有私廚、私人助理和私人律師，肯定也有私人的寵物醫(yī)生！”

    “就是就是?！蓖蹙w毅接過寫好的寵物手冊，客套地笑，“謝謝您?！?/br>
    “不客氣?！贬t(yī)生沖吳驍盈擠了擠眼睛，問王緒毅，“男朋友？”

    王緒毅早察覺他有所察覺，特意地挑眉，笑道：“帥吧？”

    醫(yī)生連連點頭，說：“有眼光、有眼光。”他轉(zhuǎn)而對吳驍盈道，“你真好福氣，緒毅很難追的。當初，我可追了好幾個月也沒追到！”

    “切，才追幾個月，也好意思說?！蓖蹙w毅和他開玩笑，拉著吳驍盈走了。

    可算把吳驍盈拉出寵物醫(yī)院，離開醫(yī)生的視線范圍，王緒毅松了一口氣。

    “我們?nèi)タ措娪鞍?。”王緒毅往車的方向走，“對了，之前說買影片的授權(quán)，買到了嗎？”

    吳驍盈看他步伐輕松地走在前面，從剛才開始就在心里產(chǎn)生的困惑更加深了。

    王緒毅沒聽見他回答，回頭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凝重，心頭不由得一凜，問：“怎么了？”他幾乎沒見過吳驍盈這么嚴肅的樣子。

    吳驍盈不解地看著他，問：“你剛才為什么對醫(yī)生說，我不是本人？”

    第六章 十萬個分手的理由（6）

    聽見吳驍盈的問題，王緒毅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疑惑。他完全不知道吳驍盈指的是什么，呆了兩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似乎是幾分鐘前發(fā)生的事。

    他那完全是下意識說的話，哪里想過什么原因？偏偏臨著吳驍盈問，他非得說出個原因來了。王緒毅忍不住緊張，因為此刻的吳驍盈看起來不太像平時那個虎頭虎腦好糊弄的it男。果然，碼農(nóng)只是看起來好糊弄，倘若真較真起來，眼神卻是嚇人。

    王緒毅想不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使自己被吳驍盈用看計算機的眼神看待了。

    “不為什么……”王緒毅回答至一半，看吳驍盈的眼神更加深沉，連忙將剩下的半句咽進肚子里，看這眼神，好像非得想出個有理有據(jù)的理由才可以了。

    只是，當王緒毅認真追溯那句話背后的原因，不安卻進一步充滿他的心頭。不行，說出來太俗氣了。太俗氣了……雖然，王緒毅回想起吳驍盈呵斥他封建，又忍不住想笑出來。

    吳驍盈問得一本正經(jīng)，卻見他的嘴角露出笑容，更加奇怪。他隱隱有些生氣，皺眉問：“笑什么？”

    “沒?！蓖蹙w毅連忙在一秒鐘內(nèi)恢復正經(jīng)，心思卻因為這點兒笑意飄遠了。他暫且忘了不安，反而莫名其妙地有了扯謊的勇氣，滿不在乎地說：“有什么關(guān)系？他問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承認了。而且，你沒聽他說嗎？我很難追。可是，我就喜歡你！你想想，是我主動說交往的吧？所以，算我追的你！”

    吳驍盈聽完心想果真如此，不禁自得。可是，他很快反應(yīng)王緒毅這是答非所問，說：“可是，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么醫(yī)生問的時候，你說我不是本人?！?/br>
    眼看他快笑了，想不到竟在兩秒鐘后變臉，重復剛才的問題。他是計算機嗎？輸入的不是精確指令，就非得不斷彈出同一個問題，不能模糊匹配嗎？王緒毅糊弄不成，沉下臉，說：“瞧你這樣，說你是總裁，誰會相信？他只是隨口問問，你以為他真的在意？如果答說是，他非得一頓問，問咱倆怎么認識的，怎么交往的。那豈不是很麻煩？”

    “難道答說不是，他就沒興趣，不會問嗎？”吳驍盈不相信，他看王緒毅的眼神飄忽不定，被欺騙的感覺非常濃，他還意識到另一個問題，“我不像總裁？哪里不像？”

    他還千萬別非問這個不可。王緒毅聽完條件反射般笑了，說：“你哪里像總裁？穿這幾百塊的t恤，背著電腦包。哪個總裁像你這樣？”

    這是嫌棄他的衣品嗎？繼嫌棄車品以后？對于車，吳驍盈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坐在車里，看車的是外面的人。可是，衣服穿在身上，舒服不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明白王緒毅哪里來的這套標準，奇怪道：“你見過幾個總裁？怎么就說沒人像我這樣？”

    聞言，王緒毅呆住，下一秒，一股邪火就竄上心頭。他連連點頭，瞪眼道：“是！除了你，我沒見過別的總裁。但是，我想就算是一般的中產(chǎn)階級，也不會有人像你這樣，明知道男朋友家里窮，還在他的家里蹭吃蹭喝吧？！”

    “蹭……”吳驍盈啞口無言，半晌才憋出話，“我哪兒有？菜是我買的吧？而且，我每天都接送你上下班，不是嗎？”

    王緒毅聽完更想笑了——氣笑的：“你還好意思說？你買的那是什么菜？貴得要死！你第一天買菜的時候，我就嫌貴了吧？結(jié)果之后，你還是每天買進口貨。像我這種小市民，實在品不出那些進口菜和我平時買的菜有什么區(qū)別，價格卻翻了好幾倍。我回回做菜，都心疼得要命，簡直連菜梗子也想存下來腌菜，省得浪費！”

    “那你為什么不做腌菜？”吳驍盈問。

    王緒毅萬萬想不到他居然問出這種問題，登時氣得只能張嘴巴，說不出話。他的大腦好像宕機了幾秒，重啟后運行別的程序，另辟蹊徑：“我還沒說完。你看到我那公寓有多擠了吧？你自己住進來就罷了，還要養(yǎng)貓——”

    “貓不是你想養(yǎng)的嗎？”吳驍盈急道。

    “行、行、行，算我想養(yǎng)?？墒?，我說要富養(yǎng)了嗎？”王緒毅數(shù)落道，“我那里就那么點兒地，自己平時想買點東西添置添置，都嫌擠。你來的路上說什么？買貓砂盆？——廁所很重要，我姑且接受。但是飯碗這些呢？貓籠、浴盆、儲備糧呢？你把我家當倉庫嗎？我家簡陋成什么樣，你看了也知道吧？你想讓我家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嗎？”

    吳驍盈沒想過這些，看王緒毅氣呼呼地說完，他回想了一下，納悶道：“你家布置得很好，不簡陋。”

    王緒毅張了張嘴巴，簡直想大喊大叫。他忍了幾秒，嚷道：“不簡陋？那是你來以前！我那張床，睡了兩年。你才來了幾天？現(xiàn)在快散架了！”

    聽王緒毅提起那張搖搖欲墜的榻榻米，吳驍盈突然面紅。他當然清楚床即將散架的原因，只是，心底又有些不服氣，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澳恰眳球斢此跉忸^上，自覺理虧，“要不，我送你一張新的床吧?！?/br>
    王緒毅聽完，腦袋好像再度宕機了。等恢復正常，他滿腦子都是“分手”兩個字。從剛才開始，他倆聊的都是些什么垃圾內(nèi)容？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無論吳驍盈是故意氣他，還是真聽不懂，他都感覺實在太難相處了。

    怎么辦？分手？王緒毅又想起那對在咖啡店里分手的情侶。盡管這樣想很不尊重愛情，但此時此刻，王緒毅的真情實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分手，太丟人了”。他試圖忍下來，氣急敗壞地說：“我不要新的床！”

    吳驍盈訝然，忙問：“那你要什么？”

    我……cao。王緒毅兩眼一黑，險些昏過去。他忍了又忍，心想自己這是圖什么？先前說服自己，遇上事情要發(fā)泄，結(jié)果現(xiàn)在發(fā)xiele，反而更惱火。“我要看電影！”王緒毅氣得想撓頭，“不是說看電影嗎？走不走？”

    “走，馬上走。”吳驍盈立即答應(yīng)。

    王緒毅甩頭便往車的方向去，看見車鎖打開，馬上坐進車里。

    吳驍盈系上安全帶后，偷偷瞥向身邊，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他沒有弄錯，剛才應(yīng)該是吵架了。吳驍盈完全想不到吵架的點在哪里，王緒毅提到不少問題，他也在試圖解決，但是，王緒毅好像因此更加生氣了。

    他忍不住后悔，沒有把剛才的對話錄下來，拿去問問林世安那樣的戀愛高手，或者問一問吳馥菲，說不定那個“博覽群書”的小丫頭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趁王緒毅光顧著生氣，沒理睬他，他悄悄給劉思明發(fā)了個信息，吩咐他去買一張新的床。吃飯睡覺是大事，既然王緒毅特意提到床，還是換一張新的。吳驍盈希望能夠?qū)⒐ρa過。

    回想他們爭吵的原因，吳驍盈找到源頭。這好像是他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才引發(fā)的。如果他沒問王緒毅為什么不肯對外承認他的身份，王緒毅應(yīng)該也不會指出他不像個總裁，之后更不會有那一系列的問題吧。

    怎樣像一個總裁？這是吳驍盈當了七八年的總裁，也沒有解決的問題。而他捫心自問，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眼看著快到私人影院，吳驍盈收到劉思明的信息，確認已經(jīng)安排好放映影片的影廳。他瞄了一眼目視前方的王緒毅，想了想，試探道：“我想說一件事?！?/br>
    王緒毅斜眼看他，還是有些氣悶，干巴巴地問：“什么？”

    吳驍盈在影院門口停好車，轉(zhuǎn)頭看他，說：“你剛才說，我不像個總裁。對嗎？”

    看著他平靜當中帶著誠懇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王緒毅有點兒心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吳驍盈平靜的背后有一種毋庸置疑，這讓他不自覺地慫了。他撇撇嘴，不置可否。

    “但我告訴你，我不需要像。我本身就是?！眳球斢f。

    第六章 十萬個分手的理由（7）

    他突然換一副面孔，說這樣的話，王緒毅怔忡片刻，末了哦了一聲，想了想，補充道：“我知道了?！?/br>
    聞言，吳驍盈驚訝地眨了眨眼，仔細觀察王緒毅的表情，覺得他還是沒有消氣，心里既忐忑又納悶。想著王緒毅說要看電影，吳驍盈不再多說，趕緊把車往影院開。

    對于吳驍盈究竟像不像總裁，王緒毅被他點醒——他的確不知道，因為，除了吳驍盈以外，他沒見過其他貨真價實的總裁?？墒?，王緒毅并不期待他能像小說或電視劇里的那些總裁一樣，做出什么讓他們這些小市民望塵莫及的事。正如他在吵架時說的那樣，他只是希望吳驍盈能稍微考慮考慮他的處境，他身為小市民的處境。

    他為了把那個三十平米的小空間營造得像個人住的地方，花了很多心思，唯獨沒考慮過以后多一個人怎么辦?，F(xiàn)在倒好，不但多了一個人，還多了一只貓。

    他有什么理由拒絕呢？貓是他決定養(yǎng)的，人又是他的男朋友。如果是這樣，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氣吧？

    吳驍盈就這樣沒商沒量地住進來了，他明明已經(jīng)察覺這或許不太妥當，可是沒有拒絕。所以，吳驍盈的衣服帶來了、電腦帶來了，洗漱用品也添置了。家里的晾衣架不夠長，兩人的衣服晾在一起，干的速度也比平時慢了一倍。

    如果再繼續(xù)購置嗚嗚需要的生活用品，王緒毅簡直不敢想象那個家能有多擠，搞不好真的變得像個倉庫，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些難道吳驍盈都看不見嗎？他其實不需要像王緒毅想象當中的那些總裁一樣送豪車豪宅，送了王緒毅也不想要。哪怕他能考慮一下，這樣的空間還怎么住下去，那也好。

    就算是經(jīng)濟水平一般的情侶，也會這么考慮吧？和他說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不妙，連床都要壞了，他居然說買一張新的床！王緒毅怎么能不生氣？

    行、行，是他沒有明說，才讓吳驍盈產(chǎn)生誤解的。王緒毅這么賭氣地想?？墒牵坏┫氲絽球斢苈斆?，又氣得發(fā)抖。那么聰明的一個人，卻什么話都要別人明著說才能聽懂，這不是很滑稽嗎？正因為王緒毅在邏輯上難以說服自己，所以才不得不懷疑吳驍盈是不是故意找茬。

    因為腦子里全是這些事，等王緒毅到了影院，生平頭一回看到大銀幕上播放不能在大陸地區(qū)播放的禁片，他還是沒有辦法高興起來。

    這倒不是什么gv或色情影片，只不過內(nèi)容不夠積極向上，氛圍和節(jié)奏容易使人抑郁，所以當世界各地不少地區(qū)都進行公映時，大陸地區(qū)沒有任何新聞或宣傳。

    王緒毅不確定究竟因為影片本身令人精神萎靡，所以他愈發(fā)喪氣，還是因為他本身沮喪，所以影片看起來才那么頹廢。他告訴自己，他得明說，這樣兩人的相處才能減少沖突和誤解，然而明說不是他的習慣，于此同時，他又忍不住賭氣，心想：憑什么需要改變習慣的是他呢？

    以前的每一段戀情，全是因為他無原則地改變習慣，才在最后不可忍受時分手的。倘若這樣，下定決心要好好戀愛的這一回，一定不可以再妥協(xié)了。

    不可以了。

    可惜，在想了那么多以后，王緒毅最后的決定卻是搬家。

    “如果吳驍盈真不想回自己的家里住，或許他們換大一點的房子來租，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當這個念頭出現(xiàn)在王緒毅的腦海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失敗了。他意識到，自己可以改變很多習慣，而這個退讓的惡習，他無論如何痛恨自己，都無法根除。

    面對著大銀幕上播放的影片，王緒毅沒精打采地抹了一把臉。能在大銀幕上看到這類影片，王緒毅以往想都不會想，吳驍盈是能讓這些不可思議都成真的人，但他為什么偏偏又是那樣的人呢？

    瞥見王緒毅疲憊的面容，吳驍盈觀影時的心情愈發(fā)沉重。這真不是一部適合情侶觀看的影片，如果這不是王緒毅點名要看的，吳驍盈完全無法想象他會喜歡看這類電影。人家說，一對情侶想要了解對方，最快的方式之一就是分享對方的音樂播放列表，而分享觀影列表，或許也是類似的一種方式。

    也許，王緒毅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開朗，他的快樂，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快樂。在觀看影片的過程中，這個念頭浮現(xiàn)在吳驍盈的腦海里。說不定，在王緒毅的內(nèi)心深處，有著不能說出口的悲傷和無望。

    要怎樣才能讓他開心一些呢？看著王緒毅，吳驍盈心里這么想。但與此同時，活到這個年紀，吳驍盈已經(jīng)知道這些全是不能強求的事情了。

    強迫人快樂和使人悲傷，都是殘忍的行為。每個人都有自己認為最舒服的生活方式，有的人需要快樂地活著，有的人只有靠放棄才能活下去。吳驍盈不確定王緒毅是哪一種人，他無能為力，太笨了。

    影片是包場的，當他們從放映廳出來，走廊上空無一人。

    吳驍盈看王緒毅不說話，不知是沉浸在影片的氛圍中還是仍在生氣，問：“去哪兒？現(xiàn)在可以吃晚飯了?！?/br>
    “回家吃吧。”王緒毅想著家里還有幾樣沒做的食材。

    吳驍盈驚訝，問：“不是說在外面吃嗎？”

    他搖搖頭，說：“沒心情，回去再說吧。哦，對了，還要去醫(yī)院接嗚嗚。”

    眼看他說完就走，吳驍盈的心頭一沉。他越走越遠，吳驍盈忍不住說：“到底有什么問題，你可以直說。我可以改！”

    聞言，王緒毅的腳步停頓。直說？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是人，不是計算機，難道真要一條一條指令地輸入，才能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嗎？即使真的是計算機，現(xiàn)在高級一點兒的電腦，稍微人性化一些的程序，也能夠進行模糊匹配，根本不需要“直說”吧？

    王緒毅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道：“我說了，我家很擠，再怎么下去根本不能住了?！笨此廊徊唤?，他苦笑，“你是想和我一起住的，對吧？”

    吳驍盈忙點頭，說：“當然。”

    “那我們盡快租一套大一點兒的房子，搬家。這樣，你和我，還有嗚嗚，都能住得舒服了?！蓖蹙w毅補充說，“可是以我的收入，付不起整套的房租。咱倆分攤吧，你六我四，水電和物業(yè)我來付，菜你也別買了，浪費錢?！?/br>
    沒想到王緒毅突然提出這種建議，吳驍盈大吃一驚。他是什么時候考慮這些的？吵架前？還是看電影的時候？吳驍盈忙跟上去，說：“要不，我們買一套新的房子吧！”

    “買房？”王緒毅吃驚，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要。”

    吳驍盈不解，問：“為什么？如果是自己的房子，就可以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了，也不用看房東的臉色。不好嗎？”

    “我沒錢?！蓖蹙w毅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