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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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寧聽了這話,沉思了一會兒,道:“這倒未必是楊石告知江寧侯夫人的。” “是不是我們管不著,只知道她們陰差陽錯算是幫了你父親一回?!碧K意道。 瑾寧認(rèn)為,應(yīng)該是查端明告知江寧侯夫人的。 只是楊石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消息,立功心切,便巴巴地入宮來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皇上會如何處置呢?若皇上遷怒楊妃,楊妃定會遷怒江寧侯夫人,那么,查端明就因此得罪了這位新義母。 初三叔聽了蘇意的話,道:“幸好國公爺聽了三小姐的話,負荊請罪來了?!?/br> 對這個處罰,初三叔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不禁又愧疚地看了瑾寧一眼。 蘇意笑道:“其實皇上都有心網(wǎng)開一面了,只是楊石把事情放大到串謀逆王上去,就算皇上對楊氏姐弟震怒,總還是得把此事徹底調(diào)查一番,到時候不管罪名如何,國公爺怕也要被重責(zé)一番殺雞儆猴的。不過,國公爺負荊請罪來了,皇上看他如此凄慘,又不惜爆了家丑,皇上又不是鐵石心腸,加上瑾寧平定東浙有功,自不會再問,皇上的這口怒氣,可就徹底轉(zhuǎn)移到楊家姐弟身上去了?!?/br> 瑾寧聽罷,有些擔(dān)心,“不知道會不會牽連侯爺?!?/br> 甄士安道:“這倒是不必擔(dān)心的,侯爺性子光明磊落,皇上是知道的,絕不會把此事往侯爺身上靠攏?!?/br> 瑾寧這才放了心,“那就好!” 第276章 好一番解釋 皇帝在御書房對著楊侍郎就是一頓狂批,還命人宣了楊妃過來,縱然姐弟二人極力辯解,皇帝哪里肯信?一句話丟過去,問楊妃今日江寧侯夫人入宮做什么,她便啞口無言,愣了一會兒才說江寧侯夫人入宮姐妹相聚。 有些話,皇上可以懷疑,但是她絕不能承認(rèn),因為之前她咬死了說是宮人出宮的時候聽到的傳言,若說是江寧侯夫人說的,她便有欺君之罪。 皇帝大怒之下,把楊妃降為貴嬪,楊侍郎降為從四品官員,雖還是禮部侍郎,但是品階不一樣。 這楊侍郎爬到四品,本來就很艱辛,如今又降回從四品,他真是一口老血吞回了肚子里。 姐弟二人出了御書房,楊侍郎不禁埋怨jiejie,“這是前朝的事情,你為什么要摻和?就算得知消息,你千方百計給家里送就是,娘娘怎么能自己跟皇上說?” 楊妃……楊貴嬪已經(jīng)氣瘋了,聽得弟弟的指責(zé),她自知錯了,卻也只能冷著臉道:“jiejie入宮找我,我便以為父親要我在皇上面前告狀,為楊家立功,若你也打算告狀,jiejie為何要入宮遞送消息給我?如今害了你,也害了我。” 楊侍郎對江寧侯夫人這個jiejie本來就不太滿意了,這些年,她鮮少顧著娘家,便是回府一趟,也極為傲氣,如今聽得是她壞了大事,還得一個被降為貴嬪,一個被降為從四品,他惱怒之下,道:“娘娘放心,我這便出宮去找父親?!?/br> 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楊貴嬪回到宮中,越想越生氣,命了宮婢去送信,讓江寧侯夫人明日一早入宮請安。 宮中發(fā)生的事情,江寧侯夫人并不知道,她覺得,這事鬧開之后,陳瑾寧父女怎么也得有所損失。 直到宮人來傳,江寧侯夫人暗中問了宮女,“娘娘今日心情如何?” 若心情好,便立功了,若被皇上斥責(zé),定心情不好的。 宮人一直伺候的人是楊妃,忽然變成了貴嬪,連帶宮中的人也受累,哪里會不怨恨江寧侯夫人? 聽得她這話,冷冷地道:“托夫人的福,娘娘如今是貴嬪了?!?/br> 江寧侯夫人大吃一驚,“貴嬪?這怎么可能?” “夫人明日入宮就知道了?!睂m人傳了話之后,便走了。 江寧侯夫人心底震驚,這無端降為貴嬪,是因為陳國公的事情嗎? 斷不會。 她在宮里多年,知道如何委婉地在皇上面前說話,也懂得觀看皇上的臉色,若皇上有不高興,她肯定會打住話題的。 斷不會因此被降為貴嬪。 這宮人剛走,下人便來稟報,“夫人,侍郎來了?!?/br> 江寧侯夫人整頓了一下衣衫和頭飾,氣度雍容地帶著丫鬟婆子走出去。 楊侍郎心頭怒火正熾,見得她一副高貴被一群人擁簇出來,不禁更怒了幾分。 江寧侯夫人見他臉色鐵青,猜測應(yīng)該是為貴嬪的事情來的。 遂在偏廳正座上坐下來之后,打發(fā)了下人出去。 “怎么了?瞧你氣急敗壞的,叫下人看見了,像什么樣???”江寧侯夫人蹙眉問道。 “像什么樣?”楊侍郎哼了一聲,背著手走了兩圈,定下來恨恨地看著她,“你倒是高高在上,一副皇后的模樣?!?/br> “你胡說八道什么?”江寧侯夫人頓時大怒,“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楊侍郎怒道:“怎么是隨便說?你不就是習(xí)慣這樣躲在背后里指點江山嗎?你確實沒這福分當(dāng)皇后,可你有當(dāng)皇后的心啊?!?/br>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話說清楚!”江寧侯夫人惱怒地道,自從嫁給了侯爺,娘家的人還不敢這樣跟她說話呢。 這個弟弟,不也是侯爺提拔起來的嗎?往日對她一直恭恭敬敬,今日是發(fā)什么狗瘋了? 楊侍郎怒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入宮跟娘娘說陳守業(yè)的事情?這事你若得知應(yīng)該來跟父親說,跟伯父說,甚至跟我說,你怎可去跟娘娘說?娘娘被皇上斥責(zé)一頓,已經(jīng)降為貴嬪,我也被你所累,如今降了品階,你真是玩得一手好風(fēng)云,事是你鬧出來的,你卻絲毫無損?!?/br> 江寧侯大為吃驚,“怎么會這樣?我告訴娘娘的事情,娘娘去跟皇上說了么?” “你不是希望她跟皇上說嗎?”楊侍郎哼道。 “不過是姐妹之間閑聊說起,怎會希望她去跟皇上說?這是前朝的事情,娘娘去跟皇上說合適嗎?便是我沒提點,她自己也該知道?。吭蹩蛇@般糊涂?”江寧侯夫人道。 楊侍郎可不信,“那你入宮去所為何事?” 江寧侯夫人嘆息道:“東浙事后,皇上封了查實人的孫女為明嬪,你知道皇上一直很欣賞查實人,且明嬪入宮之前安排在了江寧侯府居住,她提出說京中無親人,要認(rèn)我與侯爺為義父義母,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怎會同意?只是侯爺說看在查實人的面子上,要收下她,我也沒辦法。事已至此,便想著入宮去跟娘娘說一聲,這查端明我仔細觀察過,是個聰明的姑娘,且查端明到底是有個名士祖父,皇上怎么也會多照顧一些,日后入宮,兩人能互相照拂一下,互相扶持,也好為四皇子奠定基礎(chǔ)?!?/br> 楊侍郎將信將疑,“真是如此?那為何會說起陳守業(yè)的事情?” 江寧侯夫人道:“閑聊時,我便說起了東浙王府發(fā)生的事情,自然這都是查端明跟我說的,查端明拿下了東浙王的人頭,當(dāng)時的亂局,陳靖廷和陳瑾寧如何獲勝,陳國公又是如何救了陳瑾寧等等,反正說了什么,我也記得不大清楚,到底只是閑聊的話,誰知道娘娘卻留了心呢?” 說完,她淡淡地看了楊侍郎一眼,輕聲嘆息,“你知道娘娘這些年在宮中不甚得寵,雖被封了妃,又誕下了四皇子,可到底年歲上去了,后宮的新人又那么多,她自己也著急啊?!?/br> 楊侍郎這會兒卻信了,因為楊妃確實如此。 他哼了一聲,“便是再著急,也不可干預(yù)前朝之事,如今平白無故把我給牽扯進去了?!?/br> 第277章 左右糊弄 江寧侯夫人見他信了自己的話,便問道:“這怎么會把你牽扯了進去呢?便是皇上問娘娘一個干預(yù)之罪,也牽扯不到娘家人身上去的?!?/br> 楊侍郎晦氣地道:“我昨天便得知陳守業(yè)的事情,父親讓我入宮參他一本,說他與逆王串謀,誰知道娘娘先說了此事?更惱人的是那陳瑾寧竟然帶著陳守業(yè)負荊請罪入宮去了,那陳瑾寧剛立下大功,皇上對她重視有加,且蘇意和甄士安也在旁幫忙說話,皇上便輕責(zé)一頓了事,只是我與娘娘就倒霉了?!?/br> 江寧侯夫人銀牙咬碎,陳瑾寧好心機,竟然知道先去負荊請罪? 這本來是陳家的罪,皇上最后卻遷怒了楊家。 楊侍郎問明白了,也就不再說這事,只是卻好奇地問道:“那查端明著實是個厲害人物,只是怎會認(rèn)侯爺為義父?” “她在京中無人,便縱有祖父,也遠在東浙,能幫她什么?”江寧侯夫人道。 “看來是個有心計的人。” “有心計是好的,在后宮里,沒點心計哪里活得下去?只要她生不出皇子來,娘娘拉攏了她,日后也是為娘娘所用,我是本著這樣的心思入宮去的,方才你來之前,宮里來了人,說讓我明日入宮請安,怕是娘娘要問罪于我了,罷了,橫豎我也習(xí)慣了,但凡有什么事,娘娘都不會從自身找原因,只想著遷怒這個遷怒哪個,這次入宮,我給她帶了許多禮物,各項用度都有,她卻埋怨我平時少給她送。” 楊侍郎想想也是,這些年娘娘明示暗示,不知道多少次說讓娘家給她打底接濟,她好用來打點,為皇子鋪路,但是,皇上盯得緊,太后眼睛利著呢,再說,平素命婦入宮請安的時候,也沒少給她啊。 楊侍郎本來對江寧侯夫人充滿了怒氣,如今這怒氣都轉(zhuǎn)移到了楊貴嬪的身上去了。 江寧侯夫人送走楊侍郎,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鍋是推出去了,但是,宮里還沒平息。 只是,她并不著急,且一點都不擔(dān)心。 自家人,總知道自家人的弱點。 翌日一早,她便命人準(zhǔn)備馬車入宮去。 楊貴嬪一夕之間,從妃子降為貴嬪,自然惹得宮中人笑話,楊貴嬪積壓了一晚上的怒氣,見到 江寧侯夫人的時候,徹底就爆發(fā)了。 “本宮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好心,好久不來一次,忽然入宮給本宮送消息讓本宮立功?呸,你心腸怎那么黑?本宮哪里得罪過你?” 江寧侯夫人任由她發(fā)泄一通,才靜靜地問道:“我只想問娘娘一句,昨天在弟弟不曾參奏之前,皇上對你的態(tài)度如何?” 貴嬪怔了一下,想起昨日她去送湯,有意無意地透露了此事,皇上臉色難看,但是對她尚算和顏悅色的,且還與她多說了幾句話,不像往日那樣,送了湯便打發(fā)她走。 因此,她昨天走的時候還竊喜了一下。 江寧侯夫人看著她的臉色,道:“此事,若沒有弟弟的參奏,娘娘便立功了。” 楊貴嬪沉下臉來,“你想把一切都推到弟弟的身上嗎?你慣會推卸責(zé)任?!?/br> 江寧侯夫人道:“我推卸責(zé)任又什么用?我說的是事實,弟弟素來好大喜功,眼看這一次東浙受封賞的人這么多,他眼紅了,便想撿漏,可這事是能撿漏的嗎?事情未曾調(diào)查清楚就入宮參奏,這不是糊涂嗎?娘娘是后宮之人,尚且知道這事只能不經(jīng)意地提起,讓皇上自己去查,若查實,娘娘獲皇上青眼或者是贊賞一二便算夠了?!?/br> 楊貴嬪悻悻地道:“你說的確實也是事實,怎可貿(mào)貿(mào)然參?真是想升官想瘋了他?!?/br> 江寧侯夫人輕嘆搖頭,“這些日子,他總來侯府找侯爺,想著讓侯爺再提拔一把,可如今皇上用人不僅僅看年資,也看能力,弟弟在這位子上三年了,不曾有過什么大功勞,也不曾做過哪件出色的事情讓皇上贊賞,每日回去混混日子混混年資便想晉升,哪里這么容易呢?” 楊貴嬪心頭又是悲哀又是氣憤,“這娘家?guī)筒簧媳闼懔?,還總是拖累本宮,本宮真是受夠了。” 江寧侯夫人聽得這話,抬起頭打發(fā)了宮人出去。 她從袖袋里取出一疊銀票,塞到了楊貴嬪的手中,“jiejie知道你難,但是我當(dāng)著的家是侯府,侯爺素來精明,不想摻和后宮之事,我不是心疼銀子不愿意給你,但是每一筆都得有明確的去向,這一次,我把靖廷的家財還他,抽起了一些,這是我給他放出去的利錢,我收了也無人知道,你先拿著,皇上跟前的人,多打點打點,皇后那邊,你也打點一下,你犯下的不是大錯,若有人幫你說話,皇上會復(fù)你位分?!?/br> 楊貴嬪一手就接過來,就低頭開始數(shù)。 這里是一萬兩銀票。 她抬起頭的時候,心滿意足地道:“那本宮就謝謝jiejie了。” “都是姐妹,說什么謝謝?”江寧侯夫人拉著她的手,拍著手背語重心長地道:“家族本來就該同氣連枝,娘娘好,jiejie自然好,若jiejie好,娘娘不好,家族也少不了是要受到牽連的,或許這多年來,jiejie是少了入宮,可這是為娘娘好,娘娘可曾想過這些年皇上雖然少來你的宮中,可你的位分卻穩(wěn)固若昔,是為了什么?” “聽jiejie高見!”楊貴嬪得了銀子,怒氣也消減了許多。 江寧侯夫人道:“那是皇上認(rèn)為娘娘潔身自好,只安分帶皇子,沒有多余的心思?;噬系男钠鋵嵙撂弥兀箦嗌倥c娘家牽扯,又糾入前朝的事情里,便不說遠的,單說近兩年,皇上廢黜了多少宮妃?不就是因為這些嗎?jiejie是有見及此,才想著與娘娘疏遠一些的?!?/br> 論聰明,論口才,論反應(yīng),楊貴嬪是遠不如江寧侯夫人的。 前后幾番話,再加上一萬兩銀子,足以叫楊貴嬪怒火頓消。 甚至,還會對她心存感激。 江寧侯夫人出宮的時候,楊貴嬪是笑著送她走的。 江寧侯夫人后背挺直,氣度遠勝楊貴嬪,踏著一地的陽光,走出了皇宮內(nèi)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