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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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瑩和梨花都沒在,奴才叫其他丫頭過來伺候?!惫芗疫B忙道。 瑾寧轉(zhuǎn)身,冷冷吩咐,“不必,我冷水沐浴便可,你去給我查一下,當(dāng)年,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曾經(jīng)吃過什么藥,你去煎成藥拿過來,我回頭去侍疾,另外,你再買一味藥放進(jìn)去?!?/br> 她喊了一聲,“小黑!” 便叫小黑從外頭竄進(jìn)來,她一把抱住,伸手摸著它的小腦袋,“乖,乖,回頭帶你出去?!?/br> 第189章 就這樣而已嗎? 陳國公那邊,得知瑾寧回來了,他立刻便往梨花院里來。 只是,走到半道,幾乎看到梨花院的大門了,他卻慢慢地停下來,心過去了,人過不去。 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痛涌上了心頭。 他曾怎生尖酸刻薄對她? 他曾如何冷漠無情地指著她罵克星災(zāi)星? 他曾怎樣狠辣揚(yáng)鞭毒打過她? 他又是何等狠心讓初三叔哄她飲下迷藥,要送她遠(yuǎn)離京城,遠(yuǎn)離這個家? 她是甄依用命換回來的孩子,所有人都勸他寶貝她,但是,他把她當(dāng)野狗一樣丟在了青州莊子里,十四年不聞不問,只當(dāng)她已經(jīng)死了。 若不是朝中有人彈劾,他壓根不會想接她回來,他那時候認(rèn)為,就讓她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活著,老死不相往來。 便是她回來的這兩年,他又何曾對她軟語關(guān)懷過一句? 他想起,她剛剛從青州回來的時候,躲在一株大樹后,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看他,眼底有渴求,有希望,但是,他當(dāng)時是怎么做的? 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但是,他記得那天她離開的背影,小小的,落寞的,回頭了兩次,每一次眼底都有希冀,但是每一次回過頭去的時候,眼底都充斥著失望。 在之后兩年的時間里,他對她依舊是不管不問的。 或許,對瑾寧來說,這樣反而是好的日子,因為,至少沒有這幾個月的狠辣與無情。 他遙遙地看著梨花院漆黑的大門,終究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是他和甄依的女兒啊! 甄依懷著她的時候,便曾甜蜜地說過,這一胎是個女兒。 他說,女兒也好,兒子也好,只要是她生的,必定就是國公府的寶貝。 甄依便笑了,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盤算她的家財,說終于明白當(dāng)年她的母親為什么要在她出嫁的時候給這么多嫁妝,因為,有了銀子,便是夫家對待不好,自己也不至于要看人臉色。 她說,以后女兒出嫁的時候,她要傾盡所有給她,只求她能安穩(wěn)平順,不受人欺負(fù)。 她說,她會用盡一切的力量,去保護(hù)她甄依的孩子。 他自詡情深,但是他負(fù)了甄依。 甄依不會原諒他。 而無論是甄依還是瑾寧,都不會叫他有贖罪的機(jī)會。 他踉蹌而去,沒看到站在大門后,那剛剛沐浴出來,一身青色衣裳,面容陰冷的瑾寧。 母親所受的苦,有大半來自于你的糊涂。 她在院子里站了許久,方才洗了一個冷水澡,整個人是清醒而理智的,也是疼痛的。 管家端了藥上來,瑾寧淡淡地道:“你要不要跟我去?” 管家道:“三小姐吩咐便是?!?/br> “走吧?!辫獙幋瓜马?,走下了石階,走出了院子。 老夫人身邊,只有下人在伺候。 陳瑾憲,陳瑾珞都要幫襯著辦她們母親的喪事。 婆子見到瑾寧回來,連忙就上前行禮,“是三小姐來了???不過,老夫人睡了?!?/br> 瑾寧一身落落,淡笑道:“睡了好,多睡點(diǎn)?!?/br> 說完帶著管家進(jìn)去了。 屋中陰暗一片,老夫人因中風(fēng)之后嗜睡,因此,除了關(guān)窗關(guān)門之外,還拉起了帷幕遮蔽光線。 瑾寧進(jìn)去之后,便把窗子打開,把帷幕拉開,光線一下子照進(jìn)來,屋中通亮得很。 瑾寧看著床上的人動了一下,便有暴戾之氣散了出來,“誰?” 那聲音,有被吵醒的怒氣還有心底積壓的怒氣。 瑾寧走過去,慢慢地坐下來,含笑看著慢慢睜開眼睛的老夫人,她眼底充斥著駭然和憎恨的眸子,“是我,來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可好?” 老夫人的氣息粗重起來,狠狠地盯著她,嘴巴歪得近乎痙攣,從牙縫里迸出一個字來,“滾!” 瑾寧笑了,“老夫人不想看到我嗎?不好意思,叫您失望了?!?/br> 她揚(yáng)手,叫管家端藥上來。 管家把藥端過來,忽視老夫人把那怨毒的眸光移向他,沉靜退后。 瑾寧拿著勺子慢慢地攪動了一下,笑容如花,“放心,這不是毒藥,反而對您的病情大有幫助,能祛瘀通血,化積消腫,和你當(dāng)年給我母親喝的藥是一樣的方子?!?/br> 老夫人駭然,當(dāng)年給甄依服的藥,十分寒涼,侵有寒毒,甄依身子硬朗,才能撐得這么久,這小賤人,是要她的命啊。 瑾寧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涼涼地笑了,“老夫人您放心,我不會要您的命,您啊,還得活著,好好受著,我母親那一刀剜腹之痛,您老人家得百倍奉還,方能對得住她啊?!?/br> 老夫人嘴角有灰黃色的唾沫,眼底狂怒頓生,吃力地伸出手想抽瑾寧的臉,但是,那只手,巍巍地抬起已經(jīng)無力,她一口唾沫吐了出來,那唾沫,卻只能落在她自己的被子上。 看著老夫人那張頹敗蒼白的臉,瑾寧笑了,“來,喝藥,喝了藥就能好,到時候想要打我就有力氣了。” 瑾寧把勺子遞到她的嘴邊,老夫人呸了一聲,話說不出來,打不動她,那雙眼卻依舊充斥著怨毒。 瑾寧把勺子丟在地上,一收臉上的笑容,眼底如惡魂般陰寒,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得她頭上揚(yáng),再以碗沿壓住下唇逼開她的嘴巴,捏住下巴的手指稍稍上移便把她的牙齒給強(qiáng)行逼開,一碗藥汁悉數(shù)倒入嘴里,老夫人嗆得直咳嗽,又打噴嚏,藥從嘴里鼻子流出來,她好幾次提不起呼吸,差點(diǎn)就這樣嗆死。 瑾寧把碗扔在地上,看著痛苦咳嗽的老夫人,冷冷地道:“這藥每一天你都得喝,你不喝就灌下去?!?/br> “就……這樣?”老夫人咳嗽完,一張臉通紅,鼻子里滲出的藥汁也不曾抹去,臉上卻是冷毒得意的笑,仿佛對瑾寧的手段感到輕蔑,“連你……母親都不如!” 瑾寧慢慢地轉(zhuǎn)身,“是啊,這一次便就是這樣,這藥我格外給您添加了點(diǎn)東西,您慢慢享受?!?/br> 說完,她大步走了出去,管家也跟著出去。 慢慢地,壽安堂傳來婆子的驚叫聲,“老夫人,您怎么了?您這是怎么了?” 第190章 婆孫見面 只見老夫人一臉痛苦地在床上磨蹭著,能動彈的手在身上臉上使勁抓撓,不過片刻,臉上脖子上便起了一道道的血痕,她嘴里呼哧呼哧地吼著,眼睛怨恨地瞪著門口瑾寧遠(yuǎn)去的方向。 “賤人……”她用盡全力,厲聲慘叫。 “老夫人,您別撓,都出血了?!逼抛芋@叫著拉住她的手,老夫人強(qiáng)行強(qiáng)行撐起身子,卻又無力地跌下去,她嘴唇咬破,鮮血從嘴角流下,卻還是緩解不了全身上下從腳底到頭頂?shù)木薨W。 這種癢還還伴隨著痛楚,臉上是最嚴(yán)重的,應(yīng)該是藥汁方才灑在臉上。 不過片刻,她的臉便腫了起來,紅腫的地方如火燒般痛,痕痛入骨,撓不到,人便有崩潰的沖動。 壽安堂時而傳出低低地嘶吼聲,婆子去請了大夫,大夫建議清洗,再開了解毒方子。 “多開……幾天!”老夫人撐著痕痛咬牙切齒地道。 那小賤人說,這藥……每天都會來灌。 梨花院里。 瑾寧正在打扮,她要去甄大將軍府。 “三小姐,那邊請了大夫。”管家進(jìn)來道。 “讓她請。”瑾寧看著銅鏡里自己憔悴的模樣,“請了,明日也一樣?!?/br> “可不是,漆樹汁干和蜈蚣煅可不容易解,便是解了,也得痛苦好一陣子,痕癢入骨的滋味,太難受?!惫芗艺f。 瑾寧道:“每天都為她準(zhǔn)備,我要她一天十二個時辰,就沒個安生的時候,但是,她的命得保著,分量可少一點(diǎn),只叫她煎熬留她性命?!?/br> “其實,奴才覺得還不如殺了算了?!惫芗业馈?/br> “死得那么容易?”瑾寧冷笑。 她們母女這些年吃過的苦,遭過的罪,都得一一討回來。 她往臉上撲了好多胭脂粉末,遮蓋這些天的憔悴,她不想讓外公外婆太過擔(dān)心。 “你去準(zhǔn)備馬車,我再換一身衣裳?!辫獙幜?xí)慣穿得簡潔,但是,想著以最好的面目去見他們,起碼,叫他們看到自己不至于寒酸。 打開柜子,卻見衣裳已經(jīng)被收拾走了。 方才的那一身,是外頭晾著沒收回來,后來大概是丫頭們幫忙收回來的。 她的衣裳本來不多,那天被趕回青州,應(yīng)該給收拾了兩身,剩下的,大概嬤嬤和青瑩梨花都給收拾走了。 馬車停在了甄大將軍府。 管家掀開簾子,“三小姐,到了。” 瑾寧下了馬車,看著恢弘威武的大將軍府門口,門前兩尊石獅子威武盤踞兩側(cè),大門開啟,門口站著兩名兵衛(wèi)。 見得馬車停下,那兵衛(wèi)便上前道:“對不起,大將軍不見客?!?/br> 甄大將軍回京,每天數(shù)不清的訪客登門,都被擋在了外頭。 方才瑾寧在馬車上沒看到,其實巷子盡頭那邊,排著好幾輛馬車,都是等著大將軍接見的。 甄大將軍的威望,在所有武將中是最高的,連如今的一把手江寧侯和蕭侯,都曾是他手底下的猛將。 因此,雖然大將軍未必會接見,可你來過,便算是盡了禮數(shù)。 大將軍不見客,也是有理由的。 但凡來的人,都不是空手而來,一車車一堆堆的禮物往門前拉,他們禮數(shù)是周到了,但是大將軍卻不勝其擾。 干脆,便誰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