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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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寧湊近長孫氏,口氣森冷地一笑,“是嗎?” 她累得很,也懶得廢話,徑直回了梨花院,倒頭就睡。 夢中,噩夢纏繞,經(jīng)歷了狼山一劫,思緒始終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她就醒來了。 “海棠!”她叫了一聲。 無人應(yīng)答,她起床走出去,見石榴走進來,她問道:“海棠呢?” 石榴搖搖頭,“奴婢不知道?!?/br> 她心中咯噔了一聲,當(dāng)時海棠是先去了督查衙門的,出事了! 她在狼山的時候,因著情況緊急,沒想過海棠會出事。 她目赤欲裂,一把揪住石榴的衣裳,“說,海棠在哪里?” 石榴不妨她忽然發(fā)難,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國公爺把她關(guān)在柴房里。” 瑾寧推開她,跑了出去。 踢開柴房的門,瑾寧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圓潤姣好的面容,如今已經(jīng)腫脹難分,額頭臉上身上血跡斑斑,呼吸很微弱,用奄奄一息形容不為過。 瑾寧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彎腰蹲下,輕輕地撫摸著海棠的臉,啞聲喊道:“海棠!” 海棠慢慢地睜開腫脹的眼睛,看到瑾寧的臉,她努力地撐起頭,喉嚨咯咯作響,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伸出手抓住瑾寧的衣袖,死死地攥住,“小姐……小姐,奴婢對不起您……他們,逼奴婢……管家抓了奴婢弟弟……” “不要說了。”瑾寧輕聲安撫,“沒事,我回來了,不要說話?!?/br> 瑾寧抱著她走出去,管家?guī)е鴥扇嗽谕忸^攔阻,冷然道:“三小姐,國公爺有令,要關(guān)押她等三小姐回來一同處理,所以你不能帶走她。” 第20章 國公爺大怒 瑾寧慢慢地揚起血紅的眸子,“滾開!” 管家陰惻惻地笑了,“三小姐,這國公府,還是國公爺在主事,不好意思,我只聽國公爺?shù)姆愿??!?/br> “我再說一次,退開!”瑾寧的聲音裹挾著強大的怒氣。 管家卻渾然不怕,甚至像是故意挑釁瑾寧,“我奉命辦事要海棠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三小姐放下海棠,我便退開。” 瑾寧抽出流云鞭,凌空就揮過去,鞭子直直落在了管家的頭上。 管家不躲不閃,血沿著他的額頭留下來,卻是無比的猙獰,“三小姐,這一鞭,我會討回來的。” 他慢慢地退開,活像方才攔阻只是為了挨這一鞭子。 瑾寧知道這些人的手段,盛怒之中,她也渾然不在意。 她抱著海棠回了梨花院,剛安置好,便聽得外頭傳來急亂的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國公爺,奴才也阻攔了,但是三小姐二話不說便用鞭子打人……” 是管家的聲音,正委屈卑微地告狀。 陳瑾寧走出去,倚門站著,看著自己的父親和長孫氏率著一眾家奴穿過拱門進來。 “父親!”她靜靜地說,臉上是重傷過后的蒼白,一雙眼睛卻異常的銳利。 “你還知道回來!”陳國公臉上盡然是震怒之色,盯著瑾寧,從牙縫里迸出這句話來。 “這里不是我的家嗎?”瑾寧涼涼地笑了,眸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一群人臉上,長孫嫣兒也躲在長孫氏的身后,露出得意的眸光,“這么多人來我梨花院???這可是我從莊子回來之后從沒有過的事情啊。” 陳國公怒道:“一晚上,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要臉的事情?” 瑾寧懶散地笑了笑,拖著半瘸的腿走過去,“你說我做了不要臉的事情,便是定了我的罪,還何必問? 陳國公的怒火上來,長孫氏連忙安撫著,“國公爺暫不要動怒,瑾寧這孩子倔強,若是硬碰硬,反而不妙?!?/br> 陳國公沉了一口氣,終究是慢慢地開口了,“侯府那邊今日來退婚,但是看在你曾救過侯爺?shù)姆萆?,我會說服他們?nèi)菁{你入門為妾?!?/br> 陳瑾寧捏著手,指尖發(fā)白,“妾?正妻我都不做,還會嫁給他做妾?” 看來,是巴不得找侯府那邊銷掉她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了啊。 “由不得你!”陳國公聲音沉了沉,怒氣又幾乎壓不住了,“先不論你昨天之罪,張mama之事,論起來,她罪不至死,好歹伺候了你兩年,且也是你母親派過來的人,因一點小事你便殺了她,何等歹毒?” 陳瑾寧嗤笑,傷口疼得很,嗓子像是被火燒一般,“我只有一位母親,她已經(jīng)死了,如果父親覺得我殺了張mama太過,便送我到衙門去,讓衙門的人斷個分明?!?/br> “你不可理喻!”陳國公的怒氣也上來了,素日他就是個威嚴的人,如此放低姿態(tài),全是因那日她指責(zé),讓他想起愧對亡妻,“如此胡攪蠻纏,半點道理不通,你還好意思搬你母親出來?你只給她丟臉!” 陳瑾寧卻絲毫沒有生氣,只是揚起略悲哀的眸子,“是啊,我也不愿意提母親的,可我有什么法子?若不提母親,父親會念這份父女親情嗎?若您不念,我在這個國公府,如何活得下去?一個奴才,都敢在我的飯菜里下毒,一個姨娘上來的繼母,也能隨便安排她娘家侄女去霸占本來屬于我的位子,我無所依仗啊,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死了的生母和一個從不把我放在心上的父親。” 她慢慢地靠向身后的樹干,裝作看不見他臉上的驚怒之色,繼續(xù)道:“如果母親還活著,見我今日的遭遇,不知道會怎生心疼?只是,若我母親還活著,我又怎會淪落至此?” 陳國公冷硬地道:“你同意不同意,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你私德敗壞,與人私奔,侯府能容納你為妾,已經(jīng)是你最好的出路,你私奔之事,我已經(jīng)花了銀子叫人掩飾,過一兩年便無人記得,你最好不要再鬧事丟我的面子?!?/br> 陳瑾寧淡漠地道:“如今退婚,你的面子尚且能保住,否則,我大鬧婚宴,捆了父親上花轎的時候,侯爺和父親的面子都保不住?!?/br> 陳國公聞言,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敢?” 陳瑾寧神色不動,“殺人我都敢,還有什么不敢的?我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想明白,既然我委屈順從,也得不到你的認同,還不如反他娘的,便是死,也死得恣意瀟灑?!?/br> 陳國公想不到她竟是這般的倔強,努力積壓著的狂怒終于爆發(fā)了,厲聲道:“態(tài)度囂張,不服管教,看來你母親還真沒說錯你,本來你若乖乖接受安排,嫁入侯府為妾,我便把你昨晚那不知羞恥的事情翻過去,可你這般囂張跋扈,若不請家法,豈不是叫人笑話我國公府庭訓(xùn)不嚴?” 陳瑾寧揚起桀驁不馴的眸子,冷笑一聲,“父親知道我昨晚沒回來,如今見我一身的傷,卻也不問我是不是受了委屈,反而先與我虛與委蛇,逼我答應(yīng)做妾,我不愿意,才問罪于我,真是好父親??!” 她站直了身子,比他矮了半個頭,眼底盡然是諷刺之意,“我昨晚若是死在了外頭,豈不是更順?biāo)炝四愕男脑???/br> 陳國公氣得雙手顫抖,“你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情,竟還不知悔改,口出狂言,我怎么會生了你這個孽障?好,你說,你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陳瑾寧涼聲道:“我去了狼山,上了賊窩,還殺了幾十個人,你信嗎?” 陳國公哪里會信?狼山山賊為禍,所有人都知道。 他不禁大怒,“張口閉口,都是殺人,看來放你在莊子里真是錯了,養(yǎng)得你這般刁毒狠辣的性子,學(xué)了幾招花拳繡腿,視人命如草芥,還私德不端,有了婚約卻勾人私奔,今日我就打死你,也省得日后為我國公府惹下大禍。” 說完,厲喝一聲,“來啊,上鞭子!” 管家早就在外頭候著了,聽得國公爺吩咐,立刻就去拿鞭子呈上來。 陳國公甩了一下鞭子,便聽得風(fēng)聲呼呼,他滿臉厲色,指著陳瑾寧怒問道:“跪下!” 陳瑾寧腰背挺直,看來,她說什么,他都不會信。 心底如冷風(fēng)刮過一般的悲涼,眼底卻漸漸地染了怒火,“不跪,你要么就打死我?!?/br> 她的鞭子,打誰都可以,但是,卻不能打他。 這個生了她,卻棄之不管的人。 原來即便歷劫歸來,她始終對他狠不下心來,有多退讓隱忍,便有多渴望這份父愛。 打吧,打了之后,就再無羈絆,便算還了他生養(yǎng)之情,也不會再傻乎乎地渴望她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父愛。 第21章 我們都會討回來的 這等好戲,長孫氏與長孫嫣兒哪里會錯過? 長孫氏見國公爺動了大怒,上前勸道:“國公爺,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傷了父女之情?” 說完,她又拉住陳瑾寧的手臂,力度卻是用得很大,指甲都印入了瑾寧手臂上的傷,“瑾寧,快聽父親的話跪下來,請父親息怒?!?/br> 瑾寧吃痛,一把甩開她,“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 陳國公見她如此頑劣,怒聲道:“你跪下受刑,我便下手輕一些,否則打死了你,也算是給你母親做個交代了。” 瑾寧倔強地看著他,“你要打便打,但凡我吭一聲,打死無怨?!?/br> 陳國公當(dāng)場就揚鞭打了過去,他本盛怒,見她還這般倔強不知道悔改,哪里留情? 這一鞭子過去,便落在了瑾寧的手臂上,瑾寧不閃不避,生生受下,鞭子下來的火辣辣疼痛,在手臂一直蔓延到頭頂。 “跪下!”陳國公再厲喝一聲。 瑾寧卻只揚起了陰鷙的眼睛,“打啊,就這么點勁嗎?拿出你上陣殺敵的勇猛來對對你的親生女兒啊,就這點勁,還不如我昨晚殺山賊狠呢?!?/br> 陳國公聽了這話,怒火中燒,還拿山賊說事,抽了鞭子連續(xù)打了幾鞭,鞭鞭入rou,不過頃刻,瑾寧的身上便多了幾道恐怖的血痕,且傷了昨晚的傷口,鮮血淋漓,竟是慘不忍睹。 長孫氏與長孫嫣兒在旁邊看得痛快,臉上不禁揚起了得意而陰毒的笑。 重傷的海棠聽得動靜,竟從里面爬出來,抱住了瑾寧,大哭道:“國公爺饒命啊?!?/br> 瑾寧卻只盯著陳國公,悲吼一聲,“打,繼續(xù)打,打不死我,也好打斷這點情分,我不過是欠你一個生育之恩,你不曾養(yǎng)育我,莊子是我母親的產(chǎn)業(yè),吃你兩年的飯,你今日打回去,我們清了這筆賬。” 這話徹底激怒了陳國公,他一鞭子下去,打在海棠的背上,海棠本就重傷在身,挨了這鞭,悶哼一聲,便痛得幾乎暈過去。 她卻不撒手,死死地抱著瑾寧。 長孫氏給管家打了個眼色,管家上前就拖開海棠,海棠死活不撒手,管家一巴掌就劈打下去,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阻礙國公爺用家法?” 苦苦支撐的海棠,被管家這一巴掌劈打下來,直接就悶了過去。 瑾寧眼底升起了狂怒,一腳就朝管家的肚子踹過去,“好你個老刁奴,敢動我的人?你是有幾條命?” 陳國公見她還動手打人,怒火燒得幾乎要爆炸,揚鞭劈頭劈臉地打過去,連續(xù)七八鞭,瑾寧頭上,身上,鮮血淋漓。 血沿著她的頭頂流下來,遮了眼睛,眼前一片的猩紅。 昨晚奮戰(zhàn),傷了多處,體力也不支,挨了這頓鞭子,她身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 但是,她卻沒有倒下,頭上的鮮血流到嘴里,她舔了一下血腥的味道,慢慢地抬起了頭。 陳國公只見她眼底陰郁的眸光倏然一閃,他揚起的鞭子已經(jīng)被她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他用力一扯,竟是未能扯動半分。 他駭然地看著瑾寧,“逆女,你撒手!” 那鞭子是帶了鋼刺,他一扯,瑾寧的手掌便滲出了血,可她就是不松手。 她看著他,眸色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二十五鞭,我受了,欠你的,我也還清了,從今往后,你再動我一根手指,我便把你陳國公府一把火燒掉。” 她用力一拽,竟把鞭子拽了過去。 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弧度,她揚手,鞭子落在旁邊的石桌上,那堅固的桌子,應(yīng)聲而斷,斷開兩截,細碎的粉塵揚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