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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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yī)嘆口氣:“但光是如此遠遠不夠?!?/br> 兩人對著這本缺頁上古秘卷連連嘆氣。 嘆了一會兒,便見第五喬偕虞南一同走進院子。 第五喬抱著希望,每日例行一問:“師姐還沒醒來嗎” 葉子一搖頭。 鬼醫(yī):“我們正在想辦法?!?/br> 第五喬站在門口,不知敲門是否會打擾里面的人,便看見離月天從里面走出來。 離月天臉色冰冷地沖第五喬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里面的人。 一個一動不動躺在床上,一個一動不動坐在床邊。 前些日子顧漣還一聲一聲地喚她:師姐,師姐... 喊得夠了,這些日子,換了一種折騰自己的方法——不吃不喝不語不眠,坐在床邊守著她。 窗外的陽光合著花瓣灑進來,隗雪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那日噬血壇陣眼的余焰幾乎要將整個噬血壇焚盡,顧漣沖進去后便將掉下縫隙的隗雪一把接住。她身上本就沒剩多少的修為,可能是在關(guān)鍵時條件反射為自己筑起了結(jié)界,但這結(jié)界已被烈焰和戾氣舔舐,若他再晚來一刻,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千鈞之際,他將隗雪托給朱雀,自己逆著戾氣下去陣眼,將她用性命換來的封印加固。 饒是朱雀不懼烈火,也被戾氣灼得夠嗆,搖搖晃晃地落到噬血壇外。 隗雪被鬼醫(yī)從朱雀豐厚的羽毛中扒拉出來,渾身都是傷。 若只有傷其實還好。 從陣眼中出來,渾身還冒著煙的顧漣找到她們,顫抖著手指,探了探她的靈脈。 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他聲音顫抖著:“不可能,她不會死的!當(dāng)年的滅神之下,她都沒有死,現(xiàn)在也不可能死的!” 朱雀拍拍翅膀:“吾涅盤之前,朱雀石替她當(dāng)過滅神,所以rou體魂魄無恙,但如今她使用了朱雀石中的滅神之力,反噬再加陣眼的灼傷,估計魂魄被損毀了…” 顧漣的臉一片死灰。 在芳瑤城后山遇到魔刃碎片時,還有上次在地獄熔窟被招入鎮(zhèn)魔塔時,她都只剩一副毫無生氣的軀殼,但無論哪一次,她都只是軀體受損,但魂魄健全。 顧漣抱著隗雪在噬血壇外呆坐著,一時竟想不到該如何是好。因魔族沖天的火光,離月天來到噬血壇附近,這才將兩人找到。 顧漣一身魔氣,不便被帶回天瓊宗,便被暫時安頓在了天瓊山附近一處偏僻之地。 離月天探過隗雪的靈脈,與鬼醫(yī)幾人意見達成一致。 她的魂魄因朱雀石中力量的反噬,以及陣眼的戾氣,兩股力量的沖撞而震裂。 雖不至于魂飛魄散,但殘魂正在一絲一縷地往外流逝。 連日來,幾人修補了她的軀體靈脈,又合力用逆天之術(shù),將她破損的殘魂暫時封在體內(nèi)。 如今的隗雪雖活不過來,但身體和殘魂都被人用靈力和仙藥丹品養(yǎng)著,可以說是一具活死人。 顧漣披散著頭發(fā),十指緊扣著她的手,感覺手指冰冷卻柔軟,一點也不像是個將死之人。 往昔的記憶,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腦中浮現(xiàn)。 顧漣還記得第一次遇見隗雪,也是在天瓊宗山腳下,那時自己病弱、資質(zhì)低下,對她愛理不理,脾氣也差,她卻大事小事都不忘幫著自己,還為自己當(dāng)下了魔刃碎片的戾氣。 后來自己修為漸長,本以為可以保護她,企料天不遂人愿,他入了魔族,盡管如此,再相逢后,師姐還是站在自己身邊。 無論哪段記憶,無論什么時候,她都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所以,自己也不能放棄她。 顧漣站起來,將狀若沉睡的隗雪抱了起來,走出屋外。 小屋外的人有沉浸在悲傷中的,有還在討論醫(yī)術(shù)的,忽見幾日未出現(xiàn)的顧漣,披散著頭發(fā),抱著隗雪出現(xiàn)在院中,都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漣師兄,你要去哪里”第五喬見他披著外衣,將隗雪裹在自己的披風(fēng)中,一副即將離開的模樣。 “天水山,一色觀?!彼戳丝醋约簯阎械呐?。 天水山,一色觀傳說上面住著仙人,蹤跡縹緲,無人尋到,一直只活在傳說中。 大家眼露無奈,又不忍心勸他。 只有第五喬贊同地點頭:“師姐不是說她來自一色觀嗎我相信漣師兄一定能尋到,能治好師姐。” “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要去試一試。” “吾與你一同去。” 站在樹上的朱雀飄飄然落下來,“原本主人死去,吾會涅盤新生,但吾不愿,吾想與你一試?!?/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雯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25810267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一色觀 不打聽不知道, 關(guān)于天水山的消息比想象中多得多。 但問題是沒有一句是真的。 大多數(shù)的消息,要么是傳說,要么是打著天水山的招牌招搖撞騙來著。 顧漣拜訪了一些仙門道派,有時在城鎮(zhèn)落腳, 一有稍微可靠的消息, 便乘著朱雀而去, 從大漠到雪山,從繁花似錦的中洲到蠻荒, 打聽尋找了一陣子,依然連天水山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這日,他抱著隗雪, 正準(zhǔn)備在客棧落腳??蜅@习鍜吡搜鬯麘阎斜е呐?,對他道:“尊夫人睡得真沉啊, 我讓小二待會兒打水來時一定輕聲些。” 顧漣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是睡得挺沉的,但不日便會醒來。” 剛剛轉(zhuǎn)身上樓, 便與一位長須雪白的老頭子迎面撞上。 他撫著一把雪花花的胡子,身上的靈氣毫無收斂, 就像即刻要上天一樣, 面上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 與身邊的人就著修道飛升的話題侃侃而談。 捕捉到“天水山”三個字,顧漣的腳步停下了。 “老朽正是來自天水山一色觀。”他被顧漣請到一邊,上下打量著這個俊美異常,但面帶憔悴, 眼底還有焦急的年輕人,“只是這個地方非常人所能去?!?/br> 顧漣道:“我是常人,她不是,”說著看了看懷中的女子,“她也是來自一色觀。還請老前輩告知如何前往?!?/br> 老頭子一見他懷中抱著一個女人,心道,哪里這么巧就有來自一色觀的,這年輕人定是被騙了。 老人連隗雪的樣子都沒看到,就冷笑一聲:“她在說謊吧,我怎地沒有見過她” “是么”顧漣疑惑地挑起眉間,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老人有些奇怪,自己并沒看出他有什么修為,但他身上散發(fā)的駭人氣勢卻讓他不得不后退,沒退兩步就撞到了客棧的墻上。 數(shù)把尖銳的魔刃,貼著白須老人的身子,插在他靠著的墻上,散發(fā)的戾氣將他身上原本耀武揚威的靈氣壓制著,再盛一點怕就要灼傷他的靈體。 “現(xiàn)在想起來見過了嗎”他輕聲問道。 “確實,確實沒有見過這位,”他道見著貼著自己的魔刃就快順著自己的身上燃燒起來,汗水往下流,“老朽,其實只去過一次…” “怎么去”他一雙眼牢牢盯著他。 “做夢去的…” 顧漣:… “你確定” “老朽曾在極北之處一座山下受了傷,將死之際,夢入一色觀,得了顆靈藥,這才修為大增…”他身上已經(jīng)開始冒煙,聞到了衣服燒焦的味道,“但此后再去就未見過了…” 平日自己打著一色觀的旗號,混了不少虛名,人人追捧,沒想到今日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能到那里無關(guān)修為高低,全看機緣和誠意…老朽,老朽知道的就這么多!” 顧漣凝視了他很久。老人只覺得自己快被這種壓迫感逼死時,身邊的魔刃這才化為數(shù)道魔氣,消散無蹤。 他回過神來擦汗,看見那小青年已抱著女子轉(zhuǎn)身上樓去了,一邊上樓一邊吩咐小二打水沐浴,像是剛剛什么事都未發(fā)生過。老人這才歇了口氣。 之后顧漣帶著隗雪往極北處走,但除了一片荒山,依舊什么都沒見到。直到有一日,他坐在朱雀上睡著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忽見四處都是風(fēng)雪。 “這是哪里”他將身上的衣服裹在隗雪身上,問朱雀。 朱雀搖頭:“不知,剛剛吾飛著飛著就睡著了?!?/br> 顧漣:… 顧漣指著遠處一高聳入云的雪頂,對朱雀道:“我們?nèi)ツ翘?。?/br> 朱雀振翅高飛,但飛了許久,那山如海市蜃樓一般,根本無法靠近。 顧漣的眼中閃過不明的情緒。這個時候,越是縹緲異常的山,越是好山。 然而兩人飛了許久,也沒有飛到。 顧漣讓朱雀將他放回地面,自己則望著那座山前行,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此山忽然消失。行了一段時間,原本遙不可及的山終于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顧漣有些激動,他對懷中的隗雪溫柔道:“師姐,我想我們快找到了?!比缓笈d奮地又脫了件袍子裹在了她的身上。 越往山上走,他越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魔氣竟是一點也使不上來,就如同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也不知攀爬了多久,他全身快要凍得僵硬,視野終于開闊起來。 他聽到了掃帚掃雪的聲音,繞過一棵被雪覆蓋的樹,這才看見一座差點被積雪全部覆蓋的道觀。 掃雪的聲音正是從道觀前傳來的。 顧漣看見一個結(jié)著冰霜的石頭上模糊的字跡,應(yīng)是“一色觀”無疑。 掃地的道人模樣周正,他抬起頭來,看見眼前立著一個黑衣的男子,臉被凍得慘白,懷中抱著的女人被里三層外三層地裹著。 他掃地的動作一下停住,眼睛直直地將他看著。 顧漣嘴唇上已經(jīng)結(jié)出了冰霜,開口的時候有些顫抖:“敢問這里可是天水山的‘一色觀’”雖然已經(jīng)看到了石頭上的字,但他還是忍不住再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