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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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婧呼吸恢復(fù)正常。 “你還沒睡?”她說著,換了雙拖鞋。 “睡了?!?/br> 顧周聞到空氣里的味道。混合著甜味兒,煙味兒, 還有許多其他雜七雜八的味道。都不是他熟悉的。 “你去哪兒了?”他問。 “上班啊。”潘婧低頭的時候, 頭發(fā)掉下來遮住側(cè)臉, 她將頭發(fā)別至耳后。 顧周看著她。她的表情不像在說謊。 “在哪兒上班?”他刨根問底。 “夜宵飯店里?!迸随阂贿呎f一邊進(jìn)了洗手間,她早就洗了澡,回來刷個牙就行。 “哪個飯店?” 潘婧擠著牙膏,有些惱了:“你管好你自己, 好好學(xué)習(xí)就行,我在哪兒工作用不著你cao心?!?/br> 外面瞬間安靜了。 空氣沉靜地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 潘婧一句話說的臉發(fā)熱,她心情有些激動,干脆打開了淋浴器。淋浴器里的水流聲蓋住了兩個人的呼吸聲,潘婧還是更習(xí)慣熱鬧。 她捧了把涼水澆在臉上。 出來的時候,顧周仍是坐著??此谋砬?,潘婧就知道他不信。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一直一來都把顧周當(dāng)小孩子看待,可殊不知,顧周雖看著像八九歲的孩子,實際卻已經(jīng)上了初一,初一的孩子已不好糊弄,他們懂的多,看的也多,再加上顧周之前還是小乞丐,他見過的看過的更多,導(dǎo)致他的心智只可能比同齡孩子更加成熟。 潘婧想跟他說些什么,好好想個謊來圓自己說的話。可她真的是極累了,眼皮似有千斤重,放平時,她早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覺了。 她疲累的地坐下,裹上白天晾干了的被子,說:“早點睡吧,明天我們搬家?!?/br> 她很快就睡著了,只是夢中,似乎還有一雙眼睛看了她很久。最后,屋里的燈也滅了。世界歸于沉寂。 第二天潘婧醒的晚,一睜開眼已經(jīng)是十點多。顧周已經(jīng)起了,正坐在床上抱著一本英語書。 潘婧挺欣慰。 隨意煮了兩碗面條,潘婧開始收拾東西,把東西分門別類用箱子裝好。索性他們在這兒待的時間不長,沒花太久功夫就收拾好了。 出門的時候,潘婧還特意去跟姜為城打了個招呼。 “跟哥哥說再見?!迸随号牧伺念欀艿募绨颉?/br> 等了半天,也只聽到顧周不太情愿地動了動嘴唇,說了句“再見”。 提前打了輛車,下樓之后,裝被褥之類的箱子放后備箱,其他的都用書包背著,坐在后座。 這兒離錦華小區(qū)不是太遠(yuǎn),三四十分鐘的車程,過的很快。潘婧一路都很激動,她雖然提前看了好多照片,三還是很期待即將入住的房子。 車子在小區(qū)門口停下。 房東在門口等著,是個中年女人。一身白色職業(yè)套裙,氣質(zhì)柔和。見到他們,她招招手,跟門衛(wèi)打了個招呼。 “你和弟弟一起啊,”女人姓劉,熱情大方,“真不容易,在津市混口飯吃很難的?!?/br> 潘婧一邊跟她聊天一邊往前走。 小區(qū)的綠化做的不錯,走了一段路之后還有一個小花園,里面種了不少鮮艷的花朵,風(fēng)一吹就搖搖晃晃。 上樓之后,潘婧里里外外轉(zhuǎn)了一圈。不僅與照片別無二致,而且從現(xiàn)實看來還更容易讓人覺得驚艷。尤其是房間的色調(diào)還有裝潢,完全可以看出房東是個審美典雅的人。 潘婧毫不吝嗇地開口夸獎。 房東被夸的臉上快笑出花兒來,直接放寬了權(quán)限,說外面的小陽臺,可以由他們自己種些小東西。 房東走了之后,潘婧把床鋪好,又把其他東西分門別類放整齊。走到客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周正盯著黑黑的電視屏幕。 潘婧笑笑,果然還是小孩子,喜歡看電視。 她打開電視,調(diào)了少兒頻道。幾只羊在那里跑來跑去,狼叫囂著要抓他們。 顧周看了沒兩分鐘,直接換了臺。 猜錯了顧周的喜好,潘婧有些尷尬地站起來:“那你先在家看電視,我出去買點菜?!?/br> 顧周看過來,作勢要從沙發(fā)上下來。 “別跟著?!碧焯毂徽硜碚橙ィ随憾加X得自己屁股后面多長了一條尾巴。她迅速拎包出門。 出去之后,才真正領(lǐng)會到錦華小區(qū)的繁華。與之前的住處不一樣,錦華小區(qū)外面各種建筑都有,商場,飯館,賓館,甚至還有一個像模像樣的美術(shù)展覽館。街上的行人也多,全都是都市麗人打扮。 潘婧心情輕松愉快,連帶著步子也輕快不少。 走了幾分鐘之后,她看到路邊站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跟顧周差不多年紀(jì),臉上臟的看不出五官,頭發(fā)蓬著,目光呆滯。沒路過一個行人,他都會伸出手里的破碗,說一句:“給點錢吧?!?/br> 可是沒一個路人停下。他們吝嗇于一個眼神的施舍,甚至有人煩了,推他一下,小孩子往后踉蹌幾步。 潘婧注意到,他的腿還是瘸的。 她忽然就笑不出來。 潘婧走到他面前時,他已經(jīng)站穩(wěn),破碗伸出來,一樣的句子:“給點錢吧。” 潘婧停下腳步。 或許是因為潘婧停了下來,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冷漠,小孩愣了一瞬,接著說道:“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上飯了?!?/br> “你多大了?”潘婧問。 “不知道?!毙『u搖頭。 潘婧沒再多話,只是打開包,從里面掏出兩張紅票子遞給他:“拿去買點吃的?!?/br> 小孩子噗通一聲跪下來。 與此同時,周圍不知道從哪兒沖出一群乞丐將潘婧團(tuán)團(tuán)圍住,哭喊聲四起:“求求你了,給點錢吧。” 潘婧皺緊眉頭,方才那點錢,是她身上帶出來的唯一的現(xiàn)金。其余的都是幾十塊的零錢,她用來買菜的,怕是無法滿足這么多人。 她拔腳就走。 有鍥而不舍的竟然跟在后面,潘婧跑的急了,高跟鞋差點踩進(jìn)一個小洞里拔不出來。 這時許多人已經(jīng)看過來了。面帶同情。 又費(fèi)了番大功夫,潘婧終于甩脫他們到了菜市場。她隨意買了些,心里想起小乞丐的那張臉來。 她總是忍不住想起當(dāng)初顧周還是乞丐時的模樣,也是這樣瘦,這樣小。 善良點吧,能為別人做點什么也沒什么不好。她買完東西往回走。 路上人多,因為化了妝,她也有不小的回頭率。走進(jìn)一家蛋糕店時,她想著要不要買點給顧周帶回去。 就聽到旁邊傳來聲音。 “兒子今天真不錯,爸爸待會兒給你買面包吃?!蹦腥碎L著一圈絡(luò)腮胡,手臂上肌rou隆起。 站在他面前的,潘婧仔細(xì)看了幾眼,正是剛剛她給了兩百塊錢的小男孩。 此時,他正跟在男人后面,腿不瘸了,頭發(fā)也短了,他手里捏著一團(tuán)假發(fā),正是他剛剛的頭發(fā)! 騙子! 潘婧立馬追上去。 她錢不多。她千辛苦萬辛苦賣rou換來的錢,她自己每頓都不敢多吃,奶茶都不敢喝一杯,其他人天天談美甲談發(fā)型,她卻無時無刻不像只土雞。 她何曾富過! 可她賺來的錢,竟給這些騙子做了嫁衣裳! 是她蠢,她剛剛竟然還想,只要自己心存善良,可又有誰對她心存善良。 她奔過去,嘴里高喊著:“騙子,騙子!” 小孩回頭,認(rèn)出了她。她確實好認(rèn)。 小孩子撒腿就跑,全無半分感恩的模樣。倒是絡(luò)腮胡停了下來。 潘婧走近他,攤開手:“把錢還我?!?/br> 絡(luò)腮胡拿著錢在左手心拍了兩下,說:“你說這錢是你的?” “是我的?” “有什么證據(jù)?”男人滿臉惡心的笑。 “剛剛他在路邊乞討,我給他的?!迸随赫f。 “他?他是誰?”男人隨手抓了個老頭,“你知道她說的誰嗎?” “不知道不知道?!崩项^看了絡(luò)腮胡一眼,胳膊比他腿還粗兩個,一下子都開始打哆嗦,連忙擺手,看都不看潘婧一眼。 男人放開老頭,笑出聲:“看吧,都不知道你在說啥?而且你說的小乞丐長啥樣?我兒子除了平時臟些,怎么著也不該像個乞丐啊?!?/br> 厚顏無恥的模樣,潘婧看著簡直想給他兩板磚,砸他一臉鼻血。 但潘婧也知道這錢要不回來了,她想起剛來津市那天晚上。她發(fā)自生理地厭惡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和地痞流氓。 她往回走。 男人叫住她。 “妞!”極其惡心的語氣。 潘婧回頭。 “想要這兩百啊?!苯j(luò)腮胡懶懶開口。 潘婧沒說話。 “跟我睡我就給你,還給你翻個倍,四百怎么樣?” 潘婧啐他一口:“滾你媽的!” “脾氣還夠大的嘛。”男人慢悠悠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