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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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守在屋外的保鏢們聽令闖了進(jìn)來,帶走尖聲叫喊的明漱昇。 單於蜚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卻比以往更加瘦削蒼白的臉。 “你醒了。”安玉心已經(jīng)非常虛弱,聲音很輕,卻帶著些許喜氣。 單於蜚想撐起來,卻覺得身體沉重乏力。 “我沒有辦法扶你,得靠你自己用力了?!卑灿裥穆冻鲂θ?,突然伸手,碰了碰單於蜚的指尖。 單於蜚不明白這個動作所包含的情感。 他頭很痛,記憶里最后一個畫面是走在摩托廠家屬區(qū)陰暗的小路上,再拐過兩條巷口,就將到家。 有人從后面襲擊了他,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失去了知覺。 “我……”他打量著周圍,警惕地問:“這是什么地方?” “t國?!卑灿裥淖谳喴紊希^分清瘦,幾乎撐不起病號服。 單於蜚揉著太陽xue,盡量適應(yīng)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不適。 當(dāng)感官漸漸變得敏銳,他察覺到安玉心一直看著他。 他看回去,安玉心就對他笑。 他皺起眉。 “我在這里治病?!卑灿裥恼f:“上次跟你說過的?!?/br> “嗯?!彼c頭,開始琢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玉心臉頰泛紅,“不過那次去你工作的地方,我還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我哥哥?!?/br> 說著,安玉心聲音低了下去,眼睫輕顫,眸光閃爍,似乎正在經(jīng)歷一件天大的喜事。 單於蜚瞳孔收縮,以為自己還未清醒過來,“哥哥?” 安玉心握住他的手,認(rèn)真地說:“我從來不知道,我居然有個哥哥?!?/br> 驚訝帶來的麻意攀上脊椎,單於蜚將手收了回來,“你說什么?” “我,我也是才知道的?!卑灿裥难壑泄饷⑽礈p,竟是有了淚,慌忙抬手擦拭,“我很高興,雖然,雖然……” 話音未落,安玉心喘了起來,瘦弱的手按著胸口,額上涌出冷汗,整個人都在顫栗。 單於蜚看了看方才被握過的手,手指上似乎還留存著些許觸感。 似有所感地,他將手伸過去,問:“你沒事吧?” 安玉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半晌,似乎終于緩了過來,笑道:“沒事,一直這樣,習(xí)慣了?!?/br>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對這樣一個孱弱的病人,卻難以問出口。 門從外面打開,一位神態(tài)肅穆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 他不認(rèn)識對方。 “舅舅?!卑灿裥奶撊醯卣f。 明靖琛點點頭,疏離地一笑。 很快,一群醫(yī)護(hù)人員進(jìn)入,將安玉心推了出去。 “舅舅!”安玉心似乎不想離開,擔(dān)憂道:“我還能和他……和我哥見面嗎?” 明靖琛冷漠的眼神終于捎上幾分慈愛,“他是你的兄長,你們將來會生活在一起?!?/br> 安玉心這才又笑了,看向單於蜚,“我休息一會兒再來看你?!?/br> 安靜回到白得毫無生氣的病房,單於蜚靠在床頭,明靖琛站在床尾。 兩道視線交鋒、試探,最后,明靖琛從容地開口,“有沒有興趣,了解你自己的身世?” 航班誤點,洛曇深一行抵達(dá)t國時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 直升機(jī)在霞光里掠過,直奔一處建在海邊的度假村。 賀岳林已經(jīng)得到消息,明漱昇與安玉心都在那里,而明靖琛也在不久前趕往海邊。 如果事實真如洛曇深所料,那么單於蜚一定被帶到了度假村。 “t國最隱秘的一個移植中心就建在度假村里,被t國金字塔尖的權(quán)貴把持?!辟R岳林正在看電子地圖,側(cè)頭就見洛曇深眼神陰鷙到了極點。 “小深,你放松些?!辟R岳林道:“器官移植手術(sh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他們不可能一將單於蜚帶到這里,就立即進(jìn)行手術(shù)。前期還有很多準(zhǔn)備工作需要做。所幸我們來得還算及時,而且明靖琛先我們一步抵達(dá)。我猜,他應(yīng)該是去阻止明漱昇?!?/br> 洛曇深語氣里寒意昭彰,“明家膽子也太大了,主動賣器官另說,他們這是蓄意謀殺。” 賀岳林嘆息,“其實哪有那么多人主動賣掉自己的器官?好死不如賴活著,你不了解t國,這里進(jìn)行的很多手術(shù),供體在被摘取器官之前,根本毫不知情。當(dāng)然,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連手術(shù)臺都下不了,永遠(yuǎn)不會知道真相?!?/br> 洛曇深手心全是汗,“明家針對單家長達(dá)二十年,現(xiàn)在突然抓單於蜚去救安玉心,你還認(rèn)為單於蜚的母親不是姓明的女人?” 賀岳林沒有立即回答。 答案其實已經(jīng)很明顯——安玉心需要器官救命,而t國不缺供體,明漱昇不惜犯險將單於蜚劫持到t國,必然是因為單於蜚的器官比任何人都更合適。 單於蜚身上不僅流著明家的血,更是與安玉心一脈相承! 單於蜚是安玉心的兄長,明漱昇是他們共同的母親! 但這一答案太匪夷所思。 賀岳林自認(rèn)算個正常人,正常人要如何理解明漱昇的做法? 安玉心是骨rou,難道單於蜚就不是? 明漱昇掌握著明家黑暗里的勢力,是最易將單家玩弄于股長的人,但即便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至于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洛曇深狠狠閉上眼,想起明漱昇的模樣,一直抓不住的東西終于停落在眼前。 明漱昇的眼睫令他感到似曾相識。 那是因為單於蜚的眼睫,與她一模一樣。 第73章 上午的陽光將海水染成金色,海岸邊是一排排雪白的別墅。 從空中俯瞰,一切寧靜而安樂。誰也不知道哪一棟別墅里,正在進(jìn)行一場以命換命的交易。 直到靠得近了,才看得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 他們的存在,證明這里并非真正的度假村,而是殘忍的屠戮場。 t國有t國的規(guī)矩,洛曇深就算再急再橫,也不能與地頭蛇起沖突。好在賀岳林這些年在國外不是白混的,與t國的權(quán)貴有不淺的交情。 得到指示后,外圍的雇傭兵很快放行,但里面每一棟別墅都住著不同的“客人”,要進(jìn)到別墅內(nèi)部,必須得到“客人”的許可。 a09別墅前,駐守著不少擁有東亞面孔的持槍者。 洛曇深與賀岳林被請了進(jìn)去。 別墅內(nèi)的裝潢有種極致的冷感,明明氣溫適宜,卻給人以如墜冰窖的感覺。 洛曇深強(qiáng)壓著憤怒,視線在偌大的客廳掃蕩。 一名年紀(jì)不輕的男人前來,請賀岳林稍作等待,又請洛曇深隨自己上樓。 賀岳林蹙眉,“我和他一起上去?!?/br> 男人笑道:“賀三少,在別人家,最好還是尊重別人家的習(xí)慣。我剛讓人準(zhǔn)備了符合您口味的飲品,很快端上來。您這又是乘飛機(jī)又是搭直升機(jī)又是四處打聽消息,熬了整宿吧?是應(yīng)該好好歇息一下了。您放心,洛少這么尊貴的客人,我們自會認(rèn)真對待。他、您若是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我們也沒辦法交待。您說是吧?” 賀岳林還想堅持,洛曇深看了他一眼,語氣克制道:“你在這里等我?!?/br> “一切小心?!辟R岳林目送他上樓,拿出手機(jī)看了看,發(fā)現(xiàn)別墅內(nèi)設(shè)置有干擾器,信號被屏蔽了個干凈。 男人領(lǐng)著洛曇深停在三樓一扇房門外,敲門,“先生,洛少來了。” 里面隱約傳來應(yīng)答聲,洛曇深心臟倏地猛跳。 男人笑了笑,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屋里陽光大盛,明靖琛正在擺弄一桌子茶具。 洛曇深站在他面前,神色冷峻,“單於蜚呢?” 明靖琛將一只玻璃茶碗往前一推,“趕了這么久的路,不先喝口茶?” “他在哪里?”洛曇深眼神鋒銳,一瞬不瞬地盯著明靖琛。 “我以為你會先向我道個歉?!泵骶歌÷龡l斯理地拿起絲絨手巾,擦了擦手。 洛曇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br> 明靖琛笑道:“想不到洛運(yùn)承的小兒子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br> 他故意將“小”字著重念出來,以示洛家還有一位已經(jīng)離世的長子。 洛曇深當(dāng)即皺眉。 “昭遲自作自受,我不為他開脫?!泵骶歌☆D了頓,切入正題,“我知道你和賀家那小子匆匆趕來是為了什么。很巧,我來這一趟,與你們有相同的目的?!?/br> “單於蜚現(xiàn)在怎么樣?”洛曇深面上冷靜,心里卻萬分急切。 “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動他?!?/br> “我要見他!” 明靖琛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洛曇深,片刻,搖頭,“恐怕不行?!?/br> 洛曇深雙手按住桌沿,濃烈的情緒在眼中翻滾。 “你這么關(guān)心他,不辭辛勞跑來救他——雖然是插手明家的家務(wù)事——我也十分感激?!泵骶歌≌f:“不過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等他休息幾天,我會帶他回國。” 洛曇深飛速整理思緒,明白明靖琛此番話應(yīng)當(dāng)不假,但仍是放心不下,亦想確認(rèn)那些荒誕的猜測。 “單於蜚……”他喉嚨干澀,每發(fā)出一個字,就嘶啞難受,“是明漱昇的兒子?” “你很聰明?!泵骶歌〉?。 一直壓抑著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紅著眼喝道:“你們怎么能這么對他?他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們折磨了單家二十年還不夠?” 明靖琛嘆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除了玉心,我還有一個外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