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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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齊胭卻道:“我本來就不是那什么端莊文雅的人,此時若讓我硬裝,那萬一嫁過去人家發(fā)現(xiàn)不對,要退貨怎么辦?或者說失望之下苛待我怎么辦?還不如讓他們早早地知道我是什么人,是不是要,也好心里有個底兒?!?/br> 這話說的……好像竟然有點道理? 齊胭拉著顧嘉哀求:“好嫂嫂,陪我過去瞧瞧吧。” 顧嘉:“那我也不好就這么陪你去,讓你二哥哥知道,怕是要說我了。” 齊胭噗地一笑:“阿嘉,你沒成親那會,什么時候怕過我二哥哥,如今怎么成了親,就怕了?他怎么你了?” 被齊胭這么一問,顧嘉臉上猛地火紅:“也沒什么,就是總不好讓他不高興,不然又要給我講些道理,總歸不好?!?/br> 她才不要說,齊二夜晚里生猛得很,若是惹他不高興,他都不講道理了,他直接用做的,那才是難以忍受呢。 齊胭想了想:“阿嘉別怕,我們偷偷去就是了?!?/br> 顧嘉:“偷偷?” 齊胭糾纏著顧嘉:“好嫂嫂,好阿嘉,你得幫我,我就想看一眼,我看一眼,若是不那么丑,我也就嫁了?!?/br> 顧嘉和齊胭素來要好的,被她這么哀求,也是沒法,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當下道:“行,我陪你去,不過可不能偷偷?!?/br> 齊胭納悶:“不偷偷去,那怎么去?” 顧嘉自然是有法子的。 那洛九是齊二請來的,是客人,得叫齊二兄長的,那顧嘉只要打著嫂子的名義去命人送點茶水,算是幫著齊二待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到時候齊胭隨意跟著就是了。 齊胭一想,也覺得這個主意好,連連應是! 于是這一日,齊二回來,顧嘉就和齊二提起這事兒來:“既是你的客人,我應該好生替你招待下,便想著讓人燉了雞湯并各色茶點,命人送過去?!?/br> 誰知道齊二一聽這個,那臉頓時不好看了:“為什么要管他這些?” 顧嘉一怔,有些不明白了:“這不是……你的客人嗎,我想著還是……” 齊二:“既是我的客人,又是個男人家,那你cao什么心?” 顧嘉這下子徹底傻眼了,她不明白齊二這是怎么了,又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竟然說出這么生分的話來。 他的事難道不就是她的事嗎? 心里自然委屈,瞥了他一眼:“行,那以后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以后我才不管你呢!” 想想還是氣:“那你離我遠一些吧,不許湊我的邊!” 你不是天天記掛著夜里的那點事嗎,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了,看你繼續(xù)能耐去。 齊二心里本來就惱著,現(xiàn)在聽顧嘉這么說,那嬌滴滴委屈可憐的樣子,又心疼又心酸,只恨不得把這嬌媚娘子藏起來,藏在錦帳里,藏在被窩里,一輩子不給人看到才好呢。 偏生她還惱了自己,說出這種話來。 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握住她的手道:“怎么好好的就要我離你遠些,都不讓我湊邊了?” 這人還好意思說這種話?顧嘉使性子,甩手:“放開我,放開我,都說了不讓你沾邊的!” 他偏握著她,就是不想放開的,怎么可能愿意放開呢。 顧嘉這下子越發(fā)得使性子了,男人也真是的,倔強性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是得勤調(diào)理,于是她掙扎,才不要他握自己手腕。 齊二拽著她的手腕,手一拉,就將她拉到了懷里。 顧嘉會這么輕易就范嗎?不讓齊二這種魯男子吃點苦頭,她就不叫顧嘉了。 于是她抬起手來直接拍打他的胸膛,打了后覺得受疼,干脆又用指甲,隔著衣服去抓他的背,口里還哭啼啼地道:“你就知道欺負我,前幾日說著心里疼我,要如何如何疼我,今日又欺負我!” 齊二從未想過,一個女人的哭聲可以如此動人,就像往年他在自家山莊里,晨間起來讀書,看著落葉,聽著山林里的乳鶯啼叫,一聲一聲的,軟糯糯地埋怨,縱然是罵你,也讓人心甘情愿地受她的罵。 只是想著這樣的婦人,自己知道她好,難不成別人不知道,別人看到了,就往心里去了,怕不是晚上得惦記著? 想想就酸,當即抱住懷里這野貓一般掙扎的婦人:“你只說我欺負你,那我可要好好欺負你的?!?/br> 說著,上榻。 ***************************** 過了很久后,顧嘉被欺負得狠了,哭,撓,踢腿兒,甚至到了厲害時,兩只腳抻著,拼命地蹬著床尾一處。 她猶如一根繃緊了弦的弓,被齊二用畢生所學來彈奏。 當一曲終了,弓弦斷了,她像一潭泥兒軟在他懷里,輕輕哭著,還要低聲撒嬌埋怨。 齊二滿足地抱著她,輕輕在她后背拍打,哄著道:“誰讓你想著別的男人,我心里氣著,難道不能欺負你?” 顧嘉:“胡說,我才不沒有想著別的男人!” 想著男人的是齊胭好不好,這當哥哥的怎么這么愚鈍,就不明白人家齊胭的心事?你領(lǐng)了人家夫婿進門,怎么就不可以想辦法讓人家見一見? 齊二摟著她:“那洛十三看著你的眼神,實在是可惡得緊?!?/br> 若不是顧念著這是洛九弟弟,他當時直接踢他一腳的。 顧嘉:“?。柯迨??” 齊二:“對?!?/br> 顧嘉完全不記得洛十三這個人,十七八歲,挺年輕的一個孩子,他怎么了? 齊二:“不許想他?!?/br> 顧嘉:“……你如果不提,我根本沒想?!?/br> 齊二:“沒想最好?!?/br> 顧嘉想著,也是噗地笑出來,不過又睨了他一眼:“你這人也真是,平白就知道吃什么干醋,那個什么洛十三,有什么干系,我連這個人長什么模樣都沒印象,只記得這是洛九弟弟,你倒是好,為了個外人,就這么冷著臉對我?!?/br> 齊二想想,也覺得是自己的不是,抱著嬌妻低聲道:“那是為夫的過錯,為夫給娘子賠禮好不好?” 顧嘉得理不饒人:“你不光錯了,還大錯特錯,借著這點事來欺負我!” 齊二:“我——” 顧嘉才不讓他辯解呢:“說什么你的客人,我為什么要管,難道你的客人就不是我的客人?你說這么生分的話,我心里能不難受嗎?” 齊二再想想,低嘆一聲,當下放開顧嘉,坐起來。 顧嘉納悶,這是要做什么? 卻見齊二坐起來,對著顧嘉作長揖到底:“娘子,為夫錯了,為夫今日確實是豬油蒙了心,泛酸吃醋,這才說出這種渾話來,以后定不會了?!?/br> 顧嘉看著他這樣子,明明在榻上,還說得那叫一個一本正經(jīng),當下再也忍不住,噗地笑出來,笑得肚子都疼了。 齊二趁機再次將她摟?。骸昂昧耍镒有α?,這是不怪我了,那我們——” 可以繼續(xù)了。 他還沒吃飽。 顧嘉:…… ************* 當那個消息傳來的時候,顧嘉正舒服地躺在被窩里,她甚至還愜意地將自己的腳丫蹬在齊二大腿上,好讓他幫著自己暖腳丫,順便再欺負欺負他。 這時候院子的門被人敲響了,顧嘉在那夜半的靜謐中聽到仆婦披上衣服去開門,再之后就有丫鬟跑過來,說是國公爺那里派人來叫。 這都是三更時分了,國公爺這時候叫人? 那必是大事了。 顧嘉原本迷糊著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她猛地睜開眼,看向齊二。 齊二面色鄭重,什么都沒說,起身穿衣,矯健地翻身下床。 臨出門前,他回來叮囑說:“若是真有個什么,不要亂跑,不要亂動,不可自作主張,等下天亮了過去母親那里,陪在母親身邊。” 顧嘉這個時候腦子比誰都清醒。 同樣的情況她是見識過經(jīng)歷過的,當時齊二也是讓她過去容氏那里,讓她好好伺候容氏,不可離開。 當時不明白,現(xiàn)在懂了。 若外面真出什么大事,孟國公府未必就不出事了,而這個時候最安全的就是容氏那里。 上輩子齊二和自己說話的那語氣,她還以為他只一心記掛著母親,根本不顧她的驚惶不安,只想著讓她伺候容氏呢。 現(xiàn)在真是恨不得給上輩子的自己一巴掌,容氏那里伺候的人多著呢,用你伺候? 當然這也和當時的心情以及兩個人的關(guān)系,甚至齊二說話的語氣有關(guān)。 這輩子,她當然是立刻懂了。 她頷首,對他道:“你放心就是,我知道怎么做的?!?/br> 齊二最后看了她一眼,利索地轉(zhuǎn)身出去了。 顧嘉下床,從窗欞里往外看,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這是一個并不太冷的夜晚,天上還有稀落落的星星高懸,一切看上去靜謐沉靜,和往日許多個夜晚并無不同。 不過顧嘉知道,燕京城要變天了。 這是決定未來很多人命運的時候。 成則榮華富貴蔭庇子孫幾代人,敗則禍及九族永不得翻身。 顧嘉深吸一口氣,折回床邊,叫來丫鬟,在丫鬟伺候下穿衣裙戴風帽披上了大氅,準備過去容氏那里。 她過去的時候,容氏也剛收拾好,正坐在軟榻上發(fā)怔,見她過來了,忙道:“阿嘉,坐?!?/br> 顧嘉聽著容氏的聲音,知道她心里發(fā)慌。 任憑平時多能干多有見識的,這時候也是緊張的,更不要說深閨里的一個婦人,什么都不能干,只能是枯坐著等而已。 顧嘉握住了容氏的手,安慰道:“娘,你要不再睡會?” 容氏苦笑:“睡不著,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景了,我心里總是不踏實。翔云那邊懷著身子,也不好驚動,三郎和四郎剛才也跟著出去了,這,這若是有個什么……” 說到這里,她眼圈一下子紅了。 家里一共四個男兒,都出去了,萬一有個什么不好,那怎么辦呢,那豈不是全完了? 不過又一想,若是外面不好了,里面的,誰也別想活了,這以后就沒好日子了! 顧嘉看她這樣,知道她瞎想了,便安慰道:“母親,這事兒怕不是馬上能完的,外面怎么樣,咱們管不著了,cao心也白搭,倒不如先管好我們自己。如今依我看,先把阿胭叫過來陪著你,再等天亮了把大嫂叫起來,到時候我們準備一下,都過去佛堂里老太君那邊。雖說老太君年紀大了,不好驚動她老人家,但是怎么大的事,她能不知道嗎?萬一有個什么,咱們?nèi)嗽诜鹛美铮脖韧饷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