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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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同時說完這話后,又都同時頓在那里了。 四目相對,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的疑惑。 最后顧嘉終于忍不住了:“你先說,你為什么要讓我去見你叔父?!?/br> 齊二也忙點頭:“好,我先說我的意思,若是姑娘覺得不合適,那就只當我胡說八道就是了。” 顧嘉受不了:“你說。” 齊二看顧嘉好像有些著惱的樣子,不免提心,想著她怕是又要生自己氣了……不過他到底是把自己的盤算說出來:“姑娘,如今姑娘莫名失蹤于燕京城外,又假托它人之名生活在利州城中,以后回去燕京城,怕是諸多麻煩,皇上那里不追究也就罷了,若是追究起來,詳查了這其中經(jīng)歷,定是要定罪于你的?!?/br> 他說起這些道理,分析起當前的局勢來頓時不結巴了也不猶豫了,侃侃而談。 顧嘉聽了后,卻是正中下懷,點點頭,嘆道:“我若是一輩子不回去還好,若是回去,那確實有些頭疼?!?/br> 犯愁。 齊二看著她皺眉頭犯愁的樣子,心里實在是憐惜又無奈,再看她,突然覺得像是看著一個闖禍了的小孩子。 想著若不是她要跑出來,何至于這么麻煩?不過事情她已經(jīng)做下,他少不得想想該如何為她善后。 齊二繼續(xù)道:“顧二姑娘這些事,我身為利州鹽政司官員,身負朝廷重托,卻是不好插手的?!?/br> 何止是朝廷重托問題,還有他若想迎娶顧嘉,這些事他最好是不能插手,非要讓個別人插手才好。 顧嘉再想想,有道理。 齊二說的話果然都是有道理的。 于是她忍不住問:“那怎么辦?。磕阏f這件事怎么辦?。 ?/br> 她理所當然地問他怎么辦,好像他必須想出個辦法來。 齊二這才擺出自己的三叔勇寧將軍:“這件事可以請我三叔勇寧厚來幫忙,他在朝中為官數(shù)年,之后又鎮(zhèn)守邊疆,皇上對他頗為倚重信任?!?/br> 顧嘉頓時明白了。 齊二這是要讓她去見他三叔勇寧將軍,把實情告訴勇寧將軍,再由勇寧將軍把眼前這樁事給解決掉。 好辦法。 只是……想起要見勇寧侯,顧嘉竟然有種丑媳婦要見過公婆的感覺——明明她和齊二還八字沒一撇。 于是她瞅了眼齊二,輕咳一聲,故意道:“無緣無故我若是去見他老人家,是不是太過冒昧了……總,總覺得不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無緣無故,心漏跳了一拍。 齊二抬眸看過去,只見眼前的顧二姑娘面頰緋紅,眼眸含霧,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竟然有些女兒家的羞澀忐忑。 他一下子血往頭上涌,生出不知道多少勇敢來。 于是他定定地望著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一直藏在胸口的一句話:“你應該知道,當初我為何執(zhí)意要去取頭名狀元,原只是盼著能夠匹配你三品淑人之位。今日我已是從三品鹽政轉運司同知,勉強可匹配姑娘,不知道姑娘心里是什么意思?” 那種似是而非的猜測,忙碌時依然襲上心頭的患得患失,夜晚里翻來覆去的折磨實在是太煎熬了。 他眼前仿佛有一根羽毛一直在晃悠,一直輕輕地撩著他牽著他,從燕京城撓到了利州,就沒歇過。 捉不住握不住,讓人有心無力,讓人有力氣也沒處使! 此時此刻,憑著一時的激勇,也憑著涌上心頭的那一股熱血,他盯著她緋紅的臉頰,終于這么問。 他語音平緩堅定,不再有任何含蓄,也不再給她任何轉圜余地,單刀直入。 可以就是可以,他想要她一個答案。 顧嘉其實想想這事兒,也是覺得有些惱。 齊二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上輩子是那個意思這輩子依然是那個意思吧?以前是那個意思現(xiàn)在依然是那個意思吧? 可是她依然忐忑依然不安依然覺得被吊在半空中沒個保障! 見他三叔父?以什么身份見,他為什么不說明白! 當她心里的小火苗燒啊燒燒得她滿心焦躁的時候,她聽到了齊二的這一句話。 微怔了下,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時春暖花開,萬物芬芳,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好像美好起來。 她眉梢?guī)狭藲g喜,唇也微微勾起,她看向天上藍藍的天,看看遠處白白的云,她吸著那淺淡馨香的桂花香味兒,感受著金黃色的豐收八月深秋。 “姑娘?”在顧姑娘心花怒放萬物美好的時候,齊二還在那里忐忑地等著,他看著她那神色,覺得好像猜到了那個意思。 可是猜到是一回事,他還是心吊在半空中。 顧嘉聽到齊二這么說,這才想起他還在旁邊等著自己的答案,她瞥了他一眼:“你既是讓我去見你三叔,那我隨你去就是了。” 這一眼落在了齊二眼里,這一句話落在了齊二心里,齊二品味著這句話,半晌之后,心狂跳起來。 若說之前他還不是特別確切她的意思,那現(xiàn)在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喜悅仿佛藏在湯圓里的香美餡汁,輕咬一口,爆漿而出,濺入口中,滿是熱燙和甜蜜,突如其來的甜蜜讓人感動到胸口發(fā)燙,兩手發(fā)顫發(fā)麻。 他攥緊了拳頭,面頰通紅,幾乎不敢去看她的。 “我……我會向三叔稟明一切,他一向疼我,又素來開明,想必能明白的。” “那就好……” 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顧嘉突然有些不好傻傻地看著藍天白云高興了,她垂下眼,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讓人不好意思。 她和齊二按說應該是很熟的,曾經(jīng)當了四年的夫妻,這輩子又打交道不少。 可是現(xiàn)在,平生第一次,她覺得身邊的男人熟悉卻又新鮮陌生,這種感覺,竟然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看他一眼,她都覺得生出許多不自在。 齊二何嘗不是,手腳都不知道該擺哪兒去了。 于是兩個人你也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各自低著頭,相對兩無言。 外面有風聲,有桂花落地聲,屋內(nèi)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齊二突然找到了一個可以說說的事,總算開口:“二姑娘?!?/br> 顧嘉軟軟地應了聲:“嗯?” 齊二:“你,你之前為什么要問我哭的事?” 這當然不能告訴他的,可是不告訴他怎么解釋呢? 顧嘉別了齊二一眼,決定耍賴,故意道:“我就是突然想問,這樣是不是不可以?。俊?/br> 齊二連忙頷首:“可以,可以,你想問就問吧。問什么都可以?!?/br> 顧二姑娘的想法,就是和別個姑娘不同,與眾不同。 顧嘉見他這么說,忍了忍,最后終于抿唇笑了。 齊二見她眼波流動間,笑靨嬌美,香嬌玉嫩,也是看得有些癡了,想著她剛剛那嬌軟的語調(diào),胸口泛熱,心頭都是喜意,最后也低頭笑起來。 窗欞外頭,小穗兒捧著一些剛出爐的茶點正要進屋,看著這兩個人隔了一處茶幾,在那里眼對眼地笑,掩唇也笑了笑,搖頭嘆息一聲,暗暗離開了。 平時自家姑娘看著挺能干的,那位齊大人更是一位威嚴的大人,可是如今……竟像兩個傻子一樣對著傻笑! 她都不忍心看了…… ************************ 顧嘉和齊二兩個人,坐在那里,彼此竟都生出一些新奇的不自在。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依然是那個人,可是現(xiàn)在卻完全不一樣了,新鮮動人,每一個眼神都仿佛別有一番滋味。 對方看自己一眼,自己的心都跟著怦然一動。 這兩個人對著靜默兩無言,屋子里兩個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切都是那么安靜。 終于齊二有些受不了。 他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渾身仿佛著火了。 于是他猛然站起來。 顧嘉驚訝地看著他:“二少爺?” 齊二作揖:“二姑娘,我看我們還是出去走一下,外面涼快?!?/br> 顧嘉更加疑惑了,心想這都秋天了,屋子里也挺涼快的,不過想想,她決定還是聽他的,微微頷首:“好。” 當下兩個人起身出去。 可是一起身,顧嘉就看到了齊二的小包裹。 盡管那么小,但那也是一個包袱??!這一看就是卷鋪蓋走人的那種包袱。 齊二很快發(fā)現(xiàn)顧嘉竟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包袱。 他這才醒悟,自己一不小心忘記藏在身后了,當下忙抱著那包袱,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今日收拾下東西,竟然發(fā)現(xiàn)一些無用的物事,便想著扔掉,不過扔掉太可惜了,我就說送給霍管事,畢竟之前借用過他的衣服,所以我才拿出來,結果剛才竟然忘記了,我這記性實在不好?!?/br> 顧嘉輕輕“哦”了聲,低聲道:“這次我病了,齊二少爺過來照料我,怕是耽誤了不少正事,看到這個包袱,我還以為齊二少爺是沒時間留在這里,要回去處理公務,離開這里呢?!?/br> 當然不是! 齊二連忙搖頭:“顧二姑娘誤會了,我怎么會離開。便是公務,我在這里也能看公文處理公事,我會讓底下人騎馬來回鹽政轉運司,并不會耽擱任何事情的?!?/br> 顧嘉聽著,這才放心:“如此就好,要不然我心中難免愧疚?!?/br> 齊二:“不必愧疚,不必愧疚?!?/br> 顧嘉又看了看那包袱:“既是要送給霍管事的,那——” 也是巧了,話音剛落,恰好霍管事就冒出來了,他正打算回稟顧嘉一些莊子里收莊稼的事。 顧嘉也覺得這事兒挺巧的,她笑道:“這可真是巧了?!?/br> 齊二也覺得這事兒太巧了,他笑不出來:“是啊……太巧了?!?/br> 他的包袱啊…… 霍管事走到跟前,見過禮,顧嘉就把這個事兒說了,霍管事自然受寵若驚,連忙謝過齊二。 齊二看看自己的包袱,看看霍管事,只好伸出手,把包袱遞給了霍管事。 霍管事再次感激,這可是鹽政司三品大官送給自己的東西啊,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