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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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野侯沉吟片刻,卻是問道:“阿嘉怎么想的?” 顧嘉道:“那南平王世子乃是皇室子嗣,又要承襲南平王之位,若哪個嫁給他,就是王妃了。女兒覺得,當(dāng)王妃固然是風(fēng)光榮耀一時,可是這王妃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不知道多少講究。女兒自小長在鄉(xiāng)野,本就不懂得那么多規(guī)矩,又哪里做得來王妃,真在那個位置上,一旦行差踏錯,自己受罪不說,怕是還連累父兄母親。” 博野侯聽得女兒這一番話,倒是有些意外,打量一番后,眸中露出贊許之意。 “阿嘉,不曾想你小小年紀(jì),倒是想得通透,南平王世子妃的位置固然好,可卻不是那么好做的,況且我博野侯府本就是世襲的侯爵,沒有必要為了攀附皇室讓女兒去做那個位置,為父倒是希望你能嫁在燕京城尋常伯侯之家,以后萬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顧嘉聽聞這話大喜,知道父親是幫著自己的,且是實實在在為自己考慮的,那么母親那里不足為懼了。 “父親,可是母親那里,卻是——” 博野侯安慰道:“你不必?fù)?dān)心這個,你的婚事,我自有主張,你母親拿不得主意?!?/br> 若是以前,博野侯自然是想著女兒的事就聽妻子的罷了,反正她多年管理侯府,又熟知燕京城中的少年男女,想必是不會錯的。 但是最近一年家中出的種種事情,讓博野侯開始意識到,自家夫人之所以看似把府里管得還不錯,只是自己從來沒把心思放在府里,不知道府里到底被打理成了什么糟糕樣子,也不知道女兒被養(yǎng)成了什么模樣。 是以如今博野侯是不敢相信彭氏了。 這個女兒原本就被養(yǎng)在鄉(xiāng)下受了委屈,欠了她的,這婚事上自然不好委屈。侯府的女兒嫁過去當(dāng)王妃,那得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他不愿意女兒去受這種罪的,只想讓女兒嫁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到時候他和兩個兒子也好護(hù)著女兒,為女兒撐腰,那日子才叫舒坦。 況且……嫁誰不好,非要是南平王世子。 博野侯和那南平王是有些交情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不明白這其中的風(fēng)險。 關(guān)鍵時候,他當(dāng)然分得清該遠(yuǎn)離哪個才能保住爵位,保住家里平安。 顧嘉和自己父親說了一會子話,真是憂心忡忡地進(jìn)去,神清氣爽地出來,這個爹是真心疼愛自己,為自己著想的。 目前看來暫時不用愁了,至少不用擔(dān)心嫁給什么南平王世子,只是自己及笄后,怕是做婚事早晚的,自己還是得早做打算。 若說自己來說服父親不要成親就當(dāng)個姑娘,怕是不行的,自己總不好說自己婚后四年無出吧。一個姑娘家,貿(mào)然說這種話,哪個會信呢。 顧嘉正愁著這件事,恰收到齊胭送來的花箋,卻是邀請她過府去玩兒的。 一看到齊胭的花箋,顧嘉自然就想起那銀子的事來了。 她和齊胭都是下注賭了的,這件事唯有自己,王玉梅,齊胭三個人知道,底下人便是知道,但是那消息是萬萬不會傳到齊二耳中。 齊二是怎么知道的呢,況且還知道的那么詳細(xì),連四千八百兩的數(shù)目都說出來了。 顧嘉覺得,肯定是齊胭出賣了自己。 “阿胭啊阿胭,說好的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的,你卻告訴了他?哼哼,我可饒不了了你!” 若不是齊胭,自己怎么會好好地打個兩千四百兩的兩欠條呢? 顧嘉挽起袖子,決定趕緊赴齊胭之約,她得找齊胭麻煩去。 *********************** 齊胭房中。 齊胭含著眼淚哀求:“二哥哥,你就放過我吧,這事兒若是讓母親知道,我就完了,她一定會罰我跪在佛堂里不起來,還要我抄寫經(jīng)書,我完了我完了?!?/br> 齊二面無表情,淡淡地問道:“她回信了嗎?” 齊胭一臉巴結(jié):“回信了,她說明天一定過來呢。好哥哥,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你再不許告我小狀了?!?/br> 齊二瞥了齊胭一眼,沒說話,徑自撩起袍子離開了。 齊胭看著齊二離開的背影,恨得只跺腳。 “我好話說盡,你卻黑著臉不知道說句好話,哼哼,也忒狠心了!” 一時想起顧嘉,又道:“阿嘉啊阿嘉,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就休要怪我出賣你了,我不把你賣給我哥哥,他就先賣了我!作為我的閨中好友,你就為我犧牲下吧!” 齊胭是很清楚這個道理的,所以齊二稍微一逼,她就利索地寫了花箋請顧嘉“過府游玩”。 “不關(guān)我的事,不能怪我啊!”齊胭再次這么念叨了一句,決定先去翻翻自己心愛的畫本來放松心情。 世上哪有那么多麻煩事,不要去想,麻煩事就不存在了,是吧? ☆、第107章 第 107 章 第107章心儀之人 顧嘉滿心想著過去找齊胭算賬,只是沒想到的是, 當(dāng)天晚上, 彭氏和博野侯就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其實不外乎是博野侯和彭氏說起來顧嘉婚事的事, 博野侯認(rèn)為不要說人家皇太后目前根本沒提那個意思, 就是提了, 彭氏這里也要拒絕。 然而彭氏卻不以為然,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 她覺得自己委屈大了, 認(rèn)為顧嘉嫁給南平王世子,這是多么好的一門婚事,結(jié)果博野侯卻執(zhí)意反對:“我一心為了博野侯府著想,為了阿嘉著想, 我到底哪里錯了?當(dāng)世子妃不好嗎?熬一熬年頭, 這以后就是王妃呢,你博野侯府以前出過王妃嗎?” 王妃?博野侯無語至極, 冷道:“你當(dāng)王妃是那么好做的?” 彭氏梗著脖子道:“我當(dāng)然知道王妃不是那么好做的,所以我要讓阿嘉當(dāng)王妃, 咱們欠了阿嘉的, 如今阿嘉既然回來了, 咱們就得好好為阿嘉打算,給阿嘉最好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么吵起來,后來也不知道怎么, 竟然鬧大發(fā)了, 博野侯甩袖子離開, 彭氏哭天抹淚的開始尋死覓活。 顧嘉沒辦法,只好過去勸,這時候蕭扇兒和探月也在,兩個人一起勸了半晌,總算是彭氏不尋死了。 彭氏淚眼汪汪地望著顧嘉:“阿嘉,你雖說不在我身邊長大,可是那都是jian人所害,如今你回來了,我自然是盼著你好的,你也得好好聽話才是,女兒家年輕,心里沒個定盤星,自然得聽老人家的,老人家再是不濟(jì),走過的路也比你過的橋多,你知道嗎?” 阿嘉聽著這話,覺得簡直是無厘頭,便道:“娘,雖說你是長輩,我應(yīng)該聽你的,可是我無論嫁了哪個,日子是我過的,又不是你過,將來若是嫁得不好,你替我拿了主意,我少不得埋怨你。如今既然父親說了這個婚事不好,那又何必強求。再說了,這也不是強求能求來的,人家皇太后那里未必是這個意思?!?/br> 彭氏一聽,心都涼了,擺了擺手,嘲諷地道:“你既是自己有自己的主意,那就自己拿主意去吧,又何必來我面前說。” 一時又道:“人都說女兒是娘的小棉襖,應(yīng)該向著娘說話,可是如今你瞧你,哪里有半點體貼,想當(dāng)初你剛生下來那會,我真是——” 本來顧嘉如今對彭氏也沒什么惱了,她要怎么樣鬧騰就隨她去,反正也鬧騰不到自己身上,可是她非說這話。 顧嘉自然是想起來自己剛出生沒多久,病弱得要死了,就這么被彭氏給扔了。 便是知道治不好了,誰家又舍得把孩子扔給別人,只為了換一個養(yǎng)得好的孩子? 顧嘉當(dāng)下也是無奈,忍不住回敬彭氏道:“剛生下來時如何?我剛生下來,不是就被抱走了嗎?” 彭氏待要說的,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沒說,只道:“你既不聽我的,出去就是,又何必在這里氣我,你還嫌這一個個地氣我不夠多嗎?” 說著,又開始指罵探月和蕭扇兒。 探月和蕭扇兒這兩個,一個是博野侯的妾,一個是蕭扇兒的妾,在彭氏跟前,被罵得都不能還嘴的。 顧嘉從彭氏房中出來,也是略有些憋氣,冷哼道:“若是看那個爹,自然是極好的,我萬萬不舍得離開,可是看這個娘,真是恨不得今日就走!” 剛小聲嘀咕了,就見顧子卓從長廊那邊過來。 顧子卓看了顧嘉:“母親這邊又是怎么了?” 顧嘉:“我哪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是了?!?/br> 顧子卓微微擰眉:“這一段日子不是略消停些嗎,怎么又能鬧起來?” 顧嘉:“是呢,日子好好的,誰知道非要想這些有的沒的?!?/br> 顧子卓打量了顧嘉片刻,突然道:“阿嘉,我?guī)ツ惴ㄔ粹郑侵滥阈睦锟偞嬷苫?,是想解了你的疑惑,并不是要你對哪個心存怨恨,過去的事,既然錯了,那總該補償?shù)摹!?/br> 顧嘉:“哥哥的意思是,今日這樁事,是我借故找茬了?” 顧子卓:“阿嘉,我并沒有說你錯了,只是盼著你能多些寬容之心,母親縱然有她的不是,我何嘗不覺得她有些錯,但是她到底是我的母親,我希望你能寬容一些,忍讓一些,收一收性子?!?/br> 寬容一些,忍讓一些。 顧嘉聽到這個,頓時覺得好笑至極。 她不喜歡這兩個字眼,一點不喜歡的。 上輩子她就是太寬容太忍讓了,忍讓到最后,活生生把自己給憋屈死了。 她昂起頭,冷冷地盯著顧子卓:“哥哥,我做事自有我的主張,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也沒有人能替我做什么決定,包括你,也包括母親。” 說完這個,徑自離開。 顧子卓站在那里,望著她的背影,半晌后,才回首看了下母親院中的臺階。 一時也有些迷惘。 他當(dāng)然知道彭氏是錯的,從她選擇放棄顧嘉的時候,她就錯了。 這些年,他沉默地望著那個假meimei,看著這一家子其樂融融,心間總是有些缺憾,總覺得想去看看,看看當(dāng)初那個被抱出去的病弱孩子,哪怕只是看到一處小小的孤墳也好。 只是沒想到的是,顧嘉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顧子卓抬起手,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xue。 他不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是做錯了,這一年里府中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父母也開始離心了。 他閉上眼睛,輕嘆了口氣。 ************************ 若不是那戶籍之事還沒辦妥,顧嘉都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侯府了,只是沒辦法,如今少不得忍耐些日子,畢竟這世道,沒有戶籍可是寸步難行的。 一夜無話,第二日,顧嘉前去孟國公府做客,過去后見了齊胭,齊胭擠眉弄眼的,顧嘉沒回應(yīng),一臉端莊,倒是把旁邊的齊胭襯得像個上竄下蹦的猴兒。 齊胭帶著顧嘉先去拜見了齊老太君,齊老太君看到顧嘉竟然還記得,指著她道:“小姑娘這模樣,真出挑,上次你來,不是穿著一身杏黃襖兒嗎,我還記得的。” 齊老太君這一說,大家都笑了。 老太君年紀(jì)大了,這些年不怎么理事,每日不過拜佛念經(jīng)而已,難得竟然記得顧嘉這個有一面之緣的。 齊胭輕輕用胳膊肘碰了下顧嘉:“你投老太君的緣法,沒事要多來這里玩兒。” 其他人也都笑道;“可不是么,總要多在老太君跟前走動?!?/br> 顧嘉自然沒得說,和齊胭一起陪著老太君說了會子話,看老太君困了,這才離開,離開后,又過去了容氏那里。 容氏從來都是頗為待見顧嘉的,問起彭氏的身體,囑咐齊胭好生招待顧嘉,又讓顧嘉不要見外,又拉著她說了一會子話,這才讓她們隨意去玩兒。 出去的時候恰巧碰到了齊二——真得是碰巧了嗎?顧嘉表示懷疑。 就是想見自己吧?說不得會磨蹭著說幾句話呢……還是要找自己逼債?? 可是讓顧嘉沒想到的是,齊二看到顧嘉,中規(guī)中矩地過來見過了,口中稱著顧淑人,又隨口對齊胭說好生招待顧淑人,之后便徑自過去齊老太君那里了。 一直到顧嘉隨著齊胭進(jìn)了齊胭的房中,她都沒反過神來。 這人……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拿到了五百兩銀子的欠條馬上就不想搭理自己了? 顧嘉特想問問齊胭,就算不因為心儀而對我獻(xiàn)個殷勤,那五百多兩銀子的債呢,怎么也不提了。 這活生生像是變了一個人,也忒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