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再入侯門、穿回大佬少年時[穿書]、天生富貴骨、八零尋寶隊[系統(tǒng)]、容我喜歡你呀、女尊一品女官、妖艷心機的她[重生]、穿成反派他前妻[穿書]、我在修真界開補習(xí)班、穿成假私生女后我變美了
“我們?” 寧翊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方以唯,“我們倆像什么樣子?” 賀緲也指了指自己和謝逐,“你的意思是我們會比較好嗎?” 寧翊噎了噎。 賀緲抬頭看了看時辰,低聲吩咐,“給你們一個時辰,進去把里面的名堂給我摸清楚。還有,稍微喬裝一下?!?/br> 寧翊琢磨了一下喬裝兩個字,趁方以唯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扯下她的面紗,抬手往她白皙的面龐上抹了些灰。 方以唯最愛干凈,一把揮開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不是說學(xué)堂嫌貧愛富嗎?你這樣進學(xué)堂,夫子還不把你供起來,懂不懂什么叫偽裝?” 方以唯冷笑,也在馬車車輪上抹了些灰,糊上了寧翊的臉。 “幼稚?!?/br> 賀緲嘆氣,蹲下身拍了拍蓮姐兒的頭,“你跟著他們進去,jiejie在外面等你?!?/br> 方以唯和寧翊在彼此的互幫互助下,終于變得“蓬頭垢面”,看上去十分的“貧”。 目送兩人領(lǐng)著蓮姐兒進了學(xué)堂,謝逐側(cè)頭看向賀緲,“我們?nèi)ズ翁???/br> 賀緲朝四周看了看,“在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br> 她記得當(dāng)初選址時特意看過,上庸城這學(xué)堂后街有不少店鋪,以書攤居多,也有茶肆,可以去那里坐著等。 三人朝后街走去。謝逐和賀緲在前面商議著女學(xué)之事,而陸玨則落了一步跟在后面。 盡管他輕功好,走起路來沒聲音,可謝逐還是無法忽略他的存在,只因那警惕的目光,似是要將他后背盯出個洞來。 學(xué)堂后街果然有不少書攤,可此刻正是學(xué)堂里上課的時候,街上便冷冷清清地沒什么人,書鋪也都收了攤。 三人尋了個茶肆,在二樓雅間落座,窗口正對著學(xué)堂后墻,還能瞧見學(xué)堂后院的花花草草。 “目前女學(xué)的蒙館重在識字,經(jīng)館同男子官學(xué)一樣,重在舉業(yè)??梢膊⒉皇撬信佣枷胱呖婆e這條路,若她們偏偏想經(jīng)商、行醫(yī)又或是做些其他事呢?這世間,也不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br> 賀緲思忖著說道,“你以為呢?” 謝逐頷首,“請師父教習(xí)商經(jīng)倒是簡單,只是即便她們學(xué)了商經(jīng),從女學(xué)出來后也并不一定能找到經(jīng)商的機會?!?/br> 賀緲嗯了聲,“倒是可以先從一些繡坊銀樓下手,嘗試招些女掌柜?!?/br> 她漫不經(jīng)心地側(cè)眼,卻在瞧見學(xué)堂后墻上冒出來的腦袋時驀地一頓,“那是什么?” 謝逐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神色也變得耐人尋味起來,“那是……女學(xué)弟子在翻墻?!?/br> “…………” 賀緲的臉綠了。 好嘛,沒人去讀書也就算了,竟然連在里面讀書的還要翻墻逃學(xué)?! 賀緲冷笑,指了指窗外,“陸玨?!?/br> “是?!?/br> 陸指揮使起身,飛身從窗口躍了出去。 第33章 “哎哎哎, 你再往上托點!” “你抓穩(wěn)了沒?” “抓穩(wěn)了!我先上去, 再拉你!” 兩個十二三歲的姑娘笨拙地翻著墻。蹲在墻頭的個子嬌小些, 頭頂扎著兩個髻, 髻上打著結(jié)的繡帶已經(jīng)有些松了, 額前垂著的劉海也微微被汗?jié)?,一瞧就是個古靈精怪的。 而墻下正在被拉的那個高挑些, 編著麻花辮, 看著也是個冰雪聰明的。 “哎喲——” 兩人手拉著手從墻頭栽下來, 一個疊著一個躺在了地上。 “快起來!你壓著我了!” 雙髻拍了拍身上的麻花辮, 痛苦地往后仰了仰頭, 卻是一眼瞧見了張冷厲陰森的臉,驚得張了張嘴,“啊……” 還沒完整說出一句話, 她整個人便被拎了起來。 陸玨面無表情將兩個小姑娘丟在了賀緲面前。 “嗷!”兩人腦袋撞在一起, 皺著臉哀嚎了一聲。 “誰?。?!” 雙髻憤怒地捂著頭,抬臉叫了起來。 賀緲坐在窗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她。 因帶著面紗, 兩個小姑娘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一瞧她的氣勢,再加上翻墻逃學(xué)又有些心虛,聲音迅速低了下去, “你,你誰?。?!” “這個時候?qū)W堂還沒放學(xué)吧,”賀緲屈著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陰惻惻地開口,“你們逃學(xué)?” 在謝逐眼里,這仿佛就是一個小魔頭板著臉教訓(xùn)另外兩個年紀更小的鬼靈精。 他不動聲色地牽了牽嘴角,端著茶低頭抿了一口。 “關(guān)你,關(guān)你什么事……?。 ?/br> 雙髻底氣不足地嘟囔了一聲,話音剛落,腦袋上就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 “好好說話。”護主的陸指揮使沉沉地斥了一聲。 雙髻聲音顫了顫,“你,你們不會是綁匪吧!” “傻,綁匪還管你逃學(xué)?”麻花辮看起來比雙髻要冷靜一點,看向賀緲小聲問,“你是新來的夫子嗎?” 賀緲板著臉沉默。 麻花辮聲音又低了些,“你不會是新來的……掌教吧?” 掌教便是學(xué)堂的總教習(xí)。 謝逐慢條斯理地合上茶蓋。 想來這兩個丫頭怎么也不會想到,她們身后站著的,是冷酷無情精通詔獄百種刑法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將她們當(dāng)場抓包的,既不是夫子,也不是掌教,而是……當(dāng)今皇上。 這大概是史上最可怕的逃學(xué)了。 被懷疑是學(xué)堂掌教,賀緲既沒有承認卻也不否認,轉(zhuǎn)而問道,“你們兩個叫什么?” “我,我叫二丫!” 雙髻扯了扯麻花辮,朝她眨了眨眼,麻花辮也反應(yīng)過來,“我叫翠花?!?/br> ……什么鬼名字。瞎編也不編個像樣點的,鬼心思都寫在臉上。 慧眼如炬的陸指揮使看不下去了,眉頭一皺,剛要上前,卻見賀緲朝他擺手,這才退了回去。 “為什么逃學(xué)?” 賀緲又敲了敲桌,沉聲問。 坐在地上的兩人又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瞅著瞎話張口就要來,謝逐冷不丁清了清嗓,啟唇道,“想好了再說,說謊話的代價更大。” 兩個小姑娘這才注意到一旁坐著的謝逐,也堪堪看清他溫潤俊朗的容貌,再加上他此刻靜靜看過來,眉目沉靜嘴角含笑,竟宛如超脫世俗的仙人一般…… 兩人都不由有些傻眼,半晌回過神,也不知是被美色迷惑還是懵了,竟變得老實起來。 “我,我們要去雀樓雅集。” 雅集? 賀緲愣了愣,雅集大多是文人雅士高談闊論、議論詩文的集會,她們這樣小的年紀,怎么可能是逃學(xué)去參加雅集?可這二人神態(tài)又不似在說假話……想必這雀樓雅集一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雅集。 “你們?nèi)绱诵〉哪昙o,就能參加雅集了?” 謝逐故作詫異地半挑了眉,“那么,你們的詩文定十分了得?!?/br> 小姑娘大抵已經(jīng)有些暈乎乎了,開始不打自招,“不是的,雀樓雅集討論的并非詩文,而是……戲文話本?!?/br> “是嘛?!” 賀緲登時兩眼放光,噌地站起身。 陸玨輕咳了一聲。謝逐抿了抿唇,壓下嘴角不自覺擴大的弧度。 賀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裝作沒事人似的坐了回去,“如今,竟還有這種戲文話本的雅集?我怎么不知道?” 梳著雙髻的“二丫”咧著嘴笑,“掌教有所不知,因為討論的戲文話本特殊,所以雀樓每次雅集都比較私密,可不是人人都曉得的?!?/br> 特殊……私密…… 賀緲腦子里登時掠過一些不太健康的想法,嘴角抽了抽,“你們看的,不會是什么□□吧?” □□二字把兩小姑娘嚇了一跳,忙不迭擺手,“不是不是!就是一些……” 說著她們還有些難以啟齒,“傳奇文學(xué)?!?/br> 見她們支支吾吾,賀緲更懷疑了,“我不信!那雀樓雅集在哪兒?你們立刻帶我去!” = = = ——鸞臺秘史。 當(dāng)在雅集現(xiàn)場親眼瞧見橫幅上的四個大字時,賀緲兩眼一黑,覺得自己仿佛在被公開處刑。 “哦,原來是這個?!?/br> 賀緲毫無靈魂地敷衍了一句,“沒什么好看的了,走了走了?!?/br> 被逼迫著領(lǐng)路的兩個小姑娘也震驚了,“掌教您也看過《鸞臺秘史》嗎?!” 賀緲矢口否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看這種……不正經(jīng)的書!” 說完便遭到了好幾個路人的白眼。 謝逐無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