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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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劍眉斜斜的拖過眼角,冷冽修長的鳳眸微闔,挺直的鼻梁,薄唇始終緊抿著,讓人看不出他所想。 雖然,此時瑯王蕭景琰是閉著眼睛假寐,可是,蘇雪痕還是忍不住微紅了臉,“王爺,喝茶……” 聲音柔美輕靈,帶著淡淡的羞意。 蕭景琰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仍是記記中那雙冷漠幽深的眸子,蘇雪痕心中一顫,茶盞立刻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碰撞聲,蘇雪痕臉猛的脹紅了。 她差點(diǎn)就忘記了上一世初見他時,她是怕他的。 明明她是知道瑯王對她愛戀至深,她是感動的,可卻還是怕他。 “請王爺恕罪!” 蘇雪痕急忙將茶盞放到高幾上,跪下請罪。 身后的滴翠嚇了一大跳,亦緊跟著急忙跪了下去。 她站在主子的身后,也不知道主子做了什么,竟然會手抖了一下,如此失儀,這怎么可能是她們家清雅高貴的主子會做的事?! 滴翠滿頭蒙水,卻也嚇得不輕,心怕瑯王蕭景琰會怪罪自己主子,小臉微微有些發(fā)白。 蕭景琰眉心微蹙不語,目光落到高幾上的茶盞后,良久才語氣平和道:“龍團(tuán)勝雪?!” “是的,王爺?!?/br> “這是滴翠沏的龍團(tuán)勝雪,您嘗嘗?” 蘇雪痕見蕭景琰語氣平和,似乎并無怪罪之意,才松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淺笑道。 蕭景琰看了蘇雪痕一眼,這雙眼睛也很美,卻沒有那雙水色眼睛那樣亮晶晶的期待,讓人心喜。 同樣的是龍團(tuán)勝雪,卻是用越窯的茶盞盛著,越瓷青,茶色銀,茶湯澄清透明,茶香隱隱浮動…… 端起茶盞,蕭景琰抿了一口……茶好、水好、沏得也好……清香淡甜…… 比起那個只看了一下午書就敢給爺沏龍團(tuán)勝雪的貓兒強(qiáng)得不止百倍,只是,蕭景琰卻覺得這知語院的龍團(tuán)勝雪味道雖美,卻終是寡淡了幾分。 放下手中的越瓷茶盞,蕭景琰抬頭看了一眼蘇雪痕,甩了甩手上的黑金石佛珠,淡淡的說道:“過兩天太子妃會辦一個賞花宴,讓王妃帶你們?nèi)グ伞?/br> 瑯王蕭景琰說的很隨意,可是,蘇雪痕的心中猛然一跳,喜形于色。 “真的嗎,王爺?!” 雖然蘇雪痕是反問,可是,她在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肯定的答案。 上一世,也是在她入府不久之后,太子妃就舉行了一個賞梅宴,那時候她才剛剛進(jìn)京不久,雖然空有瑯王的寵愛,但腳根兒都沒占穩(wěn)。 太子妃舉辦賞梅宴,宴請京城各家的豪門貴婦,這樣榮耀的事情,她當(dāng)然也想去。原本還擔(dān)心瑯王妃會不肯帶她出門應(yīng)酬,卻沒想到瑯王妃一點(diǎn)兒都沒有刁難,真的帶她去了太子妃的賞梅宴。 可是,在宴梅宴上,對于京中宴會種種規(guī)矩不熟悉的她,卻丟了大丑。 那樣的狼狽和屈辱,蘇雪痕能記上一輩子。 太子妃、瑯王妃、張氏……還有那滿院子肆意嘲笑她的女人,她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她們那一張一張可惡的嘴臉。 雖然后來,她拼命的學(xué)習(xí)京城貴婦要掌握的一切,最終成了京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貴人,可是,當(dāng)日丟掉的面子卻再也撿不回來。 她這些天沉浸在會失寵的恐慌中,倒是把這事兒給忘到了腦后。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京中那些自以為事的可惡貴婦們小瞧于她,她要把上一世丟掉的面子全都撿回來! 想到漓雨院那個卑微的秀才meimei…… 蘇雪痕美眸中暗光一閃……這一次丟人的……會是誰呢?! 她很期待。 瑯王蕭景琰兩道黑森森的視線盯著蘇雪痕,眼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幻,挑眉道:“有問題嗎?!” 蘇雪痕回過神,對瑯王蕭景琰柔柔的一笑:“沒有問題……妾身一定不會給王爺丟臉的!” 柔和清雅中帶著自信。 蕭景琰深沉的目光掃了蘇雪痕一眼,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準(zhǔn)備一下吧……”,說完隨手從書架上拽出一本《法華經(jīng)》看了起來。 這知語院中總是能找到他喜歡看的書,蕭景琰左手轉(zhuǎn)著珠串,考慮是不是因?yàn)樽寔硐餐煊暝耗抢锼托^去,省得他去漓雨院總是沒書可看,總是翻那只貓兒的那幾本什么女戒、女則來看。 不過…… 他去漓雨院時,好像……也沒有多少時間用來看書。 蕭景琰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手中雖然看著《法華經(jīng)》,卻半天沒有翻動一頁了。 心心念念的都是軟到他心坎里的小貓兒,縱然琴聲清雅悠遠(yuǎn),也難以將那只賴在他心窩里打滾的貓兒趕走半分。 他今晚沒有去漓雨院,那只貓兒怕是會失望了吧? 那雙嫵媚水色的眼睛一定充滿了哀怨和暗淡,蕭景琰掐了掐書頁,可是,白日里太子蕭景睿的話,讓蕭景琰的目光慢慢變得幽暗。 “夜深了……,安置吧。” 蕭景琰席卷著強(qiáng)大的氣壓從蘇雪痕的身側(cè)掠過。 蘇雪痕嚇了一跳,手中的琴弦立刻就破了音。 可是蘇雪痕除了應(yīng)是,卻不敢說什么。 世人皆知瑯王蕭景琰喜怒無常,上一世與她在一起時,也經(jīng)常會莫名的因?yàn)槭裁词虑槎l(fā)脾氣,讓她驚若寒蟬。 叫了下人伺候蕭景琰洗漱,自己也洗漱完,蘇雪痕有些忐忑又有些嬌羞的鉆進(jìn)了瑯王蕭景琰的懷里。 晚上,知語院照例要了一次水。 第二天,蕭景琰離開時,眉目春情,眼波欲滴,行動間如弱風(fēng)扶柳的蘇雪痕才被知語院的大小丫鬟們扶了回去…… 兩盞茶后,知語院蘇主兒得到王爺?shù)脑试S,不久后,要與王妃一同去參加太子妃舉辦的宴會一事兒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王妃的頤華院和側(cè)妃葉氏的緲玉院悄無聲息,沒什么反應(yīng)。 側(cè)妃張氏的竹寧院卻摔碎了三個茶盞、兩個瓷瓶、打罵了一名三等的丫鬟。 消息傳到漓雨院,得了一幅《天王送子圖》的沈明卿正做夢數(shù)金子呢,就被大丫鬟冬歡殘忍的搖醒了。 “我的金子!” 沈明卿望著憤怒的冬歡,一臉的哀怨。 好多的金子,都足夠她們一家人加上冬歡過一輩子的了,被冬歡這么一搖……全沒了。 沈明卿的表情像是錯過了整個世界。 冬歡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小姐,小臉崩得緊緊的,心頭的氣壓了又壓,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甩了甩大辮子,“我去給小姐取早膳,您快些起床洗漱吧……” 說完匆匆逃離了南屋。 “這個冬歡,一大早的發(fā)什么夢魘?!” 沈明卿咕囔著,一閉眼睛,又卷回了床上。 蕭景琰不來的日子真好……頭不暈、腰不疼、腿不酸…… 美滋滋…… …… 第17章 “這天可真冷啊……”,漓雨院的三等丫鬟嬌杏手中拎著烏木海棠花提梁食盒,在外院的回廊內(nèi),一邊急行,一邊感慨,“還好已經(jīng)穿上了新棉衣……” 嬌杏看著身上嶄新厚實(shí)的新棉衣,心里美滋滋的。 心里分神,在拐角的時候,嬌杏冷不丁就和一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誰???!沒長眼睛啊……”,一個尖尖的嗓門響起。 隨后,嬌杏就感覺自己被人猛的一推,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去,眼看著就要摔倒,手中的食盒就要打翻落地,嬌杏不禁又急又怕。 她們主子可還沒吃早膳呢,若是食盒打翻了,她們主子吃什么?! “??!” 嬌杏的尖叫驚得回廊的小丫鬟們紛紛向她這里看來。 就在嬌杏以為自己會狠狠磕在回廊的石面上時,她的胳膊猛地被走在前面的冬歡拽住,嬌杏借著這股力終于站穩(wěn)了回去。 雖然,沒有摔倒,但是嬌杏還是嚇得面色發(fā)白,眼圈發(fā)紅。 “你眼睛瞎啊?!橫沖直撞的往人身上撞!” 知語院的三等丫鬟橘盞纖眉一揚(yáng),伸手就去推搡嬌杏。 嬌杏嚇得邊哭邊向后躲閃,“橘盞jiejie,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跟個蒙頭蒼蠅似的亂撞……你們漓雨院的丫頭都是這般沒規(guī)矩的嗎?!”,橘盞趾高氣昂不依不饒的繼續(xù)推搡著。 小小的回廊之上,還有別院的丫頭小廝,可卻沒有人愿意替嬌杏說句好話。 都只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想看看這兩個江南美人院里的熱鬧。 眼看著嬌杏手上的烏木海棠花提梁食盒,似是隨時都脫手掉落的可能,冬歡一掌拍掉橘盞推人的手,沉聲道:“我們漓雨院的丫頭自有我們主子教訓(xùn),還輪不到知語院的一個三等丫鬟來教訓(xùn)!” 冬歡的個頭比起回廊內(nèi)的丫頭們高上大半頭,身形健碩,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只是靜靜的站著,就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異常的沉穩(wěn)。 橘盞只覺得手背火辣辣的痛,心中又驚又恨,可卻不敢再伸手推人。 誰不知道漓雨院的大丫鬟冬歡天生勁兒大,被她拍一下,可要疼上好幾天。橘盞手疼,又挨了一頓訓(xùn)斥,心有不滿,哭叫道:“滴翠jiejie,你看她們漓雨院好沒道理,竟然動手打人!” 眾人這才看見,在橘盞的身后還站著一個十七、八歲年紀(jì)的丫鬟,只見她身材嬌小玲瓏,梳著雙螺髻,臉蛋兒俏麗生輝,微微上翹的唇角還有一顆美人痣,可不正是知語院那位主子的貼身大丫鬟滴翠。 這滴翠是知語院那位主子帶進(jìn)來的丫鬟,這冬歡是漓雨院那位帶來的丫鬟。 這下兩個人要對上了。 回廊上的小丫鬟們不禁心生激動,竊竊私語。 “這漓語院的如何與知語院的比?!聽說知語院的那位主兒可是正宗蘇州知府家的嫡小姐,那進(jìn)來時陪嫁的除了這滴翠,還有一個叫花濃的丫鬟,外帶滿滿一箱子的財(cái)物……若不是規(guī)矩在這里,怕是還要帶得更多……” “那漓語院的……聽說只是一個秀才的meimei,進(jìn)來時只帶了冬歡一個丫鬟外加一個布包,那寒酸的喲……”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