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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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漣歌醒來時已過辰時,望舒伺候她洗漱好,未有多言,她便問,“陛下昨夜什么時候走的?” “亥時三刻?!蓖娲?/br> 漣歌默默算了下時間,知道他一夜只能睡兩個多時辰,很有些心疼。 她是不打算再進(jìn)宮了,便提筆寫了一封信,讓望舒送進(jìn)宮去。 晉王府里的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不過一個月,蕭洵的腿便恢復(fù)如初。他一番思量,遞了消息去求見晉王,表示愿意一道回京述職。 初十,晉王一行浩浩蕩蕩出發(fā)。 但在晉王之前,蕭元敬夫婦先一步到了金陵。 漣歌提前得了信兒,便一日一日等著,臨近父母親定好的那一天,更格外興奮。卻從早等到晚也沒見人,估摸著他們是雪天行路緩慢,便回到溪棠院去,給傅彥行寫信。 年關(guān)將至,傅彥行也抽不出空再來蕭府,但下了君令,要她每日寫一封信送到宮里去。漣歌知道他也惦記自己,一點(diǎn)也不嫌麻煩,一日一封,一次也沒落下。 頭一日的信里,傅彥行道要讓她送個東西進(jìn)宮去緩解他的相思之情,她想半天不知道要給什么,倒是望舒得了指點(diǎn),提點(diǎn)她道,“姑娘不妨給陛下做一雙襪子。” 她不大樂意,覺得這樣過分親密了??傻阶詈笠泊_實(shí)想不出來想給個什么,總不能將自己的衣物送去吧? 便也默認(rèn)了望舒的提議,寫完信以后讓蒔蘿去庫房里取寫上好的蜀錦來,準(zhǔn)備裁剪出來做雙襪子。 蒔蘿不知她要做什么,領(lǐng)命去了,到半路又興沖沖返回來,“姑娘,老爺和夫人回來啦?!?/br> 延湄未聽清,問:“誰?” “老爺和夫人??!”蒔蘿歡快道,“剛進(jìn)府門,奴婢瞧見了?!?/br> 漣歌起身,斗篷也不穿便奔了出去。 望舒曉得今日也只能這樣了,便將信拾掇好,悄悄遞給了傳信的云衛(wèi)。 剛出二門,就見蕭元敬夫婦一身疲憊,風(fēng)塵仆仆,與蕭元睿夫婦一路說話一路過來。 漣歌心中歡喜,一雙眼睛猛地就紅了,跑過去一頭扎進(jìn)林氏懷里,跟頭小牛崽子似的,力道大得讓她往后退了半步。 蕭元敬板著個臉,揚(yáng)起眉毛呵斥她,“怎么還是這般冒失?!?/br> 漣歌抬起頭,眼中帶著晶瑩的淚珠,喜極而泣,望著蕭元敬,話都說不清楚,“爹、爹、爹爹就會罵我?!?/br> 蕭元敬哪里是真的想罵她,見她母女兩個哭做一團(tuán),臉色尷尬地很,“叫你大伯看笑話?!?/br> 王氏笑道,“二弟,你別在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了?!?/br> 一家人進(jìn)了屋,林氏將女兒好一番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見她個頭長高了些,五官也長開了,臉上也比走時圓潤,看得出她這些日子過的很好,心中寬慰不已。 便與王氏道,“這些時日里多虧了大嫂,將眠眠照顧得這樣好?!?/br> 王氏道,“可不是我的功勞?!?/br> 林氏以為她的謙虛,她卻道,“是眠眠自己有福氣,入了太后娘娘的眼,被娘娘接進(jìn)宮住了兩個月,前些日子才回來的?!?/br> 王氏倒不是喜歡說長道短的性子,侄女兒能被太后喜歡在她看來可是好事,卻沒注意蕭元敬夫婦和蕭元睿都肅了神色。 這事兒他們夫妻倆是知道的,但不曉得其中詳情,俱都嚴(yán)肅起來,想問清楚前因后果。 漣歌抱著林氏的手臂道,“你們先去洗漱用飯吧,晚些時候女兒再好好說給你們聽?!?/br> 天色確實(shí)不早了,府中下人早就將西院收拾整理好,廚上備了飯菜,王氏先讓他二人去洗漱,又命下人候著將吃食擺上桌。 蕭元敬先去了福壽居,漣歌喜滋滋地在溪棠院里等著,不多時卻得蒔花來回復(fù),說老爺夫人累了,先回去歇息,明日再來看她。 漣歌心道這是應(yīng)該的,也脫了衣服窩到被衾里去,心中那股歡喜勁兒滿得快要溢出來。 在這種時刻,她便分外想念傅彥行,想看看他的臉,聽聽他的聲音,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 第二日一早蕭元敬便去了禮部,漣歌睜開眼睛正見林氏一臉慈愛地望著自己,她摟住母親的脖子,嗅著她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撒嬌,“娘親?!?/br> 母女倆膩歪了一個早上,便聽蒔蘿來報,“夫人,安壽宮里的玉音姑姑來了,太后娘娘請您和姑娘進(jìn)宮去。” 林氏一下緊張起來,趕緊拉著漣歌打點(diǎn)梳妝,上了馬車以后還有些納悶,拉著女兒的手問,“眠眠,怎地太后娘娘會召見我們?” 漣歌搖搖頭,表示不知。 安壽宮漣歌去過多回,倒比林氏還要自得些。況且她大概明白這趟進(jìn)宮應(yīng)是傅彥行的手筆,心中熨帖,便盤算著要偷偷去一趟宸陽宮。 母女二人到了安壽宮時,靜成太后和傅昕妙已經(jīng)在等著了,太后命人看了坐,傅昕妙便過來挽漣歌的胳膊,道,“蕭jiejie,跟我去長樂宮玩吧,我前些日子得了只小兔子,乖巧的很?!?/br> 然后漣歌便被拉走了,只剩林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捧著茶盞,與上首微微笑著的太后面面相覷。 出了安壽宮,傅昕妙卻松了一口氣,對她道,“蕭jiejie,你去吧,晚些時候我再來找你?!?/br> 漣歌有一瞬間的愕然,問她,“誰叫你帶我出來的?” 傅昕妙眨眨眼睛,“我皇兄啊?!?/br> 她捂住嘴巴露出抹羞澀的笑意,道,“蕭jiejie,你哥哥回來的話,你能不能讓他給我題一幅字?” 漣歌便道,“好。” 昨夜才下過一場大雪,宮中各處都在清掃,漣歌一路躲開宮人,便稍微繞了段路,自西宮東側(cè)穿出時,恰與一宮裝貴婦一行撞了個正著。 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得一道厲聲呵斥之音—— “你是哪宮的宮人,如此不知禮數(shù)?” 第61章 罰跪 漣歌一愣,忙跪下去請安, “臣女蕭漣歌, 見過太妃娘娘?!?/br> 她沒見過太妃們, 但此刻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 除了魏太妃, 不做他想。 魏太妃身側(cè)的嬤嬤呵斥道,“你是誰家有女兒,如此大膽,敢在后宮中內(nèi)隨意走動。” 魏太妃神色淡淡, 居高臨下打量漣歌,她是知道今日靜成太后有宣人進(jìn)宮的。 傅彥徹去了蜀地至今未歸, 她心頭不快,在自個兒宮內(nèi)窩里良久,見雪駐云開,才聽了嬤嬤的勸出來散心。 漣歌這一撞,恰好撞成了她的眼底沙礫。 “抬起頭來?!彼龖袘谐雎暋?/br> 漣歌跪在一棵積了雪的梅樹下, 顫顫巍巍抬起頭, 陽光從枝縫間漏出來, 斑駁成影, 落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令魏太妃心頭一顫。 “你方才說你姓蕭?”她臉色轉(zhuǎn)冷,語氣森森。 “是?!?/br> 魏太妃勾起一邊唇角,冷而厲的目光在漣歌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露出個古怪的笑意, “在這跪著吧?!彼S手指了個宮婢,道,“看著她,跪夠一個時辰才能起?!?/br> 地上的積雪早被清掃干凈,但冬季寒冷,就算有陽光,偶起的寒風(fēng)也吹得人瑟瑟發(fā)抖。 漣歌從來沒被罰跪過。她自小便是蕭府里的掌上明珠,受過最重的責(zé)罰不過是禁足,如今才跪了不過一刻鐘,便有些受不住。 地面的寒意濡濕了褲腿,她整個下半身又凍又麻又痛,但她哪怕只是微動一下身子,那受命看守她的宮女便毫不留情地出言呵斥。 太煎熬了。 漣歌強(qiáng)忍著膝蓋處傳來的不適,秀致的背脊直直挺著,腦中卻不斷閃現(xiàn)魏太妃的古怪神色,以及她問自己話時在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 這不是蕭元敬第一次單獨(dú)面圣。 四年多以前,他任濮陽太守的第一屆期滿,回京述職時便得了還是大皇子的傅彥行的接見。那次他遞了折子請求在濮陽連任,傅彥行看了他那幾年的政績之后,對他的請求頗為不解,便親自去了禮部,和他有過簡單交談。 第二次便是去歲先帝駕崩,他回京吊唁。 這是第三次。 傅彥行命流安賜了坐。蕭元敬述職完畢,卻似乎感覺皇帝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令有些緊張。 傅彥行又問了他兩個問題,卻更像是閑聊,末了又問,“不知愛卿打算幾月里回京,朕在大理寺為你留了個位置?!?/br> 這倒不是傅彥行想給未來老丈人開后門,而是他四年前便實(shí)打?qū)嵉挠X得蕭元敬足夠剛正,又懂變通,適合去大理寺。 原則上,過完正月,新任太守便要去濮陽接手他的工作,到三月底正式交接完畢。但實(shí)際來說,只要新太守能上手工作,原太守隨時可回京復(fù)命。 蕭元敬恭敬答,“臣二月底再回。” 三月初九是漣歌的生日,傅彥行不意外他有此打算,命流安布好白玉棋盤,走下丹陛來,說道,“聽聞愛卿棋藝上佳,且陪朕手談一局?!?/br> 與人對弈,能快速了解一個人的心性,傅彥行肅著臉色,想從棋盤上得出解決未來老丈人的辦法。 他計算過時間,等他們下完一局將蕭元敬送走,正是漣歌到宸陽宮的時辰。 君臣二人正聚精會神,勤政殿的窗棱卻被輕敲了兩下,流安走過去開了窗,露出望舒焦急的臉,“姑娘在西宮被魏太妃罰跪了?!?/br> 流安心道壞了,不敢耽擱時間,忙去傅彥行身后耳語一陣。 蕭元敬便見本還和顏悅色的皇帝一下怒意滔天,果然聽他道,“愛卿先回府吧,朕有急事要處理,待下次有機(jī)會,咱們再繼續(xù)。” 望著皇帝匆匆神色,蕭元敬心下一凜,一種莫名的、特別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全身。 傅彥行一路急行,待看清冷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纖細(xì)身影時,本就冷沉的臉色頓時如罩寒冰,快步走過去一腳將那因見了御駕白了臉色俯跪在地里宮婢踹開。 漣歌瞧見他來了,心底繃緊的弦微微松開,露出抹如釋重負(fù)的笑意,傅彥行彎下腰將手遞過去。 “陛下,你終于來了。”她想借力站起來,但雙腿使不上勁兒,只覺眼前一暗,便一頭栽進(jìn)他懷中。 傅彥行冷著臉將漣歌攔腰抱起,路過那宮婢身邊時看也不看她,只留下兩個冰冷的字眼,“杖斃?!?/br> 朦朧間漣歌感覺自己被輕柔地放入一個溫暖之地,膝蓋處的疼痛讓她蹙起眉,即刻有溫暖濕熱的溫度覆在額上,似乎想替她紓解,讓她覺得有點(diǎn)兒癢。 傅彥行愛憐地親親漣歌的額頭,安撫她小山似聚集的眉梢。他將小姑娘的下半身抬起,任由望舒為她脫掉濕漉漉的長褲。 冬日里漣歌穿的有點(diǎn)多,厚厚的絨褲裹住她幼嫩的雙腿,望舒還欲繼續(xù)脫,卻聽傅彥行道,“用剪刀?!?/br> 她跪得久了,浸了雪水的中褲肯定已經(jīng)貼到了她膝上的rou,若是直接剝開,她定會很疼。 舍不得。 望舒一瞬便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從漣歌大腿處將兩條庫管剪掉。 常年被遮掩在裙衫下的雙腿白嫩修長,膚如凝脂,但揭開破碎布料下的膝蓋卻是青紫一片,與旁處如雪似玉的肌膚相比,十分可怖。 傅彥行的臉,徹底黑了。 望舒取出藥膏欲為她抹上,卻被傅彥行止住,“去端些熱水來?!?/br> 他倒出玉露膏在手心搓熱,試探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抹上她的傷處。手底下的觸感是極致的滑和軟,但他的眼里沒有半分旋旎之色,只有被表面平靜掩蓋住的浪濤在涌動。 微微的涼意讓漣歌無意識顫動,他手上用了力氣去為她疏通經(jīng)絡(luò),疼痛感讓她不安地蜷縮起來,復(fù)又被誰被誰輕柔卻強(qiáng)硬地拉開,空落的懷抱又一下被填滿,她愜意抱住懷中的熱源,緊緊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