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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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翠上前一步,笑道,“二哥,大姊你們路上小心?!?/br> 書中描述這一段時,著重描述了吳惜翠的目光。說她雙頰微紅,目光滿懷傾慕之意,就連吳馮氏都看出來了些不對勁。 惜翠也不知道這滿懷愛意的眼神究竟是個什么模樣。高騫身材高大,比她高出來不少。她只能昂起尖尖的下頜,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專注而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嗓音溫軟了不少。 “今日與二哥一別,不知何時還能相見呢?!?/br> 果然如書中所說的那般,在場的眾人都隱隱察覺出來了些不對勁。 吳懷翡面色隨之一僵。 本來以為她已經(jīng)想通。 沒想到翠娘她竟是對高郎君還有余情? 少女睜著杏眸,目光幽怨而又含情。 吳馮氏雖然遲鈍了些,畢竟還是多活了十幾年。女兒的不對勁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登時看下了眼衛(wèi)檀生。 卻見到這位新女婿,目光淡淡地望著自家女兒,秀氣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糟了。 吳馮氏眉間突突直跳。 心中察覺出了什么,吳馮氏卻不敢細(xì)想,也不愿往別處去想。只能安慰自己翠娘她是個孩子脾性。 她和高家二郎有些幼時的情分,自小就仰慕他,嫁了人以后再難見到,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她定是沒想這么多。 吳馮氏看在眼里,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和衛(wèi)家三郎沒什么接觸,不代表她看不出來這小郎君有幾分傲氣。 由夫君親自拍板定下的人,又會比高騫他差到哪里去,這翠娘怎么偏偏就看不清呢?還想小時候一樣,天天追著高二郎跑。 這孩子,她怎么這么傻?! 她嫁了人,在這種場合定當(dāng)多多注意才是,怎能當(dāng)著夫婿的面這么看一個外男? 女兒不爭氣,接收不到她拼命的眼神示意,吳馮氏沒辦法,只能趕緊將她拉了回來,笑著打圓場,“時候不早了,莫讓老夫人等急了,快去罷?!?/br> 凝滯的氣氛,這才終于打開了個缺口,緩緩地流動了起來。 高騫看著被吳馮氏擋在了身后的吳惜翠,唇鋒更緊。 他穩(wěn)下心神,與吳水江再拜過,同吳懷翡一起邁下了石階。 吳馮氏一口氣還沒緩勻,偏頭又看見自家女兒正看著高騫離去的背影,不禁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馮氏不敢多看這衛(wèi)三郎的臉色,忙推著惜翠往里走。 “回去罷回去罷,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和你爹還想和你說會兒話呢?!?/br> 馬車穿過胡同,駛?cè)腴L街。 高騫手握韁繩,騎著馬走在車前。 他很少走神,做什么事都講求一個心神專注。 眼前掠過街巷盛京,他卻無暇細(xì)看。思緒不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遠(yuǎn)去。 所思所想,竟都是圍繞著一個昔日他根本不會在意的吳惜翠。 心上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此刻正蠢蠢欲動地破土而出。 上回張先生告訴他,南邊會有他想要的答案。 但那一天,除了因?yàn)閰窍Т鋲嫎嵌俣认氲竭z玉之外,他一無所獲。 難道說。 遺玉與吳惜翠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高騫眉心緊鎖。 吳惜翠她確實(shí)有了不小的變化。 尋常人若不是遭逢大變,絕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發(fā)生這么大的改變,在她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是與遺玉有關(guān),還是說僅僅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猜想罷了。 在駿馬之后,跟著一輛裝飾精美的香車。 車幔遮去了一切。 耳畔只能聽見街巷熱鬧的吆喝聲。 吳懷翡看不見跨馬隨車的高騫。 翠娘,對高郎君還有余情…… 短短十幾個字猶如魔咒一般纏繞著她。 吳懷翡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地攥住了裙擺。 那高郎君呢? 高郎君他在想些什么?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吳懷翡不敢去想。 她只怕再想去,會摧毀她這么久以來故作的冷靜。 只要能維持著眼下的局面就夠了。 她不奢求那么多。 吳懷翡在京城士族中已闖出了不小的名聲。 她是高騫特地請來為老夫人看病的,高家人不敢怠慢。 吳懷翡提著藥箱進(jìn)了老夫人住的上房,高騫站在廊下,出乎意料地沒跟過去。 李氏吃驚地問,“三郎,你不進(jìn)去?” 高騫低聲,“我尚有些事,馬上就回來。” 離開老夫人的院子,穿過垂花門,一路走到了他自己那間書房中。 桌上正擺著一封剛呈上來不久的書信。 高騫坐回桌前,移開封頭,取出內(nèi)函。 自從張先生卜了那一卦之后,他就吩咐人到大梁各地搜尋這些年來借尸還魂的奇聞。有些是人為編造的話本故事,還有些不過是以訛傳訛。一番挑揀下來,真正算得上數(shù)的,不過五六起。 他一一翻過,眸色凝重。 這些人不論男女老幼,都有個共同之處。 他們之間,生辰八字相合。 窗外,日光穿破薄云,透過窗牖,灑在室內(nèi)。 高騫若有所覺地看了眼明晃晃的日光,摁緊了桌角,站了起來。 另一廂,吳懷翡收回診脈的手。 “老夫人的病沒有大礙,只要日后多加注意休息調(diào)養(yǎng)便可?!彼Φ溃按龝?,我就給老夫人開一副調(diào)理身子的藥方,回頭再按方子上寫的煎藥服下?!?/br> 高家其他女眷,如釋重負(fù)地嘆了口氣。 李氏歉疚地笑道:“今日,實(shí)在是麻煩娘子,知道婆婆無事,我便安心了。” 吳懷翡淺淺地笑了笑?;叵肫鸱讲鸥唑q走得倉促,心尖微感苦澀。 高老夫人躺在床帳中,已經(jīng)歇下,眾人不便打擾,轉(zhuǎn)出了屋外。 想到這吳家大娘昔日還曾救過三郎性命,李氏正要開口重提此事,卻恰好見到高騫大踏步地回到院中。 “三郎,你來得正好?!?/br> 高騫:“婆婆如何?” 李氏道,“婆婆的病,托吳娘子的福,已無大礙。” “上回的事,你卻還沒謝過娘子,這回可要一并好好謝過吳娘子?!?/br> “我曉得?!备唑q低聲,“我還有些事單獨(dú)想問過吳娘子,大嬸能不能給我一點(diǎn)時間?!?/br> 待李氏走后,廊下只余高騫和吳懷翡兩人。 面對男人高大身軀,目睹他微寒的星眸。 吳懷翡不由得輕輕咽了口唾沫,心臟砰砰亂跳,心尖那陣苦澀霎時被淡淡的雀躍所替代。 “郎君……可還有什么事?”她的聲音含了幾分自己也不易察覺的期盼。 “恕某失禮,”高騫嗓音低沉,說出口的話,卻將她那點(diǎn)雀躍與期盼摧毀殆盡,“娘子能否將令妹生辰幾何告知于我?” = 與此同時,吳家府上。 衛(wèi)檀生與吳水江還有些翁婿閑話要說,吳馮氏則領(lǐng)著女兒回到了她出嫁前住的小院。 惜翠嫁到衛(wèi)家之后,吳馮氏仍舊每日遣丫鬟過來打掃,屋子里的陳設(shè)和她出嫁前無異。 母女倆說了會兒話。 吳馮氏憐惜女兒體弱,點(diǎn)上了安神香,叫女兒躺在床上小憩一會兒,自己退出了屋。 午后陽光鋪陳。 卷簾外,梅花開得正濃。 少女躺在榻上睡得香,蒼白的臉頰被日光曬得紅撲撲的。 鬢發(fā)釵環(huán)歪斜,烏墨的長發(fā)如同一匹光亮的緞子。 衛(wèi)檀生從吳水江那兒回來,走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他走到榻前坐下,沒發(fā)出任何聲響,只靜靜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