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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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懷翡常常來衛(wèi)家藥堂拿藥,偶爾也被衛(wèi)檀生請去坐鎮(zhèn)藥堂。如果是為了能再見到吳懷翡,為她行方便,也并非沒有可能。 要是到了這地步,衛(wèi)檀生還惦念著吳懷翡。 惜翠的頭好像又隱隱地痛了起來。 一旁孫氏見狀,忙上來打圓場,“三郎心善,俗話說,好人有好報,這么多年來,三郎的福緣早已不知有多深厚,之后定當(dāng)有所善報的。娘您也不必太過憂心。這些事做做總沒有壞處。我看這幾年來,家中鋪子生意紅紅火火,正是菩薩有感三郎的善心,特地顯了神通呢?!?/br> 這么多年,要說動早已說動了,看他還是這么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心知說不動他,衛(wèi)楊氏喟嘆一聲,沒有再多言。 “好了,好了都少說幾句。”衛(wèi)宗林蹙眉,一錘定音,“翠娘才剛嫁進(jìn)來,你們就在飯桌上說這些干什么?!?/br> 自己被當(dāng)作了擋箭牌,眾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惜翠抿起唇,禮貌地笑了笑。 用過晚膳,她和衛(wèi)檀生順著抄手回廊緩緩地往回走。 “今日之事,讓你見笑了?!毙l(wèi)檀生雙眼目視著前方,溫和地說。 對于他家中那些雜事,惜翠覺得她還是不要多話最好。 她不答話,衛(wèi)檀生不在意,繼續(xù)說著自己的。 “你今天想來也對我那嫂嫂有了幾分了解?!毙l(wèi)檀生突然道,“我這大嫂并非良善之輩,日后,你離她遠(yuǎn)一些?!?/br> 他說這話,惜翠就更不可能答話了。 此時,一輪殘月已升入半空,月明星稀,灑在長廊上,拉出兩條清影。 衛(wèi)檀生也沒再多說。 她就和衛(wèi)檀生這么沉默地并肩行了一路。 快到院子前,他停了下來。 “回去罷?!痹鹿庀?,衛(wèi)檀生柔聲道,眼眸中微漾起些月色,肌膚也蒙上了一層如水般的月華,清凈明潤。 “你不和我一起睡?”惜翠疑惑地問。 昨天晚上剛成親,衛(wèi)檀生就沒和她一起睡,難道今天他還是不打算回屋睡? 她問這話本來就沒有別的意思,但衛(wèi)檀生卻怔了一怔,眼眸緩緩地抬起,他眼中倒映著月光,如綿延的清溪般幽而長,他彎唇,不疾不徐地問,“你想要和我同寢?” 惜翠:“……”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她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剛剛的話是有多曖昧。聽上去簡直就像在邀請衛(wèi)檀生和她一起睡覺一樣破廉恥。 衛(wèi)檀生也不問,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樣等著她接下來的解釋。 不過,系統(tǒng)要她攻略衛(wèi)檀生這就事本來就挺破廉恥的,惜翠認(rèn)真想了想,反正都已經(jīng)這樣了,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了,也就無所謂丟臉不丟臉了。 思及,她干脆利落地承認(rèn),“其實也可以這么說。” “我們剛成親,倘若一直分居而住,是不是不太好。” 她這話說得夠明白了,她不相信衛(wèi)檀生會聽不出來她的意思。 衛(wèi)檀生果然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 “確實是我疏忽了,只是,”他一怔,話鋒一轉(zhuǎn),“我的確有些要事需盡早做完,和你同居一室,定會打擾到你歇息。” “我睡眠很好?!毕Т溲a(bǔ)充,表示她根本不介意。 但衛(wèi)檀生還是微笑著拒絕了她,“再給我一些的時間,等我將手中的事處理完?!?/br> 他幾乎沒有給她反駁的機(jī)會,就將事情決定了下來,“我會吩咐貝葉跟著你,她在我身側(cè)伏侍了有些年頭了,如果有什么事不妨交給她去做?!?/br> 和衛(wèi)檀生分別沒多久,便果如他所說,他將貝葉支給了她吩咐。 方才在暖閣中被郎君寒了心的貝葉,接到了郎君的吩咐,心思難免又活絡(luò)了起來。 她對著鏡子,望著鏡中柳眉杏眼,肌膚豐潤的女人。 這幅容貌她絕對不甘心在無邊無際的歲月中日漸蹉跎,只待后來被隨便配給個下人管事。 郎君他還是倚重自己的。 剛剛是她太過冒失了些,這回她一定要把握好機(jī)會。 惜翠其實不太愿意看見貝葉。 貝葉那些心思,衛(wèi)檀生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小變態(tài)還是把貝葉支給了她吩咐。 要問的事惜翠已經(jīng)問得差不多,貝葉畢竟還是衛(wèi)檀生的貼身侍女,聽說還是當(dāng)初衛(wèi)楊氏身邊伺候著的大丫鬟,惜翠也不會真的去交代她做什么事情,還是讓珊瑚和海棠伏侍她。 受到惜翠的冷遇,女人的臉色又慢慢地變得僵硬。 翌日一早,惜翠向衛(wèi)楊氏衛(wèi)宗林請過安,由府上另一個大丫鬟帶著,在衛(wèi)府轉(zhuǎn)了一圈。 衛(wèi)家沒高家大,但走在其中,也確實容易找不著路,日后要在這兒生活需要提前熟悉。 再往前走,就是下人們住的地方了。 大丫鬟白桃停了下來,“娘子,再往前就是下人們住的地方了,這地方腌臜,婢子帶您回去罷?!?/br> 惜翠應(yīng)下。 然而,沒走兩步,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聽見這動靜,惜翠想了一想,停下步子,循著聲又走了回去。 白桃不敢多言,只能跟在她身側(cè)。 到那兒一看,卻見兩個小丫鬟正在爭執(zhí)。在她們中間,站著個年輕的仆役,旁邊還圍了幾個像是勸架,實則在看熱鬧的人。 這兩個丫鬟,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鬧出了矛盾,吵得面紅耳赤,連惜翠過來都沒發(fā)覺。而被夾在中間的年輕的仆役卻是一臉尷尬,勸也不是,不勸也不說,目光尷尬得不知該往哪里放。 惜翠和白桃一過來,那仆役頓時就察覺到了。 他顯然是認(rèn)識白桃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神情吃驚。 “白……白桃姊姊?” 年輕仆役一開口,旁邊看熱鬧的丫鬟小廝們,紛紛一愣,順著他目光看去,個個大驚失色。 那兩個小丫鬟吵得正兇,對周遭的動靜毫無所覺。直到勸架的人也不過來拉著了,四周出奇地安靜了下來,兩人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一回頭,瞧見白桃與惜翠。本來還吵得面色通紅的小丫鬟,臉上血色頓失,吵是不敢吵了,哆嗦著唇瓣,忙不迭地彎腰行禮。 “白……白桃姊姊……” 白桃是在衛(wèi)楊氏身旁伏侍著的,在下人們中很有威嚴(yán)。 她秀眉高高地擰起,目光所到之處,丫鬟仆從們大氣也不敢出,個個噤若寒蟬,同時不免偷偷看向站在白桃身旁的惜翠。 想不明白這面生的娘子是誰,怎么從未在府上見過。 “你們現(xiàn)在這是做甚么?”白桃厲聲道,“見了三少夫人,還不快些行禮?” 其他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就是三郎君新娶的娘子,忙紛紛向惜翠行禮。 惜翠嫁過來才兩天,身份稍微低一些的丫鬟仆從們,只聽說過三郎君娶了新婦,自是沒親眼看到過的。 白桃看向那兩個小丫鬟,“你們倆。” “剛剛在少夫人面前在吵些什么?” 被點名的兩個小丫鬟,哪里還有剛才的氣勢,在大丫鬟面前,哆哆嗦嗦地像兩個鵪鶉,白桃問話也不敢答。 其實看她們這般模樣,又見連朔方才站在她倆中間,白桃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白桃心中嘆了口氣。 無非又是因連朔起的爭執(zhí)罷了。 她所指的正是那個站在兩個丫鬟中間的年輕仆役。 連朔他樣貌生得好,雖是個馬奴,但府中不少小妮子都傾心于他。隔三差五,就因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 只是,前幾天才發(fā)落了幾個,沒想到今天她們還是不知悔改,又鬧出了這事,還是在少夫人面前。 白桃面色不太好。 衛(wèi)家詩禮傳家,仆從們也都略識幾個字,這是在外人人都知曉稱頌的。少夫人才剛嫁過來,就讓她瞧見這事,這不是明擺著在給衛(wèi)家丟臉嗎? 也幸好少夫人不懂其中關(guān)節(jié)。 主人仁慈,倒是縱容的這幫賤奴無法無天了起來。今日,就算少夫人不在場,這事也不能輕易就揭過去的。 思及,白桃冷聲,“咋咋呼呼,沒一點兒規(guī)矩,待會兒你們兩個自己下去領(lǐng)罰?!?/br> 聽聞這話,兩個小丫鬟慘白著臉,哆嗦得更厲害了。 叫夫人身旁的白桃姊姊撞見,又是當(dāng)著少夫人的面,今天之事恐怕已無法善了。白桃姊姊素來就嚴(yán)厲,還不定要怎么罰她們。 白桃教訓(xùn)下人,惜翠不好插手,沒有吭聲,算是默許了她的舉動。 一旁站著的年輕仆從見白桃動了真格,忙走上前,也跪倒在了惜翠面前,為那兩個小丫鬟求情。 “姊姊息怒,今天這事,不怪另外兩個姊姊,全都是因我一人而起?!?/br> 白桃:“你要給她二人求情嗎?連朔。” 連朔? 惜翠眼中掠過一抹驚訝,細(xì)細(xì)地看了那仆役一眼。 面前跪倒著的仆役,不過十六歲的年紀(jì),身著青色的衣裳,烏發(fā)如墨,色若春曉,看上去不像仆役,倒更像個俊俏文弱的小書生。 不怪惜翠驚訝,因為這名字和書中那個馬奴的名字一模一樣。 這就是書中和吳惜翠偷情的那個小馬奴?衛(wèi)檀生他腦袋上第一頂綠帽? 惜翠還沒收起她臉上的驚訝之色,連朔已磕了幾個響頭。 他跪在地上,如彎伏著的小竹,少年膚色極白,自眉骨到指節(jié),每一寸,都細(xì)膩如玉。 “并非求情,只是向白桃姊姊闡述真相?!?/br> 他接下來所說的話,惜翠沒聽清楚,此時此刻,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部放在了這個叫連朔的少年身上。 少年不經(jīng)意間一抬眸,正好和惜翠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惜翠沒有移開視線,“你叫……連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