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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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翠看向他,“榮山哥,我……不能嫁你了?!?/br> “你此話當真?”焦榮山呆住了。 田劉氏訕訕地問:“蕓娘,你怎么如此突然,好端端地就……?” “并非突然,”惜翠道,“我心中其實早已有所決斷。我既入了高家的門,行事需得依照他們的規(guī)矩來。他們不愿意,女兒縱使做得再太多,也都是在做無用功罷了?!?/br> 焦榮山臉色遽變,“他們不愿,那你就這樣甘心聽他們的話嗎?!” 惜翠看向他,“榮山哥,那你說我能怎么做?” 焦榮山面露憤恨之色,將筷子往桌上一拍,“當初明明說好要同我一起爭,今日你卻反悔變了心!我之所以到今日都未曾娶親,便是為了等你,我焦榮山待你,自覺問心無愧,你怎可枉顧你我之間的情意,出爾反爾?!” 焦榮山越說面色越激動。竟然不顧田劉氏在場,氣急敗壞地指責起來,“是是是!你是高家的女兒,身份何等尊貴,日后自然是要嫁那王侯將相的!如今可不是我高攀你了?!” 田劉氏:“榮山!” 田劉氏一聲輕喝,焦榮山好像清醒了過來,但臉色依舊難看?!笆俏?,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癩蛤蟆還妄想吃那天鵝rou?!彼凰σ滦?,看向田劉氏,“嬸子對不住了,我先回家去了?!?/br> “榮山!”田劉氏唉聲嘆氣,“榮山!你何必呢?有話坐下來好好說?!?/br> 焦榮山面色忿忿,“我跟此間主人沒絲毫關(guān)系,又如何有臉面在這兒待著?” “唉!”見焦榮山離去,田劉氏長嘆一聲,再看了看惜翠,光看她神色卻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眼看話是談不下去了,田劉氏只好匆匆忙忙囑咐了惜翠兩句,“快吃飯,榮山是孩子脾性,喜歡你喜歡得緊,聽你這么說一時半會兒受不住,難免冒失了些,我這就去哄哄他?!?/br>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惜翠卻不像田劉氏那樣想那么多,吃完飯就回到了高家。 在府上待了兩三天,眼見著差不多了,她決心再去一趟空山寺。 當然是換上了男裝。 慧如見到她來,十分高興,告訴她衛(wèi)檀生眼下不再寺中,而是去了山下宣講佛法,約莫申時才能回來。 惜翠就和慧如坐在一塊兒喝茶聊天,從慧如口中打探到了不少有關(guān)衛(wèi)檀生的消息。 “師叔是在六年前上山的,當時冷冰冰的,也不愛親近人,看著可嚇人啦?!?/br> “后來,禪師將師叔收為弟子,幾年下來,寂空師叔才慢慢地變了性子,也愛笑了,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br> 等了好一會兒,眼見衛(wèi)檀生還沒回來,惜翠告別慧如,去求了支簽。 拿著簽竹,正要去找人解簽,突然一只白凈柔軟的手伸了過來,拿走了她手上的簽竹。 惜翠抬眼一看,是衛(wèi)檀生。 他看起來好像剛從山下趕回來,手上拎著一只斗笠。 “聽慧如說你來寺中找我?!彼笭?。 惜翠:“見你一時沒回來,我到這兒來求個簽看看?!?/br> “慧如都已同我說了,”衛(wèi)檀生低頭掃了一眼,彎唇,“求的是姻緣?” 惜翠有些窘迫。 她求的確實是姻緣沒錯,求的正是衛(wèi)檀生的心意,她想要弄明白她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拿下他,結(jié)束任務。 被正主逮個正著,饒是惜翠,也不由得尷尬地輕咳一聲。 瞧她面色尷尬,青年僧人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清冷。 拿著簽竹,他快步向前走了兩步,“我來罷?!?/br> 接過他遞來的簽紙,惜翠展開一看。 是個下簽,“遇人之不淑矣”。 惜翠:…… 察覺出她面色不好,衛(wèi)檀生眼一彎,柔聲問,“怎么了?” “沒什么?!毕Т涫掌鸷灱垺?/br> 她也不太信這個。 她對自己的非氣還是有些了解的,就是沒想到佛祖會如此簡單粗暴,連一點念想都沒給她。 她不說,衛(wèi)檀生也沒問她。 奇怪的是,她沒回答他,他的心情倒好像一時間變得極好,微微一笑:“當日我答應過施主,若施主來,定當奉清茶以待。” “施主,請?!?/br> “請?!?/br> 天際一輪紅日漸漸落下,晚霞漫天。 想到當日離去前所見的,那個頭戴花冠的褚家六郎。 青年僧人壓抑住躁動著的欲望,鎮(zhèn)靜自若地攥緊了手中另一張簽紙,攏入了袖中,心中冷哂。 “結(jié)發(fā)為夫妻,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第39章 自投羅網(wǎng) 對于求神拜佛的態(tài)度,惜翠其實跟大部分人沒什么兩樣。 好則靈, 不好就是封建迷信不可信。 至于簽紙上所說的遇人不淑,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真相。 反正到目前為止, 她對他都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就算衛(wèi)檀生真的不是好人, 吃虧的也不會是她。 她只要做一個騙身騙心的渣女,在得到她想要的話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惜翠跟著他一路走到禪堂, 看他走在前面,袍袖隨晚風而動。 衛(wèi)檀生走得很慢,也給足了惜翠思考的時間。 或許是因為吳懷翡的緣故, 之前衛(wèi)檀生對待她,只是維持著一分恰到好處的禮節(jié)。如今總算能正眼看她,答應與她相交,這給了她一些信心, 也讓惜翠忍不住反思自己。 雖說要攻略衛(wèi)檀生, 做個騙身騙心的渣女, 她到現(xiàn)在也只是在走一步算一步,基本上很少主動出擊過,和他的關(guān)系也只是停留在淡若水的相交階段,沒一絲一毫的男女間應有的曖昧。 畢竟, 讓她主動去勾引一個和尚, 難度和羞恥度好像都太高了一些。 衛(wèi)檀生喜歡的應該是像吳懷翡那些溫柔知性獨立的女性。 她現(xiàn)在的容貌, 走溫柔知性的路線有些難了。不知道衛(wèi)檀生他吃不吃天真誠懇的青春少女款。 胡思亂想間, 禪堂已經(jīng)到了。 斜陽如流金照耀在禪堂中,撒下斑駁不一的光影,此時僧眾都已去了齋堂用飯,禪堂中空無一人,倒是個說話的好去處。 將手中斗笠放在地上,衛(wèi)檀生在她對面坐下。 惜翠暫且將自己脫韁的思維給拉了回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她倒了杯清茶,他突然開口問,“施主緣何能看上我,愿與我相交?” 為什么? 因為她想早點回家啊。 在這兒待了這么長時間,惜翠實在很想她電腦上沒來得及玩的游戲,和那些才看到一半的電視劇。 “因為,”惜翠看了看他,想到她青春少女款的人設,好像不太好意思一般眨眨眼,“因為小師父生得好看?!?/br>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惜翠袖中的手緊緊地攥緊,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個忐忑不安的十五歲顏控少女,“我看小師父神姿爽拔想要與你結(jié)交?!?/br> 高遺玉長得像高騫,自然生著和他一樣的沉靜眉眼。 說這話時,似乎當真是發(fā)自內(nèi)心。 她生得算不上柔美,但雙眼卻如同其兄一般。 這是一雙清澈見底的眼,干凈明亮。 看人時目不轉(zhuǎn)睛,十分專注。 好像被這雙眼所感染,衛(wèi)檀生的心情好似也跟著變好了一些。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指尖輕輕捻了捻袖中的符紙,眉眼又跟著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 再抬眸對上惜翠的視線時,他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吃驚的神情,只緩緩微笑道,“原來如此,施主過獎了,容貌本為皮下白骨,無有美丑之分。” 惜翠看他的模樣也能猜出來,從小到大,他應該是聽了不少類似的話。 衛(wèi)檀生沒有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赡苡胁簧俟媚锒荚?jīng)對他表露過好感,她只不過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不知道該說他是自信,還是說他對自己的容貌有著十分正確的認知和把握。 畢竟,他長得確實很好看,就算現(xiàn)在是個禿瓢,也不掩蓋其眉眼的秀美。 書中曾經(jīng)還費了不少筆墨,用了一大段話來描述衛(wèi)檀生的容貌。他小菩薩的稱號是在他下山還俗后漸漸傳開的,不過,眼下也已經(jīng)有人開始如此稱呼他。 惜翠:“小師父禪心通達,但我卻沒小師父你這等覺悟,我只是從小就喜歡生得好看的人罷了?!?/br> 她和衛(wèi)檀生之間其實沒有什么話可說。 衛(wèi)檀生好像真的只是答應請她喝一杯茶而已,喝了茶,再無其他的話。 沒有辦法,惜翠只能當自己在相親。 將茶杯中的茶一口氣喝了個干凈,沒話找話繼續(xù)尬聊。 “聽慧如說,小師父去了山下講經(jīng)?” “確有此事?!?/br> 惜翠很給面子地夸了他一句,“小師父年紀輕輕,對佛法已有如此精深的見解,不愧為享譽京城的衛(wèi)家三郎?!?/br> “不知小師父講的是什么經(jīng)?” 衛(wèi)檀生提起茶壺,重新替她倒?jié)M了,笑道,“今日講了些《心經(jīng)》?!?/br> 他的手指柔軟而纖長,指甲薄潤,倒茶時,腕上微黃的佛珠在燭光下也泛著些光。 惜翠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帶著的佛珠上竟然刻了字,蠅頭大小。 察覺出她對他的佛珠感興趣,衛(wèi)檀生很大方地解下佛珠,放到她手心,任憑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