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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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悅臉不紅心不跳:“被迫分開了,自然也不再是情郎?!?/br> 君執(zhí)表現出一個“懂了”的眼神:“走?!?/br> 剛站起身,他腳步一個虛浮,險些摔倒。 曲悅站著不動,只動動嘴皮子:“您可還好?” “沒事?!本龍?zhí)穩(wěn)住身體,突地皺眉,做出“噤聲”的手勢。 曲悅也跟著蹙了蹙眉,放出耳識出去。 聽見谷內上空有些雜亂的聲音,隱有雪蛟憤怒的吼音。看來遇到了什么麻煩。 “是沖著我來的。”君執(zhí)重新坐下,閉上了眼睛,“先容我調息片刻?!?/br> “好?!?/br> 君執(zhí)閉目調息,曲悅則去他對面,靠著山壁坐下。 她眉頭緊鎖,深諳此次的案子不好辦。 不怕目標人物修為高,就怕心機深。 君執(zhí)這弱雞身體,和他的七竅玲瓏心真是成反比。 不過以他這樣的心思,先前竟能被天風國師算計損傷魂魄,元化一的心眼兒怕也不少。 “小月亮,他絕對有問題。我穿他鞋子時,感受到了他靈魂里充斥著戾氣。他殺意很重,不像外表那樣淡然?!?/br> 幻波傳音給她,“我還從未試過在穿人鞋子時,感受到如此強烈又復雜的情緒。” “嗯。”曲悅點頭。 君執(zhí)不是個小心眼,瑣事上很大度,這樣防備著幻波,肯定是有秘密的。叮囑幻波,“前輩不要再輕舉妄動?!?/br> “我只是不經常用腦子,只用了一點點的智慧,才會著了他的道。往后我多多用點腦子,多用些智慧,他肯定不是我的對手?!?/br> 幻波是真的生氣,它常年在海里,很少與人斗心機。 頭一次耍心機,就被打了臉。 “小月亮,我收回勸你表白的話,你還是換個人覬覦。先不說君執(zhí)到底有什么秘密,就他這樣整天算計人,和他相處不得累死?你還不如去喜歡你那傻乎乎的江師弟,當然最好的選擇是我,可我太耀眼了你配不上?!?/br> 曲悅:…… 她好笑:“前輩剛才還說,您要在算計上勝過君執(zhí)。” 幻波一愣:“是哦?!?/br> 它和他比什么? 它才不要變成滿腹心機的樣子,想想都討厭。 不過君執(zhí)的鞋子,它穿定了。 曲悅明顯感覺到它的氣惱逐漸消減,恢復常態(tài),心道幻波的性格是真的好。 “剛才多謝你。”幻波慢慢凝結出靈體,雙手托腮趴在瓶口處,看不清五官,像一個小雪人一樣,閃著白瑩瑩的光芒,“我宣布,從現在起你有資格做我的追隨者了,往后你盤龍海波爺會罩著你的?!?/br> “謝謝?!眹烂C氣氛下,曲悅愣是被它給逗笑了,“您也是為了我考察君執(zhí),才會出手?!?/br> “我發(fā)現小月亮很像我們汐族?!?/br> “哦?”曲悅好奇。 “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br> 曲悅笑道:“這不應該么?” 幻波道:“可是大部分人啊,都會把旁人對自己的好當成理所當然,甚至會恩將仇報?!?/br> 它雖心心念念化形,卻并不怎樣勤修苦練,大部分時間都拿來玩樂。 對于修煉成人,它沒有很深的執(zhí)念。 “人”在它眼睛里,是一種可愛又可怕的生物。 他們情感豐富,創(chuàng)造著各種它愛聽又羨慕的故事。 但是…… 幻波曾在海上救過一個冒險出海打漁的漁夫,得知他是為了救治愛妻才不顧性命,它很感動,贈了他許多財寶。 后來,那漁夫成為富商,謀害糟糠,娶回新的美嬌娘。 也曾贈給一位落魄修道者機緣,但那修道者卻貪得無厭,想將它占為己有。 “小月亮,我回海底穩(wěn)固一下我的靈體,這幾日你自己小心。” “恩。” 幻波化為一條鯉魚,沉水之前念起詩。 浮生多哀 恣意最痛快 幻波率真活潑人人愛 君執(zhí)jian詐狡猾死的快 啊 死 的 快 好半響后,又傳出nongnong一聲:“哼”。 不多時,君執(zhí)也站起身,臉上難得帶了些憂色:“曲先生,咱們得躲一躲了,來的人我現在對付不了?!?/br> 第39章 舊仇怨 聽君執(zhí)這樣一說, 曲悅也不由緊張的站起身。君執(zhí)直言敵不過, 那對方的修為肯定超過了七品。 君執(zhí)解釋道:“還記得上次被先生截獲的寄魂木么, 寄魂在內的魔人, 是天魔教八長老之一的紅翼,正在咱們頭頂上?!?/br> 天魔教, 是此世界最強的魔宗。 擁有一個九品宗主, 兩個八品護法, 八個七品長老, 弟子無數。 憑一宗之力,能夠與九國力量相抗衡。 “原來是他。”曲悅狐疑著問, “您先前毀了他的分身,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應該和您差不多才對?!?/br> 兩個病秧子七品, 打起來不相上下。 即使紅翼帶來一群中三品的小弟, 君執(zhí)還有條雪蛟龍,絕對是穩(wěn)贏不輸的。 君執(zhí)憂心忡忡:“若只他一個上三品當然不怕,但天魔教的右護法也在。” 曲悅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這位右護法, 正是六百年前轉修魔道的劍魔牧星忱。 “牧星忱已是八品巔峰修為,即便我如今無傷在身,也不是他的對手?!本龍?zhí)閉上眼睛,感知了會兒,“現在我的雪蛟絆住了他,引著他離開了, 但紅翼帶著天魔教徒依然在尋我,一旦發(fā)現我的蹤跡,牧星忱便會回來?!?/br> “是晚輩的錯,晚輩不該喊您同來的?!鼻鷲倹]想到他們會追上來,因為天魔教位于西南,路上碰到這么多天魔教徒也是很不容易。 “估摸著是個巧合?!本龍?zhí)勸她無需自責,“天魔教位于西南,即使知道我出門,追來也需要半個月。他們應該恰好在附近有事做,察覺冰月谷雪崩,派人過來瞧瞧,卻瞧見了我的雪蛟,才知道我在此。” 曲悅在心中暗暗思量,既然魔人在搜谷,為何他們還要跑出去,閉氣躲在這里不行么?” 怕是不行,他們得將魔人從冰月谷中引走。 君舒幾人逃散之后,在外圍等不到他們,必會回來谷中,倘若碰上天魔教那就慘了。 “咱們往哪里走?” “往南走?!本龍?zhí)已經拿定主意,“回我的師門,南儒劍宗?!?/br> —— “師尊!”一直追著雪蛟龍北上的牧星忱聽到傳音,“紅長老發(fā)現君執(zhí)蹤跡,他往南逃了!” 牧星忱在半空停下,立即放棄追逐雪蛟龍,轉朝南飛。 御風十數里,倏然又停下。 似一柄利劍,他雙手負后,直直落于一座雪山頂上:“出來!” 無人回應。 牧星忱冷笑:“小子,我若出手,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話音落下之后,一名年輕劍修解開符箓,從山壁里走了出來,攥著劍柄的手因為畏懼而在微微顫抖。 牧星忱一身玄色,眸似深井:“你可是覆霜學院那位天魔火后代,為了求個出頭機會,寧愿脫光了去王都游街的,逐東流?” 年輕劍修點了下頭:“是?!?/br> 牧星忱人不動,神識御風化劍,眨眼間刺去對面。 逐東流立刻拔出見微,劍尖在空氣中拉出一道火光。但他區(qū)區(qū)三品修為結成的劍氣屏障,在八品劍魔面前,脆弱的猶如初生嬰孩兒。 呯——! 屏障破碎,逐東流被打飛出去。 虎口處的皮膚紋路層層開裂,但見微劍柄仍在手中。 牧星忱不過是小小試探了下,旋即收回劍意,滿意頷首:“小子,你的機緣來了,我乃天魔教牧星忱,今日愿與你結緣,收你為我親傳,這就隨我走?!?/br> 牧星忱? 這個自出生起就影響他命運的名字,他幾乎刻進了骨子里。 逐東流震撼過罷,眉峰緊蹙,撐著劍起身:“前輩要殺便殺,無需戲弄我一個小輩?!?/br> 牧星忱睨著他:“我并未戲弄你,正如你之言,以我的身份,戲弄你一個小輩意義何在?我此行來北地,本也有去覆霜瞧瞧你的意思,不曾想先在這里遇見了,瞧上了,走!” 逐東流微微一詫,見他表情冷峻,果真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