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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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滾兩道藍邊的白袍,夏孤仞微一歪頭,不怒反笑:“你知道我是誰么?” “不知道?!鼻鷲偛皇r機地推了下紙筆,“你報名我就知道了?!?/br> 夏孤仞置若罔聞:“不知我是誰,你憑何這樣大的口氣?” 曲悅笑道:“當(dāng)然是憑本事,所以無論你是誰?!?/br> 夏孤仞收緊笑容:“原來你就只會耍嘴皮子?” “你應(yīng)該慶幸我現(xiàn)在只想耍嘴皮子?!鼻鷲傠p手交疊擱在桌面上,仰頭與他四目相對,依然回以微笑,“我若不想耍嘴皮子,你此刻已經(jīng)趴下了?!?/br> ——這是心里話。 周圍人卻深深吸了口涼氣。 有些憐香惜玉的男修甚至想要提醒她,對方可是夏孤仞。 夏孤仞的笑容越收越緊:“來,讓我瞧瞧你的本事?!?/br> 曲悅眼睛亮閃閃:“那你報名,報了名就能看到我的本事?!彼^續(xù)上下打量他,“但我覺得,你可能連我設(shè)下的初選都通不過。” “好大的口氣,我若通過了如何說?” “那自然能夠見識到我的本事啊?!?/br> “好,報名就報名?!毕墓仑鹛崞鸸P,洋洋灑灑寫下自己的大名,再次斜她一眼,御劍升空,折返回天上城。 曲悅拿起名冊,心滿意足著拍拍江善唯的肩膀:“小唯,我最喜歡劍修了,真的。” 第7章 不要臉 江善唯聽不懂她話中“深意”,不高興了:“難道師姐不喜歡丹修?” 他們丹修是救命的,劍修只會殺人,“爺爺說過,全修真界都喜歡我們丹修?!?/br> “沒錯,都喜歡?!辈荒墚?dāng)著學(xué)院眾多劍修的面和他解釋原因,曲悅失笑過罷,集中精神聽著周圍的動靜。 “夏師兄是不是報名了?” “夏孤仞都報名了,咱們還等什么?” “走走!” 說走就走,幾個瞬息的功夫,一道道劍光嗖嗖嗖的從四面八方射來,下餃子一般,先后落在廣場上。 曲悅身處的半尺高臺周圍儼然是擠不下了。 “白師兄,我下不去,幫我報個名?!?/br> “哎哎!周師弟,你也幫我報個!” 曲悅和江善唯頓時忙成陀螺。 這在曲悅的意料之中,劍修是眾道中最聽話又最不聽話的,只需一個有分量的人物帶頭,想壓制住他們的“本性”是不可能的。 誠然,覆霜學(xué)院在團隊試煉取得倒數(shù)第一的原因很多,但覆霜劍修太有“個性”,絕對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覆霜氣候環(huán)境惡劣,又貧窮,國民在九國中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zhàn)。 來王都的路上,途徑一片雪原,江善唯看到幾個毫無法力的普通百姓,竟能聯(lián)手打死一頭一級異獸,當(dāng)場就驚呆了。 連普通國民尚且如斯彪悍,更別提國立學(xué)院傾注心血培養(yǎng)的拔尖人才。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覆霜傳承的劍道。 雖因修劍者劍骨不同,劍意劍決也千差萬別,但覆霜的劍道從總體呈現(xiàn)出一種狀態(tài):剛正。 是曲悅喜歡的道,能看得出風(fēng)骨。 但過剛易折。 …… 報完了名,曲悅讓他們明日一早來大廣場集合,參加她設(shè)下的預(yù)選。 晚上在客舍內(nèi),她翻看著從居不屈處借來的資料,江善唯敲敲門入內(nèi):“師姐,我剛才聽說,今天那些三品弟子不敢報名,是受到一個叫做云劍萍的女修警告?!?/br> “云劍萍出身十二貴族,自恃貌美,十分張狂,在學(xué)院里有許多追求者??隙ㄊ羌刀蕩熃愕拿烂玻室庹?guī)熃懵闊?。?/br> 看他說的義憤填膺,口干舌燥,曲悅倒了杯茶遞過去,笑著道:“她一個弟子,在學(xué)院里有這樣大的能耐,壓制所有三品?” 江善唯咕嘟嘟喝了幾口茶:“那就是妲媞前輩干的?聽說妲媞師尊是她的小姨?!?/br> 他自說自話,“有可能!畢竟在師姐到來之前,她是學(xué)院唯一的女師尊,一定是將師姐視為了競爭對手。畢竟現(xiàn)在到處都在談?wù)撃銈z?!?/br> 曲悅好奇道:“談?wù)撐覀z?” 江善唯倒豆子一般:“我去食所吃頓飯的功夫,聽見學(xué)生們都在談?wù)撃銈z。有的說師姐比不上妲媞,有的說師姐不施粉黛,若也好好打扮起來,未必比不上之類之類的?!?/br> 末了忿忿不平地道,“好歹是位七品修道者呢,也太沒肚量了?!?/br> “是啊,一位七品修道者,豈會這樣沒肚量?”曲悅支著頭看向江善唯,眨了下眼睛,“所以小唯,看事情不要看表面,也不要聽風(fēng)就是雨。萬一有個第三人,故意在學(xué)院里挑撥是非呢?” “師姐的意思是?”江善唯茫然。 “你想想看,在這些流言蜚語中,云劍萍若也像你為我抱不平一樣,為她小姨惱火,認為我來學(xué)院證道是假,實則是想踩著妲媞前輩揚名,往后處處針對我……” 曲悅淡淡一笑,“這事兒若是鬧大,旁人不會指責(zé)初出茅廬籍籍無名的我,只會去嘲諷妲媞前輩沒有容人之量?!?/br> 江善唯似懂非懂:“所以對方是沖著妲媞前輩來的?” 曲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都有可能,有人不想我留在學(xué)院,放出風(fēng)聲不準(zhǔn)弟子報名。有人就渾水摸魚,煽動輿論,將臟水潑在妲媞前輩身上。當(dāng)然,也有可能的確是妲媞前輩看我不順眼……” “總之,人多的地方免不了是非。咱們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由著他們?nèi)??!?/br> …… 客舍上行的一座浮空島上,一位蒙著面紗的女人正倚著一株桃花樹昏昏欲睡。 似是飲過酒,帶著幾分慵懶,伸出半截粉白的手臂隨意撥了撥散亂的頭發(fā)。 舉手投足,動靜之間,媚態(tài)天成。 “小姨,您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云劍萍漲紅著臉,氣憤不已。 “知道我沒聽,萍兒又何須繼續(xù)喋喋不休?”妲媞被她吵醒,伸了個懶腰,不滿的嗔她一眼。 微微一個側(cè)身,披著紛揚飄落的桃花瓣,竟又睡了。 —— 翌日一大早,曲悅換上執(zhí)事拿來的衣裳,與眾人的白袍子款式相同,沒有藍邊。 客舍內(nèi)備的有胭脂水粉,她攬鏡悉心妝扮一番。 出門時,站在門外等待她的江善唯眼睛驟亮,贊嘆道:“師姐真是適合古裝。” 不過為何突然打扮起來? 若非曲悅昨晚教育了他,他怕要以為她是去向妲媞前輩宣戰(zhàn)的。 不解其意,他張嘴就想問,忍住了,動腦筋思考。 他們雖還未曾見過妲媞前輩,但聽聞是位極嫵媚的美人,曲師姐雖也美,卻是屬于小家碧玉類型的,兩人并沒有可比性。 那些有心人既然拿不施粉黛說事兒,師姐便打扮起來,平息這場風(fēng)波。 此刻的廣場上,已是人山人海。 但與昨日報名時的亂象不同,劍修們站的整整齊齊。 曲悅一眼望過去,前面七八排都是十二姓貴族,再往后則是滾了三道藍邊的平民。 夏孤仞站在第一排。 曲悅側(cè)耳傾聽,除了廣場上等著接受她試煉的劍修,還有許多人窩在不同的地方注視著廣場。 曲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最高處的天上城,出入那里的,都是學(xué)院“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今也很嘈雜,聲音紛亂的涌入耳中。她的法力只恢復(fù)兩成,無法分辨的很清楚。 只知“嫌疑犯”君執(zhí)此時應(yīng)該在場,因為她聽見了一聲“孤”。 攝政王自稱“孤”,嘖。 曲悅的耳識達到極限,再追蹤下去恐遭反噬,便將注意力回歸眼前。 一廣場的劍修們見到悉心打扮的曲悅,多半一副花癡臉。 但當(dāng)曲悅在高臺站定后,他們無需任何人帶頭,雙腳稍稍分開,與肩齊平。再將雙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整齊的喝道:“曲先生!” 神色肅穆,震耳欲聾。 學(xué)院里老師都被稱呼為“師尊”,曲悅情況特殊,他們應(yīng)是商量過,只喊了“先生”。 曲悅并不在意,心道年輕的劍修們果然是朝氣蓬勃。 她正要夸一句,卻聽夏孤仞旁邊的貌美女修冷笑道:“就別擺什么高人架勢了,有什么能耐快點兒拿出來吧!” 夏孤仞皺眉,他也著急等著看她能耐,但在這種場合下突然插嘴,實在是沒教養(yǎng),于是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那貌美女修毫無畏懼,直接瞪了回去。 不必詢問,曲悅也知道她就是云劍萍,十二貴族里云家的大小姐。 學(xué)院里為數(shù)不多的女劍修,也是今次唯一報名的女劍修。 曲悅依然是不緊不慢地態(tài)度,微微笑著道:“我知道,諸位對我這區(qū)區(qū)四品境界,竟妄圖想要來教導(dǎo)你們這些天子驕子感到好笑?!?/br> 底下果然有些人偷笑了幾聲。 曲悅接著道:“我知道這事兒已經(jīng)傳了出去,如今整個王都全在笑,相信很快會傳遍整個覆霜。隨后,再傳去其他幾個國家。我昨夜琢磨許久,猜測他們都會笑些什么?!?/br> 她也學(xué)他們背著手,在高臺上慢慢渡步,冥思苦想,“他們會笑,區(qū)區(qū)四品,竟想任教覆霜學(xué)院?就覆霜學(xué)院那群連續(xù)六十八屆墊底的垃圾,莫說四品,哪怕來一群神仙也教不好吧?” 笑聲戛然而止,一群被挫傷了自尊心的年輕劍修們,開始對曲悅怒目而視。 那些怒意幾乎要凝結(jié)成劍,一柄一柄,想將她扎成刺猬。 曲悅挑挑眉,渾不在意:“我非劍修,不懂劍道。居掌院準(zhǔn)我來覆霜學(xué)院證道,主要是為了八個月后的九國試煉,那么,我的目標(biāo)就只有一個,贏?!?/br> “除了贏之外,旁的我一概不管,什么劍骨劍心,劍意劍境,那都不是我考慮的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