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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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終于急匆匆趕到小院的陸初夏,還來不及躲起來偷聽,一聽見這樣一聲尖叫,立馬就瘋狂地沖了進(jìn)來,抬頭一看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下還凝著一攤血的男人不正是失蹤了整整五日的段天鴻還能是誰呢! 多日不見的思念、愧疚、愛戀、期待,對比著此時見到對方時,他卻已經(jīng)死了而產(chǎn)生的巨大落差,幾乎是瞬間就擊潰了陸初夏的理智,她的眼睛因著快速充血而變得通紅一片,看著陸懷瑾那持槍而立的冷漠模樣,殺意就這樣飛速地涌了上來。 這個時候,什么爹什么哥哥什么親情都比不上一個有情郎來的重要,當(dāng)下她想都沒想地一把就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槍對準(zhǔn)了陸懷瑾。那把槍她之前見過溫暖的那一柄銀質(zhì)小手槍之后,跟段天鴻撒嬌要過來的,更打著找機(jī)會就弄殘溫暖的心思,可沒想到現(xiàn)在她竟然要用這把槍來給天鴻報仇! 去死! 她在心里這般地叫囂道。 在對方一進(jìn)門就注意到了她的陸大鷹一見對方這個舉動,早已來不及思考他這個“女兒”行為背后的動機(jī)了,只來得及大吼一聲“懷瑾小心”,整個人便如電一般地幾乎是瞬移到了陸懷瑾的身后,一把就將他整個地抱進(jìn)了懷中。 常常聽說父母在子女遭遇千鈞一發(fā)的危險時,往往能爆發(fā)出最極限的潛能。 可以說,此時的陸大鷹就是爆發(fā)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陸懷瑾的身后。 而明明看見了對方卻根本就沒想著收手的陸初夏,臉上帶著憤恨又快意地表情,手就要扣動扳機(jī)—— “砰!” 槍聲又一次響起。 預(yù)想當(dāng)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陸大鷹這才有些茫然地睜開了雙眼。 什么時候他也練成了金剛不壞的神功了,不對,金剛不壞神功還能擋得住槍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逃過一劫的關(guān)系,陸大帥的腦中竟然想起了這些有的沒的。 而早在聽見自家父親的提醒聲之時,陸懷瑾就已經(jīng)預(yù)備轉(zhuǎn)身了,可誰曾想他還未來得及轉(zhuǎn)過來,一人就已經(jīng)沖來將他牢牢地?fù)踉谏砗?,腦中一片空白的陸懷瑾猛地轉(zhuǎn)身,巨大的悲痛還未完全在他的心頭彌漫開來,便親眼看見那口口聲聲說是他親meimei,多日前就已被溫暖親自趕出帥府的陸初夏陸小姐哪里還握得住自己手里的兇器,手一松,手槍墜地,自己則捂著手腕上那汩汩冒血的洞口,慘叫了起來。 “啊??!” 是的,就在剛剛陸初夏抬槍,陸大鷹飛撲的千鈞一發(fā)之際,速度要比這兩人快上許多的溫暖也跟著做出了自己的反應(yīng)——掏槍,射擊。 目標(biāo),女主大人陸初夏的手腕。 結(jié)果,計勝一籌。 從沒有經(jīng)受過這般疼痛的陸初夏此時竟然已經(jīng)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了。 “閉嘴!” 溫暖啟唇頗有些冷酷無情地斥道。 “啊啊??!” 疼得眼前都開始發(fā)花的陸初夏此時哪里還能聽見她的命令,依舊不管不顧地慘叫個不停。 “砰!” 溫暖想都沒想地又開了一槍,一下就擊中了對方耳側(cè)的土地,泥土四處飛濺,她的聲音又一次無情地響了起來,“再不閉嘴,下一槍就是你的腦袋!” 聽到這樣的威脅,又模模糊糊看見對方眼底確確實實彌漫著殺意的陸初夏這個時候才終于閉了嘴,渾身疼得顫抖個不停地倒在地上,卻再也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了。 見狀,溫暖這才上前繳了對方的槍,隨后靈動地一個轉(zhuǎn)身,就沖著目瞪口呆的陸家父子倆露出個燦爛又甜蜜的笑來,仿佛得到了喜愛糖果的小女孩在無聲的炫耀一般。 見她這樣,陸懷瑾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隨后竟也跟著露出個笑來,但唯有他知道此時他心湖里對對方的喜愛滿的都溢出來了。 他從未想過,怎會有一人能這樣剛剛好長在了他心尖尖上,又怎會有一人能這樣讓他喜愛的無以復(fù)加,恨不得連心都掏給她,連靈魂最好都與她簽署永恒的約定。 “哈哈哈,不虧是老子的好女兒!” 就在這時,陸大鷹粗獷的笑聲驀地響起。 聽見這樣的笑聲,依舊不放心的陸懷瑾還是將對方來來回回給檢查了個遍,這才開了口,“爹,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聞言,陸大鷹還未回答,早就被這幾人刺激的精神已在崩潰邊緣搖搖欲墜的顧韻,當(dāng)即便尖利地喊道,“爹,你還叫他爹?他是你哪門子的爹?” 聽到這樣的話,陸懷瑾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哆嗦,再次被迫面對陸大鷹與他并不存在任何關(guān)系的事實,陸懷瑾用力捏緊了拳頭,眼神明明滅滅。 他發(fā)覺他或許還是太仁慈了些,什么送他這個娘去個小山村頤養(yǎng)天年……他就該送他們一家三口早日團(tuán)聚才是最好! 只是此時陸大鷹根本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jī)會,轉(zhuǎn)頭,看了顧韻一眼,便皺眉開口道,“怎么了?他怎么就不能叫我爹了,老子養(yǎng)了他二十年,不叫我叫誰?還有,幾日不見,顧韻你怎么老了又丑了,懷里抱著土匪頭子段天鴻這又是干什么?” 因為憂心段天鴻的安危,已經(jīng)整整五日都沒好好睡過一覺的顧韻可不就丑了嘛,甚至連皺紋都被她給急了出來,此時面色更是蒼老憔悴的厲害。 老、胖、丑幾乎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雷區(qū)。 接連被插兩刀的顧韻差點沒被他給氣背過氣去,一時間甚至都有些忘了她之前也不敢輕易將陸懷瑾身世暴露給陸大鷹,只因生怕對方氣急之下會將自己拿槍斃了的事情,口不擇言道,“我為什么抱著土匪頭子段天鴻,當(dāng)然是因為對方是我兒子,我跟段敬的兒子,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抱著他?呵,陸大鷹你這個惡心至極的土匪強(qiáng)盜,你不知道吧,自始至終我愛的人都不是你,而是段敬,你的生死仇人段敬!而你,我一看見你就想吐,你就算曾經(jīng)得到過我的身體,也永遠(yuǎn)都得不到我的心!” 說完,可能是覺得被愛而有恃無恐的顧韻,高傲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嘲諷地朝陸大鷹看了過去。 聞言,陸大鷹先是一愣,隨后便挑著眉,掏了掏耳朵,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似的,緩緩開了口,“哈?” “不是……我什么時候想要得到你的心了?老子要那玩意兒干嘛?雖然你愛上段敬這事有些cao蛋,但你愛的人不是我又怎么了?老子愛的人也不是你??!這么多年,老子一直沒再娶,你該不會以為老子是為了你吧?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那純屬就是誤會??!老子愛的那個,百花樓里的小鳳仙兒,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我親手埋的,天曉得我多懷念她在床上那帶勁的小模樣,可惜她死了,老子的心也死了……” 陸大鷹一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模樣。 卻聽得顧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百……百花樓?小……小鳳仙兒?妓……妓女?你竟然……竟然……” 見她這樣,陸大鷹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妓女怎么了?老子睡過那么多女人,她睡過那么多男人,誰能嫌棄誰呀?” 聞言,顧韻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呼哧呼哧地連喘了好幾口氣,才終于將氣給喘勻了,隨即便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锏,怒不可遏地大吼了起來,“陸大鷹!你竟然把我跟一個妓女相提并論,你……活該你被帶了二十年的綠帽子!你不知道吧?陸懷瑾……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好兒子,剛剛愿意為他擋槍的好兒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后面的話顧韻都還沒說完,陸懷瑾也根本都沒來得及恐慌,眾人便又再一次瞧見陸大鷹一點誠意也無地“哦”了一聲。 “這事兒啊,老子早知道了。當(dāng)初你失蹤了整整兩年,回來之后老子因為愛上了小鳳仙兒,根本就沒再碰過你,你怎么生得出我的兒子來?當(dāng)時你逃回來的時候就暈了,我叫大夫給你把了脈,說你已有身孕一個月了,老子想著我心里已經(jīng)有小鳳仙兒了,又答應(yīng)了她以后都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了,身邊又沒個后代的。哎,剛剛好,你大著肚子就找上門了,這不,老陸家的香火就又續(xù)上了這不是,當(dāng)時老子就想著不管你這一胎是兒子還是女兒,都給他培養(yǎng)好了,女兒招贅,兒子更好,誰曾想生下來就是個大胖小子呢,嘿嘿,還是我陸大鷹命好!我看你這女人沒什么腦子,又怕自小就沒娘在身邊對孩子不好,就沒動手弄死你了!后來你想灌醉我,我也就將計就計喝了幾杯,然后叫人給你催眠了,讓你以為我跟你有了那一晚……” 聽到這里,早已經(jīng)被陸大鷹種種saocao作給秀了一臉的顧韻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呈現(xiàn)出一種呆滯的狀態(tài)了。 別說她呆了,就連熟知劇情的溫暖,足足給陸大鷹做了二十年兒子的陸懷瑾也都差點沒給他這種cao作給秀斷腿。 甚至于陸懷瑾都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的糾結(jié)痛苦開始對自己的智商產(chǎn)生起嚴(yán)重的懷疑起來了。 嗯,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沒事找事? 不,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 “咳咳。” 就在這時,一直被眾人忽視到底的段天鴻終于蘇醒了過來,并且咳嗽了兩聲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來剛剛陸懷瑾那一槍,也只不過是擦破了他腰側(cè)的一層皮,他會昏迷也不過是這幾日的折磨所致,之后他又因為劇痛再次清醒了過來,并將陸大鷹sao斷腿的cao作給從頭聽到了尾,明白想要通過威脅陸懷瑾的方式來謀取青州城這一條路是走不通了,但不妨礙他走另外一條路。 而聽見了這一咳嗽聲的顧韻與陸初夏立馬一并驚喜地叫了一聲“天鴻!” 只除了溫暖挑了挑眉,在心里感嘆了聲男主這種生物的頑強(qiáng)性,陸家父子倆俱都面無表情地朝他看了過去。 見眾人的眼神聚焦在了自己身上,段天鴻絲毫不懼,反而低笑了聲,“想不到陸大帥竟有如此的容人之量,晚輩佩服。只不過……” 他頓了頓,隨后勾唇一笑,“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們鼎鼎大名的陸大少帥原來根本就不是陸大帥的兒子,反而是個白虎山的土匪之子,更有我這么一個惡名昭彰的土匪頭子做兄弟,他這個少帥還能做得下去嗎?青州城又能容得下他嗎?陸少帥手底下那些紡紗工廠又能開得下去嗎?以剿匪著名的陸懷瑾本身就可能是個土匪,也不知道愛戴你的人還會不會那么多呢?你那些死在土匪手里的兄弟們又會不會以為你一直都是在與他們做戲,以他們?yōu)閴|腳石來成全你自己的名聲呢?到時候,惹了眾怒的少帥大人你又會是個什么下場呢……” 說完,段天鴻便又低低地笑了起來。 聞言,陸懷瑾一臉冰寒地抬起槍,“斃了你就不會有這么多話了?!?/br> “是嗎?我白虎山數(shù)百兄弟你確定你能都斃得干凈?” 言下之意,他已經(jīng)把他的身世之謎告知白虎山上的人了。 聽到這里,陸大鷹抬手就摁住了陸懷瑾的槍,“呵呵,段天鴻,你還真是段敬的好兒子??!都……跟蛆一樣惡心!行了,來句實話,你要什么?” “青州城,我要青州城!” 段天鴻的眼中瞬間就迸發(fā)出一股強(qiáng)烈的光,“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你……” 陸懷瑾面上寒氣更甚。 陸大鷹卻是一愣,許久才大笑了一聲,“哈哈哈,我當(dāng)什么呢?你說你要青州城???叔叔做主,給了,不過我手下的那些個親兵們我可不會給你,當(dāng)然了他們數(shù)量也不多,還有那些個金條,叔叔就全帶走了??!” …… 眾人呆滯。 不是,等等,爹/叔叔/陸大鷹你這又是什么cao作? 焦急之下,段天鴻竟然真的在心里叫了對方叔叔,隨即連忙呸了好幾聲,生怕對方有詐地再次開了口,“我要的可是青州城,整個青州城,你說給我?到底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給你你又不敢要,不給你又要搶,少年郎,你很矛盾哦!”陸大鷹嗤笑了聲,“我現(xiàn)在為了我兒子懷瑾,我就給了,你愛要不要,再說了,我陸大鷹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不出爾反爾,現(xiàn)在我們能走了嗎?” 聞言,段天鴻在心里急速地計算起各種得失起來,眼神更是明明滅滅個不停。 而站在陸大鷹身旁的陸懷瑾正欲說些什么,也被陸大鷹按捺住了,最后笑了聲,轉(zhuǎn)身就帶著他與溫暖往外走去,根本就不理會身后的顧韻母子二人。 倒是陸初夏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目不斜視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輕喚了聲爹,可幾乎是一喊完她就已經(jīng)后悔了。 若是天鴻心生芥蒂了該怎么辦?對方已經(jīng)沒有青州城了,也不是什么大帥了,她干嘛還上趕著認(rèn)他? 閱盡千帆的陸大鷹聽到這一聲喊,低頭看了一眼陸初夏臉上的表情,又怎么看不出對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定定地看了對方許久才終于輕笑了聲,“行了,喊誰爹呢?老子可沒你這么大的女兒,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兒媳婦!沒你的份兒!哈哈哈!” 笑完,抬腳便往外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 直笑得陸初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更加后悔起剛剛喊的那一聲爹了。 見狀,溫暖與陸懷瑾面帶詫異地對視了一眼,隨后便一起笑了。 看來老爺子心里跟明鏡一樣呢! 只不過—— 回城的路上,陸懷瑾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 “爹,青州城您真的……不要了?” 聞言,陸大鷹看著兩張疑惑的小臉,神秘一笑,“不要了,可不敢要了……” 也是這個時候,溫暖兩人才終于知道,原來前不久陸大鷹北上參加的那場會議根本就是場鴻門宴,老爺子能逃回來完全靠命大,去開會的那些大帥們八成都死在了會上,剩余兩成一路上被北伐軍隊追殺,陸大鷹也是一路被追殺回來的,但為了不引起恐慌,回到青州城的他愣是憋著一句話沒說,暗地里偷偷給自己謀劃起生路來。 要知道青州城里,百姓不會有什么大事,因為一座城池的運轉(zhuǎn)需要他們,鄉(xiāng)紳老爺們花錢也能買到命,只除了他這么一個青州城的土皇帝,北伐軍可是怎么都不會放過的,他心里慌,心里苦??! 哎,現(xiàn)在好了,燙手山芋有人接了,哈哈哈,他不是什么狗屁大帥了,只是被趕下位的喪家之犬,嘿嘿嘿,以后不管是去上海還是香港,那些北伐軍們也不會特意追過去弄死了,嘿嘿嘿,以后帶著金子,買棟房子,養(yǎng)條狗子,數(shù)著票子,他的好日子來了! 至于段天鴻…… 嗯……那是誰? 聽完,溫暖與陸懷瑾驚愕互相看了對方許久。 最后不得不承認(rèn),說到cao作,到底還是他們這個爹sao氣十足?。?/br> 幾乎是想到了一起的兩人,對視結(jié)束之后,俱都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越笑越無法控制。 只笑得兩人的眼淚都快出來的時候,溫暖這才猛地一下?lián)溥M(jìn)了陸懷瑾的懷中,男人伸手連忙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