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謝玨 作者有話要說: 他還是不懂,不過很快就會懂了,因為溫暖很快就想走了,出去了外面的時間就大了,哈哈哈哈~~我們的謝萌神可是很有實踐精神的。 第83章 醫(yī)仙是病嬌(七) 此時的窗外電閃雷鳴, 豆大的雨滴就像是跟整個醫(yī)仙谷都有仇一樣,一顆顆兇狠而毫無顧忌地砸了下來, 直接就砸了整片山谷一個措手不及,卻又毫無辦法。 偏偏竹屋里頭的風景卻又是另一片旖旎,躺于床上的二人雙唇相貼, 四目相對。 謝玨的腦中此時早已經(jīng)是一片解不開的混沌了, 他感覺明明只是自己的嘴巴被對方輕輕堵住了,卻仿佛整個人都被人用某種特殊手法來點了他的xue道一樣,叫他一時間動也動不了,說也說不出, 甚至就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放肆, 只敢一點一點地吸進來,又一點一點地呼出去…… 似是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這樣的一種奇特而新鮮的,他從未接觸的感覺就會離他而去了似的。 好軟……真的好軟…… 怎么會這么軟,又帶了些他根本就形容不出的清甜呢? 好像是一下子就直接從他的嘴唇甜到了他的心里頭一樣,甚至……甚至比他珍藏的那些蜂蜜還要甜上一百一千倍…… 而因為兩人湊得極近,他的鼻尖還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香味來,不是藥香, 也不是花香,而是一種他從未聞過的香味…… 可是沒道理啊, 他們兩個洗澡一直用的都是同樣一個浴桶,也用的都是他煮好了的山泉水,沒道理她的身上有這樣的香味, 而他沒有啊…… 謝玨的腦中這么胡思亂想了一通。 另一旁的溫暖的腦中就沒他這么復雜了,因為此時的她腦中早已經(jīng)被“我親他了,我怎么親他了,我竟然親他了,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在干什么,我是誰,我在哪兒”這樣一系列的問題給一次又一次地刷屏了。 她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就是一時沖動啊,看著謝玨專心給她護著耳朵,認真唱著歌的小模樣,一下子就感覺自己的心頭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立馬撥動了下,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了。 也是觸及到了謝玨那微微帶了些涼意的雙唇,溫暖的腦中才忽然一個激靈,整個人直接就清醒了過來,再然后,一股股熱度完全不受她壓制的一下就從她的兩頰上蔓延了開來,就連嘴唇也連帶著一并熱了起來。 相比較之下,謝玨那微涼的唇給她的感覺就愈發(fā)的明顯起來了。 而感受到唇上貼著的灼熱,謝玨微微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這樣的謝玨,一股極致的羞澀便立馬在溫暖的胸口漾了開來,隨后一個念頭就緩緩在她的腦中升了起來…… 不行,不要,她感覺自己有些無法面對謝玨接下來可能會詢問的那些個問題,更不想給對方任何的解釋,所以還是假裝睡覺,嗯嗯,睡……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她就不用面對了,明天對方再問她就……她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對,就這樣,就是這樣……嚶嚶嚶。 一股鴕鳥的心態(tài)瞬間席卷了溫暖的內(nèi)心,再然后她就這么看著面前的謝玨,故作迷蒙地微微有些無力地眨了眨眼,呼吸平穩(wěn)了下來,再然后,頭一歪,將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里頭,人就直接裝睡了過去。 這一邊,唇上的灼熱一撤,謝玨甚至連反應是時間都沒有,就感覺溫暖一下就脫離了自己捂住她耳朵的雙手,人已經(jīng)埋進了被子當中,似是已經(jīng)睡著了一樣。 見狀,他當即眼睛就瞪得更大了,里頭更是閃過了一絲格外失落的情緒來。 怎么……怎么了嗎?為什么好端端地又不親了呢?他還想親,很甜很軟,他還想親,而且對方的親跟小時候師父親在他額頭上的親吻完全不同,剛剛……剛剛他感覺好像自己的心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了,卻特別特別開心,舒服,快樂…… “溫暖……” 于一片雷雨聲中,謝玨直接就開了口,也是開了口之后,他才發(fā)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啞得這么厲害,這也就算了,他……他那個只有每天早上醒來才會豎起來的地方,在他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竟然……竟然…… 他忙不迭地坐起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某個部位,就咽了口口水。 “溫暖,不好了……” 他頗有些大驚小怪地說了這么一句。 “你沒睡著我能聽出你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不要裝了,我真的不好了……” 被這樣的話說得心跳亂了一拍的溫暖,打定了主意不睬他。 反正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她裝定了,對方再怎么揭穿,反正她睡著了。 可誰曾想就在這個時候,謝玨竟然一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你摸我這里,你快摸我這里,它一下子就這樣了,明明以前都沒有過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我明明之前……” 說著話,他就一下就將溫暖故意裝作無力的手拉了過去,然后直接放了下去…… ?。。。。。。。。。。?! 這邊的溫暖真的是差點就沒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后再連踹面前這個傻子十腳八腳的,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無恥! 下流! 不要臉! 溫暖早已經(jīng)在心里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了,可想著她還在因為剛剛那沖動的一吻正在裝睡,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這么件事,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裝到底,真的是……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溫暖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些欲哭無淚了,而這個時候,什么打雷,閃電,狂風,暴雨,心理陰影之類的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后,她只懷疑自己到底會不會落下另外一種心理陰影來。 略帶了些顫抖地將自己已經(jīng)被“玷污”的手撤了回來,溫暖直接就翻了個身,隨后就用身上蓋著的被子一下就將自己裹成了個蠶繭來,絕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縫隙來,輕咬了下被子,就開始細細注意起外頭謝玨的反應來 可等她聽了許久都沒聽到身后再傳來一點聲音,溫暖也顧不得了。 凍死你,凍死你個不要臉的小婊砸! 她再次合上了雙眼。 溫暖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把手收回來,又開始瘋狂地卷起被筒來的時候,另一頭的謝玨則發(fā)出了一聲幾不可察的悶哼聲來,腦中一瞬間竟也開始電閃雷鳴起來了一樣,直接就叫他原本還布滿著好奇驚異的臉都跟著空白了一瞬,雙眼更是直直地看著竹屋的屋頂,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他……他剛剛怎么了? 謝玨有些怔楞地這么想到。 他……他…… 想到這里,謝玨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溫暖,卻只看到了一個卷成了一團的“蠶繭”來,根本就叫他連頭和腳都分不清楚了。 他伸手拽了下,“溫暖……” 男子的聲音愈發(fā)的嘶啞了起來,只不過溫暖已經(jīng)完全不想理會這個一臉單純呆萌著耍流氓的男人了。 見溫暖沒有絲毫的反應,謝玨的臉上閃過一絲委屈。 原本他以為自己什么都懂,又會醫(yī)術(shù),又會武功,什么都會,可怎么遇到宋溫暖之后就什么都不會了,一下子他就好像什么都不懂了一樣,偏偏懂得這個又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說,不僅不說,他多問兩句,就會打他,唉…… 謝玨翻了個身,手輕輕搭在了溫暖的被子上,這么嘆了口氣。 但他還是喜歡跟她在一起…… 想到這里,謝玨微微揚了揚嘴角,就湊得身旁的這個“蠶繭”愈發(fā)的近了。 不懂的事情,他覺得,以后應該總會懂得,他會很認真用心學的,到時候她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雖然她生氣也很有趣…… 在這樣的一番胡思亂想之下,謝玨很快地就貼著被子睡了過去。 第二日,他又是被溫暖連推帶踹地從床上踢了下來。 嗯……因為被子散開,他抵著她屁股了…… 之后竹屋外頭的大雨還沒停歇,竹屋里頭的溫暖臉上竟然也跟著開始陰沉沉地下起雨來了,整整一天,從頭到尾,就沒有跟謝玨說過一句話,更沒有對他露出一個笑,而且還跟他始終維持著一米遠的距離。 他不止一次地沖著她討好地笑著,更把自己珍藏的好吃的全都拿出來,給她嘗嘗,可對方東西倒是照吃不誤,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笑模樣來,他只要一想要靠近,她就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來,弄到后來,謝玨只好委屈巴巴地縮在墻角處,不停地用雙眼朝溫暖發(fā)射著名為怨念的光波。 這一邊的溫暖完全對此視而不見,繼續(xù)該吃吃該喝喝,該看書的看書,老神在在地一會躺在床上,一會坐在椅子上,好不愜意。 可偏偏就在這時,竹屋的外頭忽然就傳來了一陣震天響的轟鳴聲來。 一瞬間,一怨念一愜意的兩人便瞬間就坐直了身體,豎起了耳朵,朝窗外看了過去。 然后,就又傳來了一聲稍微小一些的坍塌聲來。 “這聲音……”一片等待中,謝玨忽然就有些茫然地開了口。 “怎么了?我怎么聽著好像是山里哪里塌了的聲音?”溫暖也顧不得現(xiàn)在還在跟謝玨生著氣了,立馬就站了起來,開口問道。 “東南邊,這是來自東南方的聲音……” 謝玨也站了起來,然后竟然像是直接就要往外頭沖出去一樣。 頓時,溫暖幾步就沖到了他的面前來了,“你干什么呀?外面這么大的雨,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剛剛那聲音肯定是山谷里頭不知道哪兒的山體滑坡了,山體滑坡可不是小事情,就算你真的有天大的本事,真被卷進去了,怕也是逃不出來的……” 人再怎么也是比不過大自然的,即便武功再高強的人,那也只是人,還真的以為自己有移山填海的本事不成。 溫暖一下就拉住了謝玨的衣袖。 可她的這些勸告,謝玨卻像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一樣,轉(zhuǎn)頭就直接拉開了對方捏著他衣袖的手指,溫暖一下就看到了對方原先好看而清澈的眼中此時早已布滿了血絲,不僅如此,里頭竟然還有晶瑩閃過。 “師父……師父……師父在那里,我?guī)煾高€在那里……你留在家里,不要出來……” 說完,他便再也沒有給溫暖留下任何的話,拉開了對方的手,推開了竹門,就跑了出去。 “謝玨!” 溫暖急得在后面大叫了聲。 師父? 謝玨的師父不就是他的母親嗎?可是那個女人不是早就已經(jīng)去世……等等,難道…… 而這一邊一頭栽進了雨簾中的謝玨腦中卻不住地回想著最后的那段時光,那個一臉蒼白的女人斜斜地靠在窗前,笑瞇瞇地看著他的樣子來。 “小玨,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輩子做過了很多令我后悔的事情,但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把你帶到這人世間來,哎呀,你長得這么可愛,還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真的好舍不得啊,我真的舍不得……” 他記得那女人說著話,忽然一滴熱淚就滴到了他的臉上來。 “我看你給那些死了的兔子立了不少小墓碑,還給一個個起了名字,要不我以后死了也叫你來給我立碑?好不好?我想要一個滿是鮮花的地方,最好呢,附近還有棵大大的梧桐樹,你最好住的不要離我太近,因為你真的太煩了,死了就讓我一個人清靜清靜一下,好不好?” “你會死嗎?” “人都是會死的,師父又不是什么妖怪,當然也會死了?!?/br> “死了之后你會去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還想來找我???哎呀,我的小玨長得這么俊俏,除了我,連一個漂亮小姑娘的面都沒見過,很多好吃的都沒吃過呢,你這就來找我也太不劃算了,這樣,等你寒玉功到了第七層,我就允許你能出谷一趟怎么樣?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會遇到你心愛的姑娘呢……” “她會比師父還要好嗎?” “比師父那就要好的太多了,師父才不好,一點都不好,哪里都不好……” 這樣的一段對話一結(jié)束,第二天再次醒來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的面了。 不過他倒是依著對方的話,給她建了個衣冠冢,就放在了那滿是鮮花,還有一株大梧桐樹的醫(yī)仙谷的東南方向。 一想到這里,謝玨的腳程就愈發(fā)的快了起來。 而等到他到了那衣冠冢的時候,才心下稍安地發(fā)現(xiàn)了還好,還好,只有梧桐樹到了,墓碑什么的都還沒倒,更別說里頭的骨灰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