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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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曦將放在葉尖的目光收回,跟著鄭尹的腳步往前挪,一直往前走,同古典宅子差不多,最后是主屋,屋前站著一個穿著唐裝的男人,靠著門弓著腰,手里不知道捧著什么,整個人都懶洋洋地站在那兒。 他見到鄭尹也不動,依舊散漫地站在那兒,等鄭尹站到他的面前,也沒有停下原本在做的事情,反而在面上泛起說不出意味的懶散笑容,“指揮官來了啊,先生等你很久了。” 用著rou眼的和曦跟同鄭尹一塊兒走近,而男人也在抬起頭時將弓著腰時掩在發(fā)后的臉露出,和曦一眼便能看見他臉上的異常。 這就不能說是眼力好,只能講這異常太過突顯。白壁本無暇,出現(xiàn)一丁點兒的墨痕都萬分引人注目,只因為將本該完美的東西折騰成了不完美。 這算是個俊俏的男人,鼻子嘴巴都十分端正圓滿,唯有左眼眶是空著的。同右邊那一半藍一半綠的詭異眼睛相比,左眼球的空空如也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且此刻他臉上還掛著笑,倒不是說他這笑容的弧度不妙,只是妙得有些太過,僵硬的嘴角與空著的眼睛,一同漫出的笑容便如白晝出現(xiàn)的星辰。星辰璀璨且美麗,放在碧藍天空又如此有違尋常。 “有事耽誤了一會兒。”鄭尹絲毫不覺得怪異,習以為常地微笑詢問,“先生在廳里?” “嗯,廳里等著你們呢?!蹦腥穗S意歪了歪頭,站著依舊沒動,也沒有想要指路的打算。 他看上去是個仆人,但卻沒有半分仆人的自覺。如果真的是仆人,世界上應(yīng)當沒有比他更散漫自傲的仆人。對著一位身份不凡的客人,不說招待,連勉強的禮待也沒有,活生生像是與這宅子的主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卵足了勁想要給主人招仇引恨。 但偏偏又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身為聯(lián)邦總指揮官與今天客人之一的鄭尹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像是不與他計較,又像是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這幅做派??傊尯完叵雴栆矡o從問起。 奇怪的仆人與奇怪的宅子,和曦不由得對這宅子的主人產(chǎn)生了好奇心。 她此刻也不問,直接跟著鄭尹往里走去。 里面的擺設(shè)同宅子的外表是一直的,古風簡樸的家具看上去十分單調(diào),但在人世這個年代完全算得上奇珍異寶,并且還是價值千金的無價之寶,隨便拿出去一件都能讓上頭的一眾歷史學家撿著寶貝研究一年又一年,甚至怕被空氣侵蝕,恨不得直接一下含在口里。 而此刻這在歷史學家眼里,受不得寒受不得熱的無價之寶,就這般一樣又一樣不值錢似的隨意擺在這兒。 看來這主人是個很有錢的人,是陸焰口里常說的土豪。 但這土豪的房子里卻似乎沒有人,鄭尹轉(zhuǎn)身當了主人,為和曦去倒了一杯茶,是在當今罕見的有樹葉的那種茶。 和曦如他所愿,捧著茶與他一塊兒坐在檀木的椅子上,目光悠悠地再次掃過著房間的種種擺設(shè),試圖從中看見一些關(guān)于身份的紕漏。 只可惜看了半天,也還是只能確定,這個房子應(yīng)該同神明沒有半分關(guān)系。 ———————————————— 土豪不土豪陸焰不太知道,他現(xiàn)在也不太想知道。 剛來一區(qū)這些日子,該享的福他都已經(jīng)享過了。先不談知足不知足,但他也明白,這可能是把一生的運氣全部用光了。 但是他再怎么樣也沒有想到,霉運會來的這樣快。 說好了肥宅水快遞,打開門后卻不是肥宅水,而是一把泛著銀光的利刃。 講道理,利刃殺人什么的,這都是遠古手段,現(xiàn)在高新科技時代,加上沒有水,大多數(shù)人都是有自己的潔癖,誰會沒事找事兒想要濺一身血,血潑在身上多難受,又不能洗澡。因此,用利刃殺人這種手段,早些年就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 如果說沒有水的人類都潔身自好,那么一區(qū)大佬們一定是最潔身自好的。人的身份高了,就更在意優(yōu)雅與否這件事。只要在意起自己的形象,那么連殺人的手段也一定要優(yōu)雅到極致才算美麗。 所以,陸焰是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區(qū)還會有持利刃殺人這種,與世脫俗的殺人手段。 不久之后,當rou從他身體上一塊一塊脫落的時候,被注射藥劑的陸焰全身無法動彈,沒有任何感情,不痛也不癢,就感覺挺空.虛的。 不過他明白了一件事。 一定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除此之外,他也懂了一區(qū)為什么會有人用利刃殺人了。 這臉上蒙著黑內(nèi)褲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想讓他死?;蛘哒f根本就沒想讓他快快樂樂的死,壓根兒就沒想過用一刀切解決事情。 雖然不痛不癢,但眼睜睜看著自己骨rou分離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此,當那把利刃比在他咽喉處的時候,他想的不是自己快死了,而是終于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還能活,至少比看著自己一地的rou片強。 而且那個家伙似乎是火系異能,此刻已經(jīng)生起火找了個鍋,準備為自己加餐,做一道水煮rou片,說不定不久之后陸焰還能聞見自己的rou香味。 還好他快死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惹上一個變態(tài)殺人吃人狂,但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赡芤粎^(qū)的生活太優(yōu)越,這種變.態(tài)就比較多了。陸焰覺得說起來也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 不過沒事,反正他死不絕,他還會回來的,等他靈魂歸位,一定會把這個內(nèi)褲男追拿歸案,為人民造福。 第41章 救不了你等死吧! 鄭尹端著茶盞吹一口氣,吹散上頭浮著的深綠茶沫,抬起眼含笑對和曦說,“這是最新研制出來的,仿照末日前的茶葉制成,你試試看味道怎么樣。 ” 和曦點頭看向手中的茶盞。 末日前的茶葉與她那會兒的茶葉大概味道相差無幾,最新的也是最原始的。而如今被仿造出來的茶葉,看上去與真品相差的也不太多,只不過和曦好多年沒有嘗過茶水的滋味,如今抿下一口也不能知道到底是像還是不像。 總之味道是十分甘甜,不算膩人,但也不是和曦喜歡的。 她隨意抿一口便放下了茶盞。 “我們在等人嗎?”她問對面正在看著她的鄭尹,只覺得那人的眼睛里仿佛有過情緒浮動的痕跡,具體說要是什么樣的浮動,她也說不太清楚。如同水面有漣漪,但也無法知曉是什么引起漣漪。 偏偏鄭尹不遮掩,似乎是就想讓她看見,與她的眼對視時,還要將眉眼輕輕一彎,表露出幾分和潤的笑,并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是茶不好喝嗎?” 這幾次見面,他一直都是觀察入微的,現(xiàn)在問出這樣的問題也很正常。 和曦沒有隱瞞,茶水不能說不好喝,但實在不合她的口味,“我不太喜歡?!?/br> 她也不太能想起來自己喜歡什么樣的,但這樣的味道她是的確不太喜歡。直接說出口是有些太過狂妄,可她不是一個會勉強自己的人。況且,不是茶水不好,只是她不喜歡而已。 鄭尹卻沒覺得她如何,作為茶水的主人,也不氣惱,反而像是滿意地勾起唇角,低著嗓音含著笑說,“也對,你不喜歡甜的?!?/br> 他聲音并不算大,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停在和曦的耳畔,卻又十分清晰。 和曦似乎的確不喜歡甜的,但見過兩三面的指揮官怎么會知道。即便是指揮官,擁有查閱所有人id卡、生平所有經(jīng)歷的能力。但和曦能確定,她的id卡上絕對不會有她不愛吃甜的這件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似乎隱藏在一個謎團的后面。貓也好,那個微笑也好,玉也好,現(xiàn)在的茶也好,冥冥之中似乎都在指向一個方向,一眼望過去那個方向卻又顯示著一個不該是真相的真相。 和曦心中不能解答自己的疑惑,她并不明白為什么鄭尹能與她的弟弟賀息如此相似,但身上又沒有半分熟悉的氣息。 遠古神明的隕落都是消散在天地間,并不會有入輪回一說。如果他是賀息,他的氣息是不可能掩藏在和曦面前的。但鄭尹身上,的確沒有除了人類生命氣息外的任何氣息。 她能確定這只是一個凡人。 她擰著眉,想要問些什么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作為神明,沒有什么她做不到的事,也沒有什么是能困住她的,即便是天地大劫,她也并不覺得畏懼或為難。 這樣的困境只會在許多年前出現(xiàn),是在某個地方面對某個人才會有的困境。 “來了?!编嵰路鸩涣私馑牡椎囊苫?,在自我折磨似的又抿了一口茶后,也嗤之以鼻地將它放在桌子上,接著便輕抿著唇角,用幽深如潭的眼眸含著笑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戳撕靡粫海坪蹩吹剿龔乃季w里走出來,他才開口說。 等了這么久的人終于來了。 那位仆人口中的先生,應(yīng)該是個人。只是仆人是個怪人,他的話說出來當不得真。剛才他還說先生在客廳等著呢,進了客廳卻壓根沒有見個半個先生。 和曦抬頭向門口看去,打著先生或許不是人的主意去看門口,卻沒有見到任何活著的生物,更沒有見到人。 或許鄭尹兼?zhèn)淝Ю镅叟c順風耳的功能。 他說來了,那肯定是真的來了。畢竟他看上去是這個房子的熟客,熟到成為半個主人那樣的程度,總比什么都不熟的和曦知道的多。 和曦也不急,就與鄭尹一起坐在那兒靜待。反正等了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會兒。 但在過了一兩分鐘后,門口傳來孩子清脆的笑聲與老人拐杖落在青石磚上的聲音。 先生看樣子是個老人。 門口悠悠晃晃走進來的就是這老人與孩子。孩子大約五六歲,也同那位仆人一樣穿古樸唐裝,生得乖巧可愛,圓嘟嘟的小臉看上去十分柔軟,手里還握著一個呼呼轉(zhuǎn)的小風車,臉上洋溢著生動而活潑的笑容,笑得露出了兩個深邃酒窩,穿著打扮素樸,雖然與高科技的現(xiàn)在格格不入,但長相行為與普通的孩子沒有兩樣。 比起孩子的朝氣蓬勃,這老人則太過老態(tài)龍鐘。 枯白的頭發(fā)與干皺的外在皮膚,深弓著的背脊與握著拐杖微顫的手,無一不在顯示著這老人已是個垂垂老矣日暮西山的人。 “阿鄭你又來了啊?!崩先颂嵝押⒆幼⒁忾T檻,頭也沒抬地說。 鄭尹沒站起來,應(yīng)了聲說,“帶了位朋友來見你?!?/br> 老人督促孩子,讓他坐在了椅子上。接著自己才晃晃悠悠地落座在孩子身旁。聽見鄭尹的話,放拐杖的手沒有克制住略微一頓,又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抬起頭看向和曦,特別平和地說,“是這個小姑娘嗎?!?/br> 鄭尹點頭,對和曦介紹,“這位是聯(lián)邦總統(tǒng)陳老先生?!?/br> 和曦怎么也沒有想到,鄭尹竟會帶著她來見總統(tǒng),迷宮添謎,所有事情都十分奇怪,她也不在此刻多加思考,看向陳總統(tǒng),“先生你好?!?/br> “小姑娘是十三區(qū)來的?”陳總統(tǒng)頷首受下問候,對著她微笑。 和曦說是。 當她抬起頭時,看見那一張臉時,又將眉頭往下擰了擰。 這位總統(tǒng),渾身上下都在透露出年邁兩個字,但他的臉與他的身體形成鮮明對比。身體如同在干涸湖泊掙扎生死的缺水魚,而臉卻飽滿異常。一邊旭日東升,一邊日漸西山。 兩者搭配在一塊,怎么看怎么不協(xié)調(diào)。 “十三區(qū)是個好地方,只可惜運氣不太好?!笨偨y(tǒng)顯然知道十三區(qū)與所謂變異獸的事,或許也知道蕭寒在其中的事,但他只是說流于表面的真相。 和曦沒搭話。 她一直都想知道人界如今的主人是什么樣的人。 在她生存在人界的這段日子里,對于這位總統(tǒng)的確有很多疑惑。和他的身體與臉一樣,人間種種無不彰顯他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 這位總統(tǒng)似乎對人類社會有很大的憐憫心,也知道人類文明賴以生存的是什么。因此建立一個又一個學校,讓異能者在學校里,學習那一些在這個社會不被需要,卻又對人類發(fā)展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他努力想要掰正社會,但另一面的所作所為又在為社會變壞吹東風。 設(shè)立等級制度。讓優(yōu)者優(yōu),劣者劣。 卻又設(shè)立學校,試圖挽救臨危的思想。但終究是亡羊補牢的無濟于事。 陰陽兩面,顯現(xiàn)出完全不一樣的他,就像是有兩個靈魂在cao控著他,令他做出各種不相似更甚背道而馳的決定。 “jiejie?!?/br> 和曦低頭看向剛才和總統(tǒng)一起進來的小孩。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小孩從椅子上蹦跶下來,挪到了她的身邊。 此刻這小孩正睜著他圓溜溜的大眼看著她,揪著她的裙擺,試圖讓她看見自己。見她低頭看向自己,漆黑的眼睛里頓時泛出喜悅,單純且真摯的笑容再次布滿臉頰。本身就是如愿以償?shù)暮⒆?,開心起來更像在路上撿了肥宅水的胖子。 “jiejie,你要玩小風車嗎?”胖嘟嘟將他手里的木風車舉高,眼睛里閃著星星問和曦。 和曦沒有答話,看著他眼底顯而易見的歡喜,來的忽如其然的歡喜,覺得有些奇怪。但人類世界的小崽子或許就是這樣,歡喜來得快去得也快,所有都看眼緣。 和曦雖然覺得小風車也很眼熟,但她眼熟的東西太多了,對小風車沒什么興趣,微笑著拒絕,“你玩吧?!?/br>